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意一边怒骂酒馆厕所的空气清新剂这个没用的玩意儿,一边毫无尊严地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奉上他趁钟灵不备时从她那抄来的棒球棍,“老婆我错了,你罚我吧!”
钟灵一把抄起棒球棍,握了握棍柄,一瞬间有些迟疑。
她其实也没真想用这儿玩意儿揍谢尧意,只不过拿出来摆摆气势。谢尧意这么自觉,她倒有些骑虎难下了。
在钟灵犹豫的时候,谢尧意偷偷抬眼一瞟,见钟灵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心中绽开了花朵——
钟灵果然不忍心!
他适时地递出台阶,“老婆你看客厅怪冷的,不然我们回卧室去,这顿打以后挨也不迟……”
然而他打好的算盘被钟灵劈手砸在了地上。他窃喜的神情被钟灵捕捉到,被误认为了一种对她的挑衅。
后者眉毛一扬,扔了棒球棍,不知从哪拽出了一个鸡毛掸子,朝着他后腰“啪啪!”就是两下。
钟灵一个当过炽天使的人,手劲当然不会小,谢尧尧痛苦地捂着腰哀嚎出声。
钟灵一把扔了鸡毛掸子,转头就走:“今天晚上你自己睡吧!”
“别啊——”谢尧意顾不上疼痛,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要他挨几下揍不要紧,要他独守空房还怎么了得?!
谢尧意一个猛子冲到钟灵面前,逼得她刹住脚步。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他一边叠声道歉,一边旱地拔葱似的把钟灵一把从地上抱了起来,踹开主卧的门就往里面冲,“老婆,今晚我伺候你吧……”
“滚蛋!”钟灵脸一臊,“放我下来!”
钟灵被仰面压倒在床上,下意识伸手去推。
“我错了,”谢尧意擒住她的两只手腕,凑在她脖颈间,吮吸着那一处细腻的肌肤,声音含糊:“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这账明天再算吧,好吗……?”谢尧意身上的肌肉硬邦邦地顶着钟灵,一口咬在了她的耳垂上,声音带着浓重的欲.望。
摩擦在一起的肌肤滚烫无比,钟灵感受着那惊人的热意,心底止不住发怵。
谢尧意混劲儿一上来,身手也变得比平常更灵活,没几下就像拆礼物那样将人剥了个干净。
去除了遮挡的钟灵就像蚌壳里的白色软肉,纯洁而赤诚,每一寸情绪都无所遁形。
谢尧意目光放肆地扫过她的身体,钟灵受不住这灼热滚烫的目光,闭上眼,眼睫轻颤了下。
谢尧意低下头去,亲了亲她的眼皮,“宝贝,你闭眼的话,感官会更敏感……其实你也想要我的……对吧?”
那声音麻酥酥的打在人的脊椎上,钟灵一下子掀开了眼,一巴掌往他脸上呼,“闭嘴!”
谢尧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往下放去,“一害羞就打人,什么毛病?”
“不过你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老婆。”
他说着,埋头蹭了蹭她温暖的颈窝。
掌心传来滚烫的搏动的触感,钟灵羞愤欲死地咬紧了牙关,面色绯红,面若桃花。
谢尧意的指腹在那胭脂似的眼尾上蹭了蹭,俯身吻了下去。
“……”
翌日午后。
谢尧意从午后阳光中醒来,望着女孩安然熟睡的脸,心中一软,凑过去,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去洗个澡。”钟灵闭着眼,闷声命令道。
她其实早就醒了,但是身体异常酸软疲乏,不想动。
“是,老婆大人。”谢尧意笑了下,一把将人从床上扛起来,一路进了浴室。
花洒喷出的水冲在身上时钟灵还闭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柔韧的身体歪靠在谢尧意手臂上。
后者十分情愿地给她冲着身体。
只是冲着冲着,就开始不对味了。
钟灵一把捞住某人不老实的狗爪,睡眼惺忪,迷蒙道:“找死啊?”
谢尧意没脸没皮道:“找艹。”
“哦……”钟灵半趴在他怀里,身体微微起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谢尧意:“……”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谢尧意无奈地揉了下她的头发,最后也没做什么,只是回屋把床单被套换了,然后拿浴巾把人裹好,重新塞回了被子里。
“……”
一个时辰后,钟灵终于从床上醒来。一副眼睛发直,打着懵的模样,转了转脑袋,发现谢尧意不在身边。
她的身上已经被清理过,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
她扯掉浴巾,准备去套件袍子。
走过镜前时脚步忽然一顿。
又倒了回去。
那双美丽的的眸子一下子放大了。
被吮吸出来的吻痕如桃花花瓣般一片片开在素净的肌肤上。脖子上更是重灾区,密密麻麻的晕染成一片。
身上的牙印不计其数,简直像被狗啃过一样。
被啃得浑身都是痕迹,根本无法见人的钟灵怒气冲冲地顺着声音来到厨房。
谢尧意赤裸着精壮结实的上半身,修长五指伸缩舒张,正操控着锅底的火焰摊煎饼。
男人背部的肌肉含蓄而充满了张力,常年锻炼下的线条如同山峦起伏,优美而流畅,最后没入紧实的腰身。
钟灵的视线在他背后两道鲜红的抓痕上停了停,脸颊微微发红着移开视线。
她扇动翅膀飞过去。
咽喉被卡,身体被拖拽着往后退去,谢尧意脚步一错踉跄了下,手一松,最后一刻勉强把锅搁在了灶台上,“老婆等下!不是,大早上的,就玩这么刺激的吗……?”
钟灵面无表情,置若罔闻,揪着谢尧意的裤腰带一路扯着他走到门口,毫不留情地把人扔出了门。
谢尧意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哐哐”地拍着门,咆哮道:“老婆,开门呐!”
“放我进去!”
“今天的早餐还没做好呐——!”
钟灵沉默地盯着灶台上那个被煎成心形的紫色的饼。
丁莨花陷儿的。
她只不过是在某天清晨吃早饭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嘴,谢尧意就把它做出来了吗?
实际上她也只是听人说起用丁莨花做出来的馅饼美味异常,并没有非尝不可的心思。
丁莨花不适应地狱的自然环境,在这里是采不到的。
不过据她所知,谢尧意的朋友中,似乎有个人的家乡离丁莨花的原产地很近。
所以他昨天晚上……
“铛铛。”玻璃窗上传来敲击声。
谢尧意张开翅膀,悬停在厨房的窗子后面,雪花落在他肩头。
见钟灵看过来,他摊开一只手,用另一只手的两根指节比了个小人,在摊开的手掌上走了几步,然后噗通一下跪下。
用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瞅着她。
钟灵的视线落到他赤裸着的小麦色肌肤上,拉开窗户。
凛冽的风雪顺着窗户灌了进来。
“我错了老婆,”谢尧意竖起手指:“下次不会再晚归了。”
“可以让我进去吗?”
钟灵一把将人扯了进来,一肘压下他的脖子,与他接吻。
风雪吹落在窗沿,谢尧意惊了一下,仓促向后退去:“宝贝儿虽然我很高兴你这么热情,但是你身体还吃得消吗?”
钟灵“啧”了一声,一掌拍在他后颈:“思想不要这么不纯洁!”
“哦……”谢尧意眨巴眨巴眼睛,随后俯下身,配合地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闭着眼,身体纠缠在一起,无名指上的戒指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灶台上的煎饼散发着热气,但是无人去管。
“……”谢尧意忽然从绵长的亲吻中惊醒,一把推开了钟灵……馅饼怎么样了?
钟灵完全猝不及防,缓过来之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还好没焦。”谢尧意仔细观察平底锅上的馅饼。
钟灵拽他的那一下他没能控制好火苗。
钟灵无语地笑了一下,“你现在是为了个馅饼把我推开吗?”
谢尧意握着平底锅,很熟练地掂了下锅,把馅饼翻了个面,堂而皇之地“嗯”了声。
模样极其无辜,理所当然。
钟灵甩下一句愤怒的:“你跟馅饼去过吧!”
意识到不妙的谢尧意赶紧丢下锅追了上去,想要抓住钟灵手腕。
然而他一抓钟灵就甩开,一抓钟灵就甩开。
反复几次之后,谢尧意从背后一下子把钟灵整个人拢进了怀里,笑着道:“好了好了老婆我开个玩笑嘛……”
“我只是想看见你在意我的样子……”
他的语调有些委屈,听的钟灵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痛,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冷漠了。
眼见钟灵如他所料的露出了一丝歉疚的神情,谢尧意愉悦地眯了眯眼。
“我表现的很不在意你吗?”
“对不起,让你产生了那种感觉,我以后会注意的,作为补偿,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谢尧意惊觉事情如此顺利,逐渐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宝贝儿,再穿一次女仆装吧。”
钟灵欣然答允:“好。”
“不如我们再加点更刺激的。”
……啊嘞?
欲求不满的谢尧意被靠在了床头,脸上还残留着愕然的表情。
钟灵姿态优雅地在他面前坐下,架着腿,手里端着只白瓷杯子,杯里的红茶轻轻荡漾。
前几天意外在柜子的角落里发现一套全新,未拆封过的女仆装的时候她就想到会有今天。
都那么熟了,谢尧意一个眼神,钟灵就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看着倒确实如约穿上女仆装的钟灵,谢尧意一脸嚣张道:“区区一副手铐,你以为我熔不断么?”
钟灵挑眉:“你可以试试看?”
谢尧意“哼”了一声,打了个响指,片刻后脸色一裂。
手铐在烈火的熔蚀下纹丝不动。
钟灵悠闲地望着他,抿了一口茶。
雪白的肌肤在大面积黑色的映衬下更显得素净,身上那些可以留下的暧昧痕迹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面前。
甚至还有甜美的信息素从腺体里飘逸出来。
看得着吃不着的滋味着实不好受,谢尧意忍得额角青筋暴起,“快把我解开!”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有些变了调。
钟灵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拨了拨他鬓边的碎发,“昨晚啃的还愉快吗?”
谢尧意笑:“愉快。”
钟灵拿手背拍拍他侧脸,“现在被铐着愉快吗?”
谢尧意在这个有些侮辱意味的动作里品出了某种诡异的爽感,“这是什么魔法?”
“闲着没事研究的。”钟灵看着他,轻飘飘道:“专门用来对付爱咬人的狗。”
“真可惜……”谢尧意声音喑哑,仔细一听,能够听出潜藏在其中的,深切的侵略欲望。
“你说什么?”
下一秒锁链应声断裂,谢尧意如同一头雄虎般一跃而起,将猎物按在了爪下。
“宝贝,这个魔法……看来你还得再研究研究。”
他掐住钟灵的下颚,舌尖灵活地从她口腔中探了进去,大张旗鼓地攻略城池。
钟灵在仓促间急喘了下,那是她最后一次呼吸到空气。随后就陷入了铺天盖地的,窒息般的强吻中。
“……”
床褥间,钟灵眼尾泛红,抿着嘴唇,呼吸急促。
谢尧意的声音由于过度忍耐而变得沙哑:“可以吗?”
钟灵白皙手指抓着他后背的衣物,“进……”
最后那记尾音简直虚软的听不到,但谢尧意却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眼瞳发亮,一股作势地狠狠一动作。
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尘土四起。
床塌了。
“……”
钟灵捂着脸,“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谢尧意的牙齿碾磨着腺体那一块鲜嫩的肉。他才不管这个,今天别说只是床塌了,就算地震、海啸、火山爆发……也别想阻止他做接下来的事!
钟灵看着他上头的样子,这下才意识到自己有点玩大了。
不过无所谓了。
反正是他,所以都行。
钟灵视线扫过爱人的身体,傲慢留下的伤痕没有消除,彻底留疤了,变成一道狰狞的红黑色疮疤,从右肩贯穿至左肋。钟灵的手指顺着那纹路游走。
她的手不经意间拂过胸膛,感觉到那里传来的异常的震动。
又探手覆盖在他胸膛上。
心脏的搏动速度超级寻常的快,钟灵一巴掌拍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清醒点,心跳这么快,你要死掉了。”
谢尧意一口叼住了她的嘴,“那就让我死在你床上。”
卧室中散发着两股信息素交缠在一起的味道。
缠绵悱恻,又悠久深情。
“……”
“你说你给我发了消息打了电话?你看,根本就没有!”
钟灵把手机一亮:“那我这里怎么有?”
谢尧意木然地看着她的屏幕,僵硬几秒:“该死!”
肯定是哪个神志不清的醉鬼给他删了!
别让他知道是谁!
钟灵摸了摸他的脸:“我爱你,不要怀疑。”
谢尧意捧着她的手,一脸真挚:“老婆我们再来一次吧?”
钟灵:“滚!”
在飞逝的时光中,钟灵的生日到了。
姜弦月那一刀之后,她再也没有过过生日。白洛檀曾经也提出过要给她过,但都被她给拒绝了。
她不想过生日,也不想从过去中走出来。
而谢尧意从跟她在一起的第一个年头起,就开始跟她过各种各样的纪念日,例如初次接吻纪念日、诞日纪念日、结婚纪念日、渣渣未婚夫死掉纪念日……自然不会放过像生日这么好又理所当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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