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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要，殿下。”闻青衿想要上前阻止，却摔倒在地上。
闻青衿趴在地上，流着泪看向李灵月，苦苦哀求。
“殿下，月儿已经死了，求殿下让她入土为安吧。”
闻青衿想让姚溶月入土为安，可另一个可能中谁来让李灵月安心呢、
“扔出去。”李灵月凤眸微挑，无视了闻青衿的苦苦哀求。
“殿下，不，李灵月，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不留一点余地？”闻青衿吐出了一口血。
此时的闻青衿，就像一支开到终末的花，颜色黯淡，带着即将花落的衰败感。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那张原本能够吸引住李灵月的脸，也不再有之前的美色了。
现在的闻青衿哭的一点都没有美感，让李灵月感觉有些无趣，果然是到了换玩具的时候了。
“你真的对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没有一点感情吗？”
闻青衿突然发现，李灵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冷酷薄情的存在，那么长的时间，他自认为对李灵月也足够体贴温柔，可现在李灵月对他却没有一点的心软。
感情？
李灵月神情漠然，本宫不需要这种无用之物。
更何况，在皇室中去谈感情，有点太异想天开了吧。
“你在悲伤愤怒些什么呢？”李灵月看向闻青衿的目光有些疑问。
“姚溶月是你亲手杀掉的，当初与本宫成婚也是怀着目的，事发之后受到报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是，我没有想伤害月儿。”闻青衿慌乱地反驳道。
他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就像鬼迷心窍了一样。
“是不是因为你，”闻青衿忽然激动地看向李灵月，“是不是你在食物和水里面下了毒？”
话是疑问句，但闻青衿已经认定罪魁祸首就是李灵月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对自己最爱的月儿动手呢？
“不，只有这点不是我做的。”李灵月好笑地看向推卸责任的闻青衿。
“回想一下她看你的目光，再看看你现在的状态。”
“姚溶月爱上的那个闻青衿，是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青年才俊，和本宫眼前这个卑贱的玩物，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
第18章 公主，驸马被您杖毙了（18）
“你杀了她，是不想把仅有的食物分给她呢？”
“还是说，你受不了她看你的神情和目光？”
李灵月的话语在闻青衿的脑海中回荡，让他又一次想起了姚溶月看他的目光，悲哀、失望交织。
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下，闻青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疯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杀她，我只是不想让她再那样看我。”
闻青衿怎么会舍得杀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呢，他当时只是想捂住姚溶月的眼睛，可是姚溶月避让了一下。
闻青衿认为他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姚溶月的存在惹到了李灵月，可他为月儿付出了这么多，月儿竟然会躲避他。
难道月儿也像其他人一样，觉得现在的他没用了，想要离开他吗？
不行，光是想到这个结果闻青衿就无法接受，那么，与其让月儿离开他，不如就让月儿永远留下来吧，闻青衿认为姚溶月那么爱他，一定不会反对的。
放在那纤细修长的脖颈上的手逐渐收紧，姚溶月已经察觉到闻青衿想做什么了，一方面是身体原因无力反抗，另一方面姚溶月也彻底丧失了活下去的欲望。
姚溶月是真的很爱闻青衿，哪怕两人的感情被发现后就是死路一条，可只要能和闻青衿在一起，哪怕是死在一处她也愿意。
但是，只有这个死法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姚溶月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在闻青衿手中。
她的青衿哥哥，她的闻郎，姚溶月心中升起无限的悲哀，可她的眼睛已经被闻青衿捂住了，连死前再看闻青衿一眼都做不到。
闻青衿当时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哪怕看了小童给的回放，李灵月也不得而知。
只是李灵月也不用关注闻青衿的想法，她只需要知道闻青衿会为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付出代价，就足够了。
“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过来。”
在柔云走到闻青衿的身边时，闻青衿突然缩到了角落里，完全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只是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这人是疯了吗？
李灵月微微皱眉，闻青衿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至于这么差吧，这才多久啊！
“殿下。”柔云向李灵月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做。
李灵月的目光落在了闻青衿身上，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脖颈，纤细的腰肢……
“既然疯了，本宫也就不计较那些事了。”
李灵月看着那蜷缩的身体抽动一下，脸上染上了几分笑意。
“柔云，你去拿一杯毒酒过来，给他灌下去，人死了也就两清了。”
李灵月脸上带着笑意，但嘴里的话没有一丝的温度，轻描淡写的就剥去了闻青衿的性命。
“不要！”闻青衿尖叫出声，惶恐地看着李灵月。
但李灵月并没有阻止柔云去拿毒酒的举动，这让闻青衿更慌了。
闻青衿本来以为他装疯之后，也许李灵月会心软，哪怕不会心软，他也知道自己这副容貌对李灵月很有吸引力。
“殿下，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闻青衿的眼泪落在冰冷的石板上，晕染出深色的痕迹。
“我愿意，我愿意，”闻青衿脸上染上绯色，内心满是耻辱，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
“我愿意做您的玩物。”闻青衿说出这句话，羞耻而期待地看向李灵月。
“很有趣的提议。”李灵月看着闻青衿亮起来的眼眸，突然一鞭子甩了上去，剧烈的疼痛让闻青衿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明殿下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他的脸，连让人施展鞭刑的时候，都没有伤到他的脸。
“可惜有些晚了，如果当日成婚之时你能这么说，本宫一定会很开心的。”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既没有了之前的俊美，又没有之前的那份风姿，这种卑躬屈膝的样子有谁会喜欢呢？”
“本宫向来只要最好的！”
李灵月神情冷酷，居高临下地看着闻青衿，口中的一字一句都在打击着闻青衿的心志。
“不是，我……”闻青衿形容狼狈地跪在地上，看着眼前光彩夺目的咸宁公主，忍不住升起自卑。
“对了，本宫差点忘记这次过来的目的了。”李灵月一拍手，笑道。
“本宫收到消息，闻氏一族心怀不轨，暗中谋逆，父皇已经下旨，前安国公闻慎远腰斩弃市，国公府的成年男子都会被斩首。”
在闻青衿眼中，闻慎远和他只是利益关系，他不在乎安国公府的下场，但是他的父母呢？
“你的养父母，本来他们不用死的，可是谁让他们养大了你呢？”
什么！闻青衿听到这个消息，如同被五雷轰顶一样，不敢相信。
“父亲！母亲！”闻青衿瞪大眼睛，死死地看向李灵月，第一次完全展露了他的恨意。
那是抚养他长大成人，培养他成才的父亲和母亲啊！
“李灵月，你好狠毒，你明知道那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父亲母亲什么都不知道，那也是你的公婆长辈，你竟然这么无情！”
无情嘛，李灵月从来不会否认自己身上的一些特质。
只是，这种人怎么能算是她的长辈，本宫身为天家帝女，这天下除了父皇和李氏宗亲，有谁配做她的长辈？
更何况，成婚之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闻青衿那个养母竟然想着在她面前立威。
闻青衿的养母可能是因为听说过咸宁公主娇纵跋扈的名声，想着先下手为强，可她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她不会真觉得挂个婆婆的名头，就能让李灵月让步吧？
另一个世界线中，那个李灵月的性情更温和一些，也想着和婆婆处好关系，可闻青衿成功之后对李灵月做的那些事，他那个养母不也是丝毫没阻拦！
“看来你是没注意到，本宫刚刚说的，他们是你的养父母。”李灵月笑着又强调了一遍。
怎么可能？
第19章 公主，驸马被您杖毙了（19）
闻青衿的第一反应是李灵月在骗他，但很快他就回想起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他的长相和母亲其实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只是眼型有些像父亲。
“你和你的养父相似，是因为你们身上都流着闻氏一族的血脉啊。”李灵月看着闻青衿的姿态，颇有些玩味。
“你猜，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呢？”
安国公。
如果按照他不是父母的亲生儿子，又是闻家的血脉来思考，闻青衿得出的答案就是安国公府。
这样很多疑点也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他在见到安国公第一面的时候会感到如此亲切，为什么安国公对他如此亲切，都比对府中的那些庶子还好？
因为他很可能是安国公的孩子啊！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他这一辈子算什么，他抛下一切，辛苦钻营的究竟算什么？
当然是乐子了，以闻青衿为线索牵扯出来的这些，可是让李灵月看了一场大戏。
“殿下，毒酒取来了。”柔云捧着酒壶走上前来。
“给他灌下去。”李灵月示意道。
闻青衿这会儿被李灵月话中的信息冲击的还有点懵，被人控制住手脚，等柔云把毒酒拿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但这时候的挣扎已经无济于事了，闻青衿只能被迫看着柔云把冰凉的酒液灌进他的喉咙。
酒水的冰冷之后，是胃里传来的剧烈疼痛，那股疼痛接连不断，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磨碎一样，闻青衿双手死死抓着地面，青筋直露。
闻青衿被疼痛折磨的神志不清，他就要死了吗，明明一个月前一切都还顺顺利利的。
“对不起，灵月，如果有下辈子我绝对不会再辜负你了。”闻青衿嘴角滴下乌黑的血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最后一次看向李灵月。
要说闻青衿对李灵月没有一点动心，那是不可能的，闻青衿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李灵月的场景，一身红色华服的咸宁公主，是皇宫之中最耀眼的明珠。
闻青衿也想触摸那颗明珠的光辉，也想得到那颗明珠。
只是，随之而来的阴谋和计划，以及身份差距带来的自卑，让闻青衿扭曲了想法。
闻青衿想把天空中高悬的明月拉到人间来，想让那颗耀眼的明珠蒙尘，只有这样他才能毫无顾忌地去拥有她，去伤害她。
如果没有这些阻拦在我们之间，下辈子你是否愿意和我再续前缘？
闻青衿没有明说，可他的脸上明明白白的是这个意思。
“下辈子？”李灵月微微挑眉，不屑地冷笑一声。
“你觉得本宫会给你有下辈子的机会？本宫已经让柔云找了人，等你死了，会给你好好做一场法事。”
“让你死后坠入无间地狱，永不超生。”
一阵风呼啸而过，李灵月的声音像幽鬼的低吟在闻青衿耳边回荡。
“不仅如此，本宫已经让人在你的养父母临死前告诉了他们真相，他们已经知道，是闻慎远让人换了他们的亲生儿子，还亲手杀了那个孩子。”
“自己疼爱多年的孩子，不仅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自己杀子仇人的孩子，闻慎远就是因为不想杀你才杀了他们的亲生儿子。”
那对夫妻临死前的恨意和怨气可是不一般啊！
“姚溶月也是你亲手杀的，你说，等你去到地府之后，他们会不会活撕了你呢？”
想想就知道，这些人死后要是能见面，那戏绝对会更加精彩。
闻青衿听到了这些话，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做出反应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硬生生把十指都扣出了血。
这壶酒中加的药物，不会立即致命，足以让闻青衿在临死前享受到足够的痛苦。
只是李灵月还是觉得不解气，她眯起眼睛对柔云说道：“传杖。”
砰！太监举起木杖打在闻青衿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闻青衿惨叫声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一样。
“不等药效了，直接打，打到死为止。”
天空中开始飘起了细雨，其中还夹杂着散碎的雪粒，彩云撑起油纸伞，李灵月静静地看着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听着哀嚎声从大到小，而后渐渐停止。
闻氏一族的行刑日在三日后，那天的天气很好，是这半个月以来难得的好晴天。
闻慎远跪在行刑台上的时候，再一次的后悔。
他不后悔自己的谋划，只是在后悔自己做的不够小心，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心软留下了闻青衿，如果不是闻青衿太过废物没有拢住咸宁公主的心，他的谋划怎么会失败！
死亡降临的那一刻，闻慎远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能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失误了！
只是，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至少闻慎远没有这个资格。
“咸宁，你受委屈了。”皇帝轻叹一声，怜爱地看着这个女儿。
“能为父皇分忧是女儿的荣幸，女儿怎么会觉得委屈呢？”李灵月乖巧地站在皇帝身边。
李灵月嘴上这样说着，皇帝既觉得女儿懂事，又心疼她遇人不淑。
对于皇帝来说，儿子的待遇还要考虑朝堂影响，但是对于心爱的女儿，他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女儿。
也正是因为皇帝这样的态度，李灵月才会在小童攒到相应的能量之后，最先换的就是皇帝的寿命。
“咸宁，你的驸马病逝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果有喜欢的，直接和父皇说。”
皇帝想到宫宴之上咸宁公主孤身一身，而其他几位成年的公主基本上都和驸马其乐融融的样子，更是心疼了。
“父皇，女儿现在不想考虑婚事。”李灵月轻声道。
“也好，不管如何，你都是朕的女儿，想做什么就去做，父皇永远是你的后盾。”看着一向张扬的女儿有些沉默，皇帝也没有强求，而是温言安慰。
“女儿多谢父皇。”李灵月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语气也欢快起来。
这孩子啊，皇帝状似无奈，眼中却满是笑意。
“殿下，皇帝明明知道闻青衿不是病逝的，为什么要这么说？”小童有些好奇。
第20章 公主，驸马被您杖毙了（20）
为什么呢，因为她那个父皇啊，不想丢了面子。
闻青衿成为咸宁公主的驸马这件事是安国公府和三皇子联手的谋划，光这一件事就足够让皇帝恼火的了，更不要说接下来还牵扯出闻青衿真正的身世。
皇帝可不会因为闻青衿真实身份是安国公的亲子就有所改观，反而会更厌恶他，认为他包藏祸心。
但是，咸宁公主的驸马是皇帝亲自选出来了，他又不愿意让世人知道他看错了人，跌了面子。
“你看，闻青衿的身世除了负责审讯的曹秀之外，父皇再也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而李灵月能知道，还是小童告诉她的。
闻青衿的养父母本来罪不至死，被判处死刑，也不过是因为皇帝的迁怒罢了。
“可是，这样对殿下太不公平了。”小童为李灵月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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