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本来就喜欢他,他要是也喜欢对方娶回去就是了,而且看谢广安也不像是会胡来的人。
而且他刚才才从自己这里回去就迫不及待和对方做那种事儿也太奇怪了吧,总不能要让自己给他做不在场证明。
可要说是马莉莉算计他,那马莉莉能跑到他家里去算计他?
“这事儿估计还是和那母女有关吧。”
袁玲玲主动帮着沈财生择菜,说起谢家母女的时候,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
谢广安不置可否,“可怜了马叔一家的一片苦心。”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马莉莉自己也知道这事?”
其实袁玲玲也是这么猜的,可是她居然能伙同那母女俩做这样的事儿,实在……实在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但你说杨婶子难道不知道这事儿吗,如果知道她怎么还敢那么闹呢?”
沈财生又开始取刀切肉,一边切一边淡淡吐出几个字,“先发制人。”
袁玲玲盯着他,发现他只要一认真做事儿就会露出一种全天下老子最牛逼的气势来,挺有意思的。
“那……如果你是谢广安的话,你要怎么解决如今的困境?”
“我不会……”
沈财生想说自己不会中招,又想起曾经的自己确实是在袁玲玲这里中过招,一时没忍住转头看袁玲玲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不会什么,要是如今你再遇上这种事儿,你要怎么办?”袁玲玲慢慢收了笑。
她知道自己现在问这样的话有点奇怪,当初对沈财生下药虽然不是自己干的,但到底是自己这副身体干的。
“如果我是他,我会直接报警,不管是谁,绝不姑息。”
听到这话,袁玲玲手中的辣椒掉在了地上,沈财生眼疾手快,两步过来帮她捡起来,甚至没让她从凳子上起身。
袁玲玲故作轻松问:“我们结婚之前,你就喜欢我了?”
沈财生看她一眼,可这时袁玲玲已经低下头去剪辣椒段,他并没有看清对方的表情。
“我不知道。”沈财生说。
一听这话,袁玲玲的心继续往下,逐渐沉落谷底。
沈财生又切了几片牛肉,发现袁玲玲没再开口,他猜到她可能不高兴了。
他应该怎么说呢,应该欺骗袁玲玲说自己从前就喜欢他?
沈财生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他说不出口。
可是看着袁玲玲不高兴,他这心里实在不得劲。
他想了想,斟酌语句斟酌了半天,见袁玲玲还没有开口的意思,说道:“不管之前我们发生过什么,都希望以后我们能好好过日子。”
这回袁玲玲没有笑,也没有回答他。
沈财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远了些,不过袁玲玲一看便不想说话,他也就没有要强行跟袁玲玲搭话,一直到把饭做好。
沈财生一如既往地稳,袁玲玲早在厨房就闻出了香味,吃着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她有点想家,从前的家,想回家吃火锅。
可是这样的话她没人可以说,沈财生也不行。
沈财生吃着自己做的菜也没有问题,可是袁玲玲却不像之前那样吃得那么香,他忍不住问:“不合胃口?”
袁玲玲摇头,“很好吃,是……可能是宝宝又闹脾气了。”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称呼孩子,让沈财生感觉有些新奇,想要伸手摸一摸,可又觉得冒昧,看了看到底是没开口。
“一会儿我还要再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你一定要把门锁好。”沈财生得去看看牛胜男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还得去查查她和赖四的事儿。
“嗯,你去吧。”袁玲玲没什么反应。
沈财生走时还很纳闷,但他的心里轻松了点。
他丝毫不怀疑袁玲玲说的话。
既然袁玲玲说可能是孩子闹脾气了,说不定就是因为孩子闹脾气了她才不舒服进而不高兴的吧。
他一离开,袁玲玲的那种悲伤的情绪全部都迸发了出来。
她不觉得是因为沈财生,这点他两人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袁玲玲只觉得自己是因为孕激素的影响,所以情绪才会那么不稳定。
不过今天也确确实实地让她搞清楚了自己一直疑惑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沈财生作为未来的一个大反派,会被原身那么一个弱女子给拿捏了,那么容易被下了药,又那么容易嫁到了沈家,原来他早就喜欢原身。
至于原身嫁过来之后他又为什么对原身不管不顾的,或许是因为他发现原身对他的算计并不是因为他的这个人而是他的家庭他的积蓄,他无法面对,又或许是他发现了原身和谢广连甚至是谢广安身上的某些事儿。
反正,这些天他对自己的好都是因为基于他曾经对于原身的喜欢。
袁玲玲突然一下就清醒了,她差点就迷失在他的温柔中了,幸亏她还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决定。
幸亏她还有机会,她不要被关起来。
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第三十三章:信
接下来的几天沈财生很明显地察觉到了袁玲玲对自己态度的冷淡。
他询问了老游、猴子甚至是杨小溪, 都没能问出个结果,大家都感觉可能不是他的原因,可是他自己却清清楚楚感觉到袁玲玲就是在生自己的气。
跟袁玲玲有矛盾, 沈财生便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面对她, 只能每天假装很忙。
这天是真有些忙,豆腐店黄豆采购出了点问题,等协商好, 沈财生回去时已经快要九点,他虽有心避着袁玲玲 ,可真有事回去晚却还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他脚步匆匆,拐进宏民路时,险些迎面撞上一人,得亏他闪躲及时, 扭头一看那踉踉跄跄的男人不是谢广安又是谁?
这场景似曾相识。
“你干什么?”
想起他最近的遭遇, 沈财生也懒得对他给予什么同情, 不管遇上什么事儿都得自己对自己负责。
“沈财生。”谢广安哈哈笑了两声,一看就醉得不轻。
“嗯。”看在他曾经也为自己解惑过,沈财生勉为其难地应了他一声。
“你媳妇要跑了,哈哈哈。”说完他就要走。
沈财生一把拽住他,“你什么意思?”
“松开!我叫你松开!你又要打我是不是?”谢广安反手一拳砸在沈财生脸上, “都是他们的错,又不是我对不起你媳妇, 你总打我做什么!”
沈财生猝不及防被打一拳,正有些恼火, 却听他来这么一句, 顿时心中疑惑丛生。
“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谁对不起袁玲玲?你不说清楚我还揍你!”
谢广安一把捂住自己的脸,“你别总打脸。”
沈财生顶了顶自己被打得生疼的腮帮子,“行,那我成全你!”说完一拳朝着谢广安的肚子上挥去。
十分钟后。
两人坐在路边,喘着粗气,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说吧,怎么回事?谁对不起袁玲玲,什么叫我媳妇要跑了?”沈财生的声音比这冬末春初的北风还要寒冷,可这打也打过了,似乎根本吓不住谢广安。
谢广安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站住!”
谢广安回头,“那天我去了你家。”
紧接着沈财生就知道了当初谢广安给袁玲玲的承诺,以及那天袁玲玲问他的话。
原来她还要走。
“你明知道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媳妇,你就应该识趣一点,你要是再撺掇她离开,我不介意把当年你隐藏的那些证据找出来。”沈财生这话说得无比认真,就连谢广安都真正感受到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
不过其实这事儿还真没那么容易办到,当初清算时他既然没有遭殃,那就说明有人保他,或者说他是功过相抵,不至于被清算。
沈财生如此也不过是吓吓他。
不过谢广安似乎也并没有被吓到。
他眼神微寒,“我要是真想和她在一起,她能和你结婚吗,你不是早知道我们从前的事?”
沈财生一时无言以对,他在谢广安面前为什么总是讨不着好,不就是因为当初谢广安护了袁玲玲,他没有吗?
“等等,那你说对不起她,什么意思?”
谢广安脚步微顿,“难不成那袁家人对得起她?”
袁家人自然对不起她,沈财生是得什么时候帮袁玲玲讨回公道,但是他自觉谢广安说的不是这个,可谢广安酒醒了不愿说,他问再多也没有用。
-
袁玲玲一直在家等着沈财生,她当然也发现了对方最近在躲着自己,她也搞不懂沈财生在想什么。
两人或许就是不合适,她打算开诚布公跟他谈谈。
听到院门响起的声音,袁玲玲也在打腹稿,她要怎么开口,直接说有事谈谈会不会太正式,但是不正式的话可能又会被沈财生打哈哈岔过去了。
“你回来了,我……”
袁玲玲抬眼就看到沈财生嘴角那红肿的痕迹,她猛地从床上站起身来,“你受伤了?”
听到她这话,沈财生下意识伸手遮了遮自己的嘴角。
“我没事,你怎么还没睡,是肚子不舒服吗,饿了没,要不要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袁玲玲想说的话就那么哽住,……或许在饭桌上说也行。
“你真没事,我先给你上点药吧。”
“真没事,你想吃什么。”
“面。”
“好,你等等,我马上就好。”
袁玲玲往着他离开,看着他的身影从窗户外面略过,厨房传来叮叮咚咚的操作声,不一会儿就传来了香味,是酸菜肉丝。
嗅嗅味道,袁玲玲鼻子又酸了。
她现在可真是太敏感了,遇到点小事便想哭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该死的孕激素!
“吃饭了,还是我给你端进来?”沈财生在门口说话,这才让袁玲玲强行把那种奇怪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她作为一个南方人还是不太习惯在床上吃饭。
出去之后,酸菜肉丝的味道更是浓郁,瞬间激起了袁玲玲的食欲。
“你怎么还会泡酸菜?”袁玲玲都要惊讶死了,还有沈财生不会做的菜吗,而且这味道闻起来很正宗。
“老游是川渝那边的人,他教我的。”
袁玲玲颔首,“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天吃羊肉,我看他的习惯挺偏南方的。”
“你也知道南方那边的习惯?”沈财生顺嘴一问。
“知道一些。”袁玲玲不打算再这个话题上多说,她怕说多了沈财生发现点什么,她转移话题道,“之前你不是说要帮我去打听外边的新鲜事儿吗,怎么没见你说?”
沈财生正巧不知怎么引入话题,既然她问起了,他便很自然地应答:“抱歉,这两天有点忙,谢广安应该是要和马莉莉结婚的。”
“这事儿,没办法。”
袁玲玲:“就像你当初和我结婚?”
沈财生眼神闪了闪,“之前的事重要吗?”他问。
“重要。”袁玲玲很肯定地回答。
沈财生一顿,半晌道:“谢广安的事儿是他着了道,他妈他妹妹和马莉莉都知道,如果他不结婚,就算不去坐牢,那他的主任也不用干了。”
两家这几天一直都在商量这件事情,所有人都觉得谢广安应该和马莉莉结婚,但独独谢广安不答应。
事情的起因别说是谢广安,怕是整个啤酒厂都传遍了,大家心照不宣,觉得这种事儿就是女孩子吃亏。
而且这事儿再怎么说那也是谢家人搞出来的,谢广安总不可能报警把自己亲妈和妹妹也给送进去。
很多人还抱着看热闹的态度,都觉得这是谢广安当年做出那些事儿遭到的报应。
袁玲玲一边吃面一边听沈财生跟外面婶子们一样八卦,她心里蓦地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可悲。
如今法律不完善,犯罪成本竟就这么低,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因为这样的事儿吃亏。
“当初你为什么没有报警把我抓起来?”她突然抬头打断沈财生的话。
沈财生一愣,刚才想说的话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当初……”沈财生回忆了一下当初的事情,他就是一时的怜悯心作祟,想起了自己被父母厌弃的那段时光。
“怎么,不能说吗?”袁玲玲追问。
沈财生神色微凛,“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他不懂女人,但他觉得自己或许是懂袁玲玲想听什么话的,可他不想说出欺骗袁玲玲的话,也不想自揭伤疤。
“我们明天去街道开证明。”袁玲玲道。
“你威胁我?”沈财生觉得她只是闹别扭,可若是一闹别扭就提离婚,这未免太伤感情。
袁玲玲正好将面吃得干干净净,还喝了一口汤,才道:“不是,是我想清楚了。”说完她起身自己出了堂屋洗漱准备睡觉。
沈财生无奈地看了一下桌上的碗筷,样子也不装了,是真生气了。
他现在似乎跟她也说不通,等她气消肯定得好好地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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