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距离吗?
还是说话的内容呢?
明明拆开来看,没有任何一件事是会让自己产生任何意义上的恐惧的事情才对。
她明明没有心生抗拒,但让身体僵住的那种微妙羞怯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那个时候其实我也很好奇……明明我想叫杰的名字的,却感觉好像会打开某种开关而没法张嘴,但是现在想来,我应该是好奇和期待吧?”
对杰要做的事情不自觉产生了期待,又因为它的未可知产生了些许自己都不懂的胆怯。
和海边一样。
欢喜的同时产生了不舍……也许不自觉产生这种一体两面的感情,就是人类吧。
“我不太明白这种感觉算是什么……”
盒子妖怪的语气听上去轻快而又勇敢,率直又带着点纯真。
“但是开关打开也没事的……杰也在那边。”
“……”
“会教会我的,对吧?”
总是这样。
不着边际……却总是这样。
又说出让人无法放手的话来了。
黑发男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玛利亚酱应该不是想要操纵我,做你喜欢的事情,对吧?”
玛利亚的头顶冒出了问号:“这样会想要亲亲吗?”她一脸意外之喜的表情。
黑发男高叹了好大一口浊气。
“……真是够了。”
玛利亚不懂这到底算是夏油杰喜欢还是讨厌的表现――但总之,等从夏油杰腿上下来的时候,舌头都麻掉了。
玛利亚的脚一软坐在榻榻米上,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然后那边黑发男高的脸就又凑了过来。
被勾住了后颈,脖颈像是要断掉那样向后弯折,她先是被教会了闭上了眼睛,然后才是抱着肩膀――玛利亚试图用舌头说话。
但是也根本没有问出‘你猜到我刚才那次在用嘴型说什么了吗?’的机会。
*
首先。
今天亲亲的事情不算,明天开始从零计算。
夏油杰现在还能保持温柔:“我会先让玛利亚酱先明白、思考自己的想法,再行动的。”
“杰真是会破罐子破摔诶、”因为嘴发肿,变成了030表情的玛利亚嘲笑狐狸眼男高,倒是爽朗地答应了。
被带着跑,此刻心中只有后悔,我的喜欢只是浪花纯情黑发男高看上去多少有些疲惫。
夏油杰的回应只有唉声。
总之,骗人的那边和心甘情愿被骗的那边还是达成了约定――虽然两边到底是谁骗谁实在是分不清楚。
认输的黑发男高从身后把脑袋埋进了玛利亚的颈窝里。
单独住在甚至会提供计生用品的民宿真是一个大失误……今晚真的熬得过去吗?
玛利亚能听到夏油杰的声音发闷:“……我们还是看看远方的咒灵吧?”
熬得过去的。
就是得努力熬而已。
她舔了舔嘴巴,倒是在开心之后很快就甩脱了之前黏糊糊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杰有些失望。
总之,玛利亚好歹是听话地把视线移向了桌面召唤出来的――迷你乌龟、奇怪的坟墓座敷童子、和奇怪的长腿镜子(看上去非常迪O尼)看了过去。
从外表看来,它们的术式到底是是什么呢?
又能代表小偷的什么特征……
对这些精灵的术式毫无记忆,玛利亚拖长了思考的唔声:“防御、防御、和反弹。”她毫不负责地提出猜测。
“算了、是我多问了。”这种小学生答案他也能得出来。
“等等等等……我再认真想想,我们都是亲亲的关系了杰怎么样都应该顺着我说话才对……”
“限时答题的时机已经过去了,玛利亚酱。”夏油杰毫不留情,直接扭开了玛利亚的脑袋。
然后两个人研究了半晚上。
最后还是摸到了一点头绪――那个镜子先不提。
其中一个咒灵。
那是个圆锥状、砖砌的小坟墓。
大约指尖到手肘高。
要想象成一个人蹲坐在地上,用厚棉被把自己包裹起来,只露脑袋也行。
总之,就是从砖砌的坟墓里挖掉两块砖,用眼睛偷偷往外看,本体不明的妖怪。
首先……这确实是个提供防御的咒灵。
虽然方式有些特别。
玛利亚诶了一声:“……弃老山?”
“嗯。”夏油杰对着手机搜索界面皱起了眉头,“据说是过去为年过六旬的老人准备的活墓,古时候没法供养失去劳动力的老人……所以,会选择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就背进去,然后将石砖砌满,饿死在坟墓里……”
应该就是古时候对这种残忍习俗的恐惧而诞生的咒灵吧。
或者说。
期待里面的‘老人’还活着,而产生的某种结果。
恐怕也是因为玛利亚的钱箱里搜集的全是过往历史中已经失落的恐惧与咒灵吧。
某种程度上像是看到了她的过去一样……等等、讲着古时候多少有些残忍的弃俗的夏油杰突然反应了过来。
“……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从古代过来的,玛利亚酱?”夏油杰才想到一个简单易懂的,搞清楚术式的方式,“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金发笨蛋嘟起了嘴巴。
“可爱对我没用,玛利亚酱。”
“我是说我们是亲亲的关系诶、”
……真是让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学会了。
叹了口气。
但自己也大概搞清楚了这个咒灵的运作方式,夏油杰试图操纵这个像是用土棉被把蹲着的自己裹起来的妖怪。
“术式运转的时候,坟墓会笼罩住想要保护的人……而它的防御力好像是取决于攻击方的……年龄?”他读着自己都不明白的说明书,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对方年龄越大,咒灵的防御力越大是什么奇怪的规则……?这个和那个小偷又有什么关系?
而玛利亚的头顶冒出问号,更是完全没懂。
夏油杰只是瞥了她一眼,思索了片刻――想到了说明的方式。
“那这样,玛利亚酱……你攻击我一次就、”知道了。
但那话还没说完。
玛利亚已经举起了手:“眯眯眼!”
“……不是这种攻击方式。”
在想亲亲和掐死这家伙之间反复横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哪部分。
也许爱与杀意本来就是一体吧。
黑发男高忍不住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笑容……
总之。
只要温柔等待的话。
玛利亚总会明白的……对吧?
*
先说结论吧。
有用不了一点。
第64章 )3(
总之。
乌龟术式不明, 让它使用术式的时候,它只会从龟壳里冒个脑袋,啵一声吐泡泡的样子。
因为没有防御类的术式, 一人一盒都没有碰它吐-出来的泡泡。
“交给悟来看吧。”盘腿坐在榻榻米上, 夏油杰思考了片刻, 做出了判断。
而小坟包是则是对年龄特攻的防御精灵――两个人都没搞懂, 这除了预防高龄坏蛋对自己碰瓷之外, 到底能做什么?
玛利亚对这个妖怪的猜想倒是颇为大胆。
当然。
纵观玛利亚离谱的战绩。
就知道……这个盒子笨蛋提出的猜想就没几个是不大胆的。
金发笨蛋表情严肃:“这恐怕是失忆之前的我过于可怕, 高瞻远瞩的盒子大人为了守护世界, 抑制自己的力量而特意收藏在钱箱里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黑发男高笑眯眯地单手捏住了脸颊。
)3(:“!@#……”
“嗯,知道了,玛利亚大人。”笑眯眯的狐狸眼简直像是个神棍一样捏着她的脸颊点点头,“明天回去之前给你买汉堡是吧。”
盒子大人被读中了心,已经乖巧地冒着小花抱住了夏油杰的胳膊。
然后是镜子精灵。
玛利亚盯着长了迪O尼头牌耗子的手脚(甚至戴着一副白手套),可以独自站立的古董铜镜。她捏住了自己的下巴。
铜镜里什么也没有照出来。
第一印象。
狐狸眼男高表情复杂:“之前就很想说了……玛利亚酱的精灵都一副很会侵权的样子。”到底是以什么基准来变形的?总得蹭一个惹不起的对象。
“侵权?什么侵权……杰不要乱说!”她振振有词, “而且,明明现在都是被杰收服的精灵,那侵权的就不是我了。”
之前闹着家具被人夺走的人到底是谁?
夏油杰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看着玛利亚活蹦乱跳的样子, 有些无奈地放过了这个笨蛋。
“不过这个镜子到时候可以挂在我公寓里吗?”
积极开发家具用法的玛利亚毫无‘要是这东西会对照到的目标产生什么危害’的自觉。
她只是端起有手有脚的铜镜。
“真的不是反弹吗?杰你要不然对它放个波看看。”
“要是一不小心被诅咒还好说,要是把它祓除了怎么办?”而且他不会放波, 那是悟。
“似乎是照出来什么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猜不出来。
两个眼力一般的家伙最后还是决定回高专的上后,把这事交给五条悟看看――
当然, 在挚友‘单方面恋爱’的同时执行任务的白发男高只是打了个喷嚏。
而今晚, 就是在这样毫无营养的小声絮叨中结束的。
尽管一人一盒两个参与者对于外宿的最终感想千差万别。
一觉睡到大天亮的盒子妖怪, 和保持了大半夜清醒的黑发男高还是等到了天亮。
*
和式的民宿卧室只铺着被褥。
隐约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
玛利亚这才从棉被里钻出了一个金色的炸毛脑袋,因为没有家具叫她起床, 她在被窝里坐了五分钟才算幽幽转醒。
然后。
呼唤着自己的声音这才变得清晰过来。
正是从同一个被窝里冒出来的――
“……玛利亚酱。”
迷迷瞪瞪的玛利亚唔了一声,这才在被窝里面扭头看向声源――那是正盘腿坐在棉被边缘,顶着一头黑色散发,歪头看着自己的夏油杰。
没反应过来。
玛利亚坐着发懵:“杰到我的床上来做什么?”盒子大人不会有错,所以她例行先指责别人。
“……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坐在棉被外面的夏油杰看上去睡得不是很好,索性十七八岁正是能熬的年纪,脸上倒没怎么显出疲惫。
听到了指责,玛利亚这才回头,重新发现了自己应该被铺在两米开外的床褥。
只见的自己的被子正歪七扭八地铺在自己的床垫上。
玛利亚又低头看着自己裹着的同款棉被。
……破案非常简单。
“杰为了栽赃我把被子丢在我床上也太狡猾了吧。”没睡醒,推能力拔群的玛利亚牌棉被卷,往前一倒就砸向了夏油杰。
黑发男高连人带棉被接住了她:“是你自己昨天晚上非要滚过来吧,玛利亚酱。”能听到的只有夏油杰好长一声叹息。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点三十。”
“总感觉像是杀人事件的目击者呢。”
“……抱歉,因为我当时很清醒地记得、你几分钟之前还在和我说话。”
“那之后杰就没有棉被盖了?”玛利亚看着此刻被自己裹着的被子,“诶……杰叫醒我就好了嘛。”要不然把自己的被子拿过来也行,“因为杰也没有反抗,我是不会对占了杰的床铺道歉的噢。”她说话黏糊糊的。
男人没拒绝就是同意!
当然,玛利亚完全没有思考――
自己挤到夏油杰这边的话,那他只需要去自己那张空下来的床褥上睡觉就行的事情。
但是这家伙却根本不这么做。
就这么‘委委屈屈’地和自己挤在一个被窝里的事情。
哼。
男人。
“那倒不是。”所以黑发男高否认了,“有盖被子的。”
“嗯?”
夏油杰笑眯眯地没有解释。
哼。
男人。
*
总之,黑发男高语气带笑地转移了话题,只是说起昨晚玛利亚昨晚非得在睡觉之后凑过来钻进被窝和自己说悄悄话,然后在话说到一半,又擅自睡着的事情。
“玛利亚酱还记得吗?你当时好像很困。”这么说着的夏油杰撑着自己的膝盖站起身,把已经醒了大半的玛利亚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推着往盥洗室去。
乡下比城市里的初夏早上要冷一点。
玛利亚打了个哆嗦。
而脑袋漏风的金发笨蛋被黑发男高带到了盥洗室,她皱起眉头试图回忆。
“我只记得听杰说小学和初中的事情……啊、还有祓除咒灵的事情。”然后听着听着好像就犯困睡着了。
……被喜欢的非人类好奇,但是真的等自己开始走心说话的时候,对方直接就睡着了。
你到底是生物钟稳定,还是对此毫不关心啊?
作为当事人的夏油杰叹了口气。
而玛利亚却有些疑惑。
那个时候,自己有钻进杰被窝吗?
她分明记得自己好像……是带着被子、把垫着的床垫一起拖过去的,因为想要躺着进行卧谈会。
被黑发男高梳着头发的盒子妖怪皱起了眉头。
可是,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又发现,被窝被退回去了两米外,而她在杰那边的被窝里面醒过来。
难怪睡觉的时候觉得有被褥些硌得慌不太舒服……虽然暖和是很暖和啦。
果然是因为杰的肌肉?
那……
不觉得杰在‘自己是怎么滚到他被窝里’这种事上,有什么撒谎的必要。
行动天然在过界边缘反复蹦迪、口无遮拦的危险分子,脑袋非常清纯的玛利亚得出了结论。
……那就是自己记错了吧?
她唔了一声,从盥洗室的镜子里看着给自己扎辫子的黑发男高……他自己还散着头发呢。
“杰没睡好吧?”
“取决于基准……倒不能说是睡得不好就是了。”
对人类奇怪的标准不太明白,玛利亚一脸费解。
没搞懂。
但因为约好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就这样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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