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香的红酒在唇间暧昧缠绕,温度逐渐攀升,渐渐的,唇间的味道像加了肉桂、果橙、豆蔻和红提的热红酒,浓郁香甜,可口诱人。
裴喻宁贪恋不已,从被动的一方,变成主动的一方,直起腰,双手攀到商砚辞的后颈交握,与他的距离更近,唇间的吻也更深。
商砚辞放下覆在她眼前的手掌,握上她的软腰轻拢慢捻。眼睑半垂,看着裴喻宁沉溺其中的模样。
昏昏沉沉的酒劲袭来,裴喻宁吻得累了,躺在商砚辞怀里睡着。
劳斯莱斯开进御华名苑,停在主宅门口。商砚辞抱着裴喻宁下车,走进大厅。司机推着行李箱,跟在两人身后。
裴老夫人和裴老爷子正准备上楼休息,听见门开的声音,转头去看,就见商砚辞抱着裴喻宁,脚步轻缓地走了进来。
商砚辞皮肤白,此刻脸上一侧是巴掌印,一侧是牙印,十分显眼。
裴老爷子愣在原地。
裴老夫人关心问道:“砚辞,你的脸怎么了?”
商砚辞:“没事。”
裴老夫人闻到裴喻宁身上淡淡的酒气:“是不是宁宁喝醉闹你了?”
商砚辞温声道:“和我闹着玩的。”
裴老夫人伸手,作势去拍打裴喻宁。
商砚辞侧身把裴喻宁护着,低笑道:“奶奶,打醒了可是有得哄,宁宁这会儿乖着呢。”
裴老夫人眉眼慈祥,满意道:“就你惯着她。”
商砚辞:“奶奶您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裴老夫人轻笑,家里就一个女孩儿,谁能不惯着她。
裴老爷子:“上楼休息,砚辞一直抱着也累人。”
商砚辞:“爷爷奶奶,晚安。”
二老:“晚安。”
商砚辞抱着裴喻宁回到卧室,先带她去浴室,按照备忘录里记录的流程,给她卸妆护肤,再把她抱回床上,取下耳环和项链,换上睡裙。
视线触及床头柜上的香水瓶,已经快空了,只剩下浅浅一层水光。
把裴喻宁安置好,已经是凌晨。商砚辞进浴室洗漱后,打开行李箱,拿出外公做的两套西装,一一熨烫后,放进衣橱挂着,再把香水礼盒放到床头柜上。
所有事情做完,商砚辞躺回床上,把裴喻宁抱进怀里。床单被罩上全是他的香水味,她身上也是。
早晨,黄灿灿的朝阳升起,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卧室。
裴喻宁头晕眉胀,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商砚辞的墨色睡袍。她愣了片刻,抬手掐了下自己的脸,疼的,不是梦。
她的手伸进商砚辞的睡袍,感受到蝴蝶的纹理脉络,以及他平稳有序的心跳。
裴喻宁抬眸看向商砚辞深邃精致的眉眼,立体优越的五官,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好长。
商砚辞眉心微皱,裴喻宁蜷起手指,不再触碰。过了稍许,他眉心舒展,恢复如初。
裴喻宁想把他叫醒,可他刚从法国飞回来,很疲惫,需要倒时差。她乖乖侧躺在他怀里,陪他再睡会儿。
渐渐的,昨晚喝醉前的记忆浮现在眼前。裴喻宁翻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点进微信,昨晚她给商砚辞发的消息,他没回。
在心里把商砚辞这段时间对她的好想了一遍又一遍,裴喻宁才忍住没把他立刻叫醒。她挪到床边睡着,才不要待在他怀里。
商砚辞十点睡醒的时候,裴喻宁刚刚把自己气睡着。
看了眼两人分隔的距离,商砚辞主动挪过去,把裴喻宁抱进怀里。
裴喻宁瞬间醒了,伸手去推他。
商砚辞心中了然,解释道:“宝宝,和我一起吃晚餐的是我表姐褚琸璎,玫瑰花是她自己买的,我只是顺手递一下,仅此而已。”
裴喻宁停下动作,心里已经相信他了,嘴上却倔着:“片面之词。”
“宝宝,我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商砚辞长臂一伸,拿来手机,点进相册,先是给裴喻宁看他和表姐小时候拍的照片,接着给她看那晚的监控视频。所有实情,一目了然。
裴喻宁指着视频里拿手机偷拍他和褚琸璎的男人,问道:“阿砚,这个人是谁?”
商砚辞:“暂时不清楚,他戴着帽子,监控没拍到他的脸,调查需要时间。那几张照片是谁给你发来的?”
裴喻宁打开自己的手机,点进信息,递给他看:“陌生号码,不知道是谁。”
商砚辞接过,划到最上面,一条一条往下看。看完,嘴角微微上翘,亲亲裴喻宁白软的脸颊,语气缱绻亲昵:“宝宝,你是我的唯一,我也爱你爱得要命。”
裴喻宁的宿醉还没彻底清醒,此刻,因为商砚辞的提醒,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想起她昨晚最后一条回复的内容——
[我爱他爱得要命,嫉妒去吧,SB]
SB!?
裴喻宁抬手捂脸,靠近商砚辞怀里,小声哼哼唧唧:“阿砚,我一般不骂人的,昨晚是太生气了。”
商砚辞低声轻笑:“嗯,知道,宝宝骂人也很可爱。”
听了这话,裴喻宁不由得想起自己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班里有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欺负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女孩,喊她“小哑巴”。
奶奶说过,女孩儿都是不能受委屈的小宝贝。裴喻宁是听话的好孩子,于是把那个小男孩狠揍了一顿,一边揍他,一边让他说“我是小哑巴,我是小哑巴”。
后来那个小男孩的妈妈来学校算账,被初中部的裴聿宸知道了,立刻跑来给小学部的裴喻宁撑腰。
把裴喻宁抱进怀里护着,将那个小男孩和他妈妈狂怼一顿。还说裴喻宁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宝贝,在家吃饭靠人喂,筷子都拿不动,更别说揍一个比她胖出两倍还不止的小胖墩。
得知兄妹俩是裴家的孩子,小男孩和他妈妈给两人道歉后,当天办了转学手续离开。
事后,裴喻宁诚实地向哥哥坦白具体情况。裴聿宸摸摸她的小脑袋,夸她是见义勇为的小女侠。
思及过往,裴喻宁笑道:“阿砚,你对我的幼崽滤镜和我哥哥的一样厚。”
第101章 只对我闹
商砚辞亲吻她的额头,语气缱绻含笑:“我还有个爱人滤镜。”
裴喻宁眉眼弯弯地笑,指纹解锁他的手机,放大他小时候的照片:“阿砚,幼崽的你好可爱。”
照片上的商砚辞刚满七岁,穿着一身妥帖的小西装,脖颈系着半蝶结,站姿端正,又酷又萌。
商砚辞随意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还是宝宝更可爱。”
裴喻宁问道:“你看过我小时候的照片?”
商砚辞温声道:“嗯,奶奶拿给我看的,很厚的几本相册,宝宝小时候很爱照相。”
裴喻宁语气娇矜:“不公平,你看过那么多我小时候的照片,我却只看了一张你的。”
商砚辞回忆道:“我小时候很少拍照,宝宝想看的话,等外公起来后,让他拍了发过来。”
裴喻宁:“好。”
商砚辞把那个陌生号码发给顾屿,让他查找实际持卡人是谁。拿来床头柜上的香水礼盒,打开递给裴喻宁:“表姐送的香水,这瓶是新调配的,这瓶是在我那款香水的基础上加了玫瑰和小苍兰,宝宝试试,喜不喜欢?”
“好。”裴喻宁拿起那瓶新调配的香水,往手腕上喷了几下。
前调是柑橘的清新酸甜,中调是小豆蔻的辛香,和玉兰的淡雅,后调是檀木的馥郁沉净。
裴喻宁瞬间爱上了这个味道,眼睛亮晶晶的:“喜欢,替我谢谢姐姐,好好闻。”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腕递到商砚辞鼻间,示意他闻。
想起那瓶放在床头柜上即将被她喷完的香水,裴喻宁有点儿不好意思,好在商砚辞并未提及。
商砚辞在她白皙的腕间吻了几下,确实很好闻。
裴喻宁觉得痒,收回手腕,拿起那瓶加了玫瑰和小苍兰的香水,继续试。
想起衣橱里的西装,商砚辞温声询问:“宝宝,外公做了两套西装,要试试吗?”
裴喻宁点头:“要。”
等她试好了香水,商砚辞把她抱起来,往浴室走:“先去洗漱。”
裴喻宁站在镜子前刷牙,脚心踩在商砚辞的脚背上,后背靠在他的前胸,他的手掌搂在自己腰间,很亲昵的姿势,她喜欢和商砚辞这样密不可分。
宿醉的不适隐隐约约,裴喻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商砚辞轻缓地帮她揉另一边的太阳穴:“以后少喝酒。”
“知道了。”裴喻宁问道,“倾倾昨晚是不是也喝醉了?”
商砚辞:“去的时候你们都趴在桌上了,大哥说他送宋倾宜回家。”
裴喻宁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泡,“咕噜咕噜”地漱口,然后问他:“阿砚,站在你们男人的角度看,你觉得哥哥对倾倾有意思吗?”
商砚辞一边漱口,一边思考,认真道:“就我个人而言,昨晚大哥只是出于礼节送妹妹的闺蜜回家,仅此而已。大哥不像有喜欢的人,之前奶奶问他什么时候答应相亲,他说三十岁以后。”
裴喻宁一脸担忧:“不会等二哥和卿姝姐姐都结婚了,哥哥还没有女朋友吧?”
“这个讲究缘分,强求不来,大哥不是那种愿意将就的人,联姻估计不太可能。”商砚辞捏捏她的脸颊,安慰道,“宝宝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三十岁也不算晚。”
裴喻宁轻叹一声:“嗯,交给时间。”
洗漱后,裴喻宁要洗澡,商砚辞下楼给她煮解酒茶。
从浴室出来,裴喻宁坐到沙发上,小口喝着解酒茶。
商砚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问道:“宝宝还记得喝醉后的事吗?”
裴喻宁动作一顿,摇头:“不记得了,我喝醉后不就睡着了吗?没听家里人说过我会耍酒疯。”
商砚辞低声轻笑,调侃道:“很荣幸,原来宝宝喝醉后,只对我闹。”
裴喻宁持怀疑态度:“我怎么闹你了?”
商砚辞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脸,慢条斯理地说:“这边被宝宝咬了一口,这边被宝宝扇了一巴掌。”
裴喻宁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我俩到底谁喝醉了?咬你一口这很正常,我之前也咬过。但扇你一巴掌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又没有家暴倾向。”
商砚辞不和她争辩,轻笑应下:“是我喝醉了。”
裴喻宁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端着解酒茶,继续喝。
喝完解酒茶,吃了一块商砚辞做的芋泥椰蓉包,起身去衣帽间试外公做的西装。
裴喻宁先试的那件雾粉色的西装,她肩膀平直,四肢纤长,很适合穿西装。
站在落地镜前,仔细照了照,裴喻宁很满意,通过镜面,看向身后的商砚辞:“阿砚,帮我拍几张照片,发给外公外婆看。”
商砚辞愣了片刻,拿出手机:“好。”
裴喻宁随意摆了几个姿势,商砚辞拍完,拿过来给她看。
裴喻宁眉眼弯弯地笑:“没想到阿砚的拍照技术也这么好。”
商砚辞温声道:“不是我拍照技术好,是宝宝漂亮,怎么拍都好看。再去试试那套薄荷绿的西装,试完我们下楼吃午餐。”
“好。”裴喻宁踮起脚尖,亲亲他的下巴,拿起薄荷绿的西装,走进试衣间。
商砚辞垂眸,看着手机里刚刚拍下的裴喻宁的照片。
五年前的那只雾粉色蝴蝶,如今栖息在他的指尖,永久停靠。
第102章 辞辞
裴喻宁换好那套薄荷绿的西装,走出试衣间,美美观赏过后,让商砚辞给她拍照。
拍好照片,商砚辞温声询问:“宝宝,照片是我发给外公,还是你发?”
裴喻宁:“我发,小时候的照片你问外公要。”
“好。”商砚辞把刚拍好的两组西装照片发给她,“外公外婆每天七点起来吃早餐,宝宝可以下午三点的时候发过去。”
“嗯,知道了。”现在这个天气,裴喻宁是穿不了西装的,拍了照,她随手选了一条长裙,再次走进试衣间。
等裴喻宁换上长裙出来,商砚辞把她换下的两套西装整齐挂进衣橱,两人牵手下楼。
餐桌上的菜式一一摆齐,一家人坐在一起用餐。
裴喻宁喝了口裴韫之盛来的燕麦粥,问道:“哥哥,倾倾昨晚喝醉了吗?”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宋倾宜昨晚有没有酒后发癫症,如果发了,宋叔叔又会让她去相亲了。
裴韫之淡声道:“嗯,喝醉了。”
裴喻宁小声道:“她喝醉后老实吗?”
裴韫之:“在睡觉。”
裴喻宁放心了,没闹就好。
吃过午餐,一家人聊了会儿天,稍坐片刻,各自回房午休。
上楼前,裴老夫人把裴喻宁牵到一边,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颊,轻声道:“以后不许再喝那么多酒了,昨晚砚辞抱着你回来的时候,脸上又是巴掌印,又是牙印的,得亏他是个好脾气的。”
裴喻宁愣了片刻,缓缓眨了下眼睛:“奶奶,我昨晚真的扇阿砚巴掌了?”
“除了你,还有谁敢扇他巴掌?”裴老夫人语重心长地交代道,“奶奶知道砚辞是真心宠着你,疼爱你,可夫妻之间,还是要讲究相处方式,才能长长久久。不管怎么说,扇巴掌都是极其侮辱人的行为,更何况,他还比你年长七岁,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知道了,奶奶。”裴喻宁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来昨晚喝醉后发生了什么。
她问道:“奶奶,阿砚脸上的巴掌印是哪一边的脸?”
裴老夫人回忆了一下:“左边。”
裴喻宁回到卧室,商砚辞已经换了睡袍,此刻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垂眸认真看着什么。
她安静地走进浴室,打开荔枝味的漱口水,清洁口腔,再用清水漱一遍,换上睡裙。
出了浴室,裴喻宁走到商砚辞身边坐下,搂着他的脖颈,亲昵地蹭蹭:“阿砚,你在看什么?”
商砚辞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朝她那儿偏了偏:“中式婚礼的造景布置图,这是刚做出来的初版,宝宝是现在看了提改进意见,还是待会儿和大家一起看?”
裴喻宁:“待会儿看。”
她现在脑袋里全是昨晚扇商砚辞巴掌的事,没有别的心思再分给旁的。
裴喻宁抬手合上笔记本电脑,拿起来放到桌面上,跨坐到商砚辞怀里,亲亲他的左脸,轻声道歉:“阿砚,对不起,我昨晚不该那样对你的。”
商砚辞揉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没关系,奶奶告诉你的?”
他上午之所以提起这件事,只是想逗逗她,并没有任何“秋后算账”的意思。
裴喻宁很自责:“嗯,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真的。”
商砚辞低笑一声,捏捏她的脸颊,慢条斯理地调侃道:“巴掌扇了就扇了,只要宝宝手不疼,想怎么扇我都可以。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不用这样愧疚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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