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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
躲在男高身后的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已经从五条悟的裤脚后面冒出了脑袋――指认了这个犯罪嫌疑人。
“就是这个人！”海胆头小鬼哪里认得谁是亲爹，指着穿着黑色紧身衣的黑发男就告起了状。
当然。
为了安全着想。
跟在后面的大手直接抓着两个小鬼头的腰，准备好了随时开溜。
而黑发二婚男明显听到了五条悟的声音，余光瞥向这边――不知道是出于认为他存在更大的威胁，还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场面。
飞速躲藏中的身影骤然一顿，速度慢了下来。
“虹龙，就是现在！”旁边的夏油杰抓住了机会，已经伴随着咒灵的动作直接冲了过去。
而五条悟对伏黑甚尔的方向举起手，指尖已经亮起了红光，“看来不对你用这招不行了啊？杰，帮我稳定住这家伙。”
他开始瞄准，周围的瓦砾像是失去了被重力的干扰，飘了起来。
“你这么说，他不是都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吗？”
但说着这种反驳的话，笑眯眯的黑发男高还是以近身体术配合着小咒灵封锁走位，牵制住了伏黑甚尔的行动。
白发男高自信咧嘴，已经开始运转起了术式反转赫：“就算知道了，也得躲得开才行吧。”白发人渣男高轻巧反驳黑发人渣男高。
当然。
就算对方躲不开。
――也得放得出来新技能才行。
招式释放失败，周围的瓦砾随着破功直接砸回了楼板上，又给本就不怎么平整的大楼添上了几个大洞。
而站在高处的五条悟收回手指，只是爽朗地对挨了伏黑甚尔一拳的挚友露出了不二家的吐舌表情：“歉抱（咩果）！”这次就算是我的不对吧。
……你这家伙！
夏油杰额头上直接冒起了青筋：“悟――”
“杰在这里我根本施展不开啦。”
两个男高毫无配合可言，除了给现场制造更大的混乱之外毫无帮助，索性互相拖后腿的1＋1，虽然小于2等于1.5，倒也确实约等于伏黑甚尔。
可能是发现没有胜算，也可能是什么别的原因，那个黑发男人早已收回了面上的笑容，露出了退意。
“既然你们不是锅盖头神教教主的同伴，那看来我们也没有必要、”
“……啊、事情很糟糕啊。”被灵幻通知到场的，伏黑甚尔真正的工作内容暗杀目标因为半年前和超能力组织战斗，而拯救了调味市，所以被非自愿建立了[超能锅盖头神教]――
也就是锅盖头教主他本人。
顶着锅盖头影山茂夫以悬浮姿态出现在了半空中。
“没问题吗？”
知道情况紧急，影山茂夫以超能力赶路倒是比骑单车的灵幻新隆早到了一大截。
虽然赶来帮忙了，但不喜欢战斗的初中生面上只是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那个，还是不要打架比较好吧？玛、”
茂夫倒是注意到这个场面里真正重要的问题，但玛利亚的名字还没说出口。
旁边的公路上已经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个气喘吁吁的黄发成年人。
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拼命100%速度，踩着单车狂奔了七公里的灵幻新隆这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
黄发大人满头热汗，表情扭曲，一边颤颤巍巍地摔下单车，一边晃晃悠悠扶着只剩半截的公寓院墙站直了身体。
“嗬……嗬（喘不过气），不、嗬……不要再（被口水呛到）咳咳咳咳――！”没说两句话，面色惨白的成年人就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开始了疯狂喘气。
而注意到他的存在，夏油杰烦恼地皱起眉头：“啊、灵幻先生，现在情况很危险、”
“普通人？喂，很碍事、”这则是站在高处，对着闪躲的伏黑甚尔放波的五条悟的看法。
但两个高专生的话还没说完。
“……都说了！不要再破坏玛利亚的家了你们这些臭小鬼！”黄发大人已经露出了哥斯拉一样的锯齿嘴，张牙舞爪地喊出了这辈子的最大分贝。
……
……诶？
喊出招式的声音。
对着敌人术式开示增强效果的声音。
其实不是小鬼而是年近三十岁（应该比灵幻新隆年长）的伏黑甚尔挥刀的声音。
还有水泥的塌陷声。
都暂时陷入了暂停。
噢，不对。
塌陷声没法暂停，失去钢筋连接，被破坏的墙壁和高层的楼板又塌了小半。
两个高专生的身体一顿――早心生退意的伏黑甚尔倒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就转身开溜。
他踩着附近的电线杆子三两下就翻到了旁边的民居背后，发挥着体力巅峰的速度直接就不见了踪影。
两个高专生正想要追。
咔哒。
凌晨2：30AM。
……玛利亚的公寓，传来了向室内开门的声音。
在场几个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
实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刚用纸斧头和咒灵玩完了快乐的人抓鬼游戏，玛利亚把善后的事情交给了麻里姐之后。
玛利亚第一时间抓起了那个从咒灵残余里诞生的奇怪绿色果冻――它的内部现在还像是史莱姆捏捏乐一样，镶嵌着一枚玛利亚的钱币。
估计是被玛利亚用斧头劈开个木门破口，从里面冒头出来，对咒灵荒腔走板唱着‘here’s mary～‘的盒抓鬼画面心有余悸。
精灵化的史莱姆，现在还有些颤颤巍巍，它boingboing颤着，多少像是个果冻狗腿子。
总之。
以‘绝对要成功回家’的心意，玛利亚提着绿色果冻打开了回到客厅的门。
她一脚踏进客厅就看到了碎开的餐桌和破坏的窗户。
神经一跳。
但玛利亚早有心准备，金色双马尾现在还能抱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无限乐观心态继续查看室内的损坏情况。
什么嘛。
除了一侧墙壁破损和天花板破洞之外还是能住的，房东先生真是会开……玩笑。
这想法还没在脑袋里完整运行。
玛利亚的动作一下子顿住，像是脖子里出现了齿轮那样。
金发笨蛋脑袋一卡一卡地向破损地那一侧看了过去。
她看到了月亮。
然后才是那边保持着死一般静默，在一侧，还没塌陷的楼板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夏油杰和五条悟。
好消息。
作为一楼最右下角的房间，玛利亚的房间还维持着70%左右的完整，只是因为天花板破开了约两米的洞，变成了露天阳光房。
坏消息。
其他之外的所有部分都是坏的。
玛利亚眼神发空。
推开了客厅去往走廊的门，踩在和隆起的土堆混在一起的废墟上，回头看着曾经是公寓的垃圾堆。
从公寓正面，左到右来看。
楼梯？
塌了，再说也没有爬楼的必要啦。
左侧建筑？
哪有这种东西，哈哈。
二楼以上？
塌剩下了个荒唐的金字塔型，四楼只剩一根钢筋支着，三楼一个洗手间，二楼半个客厅。
而空荡荡的废墟上，只有玛利亚的大半个屋子和公寓入口……像是金字塔坟墓的入口和主墓室，作为‘文化遗迹’伫立在这片废墟上。
“什么啊……给我从集体公寓，升级成了一户建啊。”玛利亚神经质地呵呵笑了两声。
金发笨蛋的脑袋明显已经陷入了宕机状态。
已经能看到过热的冒烟了。
而装作很忙的黑白两个高专生移开视线，你一言我一语――
‘虹龙，搬这个。’、‘这里应该还能用，稍微用引力修一下就……’
――他们搬起了塌陷的墙壁和墙板，糊在玛利亚裂开的墙壁和开洞的天花板上，试图通过在零分前面用红笔写10来修改世界线。
不堪重负的墙壁，在被盖上水泥板的时候直接垮塌了下来。
曾经的公寓现在只剩下了供死者使用的‘墓穴入口’。
有什么直接断掉了。
玛利亚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圣母般的拟人笑容――本来还在因为玩脱了而留冷汗的两个高专生突然皱起了眉头，察觉到了不对劲。
‘许愿吧。’
钱箱子的脚微微离地。
‘……任何代价都、’
她咧开了嘴巴，远处传来了神社的许愿摇铃声。
当然。
还没飘起来，玛利亚的下巴就直接被旁边的灵幻新隆捏住了――变成了）3（脸的金发笨蛋黑化未遂，直接被家长拽回了地上。
当然。
灵幻新隆根本没察觉到这一瞬间的重要性，因为没有灵感，他连摇铃声都没听见。
满脑子只有世俗的黄发大人比手画脚。
“喂！房东还有20分钟就要过来查看情况了！”几乎是在用四肢的肢体语言讲话，灵幻新隆的脑袋从没有运转得这么快过，“你们两个！”
他指着两个高专生。
夏油杰和五条悟都被这个普通人吓了一跳。
“从现在开始――”灵幻新隆以拇指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玛利亚绝对！不认识你们两个罪魁祸首，明白吧！？”
然后他像是摇奶茶一样抓着玛利亚的衣领就把金发笨蛋给摇开机了：“喂，玛利亚，你也对好口供！你不认识这几个破坏公寓的家伙，什么夏油杰？听都没听过，明白了吧？”
“茂夫，之前负责调味市重建的那些超能力者的联系方式你还记得吗？”
“……啊、得问问律那边，但是，费用没关系……？”
“总之现在先找到线头才行！喂，玛利亚，不要给我擅自昏迷，灵魂也是，不要再往外飘了！等等你这家伙灵魂竟然也是方形的啊，不对，喂，给我吞回去！”
――要是知道破坏公寓的人是玛利亚的朋友。
她到底要背多少债务啊！？
超级欺诈师满头冷汗。
为今之计，只有借（骗）用（保）重建保险金一条路走了！
先说结论吧。
违法是不好的，所以没骗成。
但也不是毫无转机。
第49章 可能是我
混乱的今夜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其实玛利亚也不太清楚。
因为她最后还是在房东到来之前昏过去了。
不过比起今晚的劳累， 和被眼前的重大事件吓得宕机这两种解释。
她昏迷过去的原因，其实更可能是玛利亚因为冲击产生了过量的个人渴-望，但是眼前的弹窗疯狂弹出――
[您的余额不足， 请稍后再试。]
这种令人爱不起这个世界的冰冷回答， 反复重试， 两厢冲突之后直接陷入了死机的关系。
与此同时。
可能还有一个原因。
她做了个好长的梦……似乎是过去的事情。
但是， 等玛利亚迷迷瞪瞪从廉价沙发上爬起来打哈欠的时候， 那些漫长的记忆已经从破洞的脑袋里漏掉了大半。
她现在还能记得的， 也只有曾经热闹的祭典的一些细节， 那是非常短暂的记忆。
也可能更早的时候‘她’并没有诞生想法吧。
能记得的画面很少。
有穿着朴素麻衣的乡民带着祭品与想要封印的妖怪在自己身边跳不认识的舞蹈。
也有衣着华丽，戴着高帽的阴阳师在旁边装模作样念咒的样子。
啊、还有人试图偷偷对自己许愿，但因为代价不够，没成功的事情。
……给钱就行啦。
再说那些舞蹈和咒语到底是表演给谁看啊。
小小箱子的抱怨现在还在玛利亚的脑袋里萦绕。
当然，这些热闹太过短暂，她梦到的更多的， 还是作为钱箱的自己长时间凝视荒废的神社庭院的画面。
除了许愿之外，偶尔也有登山客路过躲雨的记忆――箱子有试着和他们说话。
可惜人类和箱子还有精灵不一样，无法听到咒力波动里面的情感和想法。
似乎是钱箱可惜的感情也传给了腹中封印着的精灵身上。
它们好像也小声应和了起来。
空气里的咒力波动全是它们嘀嘀咕咕的聊天――但自己当时和它们在说什么， 玛利亚已经忘记了。
只记得是很开心的事情。
哎呀……要是能够想起来就好了。
*
然后玛利亚抬头――裹着从家里抢救出来的棉被， 抓着头发，迷迷瞪瞪的金发笨蛋才发现自己正在‘灵幻咨询室’里。
那边之前还把脑袋埋在笔记本里的可靠大人这才歪着脑袋， 看向了在沙发上缓慢开机的玛利亚。
“你醒了啊。”黄发成年人连忙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就给玛利亚倒了一杯水， “竟然在最关键的关头断电， 你这家伙故意的吗？”
因为没睡够， 玛利亚难得有些蔫吧吧的，她一口水咕嘟下肚才恢复了一些神志：“现在是一百年后吗， 事情已经解决了吧，你就是灵幻的孙子吧？我是你爷爷的朋友叫我玛利亚就好了、啊！”
不想承认现实的坏掉钱箱只得到了锤头修法。
“怎么可能解决了啊。”灵幻啧了一声，打了一棒子还给了一个甜枣，他拿出影山茂夫家里给玛利亚带来的慰问便当，“边吃边说吧。”
恰恰相反。
应该说是刚刚开始才对。
*
昨天凌晨的最后，两个高专生还是趁着房东过来之前赶紧溜之大吉了。
他们是从衣柜走的。
走之前夏油杰还试图掏出唔姆怪，但这个咒灵似乎只能回溯半小时内物体的时间。
被怪刘海男高抓出来之后。
好不容易长出尾巴的胖蜥蜴咒灵，嘴闭得比玛利亚的钱包还严实，哪怕夏油杰把它脑袋都按在废墟上，也不肯咬一口。
“啧、还在跟我说问问高专那边看看能不能帮忙……”灵幻一副看不过的样子在抱怨，“这种事情当然是自己的责任，甩给学校肯定不行的……是男人的话就给我负起责任来！？当然、是进攻的那边不对，但是让咒术界接手，凭空损失的金钱就会自己变出来吗！？”
凶宅又没钱挣，他们投钱肯定也得看看有没有盈利点才对啊。
不过。
黄发大人表情阴险：“那个白头发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市侩家长悄咪-咪地靠近了笨蛋钱箱，“玛利亚你之后要不要跟他多套好关系？”
从便当盒里抬头的玛利亚，像是松鼠一样嚼吧着嘴里的食物，头顶露出了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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