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更不对了。
秦咿放弃挣扎,双手捂着眼睛,“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梁柯也低笑着,伸手在她头发上摸了下。
五颜六色的小盒子就摆在柜台旁边的货架上,梁柯也拿起一盒看了眼背后的说明,微微蹙眉,放回去换了另一款。
店员是个年轻女孩,跨年夜值班闲得无聊,手机搁在一边,偷偷跟朋友打字聊天。
消息发送的间隙里,她朝梁柯也看了眼,只一眼,就被惊艳了下,目光一晃,看到他挑选着的东西,顿时脸红起来,偷偷给朋友打了几个字。
梁柯也挑了两盒相对简单的,没有乱七八糟的纹路和凸起。之后,他绕到的货架的另一边,拿了两包据说超级好吃的果汁软糖。
店员正要扫码,梁柯也透过玻璃朝店外看了眼,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又多拿了三盒,一共五盒,都是十只装的,放在柜台上
付了钱,吃的和用的,两种东西用两只购物袋装好,梁柯也在“欢迎光临”的机械音里推门走出去。
他刚走,店员双手捧着手机,拇指如飞地打下一行字。
店员:【啊啊啊啊他居然一手买套,一手买糖,这架势,恐怕要折腾到年初二。】
朋友秒回了个“人心黄黄”的表情包。
回到车上,梁柯也将一只小袋子递给秦咿,对她说:“尝尝看,喜欢哪种口味?”
自从意识到梁柯也下车要去买什么,秦咿就有点坐立难安,那场价值六千万的烟花盛会仿佛从金湾区移到了她脑袋里,噼里啪啦,乒乓作响。
她打开手机APP,输入几个关键词,大概翻看了下,又将搜索记录全部删除。
仓促间,她虽然看了几篇小科普,却什么都没记住,正恍惚着,梁柯也的声音突然传来,秦咿一时神经搭错不知歪到哪去,下意识地凶了句:“口什么味……你不要乱说话……我真的会打人!”
梁柯也被她凶得一愣,有点莫名,“不喜欢吃糖吗?”
是——
秦咿眼睛眨了下,低头去看袋子里的东西。
糖啊。
梁柯也后知后觉,笑了声,用手指勾她的下巴,“小姑娘,你想的东西在另一个袋子里,要看看么,选个喜欢的?”
另一个袋子放在座椅中间的置物槽那儿,秦咿余光瞄了下,透过歪斜的开口,隐约看到里面叠在一起的几个小盒子。
一二三四——
居然还有五。
烟花燃烧的温度仿佛融在她的血液里,烫得吓人,秦咿走投无路,再次用手捂住眼睛,耍赖似的说:“到家之前,不许你跟我说话!一个字都不许!”
梁柯也笑了笑,目光很软,不再逗她,继续开车。
秦咿原以为他会带她回小南山,或者,某一间开有长期套房的酒店,没想到车子居然拐进一处临海的高档小区。
电梯入户,感应灯自动亮起,从玄关到客厅,灯火通明。
三百多平方的大平层,很宽敞,地段也好,装修却简单,一眼望去,只觉空旷而寂冷,仿佛暖不热。
进门后,梁柯也没急着做别的,先带秦咿简单参观了下。
秦咿问他:“这是你的另一处房产?”
“算是工作室,”梁柯也推开一个无框的全玻璃的隔断,露出后面摆满设备的编曲室,“写歌的时候我会住在这儿。”
“这套房子跟梁家没关系,是我自己赚钱买来的——”梁柯也看着她,笑了笑,“用演出费、写歌卖歌的版权费。”
秦咿一顿。
这意味着,这里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地方。
真正的家。
说着话,梁柯也走到冰箱那儿,开了冷藏室的门拿饮料,他问秦咿喝什么,秦咿没来得及答,手机上跳出条新消息。
她以为是朋友发来的拜年信息,没多想,直接点开,却看到一个陌生号码。
【倒计时三天——现在开始!】
第60章 chapter 60(小修)
短信里,除了寥寥几个文字,还有几张照片——
是梁柯也车尾处的车牌,他载着秦咿,正往这座小区的地下车库开。
有人跟踪在他们。
秦咿手腕却抖了下,像是承受不住机身的重量。
梁柯也在这时转身,单手撑着极具设计感的岛台,带着股撩人又散漫的劲儿,对秦咿说:“找到了这个,要不要喝一点?”
灯光下,他有一张轮廓清隽的脸,五官线条优越,最适合招惹心动。秦咿两手偷偷背到身后,将手机关机。
梁柯也注意到什么,走过来,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脸色好白啊,害怕吗?”
秦咿没做声,她压住情绪,目光移了下,去看他放在岛台上的东西。
低温处理过的银标龙舌兰酒,质感略微粘稠,但不结冰,很神奇的状态。
秦咿想起梁柯也发过的那条“失眠祸首”的微博,出现在配图里的也是一瓶龙舌兰。
她眨了下眼睛,不算高明地转移话题,“你好像好像经常喝这款酒,很喜欢?”
梁柯也背倚着岛台,单手勾着秦咿的腰,将她揽到身前。
两人一下子贴近,能清晰地窥见对方的神色,以及,嗅到彼此衣袖间的气息。
梁柯也垂眸去看她,神色里有着醒目的温柔,轻声说:“第一次意识到我在对你心动时,我喝了这款酒——酒精、海盐、混一点新鲜的青柠檬汁,入口烧灼,但后调柔和,余味是甜的,清新馥郁——”
“和你留在我心上的感觉很像、灼热的、甜的、会上瘾。”
“从那天起我开始偏爱它,”梁柯也摸了摸秦咿的脸,“因为它和你有关。”
她的存在,不仅能够左右他的心情,连偏好都在受着影响。
秦咿顿了一拍,恍惚觉得那场燃烧了整片夜空的烟火盛会仍未结束,仍在她心里。她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微微仰头,长发顺势沿脊背垂下去,显得她身段薄而漂亮。
“在国外照顾路易斯的时候,有一晚你失眠,也喝了这款酒,”她看着他的眼睛,“是因为想起我吗?”
“不然呢,”梁柯也声音有点哑,盯着她,“是谁跟我说——都给我的,都拿走?”
话题的走向暗含危险,叫人心跳惴惴。
秦咿瞥了眼扔在角落里那只购物袋,她分不清里面装的是糖还是另一种……
梁柯也观察着她的神色,指尖也移到她耳垂那儿,轻轻捏了下,似乎想帮她放松,轻笑着说:“要不要喝一点,尝尝看,或许,你会喜欢?”
秦咿睫毛颤了颤,牙尖咬着唇,忽然说:“据说,浴室才是小酌的最佳场合。”
梁柯也挑眉,有点意外。
秦咿逼自己忘掉那条短信,忘掉这间屋子以外的世界,只看他,“我想你陪我。”
-
浴室里飘着香氛精油的味道,圆形的按摩浴缸安在房间的一角,一面临窗,可远眺海景,一面是用来投影的空白墙面。
梁柯也扣下开关,窗帘自动合拢,热水已经填充完毕,不算狭小的空间里雾气氤氲。
秦咿卸了妆,也换过衣服,身上是件新拆的白色浴袍。她倚着浴缸边沿,手指撩动浮在水面上的泡沫和花瓣。
灯光昏然投落,她侧脸细腻,像神话故事里的艺术女神乌拉妮娅。
梁柯也细心地帮她打理好一切,黑发沾了水汽,微微湿润,愈发显得眉眼出尘,有种雨后修竹般的清隽。
他亲了亲她的脸,“泡个澡,我在外面等你。”
“别走,”秦咿伸手拉他,微微仰头,眸子剔透得叫人招架不住,“陪着我。”
三天的时间,一分一秒,她都不要浪费,不想错过。
浴袍质地绵软,腰间一根两指宽的系绳,秦咿微微垂眸,先解了梁柯也的,又握着他的手,带着他来解开自己的。
布料轻盈坠地,洁白的,像羽毛,不带半分声响。秦咿勾着梁柯也的脖子与他接吻,两人的身形一并沉入水中。
花瓣同泡沫绵密纠缠,浮在水面,形成遮挡,好像什么都看不到,实际上,完全是欲盖弥彰、一叶障目。
梁柯也目光寸寸下移,几眼扫过就已看清秦咿的周身线条。她长发被热水浸湿,软软地堆在肩膀那儿,皮肤白得有些过,两弯锁骨处水珠细密。
在秦咿的注视下,梁柯也朝她伸手,指尖拨开湿腻的长发,搭上她的肩膀,又滑到她手臂那儿,轻轻握住,像握着一块细润的羊脂白玉。
“害怕的话就告诉我,”他说,嗓音里揉着水声,过分温柔,“我会停下来。”
秦咿胸口起着,锁骨以下微微露出水面,一片灼目的白。
静了会儿,她摇头,小声说:“不怕的。”
她想,那个人是你,我什么都不怕。
话音落下,秦咿只觉周身一轻,耳畔水声清晰,再回神时,她已经坐在梁柯也腿上,面对面的的姿势。
浴缸的按摩功能开启着,一股股水流,从不同的角度流过皮肤,时轻时重,滋味舒服得有些磨人。
秦咿隐约感觉到她腰侧那儿被他扶了下,接着,梁柯也单手拎起酒瓶,倒了一杯在涂了海盐和青柠汁的子弹杯里。
下秒,杯口贴在她唇边。
梁柯也微垂的黑色额发下是剔透如曜石的漂亮眼睛,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时,仿佛连灵魂都被熨帖。
“试试看,”他说,语气带一点点哄,“喝一点,会更舒服。”
哪种——
舒服呢?
秦咿脑袋里恍惚着,她就着梁柯也的手仰头吞咽了点。
如他所说,入口果然是炽烈的,秦咿几乎被呛到,眉头紧皱。梁柯也一直在观察她的神色,见状,居然托着她的后脑吻过来。
唇瓣纠缠,体温瞬间升高。
海盐的咸涩缓冲了部分辛辣,但依旧刺激,柠檬的清新压不住烈酒流过喉咙时的那份烧灼,而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他蛮横地侵袭。
吻太重,秦咿几乎窒息,胸口被紧贴着,也有被施力揉按的感觉。微微的痛和酸,配合着烈酒的滋味,过电般的刺激先是浸透她五脏肺腑,再直击她从未涉足过欲的灵魂。
不受控制的,秦咿喉咙里漏出一丝呜咽,很软,很轻,像求饶,又像在渴求更多。眼角被生理性的泪水浸湿,颜色旖旎。
龙舌兰是和白兰地、威士忌齐名的烈酒。
秦咿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烈酒的“醇烈”,她在热,也在烫,甚至簌簌发抖,亟需一些东西,来填补从深处敞开的涌动着的空旷。
梁柯也的身形同样紧绷,呼吸深重,他吻掉秦咿眼角的泪光,又低头去咬她的锁骨。
那种要疼不疼的滋味十分缠人,秦咿心跳砰砰作响,热水加持下,也分不清是在出汗,还是挂了满身迷离的水雾。
水面之下,梁柯也的掌心箍紧秦咿的背,要她贴紧他,也要她清晰地去感知。
秦咿低喃了声,脸颊红透眼眶红透,却没躲开,任由那种玉石般坚固的质地碰到她。
她不知从哪学来一手坏招,用柠檬角蘸了些许海盐,涂在梁柯也的喉结上。湿气丰沛的氛围下,她掀动睫毛,看他一眼,一双瞳仁明亮如星。
然后,她缓缓低头,去吮他凸起的喉结。
梁柯也将湿透的额发悉数后拨,两条手臂自然敞开,搭在浴缸边沿。他身段清瘦,却不单薄,肌肉与筋脉的纹理清晰鲜明,透出年轻而蓬勃的力量感。
当湿软如水雾的触感贴上他的喉结,梁柯也自制力再如何稳固,也未能控制住那股酥麻的滋味,沿脊背蹿起,直抵肺腑。
呼吸重到不行时,他蓦地起身。
水花四散飞溅里,秦咿浑身湿上加湿,猝不及防地跪倒在浴缸中。细润的白瓷磕着膝盖,有一瞬的疼,但是,她已经顾不得这些。
梁柯也自身后握住她的脖子,薄唇覆在她耳边,“喜欢在这里,还是去卧室?”
秦咿心跳激烈,恍若濒死,她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小声说:“从你的卧室窗口能看见月亮吗?”
梁柯也一顿。
秦咿眨了下眼睛,用一种乖巧又温顺的神态,对他说:“如果能,就带我去看看吧。”
梁柯也喉结滚动着。
他想,即便是度过雷霆之劫的神明,恐怕也要在她的眼神里碎掉金身。
卧室的装修同样简洁,除了一张大床和同色系的地毯,几乎看不到太多装饰,有种空旷的洁净感,仿佛能听到回声。
遮光窗帘遮挡严实,昏天暗地里,秦咿发现,梁柯也虽然摘了戒指和其他首饰,却留了条银质的锁骨链在脖子上。
从浴室带出来的水汽很快打湿床单,秦咿在潮湿的包裹下,抬手勾着他颈间的链子,小声问:“很喜欢它么,要一直带着?”
梁柯也挑了挑眉,笑得极坏,又极其勾人,哑声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秦咿一时没品出其中的滋味,另一边,梁柯也已经拆了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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