黛西打了个哆嗦――她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对斯内普抱有最基本的畏惧之心。我在桌下按住她的手,“抱歉麦格教授,不会有下次了。”
也许是因为我实在言辞恳切,又或者是因为我真的很可爱(这是课后黛西得出的结论),我总感觉麦格教授并没有真的在生气,相反的,我觉得她在对我微笑。我不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领结,确定自己是个斯莱特林而不是格兰芬多。
下课后,哈利叫住了我。
“嘿,谢谢你提醒我们,虽然那时我们没有意识到。”哈利笑着挠挠头,接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该知道的,我爸爸之前跟我提过麦格教授是阿尼马格斯。”
好吧,你有爸爸,这回你有个快乐的童年了。
这时,我看着哈利笑盈盈的绿眼睛,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问题瞬间清空了我此刻的好心情。
斯内普他还是喜欢莉莉・伊万斯吗?
不过我只短暂地悲伤了两分钟,便自我开导成功了。现在的局面甚至不能被叫做《哈利・波特》――哈利波特本人都由圣人波特退化成波特家的傻孩子了。
既然一切都在向着奇怪的方向进行着,而罪魁祸首就是我本人,为什么我不能让情节做出一些改变呢?更何况现在詹姆・波特还健在,那就更没有斯内普什么事了。我恶劣地笑了笑。
带着调整好的心情,我准备迎接第一节 魔药学课――也是我和我亲爱的教授的第一次正式会面。
门猛地被打开,一道黑影像带着鼓风机似的大步走了进来。
我把被风吹起的头发拨到耳后,抬起头看向朝思暮想的院长,在心里跟他一起默念台词:
“……我并不期待你们懂得欣赏制作魔药这门深奥的科学和精密的工艺……”
我发誓不是故意要微笑的,这天鹅绒般丝滑的低音实在让我压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而对于那些极少数,真正有意向的人……”说到这,他突然看向了我。真的过于突然(我原以为他会在这里停顿然后看向德拉科),以至于我还没来得及收起奇怪的笑容。
“西斯特姆小姐,”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音调压得更低了,“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如果你不介意和大家分享?”
……我该说什么?教授,我只是觉得您的声音很好听?
黛西紧张地攥住我长袍的一角。我直视着那双似乎能把我整个人吸进去的黑色眼眸,决定头铁一把,反正我也没有更好的回答了。
“没什么,教授。”我学着他慢吞吞地说道,“我很期待您能教我们如何混乱心智,迷惑感官,赢取名声,酿造辉煌……”
背到这我停住了,因为我对长生不老实在没什么兴趣。
斯内普紧闭的双唇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他拢起长袍,抱臂看着我,像是试图把我看透。
[他也许在对你使用类似读心术的魔法。]系统突然出现,[不过很遗憾,我还在你脑海中,所以没有其他任何人能进入你的脑海。]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有几分真诚地回答道。
斯内普突然猛地跨步到我座位跟前,俯下身与我平视。他的眼睛依旧紧盯着我,像鹰隼对待志在必得的猎物。
“那么,西斯特姆小姐,让我先检验一下你是否有这个资格。”他双手张开支撑在课桌上,彻底把我整个人笼罩在他黑袍的阴影里,“回答我,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我假模假样地思考了一秒钟,说出了早已烂熟于心的答案:“会得到强力催眠药,也就是生死水,教授。”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问:“粪石应该在哪里找?”
“在山羊的胃里,教授。它可以解大多数毒。”
“最后一个问题,”他放缓了语速,“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的区别?”
“没有区别,教授。他们是同一种植物。”回答完毕,我对他露出了一个讨好的微笑。
斯内普的眉头松开了些。他勾起了一侧的嘴角,直起身离开了我的座位,“鉴于西斯特姆小姐完美的回答,斯莱特林加十分。”
接下来斯内普没有再提问我,不过我总感觉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在我附近停留,因此我不得不时刻把背挺直。德拉科也被点了名,并且幸运地答对了,为斯莱特林赢得了五分。而另一边的格兰芬多就没那么好运,尤其是哈利,承受了不少斯内普式嘲讽,我敢打赌斯内普话中的“波特”指的可不止是眼前这一个。赫敏一直举手,但斯内普一直不点她回答,可怜的女孩。
魔药课下课后,我终于感受到了两个学院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敢情格兰芬多把他们对斯内普的畏惧完全转化为对斯莱特林的怨恨了。德拉科出了教室就开始疯狂挑衅,本就因为学院被扣分而气恼的罗恩差点跟他打了起来,还好赫敏拉住了他。
“韦斯莱,你只会躲在女生后面吗?”德拉科嘲笑道,眼神不屑地扫过赫敏,“而且还是个泥……”
“锁舌封喉!”我及时挤进了来抽出了魔杖,差一点点他就要把那个可恶的词吐出来了。
德拉科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嘴唇还维持着那个没有发出的“m”型。周围的格兰芬多发出一阵哄笑,德拉科脸憋的通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向地窖办公室的方向跑去。其他斯莱特林也散开了,没人敢替德拉科出头。
好吧,在他成功告状之前,我还可以和格兰芬多联络一下感情。
黛西震惊之余开始担忧我是否会被关禁闭,我表示毫不在乎(如果有的话更好),并嘱咐她赶紧去赫奇帕奇宿舍旁边的厨房给我带一块草莓蛋糕回寝室(去晚了就没了),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现场。
“谢谢你,我知道马尔福想说我什么。”赫敏眼睛亮晶晶的,轻声道,“你不阻止他,我也不会在意的。”
我微笑着看向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似乎能联想到她日后成为魔法部部长时的英姿。
“你完了,马尔福去找斯内普了。”罗恩煞风景地说,“不过他应该不会怎么惩罚你吧?毕竟你可是斯莱特林……”
“我还以为我刚才的举动能消除一些你对斯莱特林的偏见。”我耸耸肩。
“哈利,今天的魔药课我感到很抱歉。”我转而拉住旁边的哈利柔声道,“你要相信斯内普教授他没有恶意,他只是……嘴比较毒。”可怜的哈利,被训得像是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不过看样子刚才我的精彩表现又给他注入了一些新的生命力。
“这不是你的错,薇尔莉特。”哈利推了推眼镜,挤出一个无奈的微笑,“也许他说的对,我在魔药学上的确毫无天赋……”说着他的神情又黯淡了下来。
“嘿!打起精神来,你这可不像个格兰芬多!”我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你的福气在后头!我赌一个金加隆,你会在飞行课上大放异彩的!”
哈利的眼睛终于恢复了神采:“对,飞行课!我爸爸教过我一些,他还说如果我能加入魁地奇队就给我买最新的光轮2000,他在校的时候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
……行了行了别炫父了!
我正想着怎么委婉地打断他,就已经有人替我做了这件事――
“西斯特姆小姐,我想你应该对此有所解释,”对我来说阴沉又悦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连忙调整了表情,转过身微微低下头。
斯内普身后的德拉科应该已经被解了咒,但依然学不会好好说话。他哼了一声,洋洋自得地撇了撇嘴,重新翘起了尾巴。
“教授,是我的错。”我感觉自己今天道歉的次数也太多了些,“我愿意接受自己应得的惩罚。”
“想必你并没有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斯内普阴沉着脸,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了“深刻”这个词,“不然也不会在犯了错误后依然和波特先生在走廊里嬉笑,甚至――肢体接触。”
……梅林作证,我真的只是像对待好兄弟一样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被他这么一说,感觉气氛都不太对了。
“今晚八点,禁闭。”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还有,格兰芬多扰乱走廊秩序,扣五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罗恩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我对着三人组苦笑,表示对自家教授的偏心实在无能为力。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会……”赫敏担忧地握住我的手,这让我意识到自己似乎成功打入了三人组内部。
“哦,没关系的。”我咧嘴笑道,心里却在打着别的主意:
好耶!第一次约会!傍晚我得借黛西的魔法梳子好好打理一下头发!
【 作者有话说】
关于文中的三个问题……我只是单纯地不想想新的问题图懒省事照搬了原作的问题罢了,在这篇文章的设定里,它们只是三个宛如数学试卷第一题的求导/求集合/求二元一次方程组一样的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不存在任何引申意义的如果有可能甚至会被收录至《五年O.W.L.三年模拟》里的魔药学必背知识点而已(安详)
第3章 地窖体验卡,且自动续费
◎约会了◎
没等哈利在飞行课上大放异彩,我就先在礼堂里“大放异彩”了――字面意思上的。
晚餐前我在寝室把微卷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别上了在对角巷买的紫罗兰发卡(用的是系统给的初始资金),甚至还用了黛西的润唇膏。
“亲爱的薇薇,你是去禁闭,不是去约会!”黛西禁不住说,“不过你这样确实更可爱了,斯内普教授也许会手下留情……”
“亲爱的黛西,你的嘴真甜。”我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于是我光彩照人地来到了礼堂,小心翼翼地吃下一块南瓜饼(因为害怕蹭掉嘴上的唇膏),刚想问黛西我嘴角有没有留下什么,突然有个什么不明物体飞了过来。
我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它。
“把它给我,西斯特姆。”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又是德拉科一伙人。克拉布和高尔在他身后,拦着一个奋力向前挤的格兰芬多。
“那是我的东西!你们不能,不能拿走!”他努力挣扎着,“那是我妈妈给我买的!”
我看了眼手中的透明球体,又看了眼急得快哭出来的可怜男孩,看样子他就是纳威・隆巴顿了,另一个被预言的孩子――沐浴母爱版。
“给我,西斯特姆。”德拉科走到我跟前,伸出了手,警告道,“别忘记今晚的禁闭。”
“哦,你也别忘记我禁闭的原因。”我站起来微笑着回击他,“我不介意再对你施个咒来延长自己禁闭的时间。”
“你……”德拉科咬牙切齿地抬起手作势要硬抢,但突然又触电般缩了回去,还连连后退了几步。
“我劝你最好……把它丢掉。”他退到好几米远的位置,纠结地盯着被我攥在手里的记忆球。
我呆呆地低头,发现它在我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整个成了猩红色,并且正在飞快地变浓,外壳也……有些发烫了!梅林的防弹背心啊!它不会要炸了吧!
“嘭!”
记忆球在我手中放了个蘑菇状烟花。红色的浓烟里我看到了德拉科由惊恐转为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后面的纳威好像真的哭出来了。
不要哭了好吧!该哭的人是我吧!
我垮着脸给自己施了好几个清理一新,可还是很糟糕。那些带有魔法的红色染料一时半会儿无法完全清洁干净,有一些还顽强地附在我的脸颊上。
“没关系的宝贝,你看起来依然棒极了,斯内普教授也许会觉得这是你特地为他涂的腮红。”黛西试图安慰我。
已经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我讨厌不守时,于是只能顶着这幅“楚楚可怜的妆容”来到了地窖办公室。斯内普教授正在熬制着什么,我敲门进来时他甚至头都没抬。
我乖巧地站在门边,等待着他的训斥或是别的什么安排,可他的注意力似乎全在面前的坩埚里。他用修长的手指夹住搅拌棒,缓缓地顺时针搅动着,直至坩埚中咕噜噜冒着的泡泡完全平静下来。
这时他终于开了口。
“我想你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次的禁闭内容只是罚站。”他冷冷地说着,把熬好的汤剂转移到了一个小瓶子里。
“教授,对于今天白天的事,我真的……”
“收起你那无用的抱歉。”斯内普打断了我。
好吧,的确毫无用处。我是绝对不可能跟当事人――也就是尊贵的马尔福先生道歉的。
“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斯内普像是看出了我心里的不服气,拿起魔药瓶踱步走近我,慢悠悠地补充道,“我是说,你应该为自己感到抱歉。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不应该让自己因为暗箭伤人而被处罚――换句话说,下次施恶咒,别被抓住。”
……邓布利多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震惊地与他对视,他撇撇嘴,像是只是在简单地陈述一件事实。
“教授,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我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暗箭伤人,我是光明正大的……”
“那就不要光明正大。”他又一次打断了我,看到我脸上的疑惑,我感觉他恨不得用刚才的搅拌棒敲开我的头。“总之,不要让你们的私人恩怨给斯莱特林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微微点头,腹诽道:那又怎么样,斯莱特林的形象已经不可能更糟了。
“另外……如果你能在刚入学且没有上过黑魔法防御课的情况下用出‘锁舌封喉’,我只能假定你有一位巫师家人出于某种恶趣味把它教给了你,”斯内普目光如炬审视着我。
“那么,告诉我。”他一字一句地说,“是你的父亲,还是母亲?”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在“父亲”“母亲”这两个词上意味不明的重音。我不是傻子,很明显,他在查我的户口。
[这一点有待商榷。]
沉寂了快一天的系统这时好死不死突然插了句嘴。我吓得眼皮一跳,这个不受控制的小举动很不幸被当做了心虚的表现。
“我没有父母,教授。”我无力地背着词,心里明白无论说什么他应该都不会相信,“好心的西斯特姆先生收养了我,他是一个麻瓜。至于这个咒语……”
我费力地试图编出逻辑自洽的谎言,然而斯内普的重点完全没有放在这里。
“你父母去世了?”他皱眉。
“我想是的,我从未见过他们。”
他充满怀疑地看着我,嘴唇微张又抿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良久,他似乎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刚重温了某段回忆。
“喝了它。”他命令道,把从刚才起一直握在手里的魔药递给了我。
我沉默地接过,玻璃小瓶子被捂得温热,里面的透明液体闪烁着微弱的光。在斯内普的注视下,我拔出瓶口的小塞子,把魔药送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诶?
我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了眼瓶子,接着抬头看了眼斯内普,他的表情很平静,不像是在恶作剧,于是我又低头舔了一下瓶口残留的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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