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晚上……都在想你。”
赵雪妮愣住了。
她张了几次嘴,却还是像哑了一般,最后终于整理好思绪,“许漠,我相信你是喜欢我的,我也……很喜欢你……”
“开门吧。”许漠轻声打断她。
“什么?”
许漠说,“我在门外。”
赵雪妮又愣了好几秒,许漠挂断电话后,她忽然反应过来,趿着拖鞋咚咚咚跑到门口,临到开门时动作微顿,深呼吸一口,这才将门打开。
醒来第一眼就看见许漠原来是这种视觉冲击。
他并没有直愣愣立在门外,而是站在屋子门口的雪杉树下。
白雪,绿树,树上缠满五彩缤纷的彩灯,在日光下温馨浪漫,像童话。
斜靠大树的许漠单手插兜,长腿分外显眼,他扬起一只手对她笑了笑。
赵雪妮加快步子走向他,不自觉裹紧有兔子耳朵的加绒睡衣。
“我早上听见有人在外面说话。”她抱着胳膊抬头望了望,花花绿绿的彩灯挂在树枝上,张灯结彩,很好看。
“是我。”许漠按了下手上的遥控,彩灯亮起来。
光辉在白天里不算明显,却能看出一闪一闪的明亮,让人期待天黑后的样子。
赵雪妮的拖鞋磨着地,“那还有别人的声音呢。”
“厂里的员工都好奇,又不是节又不是年的,整这个做什么。”许漠笑笑。
赵雪妮转动眼珠,从下往上探着他。
“我说,”许漠蹭了下鼻尖,笑起来。
“无论今天成得了还是成不了,都值得纪念。”
他说这话时虽然笑着,眼神却有种近乎固体的胶状感,凝固在她脸上。
赵雪妮被盯得脸有点儿热,身上明明捂得严实,可好像被许漠灼热的眼神扒得一件衣服都不剩。
“那你还是……纪念一下吧。”她吞吞吐吐了一下,别过脸望着树根。
“男朋友。”
轻轻三个字,好像风一吹就会散掉。
尽管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已经快疯掉,甚至连紧绷的五官都在颤动。
而许漠的目光还停在她脸上,眸光渐渐深沉。
他也轻轻嗯了一声,偏头过来寻找她的视线,“树很好看吗?”
“比你好看。”赵雪妮扫他一眼,转身就要进屋。
一条腿迈出去的时候好像都顺拐了。
拖鞋还没着地,她胳膊被人向后一捞,撞进坚硬的胸膛。许漠环搂着她的腰,棉绒睡衣蓬松,他往下按了按,赵雪妮又被圈进他怀里。
“我,我警告你,别乱来啊!”赵雪妮双手都没地儿放,只能揪住许漠衣领。
许漠笑看着她。
余光里有几个饲养员经过,她急得踩了许漠一脚,低声暗骂,“不要在大家都看得见的地方啊!”
“噢。”
许漠满眼笑意看着怀里的她,眼尾夹出淡淡细纹,有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那我们,去没人看得见的地方。”
赵雪妮:“……”
-
许漠进他屋里取东西的时候,赵雪妮没好意思跟进去。
进去这么久,不是拿计生用品还能做什么……
她盯着雪地,脸热热的。
“走。”许漠出门时肩膀上扛着一卷铺盖。
他把什么东西塞进牛仔裤后口袋,迎面走来时笑着伸出手,赵雪妮游魂似的把自己手交给了他,任由他带着,去哪儿都好。
可没想到许漠会带自己来育雏室。
“这儿不是要拆了吗?”
进屋后,迎面吹来一股温风。想起厂里新建的自动化车间,赵雪妮问了一句。
桌上的保温箱里竟还养着许多啾啾叫的小鸵鸟。像鸡崽,只不过羽毛是灰色。
“嗯,今天是最后一天。”
许漠把棉被铺上墙角的干草堆,一条腿压跪在上面,熟练地把被子四个角展平。
看样子,他是经常睡这儿。
眼看被子快铺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也就不难想象。
赵雪妮捏着衣角不动。
说实话,许漠带她来这么特别的地方,她挺高兴的。但看着许漠铺床时的背影,肩背健硕,臀部紧绷,还有他压在腿下的被子,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棉被洁白如雪,看上去温暖又踏实。
自己真的就要和他躺在那里,做……那件事了。
脚下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开。
或者说,有点儿抖。
“先过来坐。”许漠倒是如回家一样放松,坐到被子上对她招招手。
赵雪妮没说话,抿唇过去,一屁股坐到他旁边。
许漠朝她那边坐近了点儿。
被子下的干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麦子们在低语。
赵雪妮两手放在腿上,微握成拳,认真端坐的模样像深山古庙的神龛里,一尊静雅安然的女佛。
许漠无声笑了笑,弯身从脚边提起一个保温箱,灯笼一样吊在他们两人之间。
“这是……”
正襟危坐的赵雪妮注意力分散了一下。
许漠从保温箱里捉出一只巴掌大的鸵鸟,对她抬抬下巴,她立刻双手捧住。
小鸵鸟在她手心踩来踩去,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伸长了脖子歪头望她。
“今天早上刚出生的,还没取名字。”许漠凑过来逗弄那只鸟,眼眸未抬,“你给取一个吧。”
比起鸵鸟,赵雪妮看着许漠垂眼时的长睫毛,愣了下神。
“嗯?”许漠一掀眼皮。
她立刻盯着鸟儿,忽然变结巴,“我,我没养过宠物,不会取名字。”
许漠意料之中地扬起嘴角,“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
“小灰,还是小麻?”赵雪妮问。
“妮妮。”许漠看着她。
赵雪妮心口一跳。
接着就下意识皱了皱眉,“为啥叫妮妮啊?”
这小鸵鸟羽毛凑近了看是麻灰色,比起小鸡更像小鸭子。
许漠笑着说,“它是女孩子,妮不就是女孩的意思?”
他刚说完,手里的鸵鸟唧唧了两声,好像很喜欢这名字。
赵雪妮没再多说,试探着摸了摸妮妮脑袋,还有点秃,但温温热热的,她一下感觉和妮妮亲近了起来。
正在这时,余光中的许漠背过身子,两手拉着衣尾,一抬胳膊,背阔肌舒张,毛衣顺利脱掉。
“喜欢吗,妮妮。”许漠再靠近时,身上只剩一件白背心。
背心紧贴胸腰,露出上半身流畅结实的肌肉。
许漠单手撑在自己身后,紧贴而来时,身体散发强烈的男性气息。赵雪妮肩膀猛然缩紧。
她紧盯小鸟,感知到许漠越来越近的呼吸,混着清冽松香,艰难地开口,“你……问它还是问我?”
“我。”
许漠鼻尖几乎抵到她侧脸,低声问,“有资格喊你妮妮么?”
缭绕热气吹拂鬓角,赵雪妮身子一阵不稳。
“你,你穿这么点儿,不冷?”
她转脸看着许漠,与他鼻息相闻。
许漠笑起来,食指轻轻划过她脸颊,指尖勾着她发丝,撩到耳后,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语气轻柔得不可捉摸,“看着你,我怎么会冷?”
“妮妮,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热。”
他似是刻意压低嗓音,充满让人心里发颤的磁性嗓音。
赵雪妮心跳加速,别过脸看向一边,手中鸵鸟便被许漠抱走,毫不怜惜地一把塞进保温箱。
妮妮啾啾了好几声。
“你干嘛——”
她想夺回箱子。
许漠劈手握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把箱子拿远。
“鸵鸟看完了。”许漠扬起眉毛,勾起一边嘴角笑了笑。
“该看我的了。”
第32章 32 你身上有许漠的味道
赵雪妮大脑宕机一秒, 看你的,你的什么……
视线滑过许漠腰间皮带,她心跳如雷, 红着脸移开眼, 就撞进许漠深沉的注视里。
如姜汁撞上奶块儿,颤悠悠一晃,上半身已经不稳的她被许漠接进怀中。
“唔……”她攀上许漠, 他顺势欺身压上来, 被子下的干草清脆响倒一片。
许漠俯身吻她,一边将手中装小鸵鸟的保温箱轻放到地上,一边单手解她睡衣。
也正是这时,赵雪妮想起自己昨夜和今早种种, 没洗澡, 没洗脸,甚至连牙都忘了刷。
“许许许,许漠……”
赵雪妮捧住许漠脑袋,微偏过脸,才被他吻了几口就气喘吁吁,“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许漠拨开她脸边碎发, 双手撑在两侧, 穿白背心的胸口起伏不定,因欲望而潮红一片, 他低声说,“先办正事。”
“……我一会儿得直播!”
虽然今天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但赵雪妮理想中的第一次,应是花前月下,她穿性感睡衣与丝袜, 怎么也不该……牙都没刷。
羞死人了!
许漠俊眉微蹙,赵雪妮心头暗叫不妙,他一定生气了,但没办法,她真得抽空溜出去洗漱一通,可紧接着就听许漠问,“几点?”
“嗯,我想想……”
赵雪妮脸蛋红如蜜桃,睫毛扑朔,乌黑水润的眸子乱转一圈,俏皮灵动,许漠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
刚才接吻那几秒,下腹已经热如火烧,但他忍住了,耐着性子等她答案。
直播和他,哪个更重要,许漠自己心里也没底。
赵雪妮千算万算:“还有40分钟!”
许漠沉吟数秒,点了点头,“够了。”
赵雪妮见他一脸笃定,终于想起他那天对自己时长的把控。
区区鸵鸟,也配跟人类相提并论?
我的时间要把秒换成分钟。
那么就是,30到45分钟?
赵雪妮心如死灰,“我还得提前准备,所以时间可能……”
“那我们加快进度。”许漠一锤定音。
他一副吃定自己的表情,赵雪妮绝望地躺在草堆上,闭了闭眼,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睁开眼,以这个角度观望许漠手中动作,为什么感觉他有些慌张,手背青筋爆凸,却笨拙地半天解不开一枚前扣。
所以,他也是第一次么……
这个认知让赵雪妮心头一软,闷哼出声,许漠动作一顿,凑下来闻她发丝间的清香,哑声问,“用的什么洗发水,这么香?”
他鼻尖抵着她后颈,深深一吸。
赵雪妮浑身酥软,徒劳地推了推他,细声阻挠,“不要……”
苍天,她两天没洗头了啊!
然而在许漠看来,赵雪妮丰胸细腰,一脸的乖巧魅惑,却还要作势推他,分明是欲拒还迎。
她还真是……挺会的。
这么一想,欲望的火苗顿时猛蹿,飞快蚕食理智,许漠反手摸出方块小袋,咬牙撕开。
赵雪妮被他忽然按了快进键的一连串动作惊得忘了呼吸。脚腕被许漠往上一抬,她抓紧手中被褥,难耐地哼了几声。
可又不仅是舒服那么简单。
许漠竖跪在草堆上,健硕紧实的胸膛在阳光下闪着小麦色光泽,腹肌因发力而紧绷,硬如块垒石头。
上帝用刀精心雕刻的身体,每一笔都在他流畅的肌肉线条留下痕迹。
而他时不时抬头,微眯起眼观察她表情,似在依据她的反应控制韵律。
原来自己的丝毫变化都逃不过许漠掌控,哼哼唧唧的赵雪妮瞬间收声,抬手搭上额头,难为情地紧闭双眼。
金光灿烂,心里有什么疯狂滋长,再看他便会失控。
不愿看他,嫌弃他技巧不好?
许漠咬紧牙关,卖力办事。
清晨的育雏室,一时安静的只有击打声。
“许漠,我好像……要那个了……”赵雪妮捂住脸,实在羞于承认那两个字。
话音刚落,脸上的手便被移开,许漠张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汗液黏着手心,顺力把她拉起来。
面面相对,犹如观音坐莲。
赵雪妮不敢看许漠动情的脸,却又想靠近他,软软颤颤环住他脖颈,完全忘记了刷牙与否,全神贯注吻上他嘴唇,粉嫩舌尖在他唇缝来回轻舔。
许漠捂在她腰间的手猛地一抓,将她深深按向自己。
无法形容的剧痛从下绞来,赵雪妮掐着许漠后背失神尖叫,“啊……”
许漠倒抽一口凉气,狠咬住她肩膀,喉间漫出一声极力克制的嗯鸣。
热汗淋漓。
他也筋疲力尽,抱着她倒在草堆上。
干草被碾压到极致,发出爆破般的脆响。
“我们,时间不多了。”
许漠抬腕看表,声音因憋闷太久,分外嘶哑。
赵雪妮翻了个身,趴到他胸膛上,有些惊讶地半撑起来:“这就四十分钟了?”
她的长发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冰冰凉凉的痒。
许漠挽起她头发,全部拢到同一侧,挑眉问,“噢,你还可以再来?”
他语气闲适地像刚散完步,赵雪妮却是腿根一软,摆手求饶,“我不敢了。”
许漠笑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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