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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就不会需要别人了吧。
他想。
*
总而言之。
因为这边的进展异常顺利， 本来约好的见面商讨也被取消了――伴随着新的‘计划’， 两个高专生忙起了为玛利亚去高专‘见学’的事项和手续。
……不过说是手续。
其实也就是‘若无其事地混进高专’的犯罪准备而已。
按照难度分级来说――
首先是如何让玛利亚有惊无险地进入笼罩着咒术高专的天元结界。
“要是被检测成奇怪的诅咒就麻烦了。”
然后是蒙骗过高专的教师。
最后才是帮她糊弄过学校里的术师等级检测……她这样能算是几级术师啊？
灵幻露出嫌弃的表情：“说那么多，你根本就没准备好嘛。”
“总之，我们会解决的，可能会花点时间。”不过在那之前，来玩、或是单纯的拜访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要是被抓到奇怪的把柄就麻烦了。
*
打算下次见面再问。
而调味市这边的事情也顺利地推进了下去――玛利亚正是趁着这段时间和麻里姐一起，在灵幻的办公室接待了黑醋高的委托人。
考虑到玛利亚这张在黑醋高搞不好有些显眼的脸， 她提前就戴上了口罩和帽子。
不过，本来就没人会对灰色兼职的着装有什么要求，那位招募人只是好奇地看了被鸭舌帽、墨镜、和口罩包裹来的怪盒子之后就移开了视线。
也不知道是因为‘啊、果然是灰色兼职’， 还是‘太怪了还是不要对上视线’。
不过， 说起来也奇怪。
明明是给黑醋高中招揽日夜两班的学校勤杂工，对方却要求会面地点必须是离校舍足够远的地方。
但这些事情， 都没有对方提到的工作怪异……不管夜班、还是日班。
夜班的游泳池清扫倒相对好说。
……毕竟这种摆在脸上的‘超级可疑’在这行，也就算是个开胃菜水平。
夜班工作内容是在放学之后清旧校舍天台的露天泳池。
这泳池据说是因为校舍空置太久， 以前又出过事故所以废弃了。
长年累月累积雨水和周边吹来的杂物、还有学生们偷偷抛弃的垃圾， 现在已经变成了个臭不可闻的疑难问题。
按照那位负责人的说辞， 这样安排工作时间――
是考虑到白天工作会吸引学生过度围观。
一则是清浮萍、藻类的化学药剂会影响健康。
二则是抽水机、垃圾处的器材使用容易引发事故。
更不要说晚上水、电都要便宜不少。
所以工作除了[特定日期]之外，只能在放学、校舍里已经没人之后开始， 12点结束。
“特定日子？”
“嗯……这个的话，我们当天会通知你们的。”
也就是说得等到当天再通知，今天有没有特殊情况，需不需要清扫泳池。
玛利亚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倒是麻里姐看着对方提供的游泳池照片皱起了眉头：“如果当天不需要清呢？会计入周薪吗？”作为老资格打工仔，她问得非常仔细。
“计入的。”
“不过，我和玛……妹妹都是女性，干得会慢点，没关系吗？”
不如说，招募广告里只招收女性应征者就很奇怪了。
不过以她们的观察，校方好像也并不着急的样子。
“嗯，这个嘛……能清掉的话，多久都没关系。”对面的中年人露出了客套的笑容，“多出的天数如果够了一周的分量，就按照周薪支付，如果不够就按照多出来的日期来估算。”
校方钱给得大方，事情听上去也简单。
两人倒也提不出什么异议来了。
*
但让人想不明白的是日班的要求……
提到这点。
玛利亚眼看着委托人拿出了带到了灵幻咨询室的行李箱――她从之前就很好奇，招募的话，何必带个行李箱过来呢？
而在灵幻、她还有麻里的注视下，答案也很快揭晓。
只见中年人道了一声失礼，就将行李箱摆在了会客茶几上，三下五除二就把箱子打开，推到了三人的面前。
里面是预料之外，却又情之中的‘工作道具’――
不是勤杂工的工作服。
而是两套黑醋高中的女生冬装制服，外套、毛衣、校鞋和室内鞋一应俱全，甚至贴心地给两套校服都别上了代表年级的校徽，一个是二年级、一个是三年级。
这倒是说得通了。
三人不约而地想起了招聘广告里写着的要求――要求的是年轻的女性。
而坐在沙发上的委托人这才告诉了玛利亚和麻里日班工作的内容――和‘随便怎么做，只要完工就行’的夜班工作不太一样。
说起日班工作的内容的时候。
委托人的语气明显变得严肃了起来。
如同她们看到的制服，负责日班倒班的勤杂工需要穿着这身校服混在学生里，而非以勤杂工的身份行动。
玛利亚首先举起了手：“这个不会需要在薪水里扣掉吧？”她指向里面明显做工精良的JK制服全套。
看上去就很贵的样子。
“呃、是送给你们的工作工具。”委托人显然没有预料到重点是这边，擦了擦汗。
“可以写在合同里吗？”
“……”
“所以，我们需要去上课？”而麻里则是没太明白工作内容，皱起眉反问。
终于提起正事。
委托人短暂露出了得救的表情，他清嗓更正了两人的猜测。
“不是的。你们只要混在学生里，等在二楼指定的盥洗室外面就行。”
两个打工仔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等你们报告的时候会带你们过去的。”他说的正是黑醋高中新校舍二楼的尽头的女性盥洗室。
而当两人值日班的时候――
需要以自然的方式，阻止任何想要使用这个盥洗室的人。
“只要不要让任何人使用这个盥洗室就行了。”
提起这件事，中年委托人露出了忌讳的表情。
但坐在沙发上的玛利亚脑袋上却冒出了问号――
自然的方式？
阻止任何人使用这个盥洗室？
为什么不把这个盥洗室直接封闭算了……？
而麻里当然不会对这种明晃晃的‘隐瞒’视而不见：“为什么？”
中年人没有回答。
他明显避开了这个问题，甚至像是怕被人偷看见一样左右观察了一下，然后才以意义不明、又毫无必要的方式告诉了她们该怎么做。
“总之――”
假设有人想要进入盥洗室。
“就用问路、借东西，或是表示自己在排队之类的借口，让想进去的学生失去耐心，用别的盥洗室就行了。”
“高中的课间本来就有时间限制，稍微等一等，对方就会其它楼层的洗手间吧，当然，用其它由也可以，只要‘自然’地将人引开就行。”
而夜班的工作也取决于这一点。
如果当天有人使用了这间盥洗室的话，就需要通知委托和当天的值班老师……并暂停放学后的泳池清扫。
*
搞不懂的问题太多。
但对方撂下一句，等玛利亚和麻里下周日到学校报道再详谈之后，把两套校服留在了灵幻咨询室就离开了。
灵幻第一时间就查阅起了黑醋高的信息。
但除了那个泳池据说……曾经出过学生失踪的事情之外：“没听说盥洗室有过什么都市传说或是事故的样子。”
黄发大人一手托着自己的侧脸，将笔记本电脑的荧幕转向了两人，为她们点开了和黑醋高有关的新闻剪报――那是两、三年前的事情。
标题为[高三学生因压力过大，在旧校舍失踪，警方搜寻无果]的豆腐块新闻只有几百字。
内容也十足模糊，只说学生到旧校舍躲避压力，当天就失踪了，警方派遣了人员搜查，但只在泳池找到了失踪学生的鞋子。
新闻结束于校方保证会提高对旧校舍的安防管。
灵幻只觉得这个新闻有些奇怪：“没说是怎么确认在学校失踪的吧。”
“唔……”
“不过，一般学校为了生源考虑，也会尽量淡化这种事的影响吧。”麻里姐对这种状况倒不吃惊，她弯腰撑着自己的膝盖，低头看着电脑荧幕，温柔的女性前辈语气难得有些厌烦，“一点不奇怪。”
玛利亚倒是注意到了奇怪的内容：“新闻里说这是旧校舍，也没有学生使用了吧？”
灵幻又看了一眼新闻。
点了点头：“确实……”他摸着自己的下巴。
“那为什么不把校舍干脆点拆掉？”凑在电脑旁边的玛利亚歪起了脑袋，“只说提高安防管的话，不还是会有人闯进去吗？”
都是没人使用的校舍了。
不让人进去的校舍却不拆掉，还要清游泳池。。
不让人使用的盥洗室也不封存起来。
明明很可疑的地点，却只是放任不管。
……黑醋高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不过，这种事情不亲自去黑醋高中走一趟是没法弄清楚的。
要调查真亚的事情且不说。
还要搞清楚这学校是怎么回事……要不然直接把灵异事件掐灭在源头好了。
想到这里的灵幻一脸嫌弃：“玛利亚，你就就不能许愿直接砰！这样解决吗。”
“可是需要钱解决的问题我都没办法解决吧。”被点名的当事盒摘下了有些憋闷的口罩，已经好奇地翻动起了‘白送’的制服，“……因为没有钱。”
而且不知道灵异事件的核心要素，单纯许愿会花很多没必要的钱。
不过既然都提到了。
玛利亚顺着术式感知了一下。
然后她啊了一声：“十万好像可以解决的样子。”穷鬼钱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思考把源头‘去除’的话。”
用掉十万摇
然后拿到周薪30万，这样就是赚了二十万！
大有可为！
……真的假的？
两个大人都竖起了耳朵。
而玛利亚则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只要把学校夷为平地、”
麻里和灵幻一起捂住了这个行走的不定时炸弹的嘴巴。
――想得很好，不准想了。
*
总之，虽然肯定需要换班。
但麻里和玛利亚还是分了一下日班和夜班的排布。
“玛利亚需要调查真亚的事情，就先主要排白班吧。”这样也方便和学生们套话。
当然，原因不止如此――
麻里姐有些烦恼地看着委托人给的女高制服：“玛利亚就算了，本来就还是高中生的年纪。”她是对女高制服敬谢不敏了。
玛利亚倒是一脸新奇――她还没穿过高中制服呢。
不如说，这个盒子要是穿过任何制服的话才是真见了鬼。
“……我穿这衣服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三十出头的女性前辈抱怨了起来，“真是不想再穿回高中制服啊。”
并不觉得麻里穿上制服有什么违和：“麻里姐还很年轻吧。”盒子分外老实。
麻里先是被她夸得心花怒放――毕竟玛利亚不太会撒谎。
然后才摆了摆手：“……是会想到过去的黑历史啦。”
睡前想到过去的事情绝对会失眠的。
“听好了，玛利亚……”
这位做人方面的大前辈歪着脑袋，从身后推着玛利亚往前走，跟喝醉酒一样地唠叨了起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点，三个人索性就往市场去了。
因为知道玛利亚之后几天可能要出趟远门（仅300公里不到），今天的晚饭菜单是之前就约好的寿喜锅聚餐。
拿到定金的麻里拿起平时舍不得买的牛肉，嘴里讲的却是和吃饭毫不相关的人生。
“人生当下的任何巨大的难关，或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在时间的尺度上都会变得很渺小噢。”
而穷鬼钱箱只顾着看特价鸡蛋：“嗯……没太明白。”
她们捡起被扎好的大葱，麻里把灵幻偷拿的下酒菜以‘预算不够’丢了回去。
“就是说，十年后的你绝对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个傻瓜，竟然为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事情钻了进了牛角尖，或是嘲笑自己、因为那种程度的成就而沾沾自喜――”
和比价半天才选好的，品相差劲的豆腐。
“但是二十年后的时候，又会再次否认十年后自己，解自己最开始的做法。”因为解、接受自己的弱小与平凡是需要时间的。
麻里姐带着柔和的微笑，手里比划起了折返跑的姿势，挽起了玛利亚的胳膊。
“毕竟成长就是这种不断否认自己的折返跑啦，玛利亚以后也会明白的。”
而金发笨蛋听到折返跑，才终于咬牙回柜台把没有折扣的午餐肉丢进了购物篮。
……他们就是这样一路一边闲聊，一边晃悠回去的公寓。
而为了之后玛利亚去高专‘拜访’的事项――
两个大人狠狠为玛利亚恶补了一下拜访礼仪――但更可能是怎么去学校‘找茬’的怪物家长指南。
灵幻握着啤酒，表情狰狞：“绝对要让那些家伙看到调味市的风采！还有，玛利亚不准选那边！”
但说话的当事人、听话的麻里和话题里的玛利亚都不知道这风采到底是什么。
*
一天后男高那边就来了联络。
说是搞定了头两步，不需要担心高专结界和教师的事情了――夏油杰和五条悟那边已经在高专结界里登入了玛利亚的咒力波动。
姑且是可以先去做检查和参观看看。
两个高专生坐着新干线来，接上玛利亚坐着新干线回到了高专。
……毕竟第一次上门就不走门的话太可疑了。
当然。
在出发之前。
按照约定，玛利亚在车站外面的甜品店给五条悟点了超大份圣代，而为了给某个五条家大少爷搞到活动限定甜品。
三个人都戴上了超级丢脸的吉祥物头套。
而等下了车站、转乘地铁、又爬了一个小时山，玛利亚还没来得及数清楚高专门前多到吓人的楼梯和寺庙一样令玛利亚感觉亲切的环境。
……两个最会搞事的DK就一人架起了玛利亚一边胳膊。
脚不沾地的穷鬼盒子头顶刚冒起了问号。
就被带到了一个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卧室――玛利亚扫了一眼室内零散摆着的漫画和游戏，明显是有人居住的空间，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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