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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的时间流速是外面的n倍，于是盒子外的人通过观察盒子里的世界，就可以预测到未来。”
格里沙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世界就在这个盒子里？”
思考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但这并不正确，因为我们两个同时存在，一个盒子里不应该观测到两种可能，还是两种大相径庭的可能。”
楚轩点点头，认可他的看法，“所以，我更倾向于我们的世界是一本书。”
“书中会存在无数的if线，对应着不同角色的无数种可能，甚至可以容纳不同的世界，将它们交织在一起。”
“就像这个世界一样。”楚轩思索了一下，“我降临这里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个世界是我们世界中，多种文学作品的融合。”
“那么，同理，我们的世界，会不会也是多种文学作品的融合？只不过这些文学作品我们不知道而已。”
格里沙沉默地注视着对面的楚轩，对方说出这样的话时仍旧面无表情，似乎对真相和事实并不在意。
“那么，这些又和琉璃有什么关系？你刚才说，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来自更高维的世界，我们曾猜测，如果我们的世界是一本书的话，也许她正是这本书的读者。”
“因为某种意外，她来到了这本书中，文学作品里把这种情况称为穿书。”
楚轩专注地看着桌上的棋盘，“她不是作者，因为她并不能改变我们的世界，但毫无疑问，她身上具备着一种可能。”
“世界在变化，而她是不变的，所以，她本身就是一种定位装置，能够固定世界线的变更。”
“我们的世界存在多种可能，一种是原初苏醒，世界毁灭，一种是原初未醒，圣人诞生，那么，完全可以将一种可能嫁接到另一种上。”
“世界不变，只是换了一种可能。”
格里沙没有思考楚轩口中的可能，反而问道另一个问题，“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成为定位装置，这对她有什么损害吗？”
楚轩忍不住用看郑吒的表情看他，“凡人的智慧……我想你弄错了一件最根本的事，我们的世界毁灭与否，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主神空间里，我们可以前往不同的世界，对我来说，原本的世界除了琉璃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眷恋的人了。”
“所以，我为什么要让她心甘情愿成为定位装置？”
第232章 她不是最初的孩子
格里沙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楚轩的说法。
事实上，哪怕只看琉璃本人的精神状态和生活日常，也可以确定楚轩说的的确不假。
因为她那样热烈的情感和自我的性格，必定是在极其优良的环境下养成的。
更标准的说，她一定是在爱意中长大的孩子，所以才能肆意将自己的爱倾泻到与他人的交往中。
哪怕是实验体出身，这种身份也没有丝毫影响她的生活状态和精神健康。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做？”格里沙沉思了片刻，询问道。
“什么都不做。”楚轩平静地说，“让她快乐，让她幸福，让她随心所欲，让她喜欢我们的世界。”
“她最喜欢的那个世界，就会是最后的世界。”
所以在原本的世界里，科学家们将她送出龙隐基地，在正常的富裕的家庭长大，鼓励她与更多的人建立联系，过幸福的、快乐的人生。
格里沙点点头，爱永远是最坚韧最柔软的绳索，它比恨更长久，更有力量。
但他仍有一件事不明白。
“然后呢？在我成为上帝，你成为鸿钧，并且有诡秘之主诞生的情况下，哪怕我们倒转时间回到了灾变没发生的年代，我们也不可能战胜最初。”
格里沙的声音变得低沉，“正如你所说，你、我，还有未来的诡秘之主，我们的力量都来自于祂，所以便永远不可能战胜祂。”
楚轩看着他，“但琉璃的力量并不来自于祂。”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在说什么早已明晰的既定的未来。
“她并不属于我们的世界，所以并不是最初的孩子，她现在得到的力量也并不源于最初。”
“你和诡秘之主都给了她一部分源质，但你应该也发现了，她根本没办法融合。”
“两种源质的结合变成了天平一样的存在，只能去交换到其他的力量，而不是成为力量本身。”
“因为她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格里沙反驳他，“但琉璃可以使用封印物。”
“使用封印物只需要调动力量，但力量是现成的，混沌海和源堡都是力量，她只是不能融合，又不是不能使用。”
“你还没有明白吗？”
楚轩露出了一丝极淡的可以称为无奈的表情，他从来不喜欢给人做解释，但眼前的毕竟是上帝，以后他们大概率还会有很长的共处时间。
“最初的苏醒本质上是一种力量的苏醒，只要将这份力量转移就可以，将这份力量转移到某个人身上。”
“对方不能与力量融合，否则最初的精神就会在她身上觉醒，但她最好又能使用这份力量，这样她就可以一直保管，不让这份力量被旁人抢夺。”
“同时，她最好喜欢地球，喜欢人类，不会有什么想要毁灭世界的想法，因为一旦得到最初的力量，她就真的有这个实力。”
“最后，她最好过的快乐、幸福，因为快乐幸福的人看什么都是美好的，世界在她眼中都是美好的，这样她才会主动保护这个美好的世界。”
“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你应该明白了吧。”
格里沙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你会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吗？”
楚轩扯了扯嘴角，“当然，隐瞒会带了间隙，再者，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而且，无论是龙隐基地的科学家，还是我，都从来没有试图去操纵过她的想法。”
格里沙听到这话，才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你们的做法很正确。”
他放下棋子，看着落地窗外湛蓝的天空的明亮的太阳，轻声说，“只有当我们想达到某种目的的时候，才会去操纵一个人。”
“那并不是爱，因为越爱一个人，越希望她快乐幸福，就越应该放弃操纵他的想法。”
楚轩冷凝的眼神扫视过他，不知道他究竟在这里感慨什么。
有感情的人类明白操纵背后的所隐藏的阴影，那些以爱为名的锁链，那些裹着蜜糖的毒药，那些束缚个人意志的枷锁。
所以他拒绝这么做。
而缺乏感情的人造人更擅长权衡利弊，他看到了操纵背后可能会导致的分崩离析，会导致的背叛与远离，所以自然而然放弃了这种愚蠢的做法。
他们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所谓的用爱去操纵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
“绝不操纵。”
“只要爱她就好。”
“快乐、幸福、自由、力量、选择的权力、拒绝的权力……”
“让她拥有一切，让她去爱与被爱。”
“最后，她自己就会做出选择，因为爱本就是双向的。”
第233章 复杂的家庭关系
藤丸立香人都麻了，她原本真的不想吐槽，可实在忍不住。
“所以，迦勒底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她这句话话音刚落，旁边的路明非不甘示弱，“所以，尼德霍格也是你们中间的一环吗？”
琉璃并没有因为这两句吐槽而生气，恰恰相反，她居然做出了思考的表情，然后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没错呢，因为上帝的力量实在太强了，我必须用上周围所有的联系才行。”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脸上明显带着兴奋的红晕，“尼德霍格、迦勒底，奥丁、托尔、洛基……”
“多有趣啊，上帝无能为力而我却做到了，我不是祂的信徒，我是他的救主，这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
藤丸立香无言以对，她算是明白了，上帝和琉璃小姐两个之间绝对是双向奔赴，彼此都想为对方对一些事情，但又都不希望对方知道。
只不过在上帝那边，祂是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压根没有告诉对方的必要，也不要给对方增加什么负担。
只要琉璃小姐能够无知无觉的快乐就好了。
但在琉璃小姐这里，她觉得这些都是战争，在战争告一点段落之前没必要告诉对方，否则可能会影响最终的战果。
她要对方在最合适的时候知道，然后感激涕零爱她爱到无法自拔，最后彻底征服对方。
这算什么，天才们的恋爱头脑战，坐等上帝和鸿钧对我告白？
藤丸立香不由看向琉璃，言辞恳切地说，“琉璃小姐，您已经做好了对战上帝的准备，那鸿钧您打算怎么办？”
“一碗水要端平啊，不然可能会导致宗教争端和世界毁灭的。”
藤丸立香在心里哀嚎，我真是堕落了，我一个母胎单身的少女居然现在要向一个海王强调，希望她端水端平。
我这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啊！
拯救世界不应该是四处战斗吗？怎么整的我跟个恋爱救火小队一样。
琉璃还真没想过一碗水端平，她有自己的节奏。
“楚轩的话，其实反而不用想那么多。”她反过来安慰藤丸立香，“就像我和格里沙之间的战争，其实是一种彼此都清楚的情趣。”
“我和楚轩之间反而更有默契一些，我们之间不需要战争来维持爱情的激情和刺激，我们只要陪伴彼此就足够了。”
“因为我们本就已经陪伴了彼此很久很久。”
当然，这样的说法里多少也隐瞒了一些事实，比如她和格里沙的爱情战争固然和爱情相关，但最后的得失也是必不可缺的一环。
她不仅要赢得战争，还要得到更多的力量，来抚慰失去带来的为数不多的悲伤。
毕竟爱情可以是点缀生活的精致意趣，但不可能是指导琉璃行动的个人准则。
不过，这样的说辞已经足够用来糊弄迦勒底没谈过恋爱的可爱御主，以及只有过单恋经历的衰仔龙王了。
至于楚轩，她暂时还没想好自己有什么和他相关的东西是能够失去的。
事实上，为格里沙失去几块无限宝石，属于会肉痛但不会心痛的损失。
只要得到的时间不久，付出的代价不多，那失去时也不会多难过，还可以用有失必有得来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琉璃又露出一个笑容，看着旁边无言以对的路明非，欲言又止的藤丸立香，以及满脸写着我大为震惊的玛修和埃尔梅罗二世，轻快地说：
“好了，菜已经上齐了，我们快点用餐吧，之后还要逛街呢！”
……
说要去逛街，就真的是逛街，琉璃挽着藤丸立香的胳膊，玛修跟在她俩旁边，后面的尼德霍格和诸葛孔明负责拎包。
不远处的街边上，一辆保时捷365a正在缓缓向前行驶，车后座坐的自然是琴酒，他还穿着黑大衣戴着黑帽子，但开车的人却不是伏特加。
金发碧眼，穿着休闲服，相貌英俊如同白马王子一样的青年正转动着方向盘，一边驾驶着车辆一边问道：
“master，您对接下来的情况有什么打算吗？”
这青年正是被琴酒召唤来的saber（剑士）亚瑟·潘德拉贡，他对于御主的复国宏愿持以百分之百的认可，毕竟他也满怀着重回卡美洛的愿望。
但要打上帝、鸿钧和尼德霍格，亚瑟多少觉得这位御主有些高估他了。
琴酒捏了捏鼻根，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中年心怀凌云志，奈何形势不由人。出师未捷身先死，明月何时照我还。
他查了过去好几次的圣杯战争，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不过，好在琴酒本身也不是什么守规则的人，他从上杉越那儿搞来了白王的所在之地，想着实在不行还能釜底抽薪一把，把岛国沉了。
炸不了阿美利肯，炸个岛国总还是可以的。
之后再另想办法……
对自己的梦想束手无策，但对别人的理想还是能指指点点一下的，琴酒干脆把问题抛回亚瑟王身上。
“这次的圣杯战争赢的概率不大，骑士王，你复国的愿望又打算怎么办？”
亚瑟·潘德拉贡倒是不怎么为此事烦心，和琴酒不一样，他失望的次数太多了，早就不为此发愁了。
“实际上，master，我已经失败过很多次了，某种意义上，说是习惯了也不为过。”
亚瑟回忆着说道，“作为英灵的我一直在为这个愿望而努力，曾经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遇到了一个非常强的御主，她几乎杀死了所有的御主和英灵，差一步就得到了圣杯。”
“哦？”琴酒打起了一点精神，认真地听亚瑟王讲过去的故事。
“那位御主叫作纱条爱歌，她非常强大，又很愿意为我实现愿望。”说到这里的时候亚瑟的脸难得有点难看。
琴酒仿佛看出了什么，用没什么波澜的平静语气说，“她喜欢上你了？”
亚瑟的脸色更难看了，“不，事实上，她一开始确实喜欢上了我，但那一次圣杯战争中，有人召唤了桂妮维亚。”
“我的御主在见到桂妮后就移情别恋了，她不仅杀死了桂妮的御主，把她强抢了过来，还杀了我。”
琴酒眨了眨眼睛，努力理解亚瑟说的话的逻辑所在，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问：
“你说的桂妮维亚，是历史记载中你的妻子，那位和兰斯洛特私奔的王后，没错吧？”
亚瑟认真地纠正他，“桂妮是我的妻子和王后，但她并没有和兰斯洛特私奔，是兰斯洛特劫持了她。”
琴酒对他的辩解不置可否，只是继续理清之前的逻辑，“也就是说，那位纱条爱歌，先喜欢上了你，又喜欢上了你老婆，后来因为嫉妒又把你杀了。”
亚瑟抿了抿唇，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那么你说这件事的意义何在呢？”琴酒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关键。
亚瑟叹了口气才说，“master，作为冠位saber的我是可以与阿赖耶识进行一定的联系的，我之所以会被您所召唤，一方面是因为与您相性非常高。”
“另一方面是因为，阿赖耶识告诉我，这次圣杯战争中的英灵包含了我的妻子桂妮维亚，我的王姐摩根菲勒，我的……莫德雷德，我的前御主纱条爱歌，以及兰斯洛特……”
“在这些英灵中，王姐一直想杀了我，莫德雷德对我心怀不满，兰斯洛特卿……他的态度我一直不好判定，至于纱条爱歌，她大概率也不想我继续活着。”
“所以，御主您自己要小心为上。”
琴酒对这复杂的家庭关系一时叹为观止，他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的妻子桂妮维亚又是什么态度？她有合作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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