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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同人)有夏油杰的夏天怎么会是苦夏——狂炫钙片【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02 23:09:11  作者:狂炫钙片【完结+番外】
  第四次是在京都大学的门口。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在京都大学学习。和她一起回东京的路上,她拐到了学校交什么资料,顺便还换了衣服。和服被她脱下,身上穿着的是和从前风格别无二致的裙子。五条和夏油杰一起坐在她越野车的后座上,透过车窗看她和周围的那些学生其乐融融地交谈。她大概是有些冷,左手的手掌紧紧包裹住自己空荡的脖子。冷,但并不着急上车,或许和这些人待在一起更让她觉得舒适。
  有时候,五条悟觉得王雅次一点都不蠢。在对待她爱的人上,她总是很细心。上班的时候穿正装或者简装和服,但见家人的时候永远是和从前一样的休闲装;硝子的咖啡杯磕了一个小角,在硝子本人注意到前她送来一个很漂亮的新杯子。
  五条悟见过那个杯子,在街边的宣传海报上,不是主推商品但价值不菲。除了夏油杰之外,包括夜蛾老师在内,每人每年都能收到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包装精美,还有亲手制作的贺卡。每年也只有收到她礼物的时候,五条悟才愿意稍稍原谅她。
  第五次是她锲而不舍地追查秤金次从前生活的点点滴滴。她为何变得这般冷漠和讨厌,抓着少年人不成熟的过往不放,看不到他们的未来?
  五条悟讨厌她,讨厌她像个泥鳅一样,非常善于逃跑。你抓不住她,等你放弃捕捉她时,她却恬不知耻地出现。你生气不理她也好,重新燃起斗志再次尝试捉住她也罢,她都不为所动。她不管你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她来找你有什么目的,总之不会是没事闲的。
  你还没弄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她又自顾自地跑开了,等她离开后你才发现,你腿边试图咬你的蚂蝗被她消灭了。
  “如鲠在喉,”五条悟摇头晃脑道:“对,就是这个感觉。”
  “硝子你也讨厌她?”趴在沙发上的五条悟抬起头朝埋首在一大堆仪器后忙碌的硝子问道。
  “那根鱼刺我早就拔掉了。”硝子换了个玻片,随口道:“你这是在缅怀她?完全不拿她的遗嘱当回事啊你。”
  “硝子,生气是可以表达出来的哦~”
  “嘁——”硝子从仪器里抬头,冲五条悟翻了个白眼,朝一副闲散子弟模样的他挥挥手里的切片:“这块玻璃你喜欢吗?我可以专门为你留着装你的尸体切片。”
  “硝子你好恐怖。”
  “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还有,你过来干什么?很闲?”
  “没有啦……”五条悟停顿了一秒,装作平常轻松的样子笑着道:“只是好像那家伙可能提前知道自己快死了。”
  “有证据吗?”硝子平静道。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有啦,她存心欺骗我们哎,还有铃木井和这个帮手。”
  “我不觉得这种程度的事情有必要来告诉我。”
  “哇,硝子你这么冷漠的吗?”
  “这不是她希望的吗?觉得我们无法接受这个结局,于是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地浪费时光。”
  家入硝子无法再静下心来观察变异的细胞,讨论王雅次的事情让她觉得胸口不舒服。于是她站起身推开了研究室的窗户,站在窗边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胸腔烦闷的感觉消失后才转过身看向五条悟说道:“你们不也是这样想的吗?既然她希望我们不在意她,那就不在意她好了。”
  “可是,”五条悟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做不到呢。”
  “你和杰能做到这一点,但我做不到。”
  五条悟轻轻笑了两下,好奇道:“如果真的不在乎她,她会变成咒灵来找我们麻烦吧?”
  “虽然估计她的爪子就跟刚生下来的小猫一样,我打个响指就可以消灭。”
  家入硝子坐回显微镜前,无所谓道:“这种事情和我这个后勤人员无关。”
  “她今天下葬,硝子你要去吗?”
  “不去,我很忙。”
  于是被拒绝的五条悟一个人坐上了去往墓地的车。其实对于硝子可能还是不会去这件事五条悟早有预料,他倒也不是必须让硝子参加,只是觉得想来一趟。
  而王雅次的墓地也算不得墓地,就定位显示的地点来看,更像是偏远的小山村。
  伊地知小心地驾驶着车子,他从后视镜里小心地窥探后排五条悟的神情。五条先生在上车后神情就变得冷漠,虽然他一向是如此,在外面的时候脸上会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坐进车子里时就冷若冰霜。
  再加上这些年来自五条先生直白的嫌弃,伊地知和五条悟相处的时候总是很小心。
  “伊地知你当辅助监督几年了?”坐在后排一直没出声的五条悟问道。
  “啊——”被突然cue到的伊地知有些惊慌,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一边谨慎答道:“我07年进入高专,毕业后就开始干辅助监督了,算下来……”
  “7年。”五条悟快速推算出答案。
  前排的伊地知不高不低地“嗯”了一声,不明白五条悟提起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
  “你入学的时候她还在学校,在你眼中她是怎样的人?”
  “是说雅次小姐吗?”伊地知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五条悟,见他没有反驳便开始回想这位存在感不强但很多人都知道的前辈。
  “我和雅次小姐的交流不是很多,她好像总是很忙,很多次我们只是鞠躬,还没抬起头就听见她远行的脚步。”
  “那个时候,”伊地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们都觉得她很没礼貌,一点都不尊重人。”
  “后来听说她是外国人,虽然从小在日本长大,但似乎一直没接受日本的文化,而且我们发现她并不在乎我们因不满而产生的无礼,所以那之后,雅次小姐变成了我们相处起来最轻松的前辈……”
  “不过……”伊地知收起了笑容,面上有些为难:“雅次小姐去京都之后变得很冷漠,虽然依旧不在意那些规矩,但和她相处起来也变得有压力。”
  伊地知拐了弯,从宽敞的大路驶进乡间的小路,车子变得颠簸,伊地知说得话也断断续续的:“她好像有点嫌弃我们脑子转得太慢,不能很快地理解到她在说什么。”
  “说实话,雅次小姐说话起了个头打量了一下我们的神情,见我们不明白之后又不耐烦地说算了,这种情况真的还蛮让我们受伤。”
  “所以在你们眼中,她是个冷漠的人?”五条悟打断问道。
  “也不是这个意思,”伊地知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雅次小姐很好,虽然有时会让我们难堪,但有些时候她会很好地照顾我们,特别是我们一个人面对御三家时,她会和我们打趣,缓解我们的局促……”
  “所以她知道她在给你们难堪吧?”五条悟笑笑:“她知道你们很难堪,但视若无睹,偶尔还会给你们一些甜枣,真恶劣呢……”
  伊地知沉默了几秒钟,犹豫道:“应该是我们恶劣才对吧……明明是我们没跟上她的思维耽误了她的进度,事情过之后想想给我们难堪也理所应当。而且她和五条先生不一样,她还会帮我们化解尴尬……”
  “哦?”
  前排的伊地知:“……”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五条悟看着窗外越来越乡下的景色,朝一直安静的伊地知问道:“如果让伊地知你去拯救世界,你是不是会吓得连夜逃出地球?”
  伊地知:“……也不会吧……害怕肯定是有的,但是应该还是会加油吧……”
  “说得好,”五条悟打了个响指,脚尖踢了踢驾驶位的椅背:“明天开始你帮我去处理任务,我要休假。”
  伊地知:“……”
  到了目的地,五条悟才发现和想象中的不同。王雅次的墓地是一个小山丘,车子停在山脚下,五条悟抬起头就能看见山丘顶上站着的一群人。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远远的,五条悟看不清神情。
  没有路,只有一些脚踩过的痕迹,五条悟和伊地知沿着这个新造出来的路前行,走到山坡顶上看着穿着丧服聚在一起的众人。
  “为什么选在这里?”五条悟望了望周遭的环境,在夏油杰身边站定问道:“那家伙不是最怕蛇和蚯蚓这种东西了么?”
  五条悟踢了踢小腿深的杂草,好奇道:“是她自己选的还是她父母选的?”
  夏油杰抬头看向整片山坡。山坡上没什么树,只零星几颗随意地分布着,山脚处稍微多一些像是整片山坡的围栏。山坡上几乎全是齐膝的杂草,各式各样的都有,中间还穿插着一些紫的白的花。很像吉卜力工作室制作的电影,但比电影里的画面凌乱了很多。
  如果说吉卜力的电影给人世外桃源般的青葱惬意,这里更像是一个被闲置土地无法离开此地的自娱自乐。
  “她的骨灰盒是特殊材质制作的,抗腐蚀抗虫害,铃木还准备一层水泥制成的盒子,只要不是地球爆炸,她应该不会接触到你说的那些了。”
  “至于是谁选的,据我所知是铃木和她家人一起选的,与幸吉也参与了。”
  “这样啊……”五条悟转过身看向面上带着得体妆容的王雅次母亲,又看了看很平静的津美纪,轻声道:“还真是快呢。”
  “硝子还是不来吗?”夏油杰看向五条悟的侧脸好奇道。
  “我把定位发给她了,大概再过个几天她就过来了吧。”
  “还真是搞不懂啊,”五条悟看着墓碑上那句‘生于27,死于28’,相当无奈地感慨道:“这家伙肯定还有事瞒着我们没说。”
  夏油杰:“嗯。”
  葬礼很简单,没有任何仪式。掩埋好骨灰盒后,五条悟看着墓碑上的文字发笑:“她不会跑出来打我们吧?”
  夏油杰耍赖皮似地笑笑:“那她来好了。”
  五条悟低低笑了两声,转过身看向王雅次看向的风景。入目全是绿茵,几乎没有现代文明的痕迹。一阵风吹过,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大片大片的杂草也被吹弯了腰。
  “是她喜欢的天气呢。”
  五条悟轻声道:“吹着风,但绝对不会下雨的天气。”
  夏油杰低低“嗯”了一声附和。
  在山顶上又吹了一会儿风,五条悟迈开步子朝山下走去,头也不抬地对夏油杰说道:“走了。”
  “嗯。”夏油杰应了一声,跟在五条悟的身后朝山下走去。
  人走得差不多之后,纪岚回过头去看王雅次墓碑上的照片。墓碑上她浅浅地笑着,双目里满是似水的柔情。
  她的脑海里是想着谁露出这样的表情呢?又是在什么时候拍下这张照片?总归不是08年,那个时候她还是长头发,这张照片和遗嘱视频里的状态差很多,明显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而且……墓碑上的照片更像一个历经岁月的迟暮之人。
  墓碑的冰冷通过纪岚掌心传来四肢,触摸同样的人,但触感却截然不同。
  “妈妈又失去你了呢。”
  纪岚跪在墓碑前,视线与照片上的王雅次齐平。她伸出手抚摸墓碑的边缘,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她看着墓碑上的女儿,有些无奈地嗔怪道:“怎么那么早就立遗嘱,这样显得妈妈很失职。”
  葬礼后的这几天里,纪岚想过离开日本。无数次一个人守在灵堂的深夜,她趴在棺材边看着女儿安详的睡眼,伸出手去触碰那和活人无异的肌肤。
  “这个国家,带走了你爸爸,又带走了你们。妈妈这几天一直在想要不要离开日本,带着津美纪和惠一起离开,离日本,离咒术届远远的。”
  ……
  ……
  “我要离开这里,”纪岚看着墓碑上的王雅次,平静道:“铃木你肯定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她爸爸能够这么快恢复。”
  “我知道,王华他一直对小次无感,这么多年的慈父都包含了伪装。真心实意肯定有,但为小次魂牵梦绕这种事情肯定不可能。”
  “因为小次她不是王华的小孩。”
  铃木看着眼前对着墓碑絮叨的女人,有些惊讶她说的内容。从前他没觉得奇怪,现在顺着纪岚的话去回想,才发现王雅次的父亲的确不如铃木想象得那般爱她。并且,她总是提到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妹妹,很少提到自己的父亲。
  “她的亲生父亲是一位咒术师,有一天晚上他出去执行任务,我在家里等了很久,最后等到了辅助监督上门告知他殉职的消息。”
  “我连他的尸身都没看到。”
  “那个时候我很恨,葬礼操办完之后就回了中国,回中国后大概一个月,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纪岚收回抚摸墓碑的手,抹掉自己的眼泪,压抑着内心的痛楚疲惫道:“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是一个丑闻。更何况我父母还是人民教师,所以更注重自己的风评。”
  “我想过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去打掉,但走到医院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时我害怕了。她父亲是孤儿,如果我再打掉他的孩子,他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都没有了。”
  “王华一直很喜欢我,我走投无路找到他坦白了所有的事情。王华愿意帮我的这个忙,于是我们组建了家庭。小次3岁的时候,王华的亲戚间开始起了风言风语,说小次长得不像他。恰巧那段时间国内兴起一股移民的浪潮,鬼使神差的,我决定来日本。”
  “我在日本失去了自己的恋人,我为了他操办了葬礼;28年后的今天,我又在日本埋葬了我们的女儿。”
  “我的恋人因咒术去世,我的女儿也因此丧命。”
  纪岚手掌撑地从地上站起来,看向铃木。她眼里的泪水早已干枯,只余下坚定:“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带走惠和津美纪。”
  微风吹起,将纪岚的风衣吹得沙沙作响,额前的碎发也被吹得凌乱。
  纪岚将被吹起的碎发绕道脑海,自嘲道:“我曾经有一次避免如今悲剧发生的机会。可是当时我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默许了她的决定,于是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带走他们。铃木,拜托你。”
  “嗯。”铃木将自己因窥探到秘密而翻涌的心跳强压下,故作镇定道:“我会尽全力。”
  纪岚转过头看向墓碑,脸上的表情又切换到温柔,开口道:“至于扫墓,我们会回来的。”
  铃木没再说话。
  再过了一会儿,纪岚抬起脚步准备离开,没走几步,铃木在身后叫住她。
  纪岚回过头看去,铃木笔直地站在墓碑旁,风卷起他和服的衣摆,但他上半身没有丝毫移动,仿佛没什么东西能将他摧垮。
  铃木问:“您说的那次机会,是哪一次呢?”
  纪岚平静道:“2000年,我第一次知道她继承了她父亲咒术师基因的那一年。那一年,我应该搬家的。”
  可是纪岚没有。因为那一年,那之后的每一年,纪岚都知道王雅次已经不是王雅次了。身为母亲这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呢?
  那紧皱的眉头,那成熟的沉默,以及突然变换的口味。曾经最爱吃鱼糕的小孩怎么完全不喜欢了?对鱼腥草深恶痛绝的她怎么会突然爱不释手?自己和王华并没有对她进行某些方面的教育,她为何如此嫌弃日本的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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