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上不觉得有什么,基本的职业素养而已。如今对象换成权至龙,她竟止不住心疼,隐隐有种阻止他的冲动。
“想劝你取消演出,但你一定不会同意吧?”孟格桑语气肯定,蹲在权至龙面前无奈地笑了笑,“洗漱休息吧,保存体力打赢两场硬仗。就算不能跳舞,一定也能呈现给观众最好的演出,我相信你。”
权至龙身体前倾,头颅顶在她肩头,闷声道:“我可以的。”
“你当然可以。”
孟格桑一把将人抱起,权至龙吓得抱紧她的脖子,眼睛睁得溜圆。
“第三次。”孟格桑似忍俊不禁,喉间溢出几声低笑,扭头看权至龙,“这是我第三次抱你,但只有这一次你醒着。说说看,什么感觉?”
“……”权至龙差点给她整无语,心情诡异的好起来。
晃了晃没受伤的腿,若有其事地认真感受。片刻后,他对孟格桑说:“感觉不错,可以多来几次。”
如果他的耳朵脖颈没有红成一片,孟格桑信他是真的淡定。
咽下到嘴边的笑声,“只是不错?那我得考虑看看。”
“好吧好吧,我承认,是很不错。”权至龙放弃抵抗,彻底靠进孟格桑怀里,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因为太喜欢姐姐了,只要与你有关不管什么我都喜欢。”
孟格桑闻言粲然一笑:“巧了,我也是呢。”
视线交汇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笑出声。窗帘上映出他们相互依偎的身影,密不可分宛如一人。
当晚的演唱会权至龙是拄着拐杖上的,即使行动不便,他还是尽量跑遍全场,争取让每一个区域的观众能看到他。
孟格桑站在未开放的区域静静地看,看那个藏在瘦小身躯下的炙热灵魂,以及言语诉说不尽的热爱。陡然发觉,她还可以更爱他。
很耀眼!
这一刻的权至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耀眼。尽管在他眼中,这是一场留有遗憾的演出。
孟格桑陪了权至龙两天,治疗、彩排、演出,不说照顾的无微不至,情绪价值给足了。当权至龙因伤势焦虑甚至焦躁的时候,她总能及时察觉安抚他躁动的神经。
两天后,日本演出结束,下一场的时间在一周后,地点是北京。沟通过后,孟格桑把人打包带回上海。
“除非你乖乖回父母家,不然还是跟着我吧。”
至少上海的医疗条件不错,金玉大厦可以提供创作环境,晚上回家她还能给搭把手,比权至龙一个人待家里长蘑菇好。
权至龙想了想,同意了。
其他的不用说,主要是不想和她分开。身体受伤的时候精神也会变得脆弱,他比以往更依赖姐姐,非常享受被她照顾和安排。
哪怕后来脚伤痊愈,借口最近的演出都在中国,权至龙在上海待到五月末,香港演唱会前夕才离开。
两人交往以来第一次相处这么长时间,本以为会出现一些矛盾和冲突,谁知道完全没有。原因只有一个——太忙了。
哪怕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也不是时时刻刻围绕着对方进行。他们在各自的世界里为事业和爱好拼搏,一个人恨不能掰成两半来用。
回到家里,你和我的两个世界融合成我们的世界。好好珍惜相处的每分每秒还不来及,哪里舍得吵架闹矛盾?
临走前几天,经不住权至龙软磨硬泡,孟格桑答应陪他去香港。
北京场担心权至龙的伤势,去了;上海场在家门口,别说她忙碌如伊梨也抽空去了;最后剩下香港场,去了也无妨。
陈芷燕和蒋平芳多次提起和权至龙见面的事,平时大家忙就算了,这次在她们的主场,总该见一见吧?若是孟格桑不在,他们是不好见面的,再等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若是结婚那天才见你男朋友第一面,我跟你说,你这辈子别想嫁出去!”
回想陈芷燕当时说话的语气,孟格桑不禁失笑。半推半就,答应权至龙的恳求。
得知演出后要跟她的朋友们见面,权至龙紧张起来。尤其伊梨前辈提醒过他,说见面的时候一定很“热闹”。
啧啧,真是一个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预感的词语。
即便心里揣着事,登上舞台一切往后靠,他要做的是奉献和享受,像一位国王巡视他的领地。
演唱会的反响一如既往的好,当晚有许多香港明星出席。陈芷燕和将平芳混在大部队中,依然惹眼。
除开和孟格桑之间为人津津乐道的友情,她们本身便是非常出色的歌手和演员,备受大众关注。
两人没有多留,看完演出后给孟格桑发消息告知去向,悄悄溜了。明天就能见面,她们不急。
孟格桑没去庆功派对,看完演出先行回到酒店。权至龙回来得很早,几乎是孟格桑刚睡下他就推门进来,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到场点卯就立刻走人。
权至龙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渐渐对夜店酒精不那么热衷了,尤其是格桑在身边的时候。
相比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摇晃喝酒,他更喜欢抱着她踏实地睡一觉,让身体和精神得以放松休息。
次日上午,一夜酣睡的两人满足地醒来。
孟格桑推推权至龙的胳膊,说:“下午我去墓园看望一位前辈,你去吗?”
前辈?
无数信息在权至龙脑海闪过,没多久他便捕捉到正确答案:“是容少?”
孟格桑点头,不意外他能猜到答案。容哥当年火遍亚洲,小小南韩精准拿捏,粉丝不要太多。
“一起去吧,我也很喜欢他。”
“好,午饭后出发。”
两人没在酒店吃午饭,跑去外面品尝香港特色美食,意料之中被无处不在的狗仔偷拍,不等天黑便登上头条。
他们压根不在乎,你拍你的,我吃我的,心情好还会配合调整角度和姿势,让狗仔拍张漂亮的。
狗仔:“……”
偷感呢?遮掩呢?你们这么大方,让我好没成就感。郁闷.jpg
谁会管狗仔死活,两人恶作剧完,高高兴兴离开。沿着海滨公路走一走,消消食,转道去墓园。
五月末的香港已经热起来,阳光普照的下午,墓园里人迹寥落。孟格桑和权至龙一人捧花,一人提清洁工具,轻车熟路找到目的地。
“哥哥,我带喜欢的人来见你了。和你一样,他是个优秀的艺术家。”
“姐姐——”权至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和前辈比,我还差得远呢。”
但我会继续努力,努力走得更高更远。
“至龙哪里都好,就是过分谦虚。”
孟格桑放下花束,一边絮絮叨叨说话一边打理墓碑。
和权至龙想象的不一样,她看起来并没有很悲伤。
“毕竟十年了,再多的眼泪也早就流干。”孟格桑朝他笑笑,“只要念着他的人还在,他就一直活着。”
权至龙深以为然,真正的消亡从遗忘开始。被深深怀念的人,永远不会死去。
如果说扫墓的气氛是温馨中带着些许伤感,晚上和陈芷燕、蒋平芳的会面堪称炸裂,权至龙差点没绷住绅士的表皮当场失态。
第66章 或许你有别的身份?
四人在半岛餐厅会面,一起享用美味的晚餐。席间陈芷燕和蒋平芳表现得大方得体,和孟格桑给人的感觉很像,是成熟且有涵养的前辈。
两人亲切地与权至龙交谈,新闻时事,兴趣爱好,笑话八卦,乃至孟格桑年少时的黑历史。总之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对他的私事反而没有过多的询问。
灌酒、刁难、看不起他什么的更是完全没有,一顿饭吃下来可谓宾主尽欢,权至龙悬在半空的心落回肚子。
就在他怀疑伊梨前辈的提醒是不是多余时,好戏正式开场。
“上车,去个好地方玩。”陈芷燕下巴一抬,示意孟格桑和权至龙上自己的车。
四人一车,蒋平芳充当司机,行驶在灯火通明的马路上。路过几个标志性建筑,孟格桑陡然一惊,问陈芷燕:“这条路……是去XX山?你打算带我们去那儿?”
坐在副驾驶的女人咧嘴,像只准备狩猎的兴奋大白鲨,“没错,就是去38.5℃。”
孟格桑坐直身体:“喂喂,你确定玩这么大?”
“玩得很大吗?”陈芷燕收敛表情,故作含蓄地说,“难得见至龙一面,我只是想略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们一番。”
“呵,你最好是。”孟格桑冷笑一声,半个字都不信。
陈芷燕是什么人?疯起来敌我不分,横扫一片。
转头叮嘱权至龙,“一会儿待得不高兴直接说,我们立刻就走,别理那个疯子。”
权至龙听得一头雾水,好奇远大于担心,“姐姐,38.5℃是什么地方?”
孟格桑:“是……”
“是你家格桑曾经的统治区,安乐窝。”陈芷燕抢先道,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听起来不像好话,权至龙微微皱眉,打量孟格桑的表情。
“滚!”被当面造谣,孟格桑忍不住爆粗口,“我什么时候统治38.5℃了?”
“好好好,你没有,是他们主动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你TM娘心似铁,活尼姑似的,一个都看不上。”
权至龙默默提高警惕,伊梨前辈说的没错,今晚有的热闹了。
汽车驶过热闹的海滨公路,驶过安静的山道,经过重重核验开到位于半山腰的别墅群,停在一扇精致的铁艺门前。
陈芷燕降下车窗,让自己的脸暴露在安保人员的眼中,“四位,有预约。”
高大帅气的保安拿起对讲机:“陈小姐到了,一共四位,准备接待。”
大门应声而开,保安递上四张镂空面具,礼貌的退开。
权至龙没看清陈芷燕手上的东西,只看到保安异常恭敬的神色,攥紧孟格桑的手问她:“姐姐,你不会是隐藏身份的财阀/高官千金或者**大小姐吧?”
电视剧还有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财阀或者高官千金/**大小姐隐瞒身份进入娱乐圈,邂逅真命天子。过于悬殊的身份差距使得他们的恋情遭到家族反对,拿钱羞辱/事业威胁/制造误会后,被成功棒打鸳鸯。
几年后男主成为大佬重新归来,两人虐身虐心一番纠缠后得以破镜重圆,从此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他现在面临的是哪一步?待会儿是不是会有个人出来扔给他一张支票,让他离开格桑?
权至龙握拳——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给多少钱都不行!
车上三位女性但凡有一个会读心术,此刻车顶棚能被她们的爆笑掀翻。
很可惜,她们不会。
“你在瞎想什么?你不会以为这是我家吧?”听到权至龙莫名其妙的问题,孟格桑忍俊不禁,“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草原牧民家的小孩而已,没有特殊身份,失望吗?”
“没有。”权至龙摇头,暗自松一口气,“姐姐已经足够优秀,家世不过锦上添花,有或没有关系不大。”
他也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某种意义上算是门当户对?
想到这里,心里涌上一丝窃喜。
前排的陈芷燕和蒋平芳乐得东倒西歪,对视一眼微不可察的摇头。
是啊是啊,家里有草场有几千头牛羊的普通牧民的孩子,真是好普通哦~
从铁艺大门进来,车子又行驶了大约五分钟,最后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建筑前。
“到了,下车吧。”陈芷燕率先戴上面具下车,替后座的两人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欢迎来到欲望天堂,这里是理性的焚烧厂——38.5℃。”
权至龙伸到一半的腿“嗖”的一下缩回去,“……姐姐,要不我们回去?”
抵达目的地,孟格桑反倒淡定了,替他戴好面具,拉着人一起下车,“少听阿燕瞎掰,一家高级夜店而已。既然来了玩一玩放松一下,待得不高兴我们就走。”
“……”权至龙沉默片刻,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可是我们没有车,用脚走回去吗?”
孟格桑哈哈大笑,揉揉他的头发:“放心吧,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的。”
权至龙放心了,站在她身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眼前的建筑。
巴洛克风格的英式城堡,在霓虹灯的装点下流光溢彩。混合建筑本身的时代感,营造出奇幻绮丽的氛围,没进门已经勾得人心痒难耐。
“店主一定是个非常有审美情趣的人。”他对孟格桑说。
谁料她笑了笑,指着前面的陈芷燕说:“喏,人在这儿,当面夸吧。兴许她心情好,一会儿不捉弄你了。”
权至龙惊诧万分:“这家店……是芷燕前辈的?”
“嗯哼~”孟格桑颔首,“不明底细的店我可不敢带你去。”
本就是容易黑白混淆的地方,稍有大意前途尽毁。在这方面,她向来谨慎。
“地产是她家里给的,弄成高级夜店则是阿燕自己的主意。”
权至龙:“……姐姐,你真的不是财阀千金吗?”
“噗嗤!怎么又问?我不是。”
“那芷燕前辈呢?”
“她也不是。”
见权至龙的视线转向蒋平芳,不等他发问便说:“阿芳也不是。”
权至龙有点受打击,作为南韩顶级爱豆兼音乐制作人,他的吸金能力不可谓不强。年纪轻轻就红遍亚洲走向世界,在南韩这个时尚洼地蹚出一条路,凭个人能力拿到奢侈品代言。
与此同时他还是音乐创作协会会员,每年躺赚高额版权费,受邀拿到黑卡,典型的young and rich,心里不可能不骄傲。
可是和姐姐还有她的朋友一比,似乎没有飘的余地?
人家也就比他大五岁而已。郁闷.jpg
看出他的沮丧,孟格桑抱住他的肩膀,打趣道:“你一个艺术家,和商人比谁的钱多,脑子出问题了?”
家学渊源,陈芷燕小学便懂得如何赚钱。论商业头脑,朋友中属她最灵光。
“姐姐!”
“哈哈哈,抱歉。我是想说,”她柔和了眉眼,温热的唇几乎贴在权至龙耳朵上,“至龙就是至龙,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用和任何人比较。”
钱也好外貌也罢,总有人更富有更帅气。但不会再有另一个人是权至龙,有那样炙热且有趣的灵魂。
权至龙耳廓通红,低头试图掩饰脸上过分灿烂的笑。被其他人夸奖是高兴,被姐姐夸奖是能原地上天的高兴。
“呀,你们俩!还没进去呢,已经先演上了?一会儿让演员下来,舞台给你们好不好?”
孟格桑一个眼刀飞过去,陈芷燕卡壳,回神后拉着蒋平芳一阵吐槽:“瞧她不值钱的,怎么一恋爱就这副死样子?我真是懒得看!”
心塞!
辣眼睛!
“好了好了,别生气。”蒋平芳熟练地顺毛,“你若真不喜欢看,让他们走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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