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这个渣子男高想要直接坐在两人中间看戏啊?
而白发男高气得直气壮、丝毫不认为自己主张有任何不合的地方。
“杰这家伙一个人偷偷跟你说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应该不介意之后电话……”
总之。
是稍微有良心一点的硝子和七海建人,两人一人一边拦住了即将口吐暴言的五条悟――七海建人负责从身后用胳膊勒住五条悟,而硝子负责捂嘴。
而灰原雄颇有眼色,在前辈气声落下的同时慌张了两秒就拿走电话,接上了话:“玛利亚,我们听说你那边事情有点复杂……”
当然。
白发男高本来就没有在反抗,是另外一回事。
任由一脸不情愿的金发学弟从身后托着自己,五条悟一脸不爽地用口型进行视觉上超大声的抗议。
‘这种事情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才对吧!竟然偷偷摸摸的……喂、你这样我可要以背信者名义对你处以极刑啊,杰。’
此处的极刑指开除出周三电玩接力小组。
他可是因为挚友打游戏心不在焉,吃饭突然消失,心事重重担心了两分钟的!
……更多是好奇吧。
旁边的硝子笑眯眯地腹诽,但没把这种话说出口。
白发暴龙兽龇牙咧嘴,他对自己从五条家里面跑出来上学、获得的第一个好朋友超级凶恶地比划。
‘朋友的话,当然是好的坏的都要让对方知道的关系吧!’
不能出声,所以夏油杰只能同样以口型超级大声地反驳:‘就是因为知道会有这种反应所以我才不想、’
‘都把我们排除在外的话就不能叫朋友了吧!’
被说得哑口无言,夏油杰思考了片刻才回答:‘可是如果真是你们猜测的那种可能性的话,悟这样只是碍事吧。’
你这个电灯泡!
‘啧、不要为你丢下同伴置之不找由。’
‘……没有把听到的烦恼扩散开,反而是我这边应该被感谢才对,要是对你们倾诉你们又帮不上忙不是徒增烦恼吗!?’
‘要给什么反应是我这边的事情,但杰你这家伙憋着不说就是你的问题!’
两个咒术界新星天之骄子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六眼无下限和咒灵操术正在使用寂静对峙。
战况十分激烈。
而那边的灰原雄在征询完玛利亚对通话公开化的宝贵意见、了解了她那边的情况、然后又约好等玛利亚下次来高专玩,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出去唱卡拉OK之后……
才挂断了电话。
他扭回脑袋。
看向了专心看戏的硝子前辈和损友七海。
然后视线终于投向了那边闹得很吵眼睛的黑白俩DK。
一时间没搞懂一猫一狐狸对着咬空气的现实意义,蘑菇脑袋非常单纯:“前辈是在练习什么新的咒术吗……?”
比如通过无声呐喊强化心肺功能,瞬间提升体力,获得足以与鬼抗衡的力量还能带上奇怪的自然属性之类的锻炼。
“不。”专心看戏的硝子侧过了脸,“这两个家伙只是在增进感情而已。”
总而言之,是友の呼吸。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人渣。”女性前辈一副大姐头的模样双手抱胸,轻轻歪了歪脑袋,“但就是这种时候会觉得有点可爱,不是吗?”
七海因为拒绝举起了0分牌。
*
总而言之。
虽然重点根本不在这里,高专生里0人感兴趣。
灰原:“玛利亚说她无所谓,反正她没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隐私。”而且,由他听到的,黑醋高中那头的问题目前的问题也终于得到了传达。
而夏油杰这才吐出了被校友折腾出来的一口浊气:“总之、非常感谢你们的关心。”
“以后有什么事情绝对不可以瞒着我们,知道了吧。”五条悟大喇喇盘腿坐在他的床边,用力指着黑发男高强调。
“……但真的不是这种情况啦。”坐在书桌边上的屋主眯缝着眼睛,一脸无奈。
硝子诶了一声,没否认夏油杰的说法:“嗯,没有那种意思的话,直接告诉我们,你没有那种意思就行了吧。”
非常了解同级生,咒高现唯一的姐只是点点头,然后安静地看向夏油杰。
只要明确否认就行。
狐狸眼男高笑眯眯地没有直接回答:“我并没有这种打算、”
盘腿鸡掰猫举起手:“那我出手也没关系吗?”他摘下眼镜,露出了潇洒的面容。
“都说了,悟和玛利亚酱凑在一起只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夏油杰叹着气,一副不要开这种吓人玩笑的语气。
问你要不要你又说不是那么回事,别人要插手又不干。
硝子和七海建人不约而同发出了嗤的一声。
灰原倒是好奇:“五条前辈会出手吗?”
“谁会啊。”对保养木箱子一点爱好都没有的白发男高咧开一边嘴巴,密谋得超级大声,“吓杰一下而已。”谁让他排挤人啊。
――而且、虽然跟玛利亚很合得来。
但是对木棱柱哐哐心动那是另外一个陌生领域了。
当然,如果他们两个人要把自己抛下,单独去玩的话,自己肯定要插一脚才行。
这是某方面同样非常异于常人的天才六眼DK的执着。
“我听得到噢,悟。”
硝子诶了一声:“不过既然不是那回事,我们之后横插一杠子也无所谓吧。”
“……你们只会纵容玛利、”
而实在被同伴们逼到了极限,夏油杰话说到一半终于踩下了刹车。
有些丢脸。
但黑发男高今晚的叹气次数早能赶上一周的总和了,他以手巴在了自己的脸上:“……没……#%那个……程度。”算是老实交代了一下。
几个高专生都竖起了耳朵靠近。
“我是说没到那个程度的意思。”狐狸眼男高没上脸,但耳尖多少有些发热,“多少……在有些混乱的阶段吧,激素、内啡肽、多巴胺在起作用的感觉?”
拽什么了不起的词汇啊。
优等生。
而明显从几个校友眼里看到了这种嫌弃。
夏油杰也忍不住撇开了视线:“就是没到那种程度、”这种感觉实在太难以描述,“总之就是……”
也没到喜欢不得了的程度,但是多少有些心乱……
“到底是哪方面让人混乱啊……?”这下就连七海都好奇了起来,“玛利亚?”
几人脑袋里都闪出了一个――周身冒着小花,说着没问题、没关系,态度散漫双手插兜就往陷阱里踩,还崩了对方牙的神秘金发绿衣、双马尾笨蛋的身影。
首先。
完全想象不出这个笨蛋钱箱害怕、或是脸颊泛红的模样。
能记得只有她在金钱燃烧期间几乎要怨灵化的状态。
偶尔呆呆的样子倒是蛮可爱的。
但除了能激发家长欲之外……
得到这个问题,夏油杰倒是仔细回想了好几圈,黑发男高眯起了狭长的眼镜,脑后忍不住冒起了冷汗。
……你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吗!?
而在听夏油杰模棱两可地说了一下这段时间的‘进展’之后。
疑问只是增多了而已――
这两个人。
到底是怎么……?
五条悟倒是挺好打发的:“总之,杰应该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们了吧?”
排挤禁止!
只有自己知道聊天的内容在某方面的契合,夏油杰移开了视线:“不会把你们排除在外的。”
反倒是灰原雄一个人关注着玛利亚本人那边的状况。
“不过,玛利亚现在没钱的话,果然还是过去帮下忙比较好吧。”
不过蘑菇脑袋的话音刚落。
七海建人就打住了他:“辅助监督那边说这周有任务。”而且,据说之前拜托他调查的事情也有了门路了。
“如果我们过去帮忙的话,玛利亚酱那边搞不好还得付出代价――”夏油杰摇了摇头。
“我们偷偷、碰巧过去不就好了?”反倒是五条悟扯开了嘴角,十足不讲道,“杰之前也是打得这种打算吧?”
硝子笑了起来:“互相亏欠本身就是人类的特性吧。”
以生命为尺度来说,无法厘清、互相亏欠才是人生的主轴线。
如果可以之后再还的话。
欠多少都没有关系。
定下了两个外勤派高专生本周去跑一趟,如果有任务的话就让五条悟单独跑任务,夏油杰去调味市那边……总之要确保能帮上忙。
“反正杰每天都会和玛利亚通话不是吗?”五条悟指着旁边有些不自在的挚友,“反正要陷入危险的那天肯定会有预兆的。”
那边的夏油杰只是‘喂’了一声。
当然,一个新的问题也随之萌生。
这是硝子提出来的。
“不过,玛利亚现在的状态是因为天平两边都是平衡的。”因为玛利亚和真亚互相都有需要对方帮助自己达成的事情,“但是,如果完成了真亚的愿望呢?”
从天平的一边抹除掉已经完成的内容。
……会发生什么?
几个男高的表情先是陷入了沉默,但因为实在想不明白,大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也可能不止这点呢……?你看,她的情况可能不止学校的问题,更重要的问题是家庭状况吧。”
母亲对自己下手的状况也不还手,但又想要活着……
五条悟歪着脑袋。
他看上去确实不能解真亚的想法。
灰原雄倒是颇有见解:“也许是许愿了家庭幸福呢。”比如复活父亲,解除债务,然后也复活母亲之类的……
几个人都想起了铃木家那堆债务,又想起了玛利亚那可以说是倒霉到底的财运。
……明明其他方面都是无条件逢凶化吉的类型。
为什么就是攒不起钱呢?
“还不如许愿一切回到幸福的时候呢。”这说法直接被七海建人冷静地否决了,“不过那种事情……绝对做不到吧。”
代价是一方面。
手段也是。
……除非时间倒流。
*
虽然大半确定长沼先生打算做什么――但因为玛利亚没钱,而麻里又没有什么实力。
之后的周三、周四。
两人在工作的同时,连带开始筹备起了捉迷藏的事宜。
“不被找到应该可以吧……”玛利亚面对着有限的预算,倒是想到了招数――就像是那个无论如何都无法被人找到的钱箱一样。
倒不用许愿战胜咒灵的力量。
在捉迷藏里不被找到应该是* 能够做到的吧?
这么说着,她摸了摸自己贫瘠的钱包……倒不是不可行。
纸钞给她的感觉有些勉强,但比传送到两个男高虎口里的那次,感觉倒是要好点。
“不过,事情无法解决怎么办?”万一那个咒灵不找到人,就一直作祟呢?
玛利亚的计划也挺简单的:“姑且先熬到发薪日吧。”
有钱就简单了。
而且,在风平浪静的这几天看下来。
恐怕也是这几年的时间积累……只是熬过一周恐怕渐渐无法满足那个咒灵的强度了。
恐怕到达一周内的某个期限,哪怕没有找到这只咒灵,它也会像是能量积蓄到达极限的火山一样爆发。
将情况逆转成它来找人的场合。
麻里思考了片刻:“那我们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找到它吧?”
反正怎么样都是必须走这么一糟……还不如让情况变得可控一点。
周五还是周六好呢……?
周日它应该必定是回归到消失的状态,毕竟玛利亚她们来这个学校的时候就能发现,咒灵并不在校内。
是在周四晚上清洁游泳池的时候两人才商量好了时间。
玛利亚以捞网长柄的末端抵住了自己的下巴:“还是周五好了……总感觉周六有点太晚了。”搞不好咒灵会在那之前出什么变故。
“直觉?”
“嗯。”
定下了时间点,玛利亚就开始有点跃跃欲试了起来:“……这样的话,就可以实现真亚的愿望了吧。”她嘀嘀咕咕,“然后我要拿收服过的那个臭水池妖怪来吓唬她的几个同学……”
倒是麻里哭笑不得:“他们也只是害怕而已。”女性前辈脾气非常柔和,“而且,事后也没有任何人真的认为那是……真亚的责任。”
不如说要对付咒灵已经让这些人焦头烂额了。
根本没人在意那个走到死胡同里的小孩。
“而且。”麻里歪着脑袋,“也许真亚的愿望比那简单很多呢?毕竟她那时候也就十几岁,家里的情况更加棘手吧?”
虽然两边没有通气。
麻里姐的想法倒是和高专那边不谋而合。
这么说着,麻里姐摆出了和玛利亚一模一样的动作,以双手抵住拖把杆,下巴搭在上面。
“对于小孩子来说,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非常复杂。”
也许多年以后才会觉得,啊,只要这样就可以了,但偏偏当时看不清楚,总觉得面前都是死路。
“毕竟对……她来说,这是个没有人可以责怪的困境吧?这反而是最大的问题呢。”
麻里姐轻轻叹了口气。
借钱给别人,只是因为父亲识人不清,并不是他的错误。
赶上了疯牛病的天灾,非常不幸生意倒闭了。
因为心力交瘁生病了,也没法责怪他。
母亲扛起了家里,要在还债的同时,还照顾生病的丈夫……焦头烂额之下,小孩还因为受到的打击没法继续上学了。
恐怕真亚也能解吧。
因为没有办法责备任何人,这种累积之下的压力与痛苦才让人找不到出口。
只要她永远在这个位置上,就永远是比旁边的人要稍微幸福一点点的人。
因为他们都比自己悲惨。
没有她可以责备、怪罪的对象。
只能一路看着雪球滚向不幸的深渊。
“逃跑呢?”直接把这一切抛之脑后。
“道德感不允许吧,毕竟母亲也没有放弃她。”麻里姐歪着脑袋,“当然,到我这个年纪的话,三十多岁倒是可以先顾着自己先跑了。”
“等自己有钱再说?”
“是吧?”女性前辈笑眯眯的,“先自救,再想办法能不能把他们拉起来。”
所以。
“偶尔我也在想。”女性前辈站在玛利亚旁边,“对……真亚来说,会不会摆脱真亚这个身份,就是最大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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