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戴着白色的围裙,眉眼认真,窗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线条流畅的五官镀上暖色,驱散了那抹与生俱来的冷感。
再回想初见那日男人脸上的清冷肃杀,和周身生人勿进的气场,苏棠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怎么了?”男人沉悦好听的嗓音打断了苏棠的思绪。
苏棠笑了笑:“再想要做什么。”
“花瓶。”顾北言说:“我想要个花瓶。”
苏棠:“……家里的花瓶还不够多吗?”
“想要个你做的。”顾北言不疾不徐的解释:“用来放你送的那束玫瑰。”
苏棠扬了下眉梢:“我可做不来完美的轴对称花瓶。”
顾北言沉默两秒:“不需要完美。”
苏棠笑:“行。”
花瓶和普通的小东西不一样,需要一定的技巧,好在苏棠之前跟鹿凝学过,花瓶对她来说也不算太难。
苏棠好围裙,准备好需要的陶土,投入到了自己的塑形工作中。
她做的很认真,速度也很快,等她把花瓶的雏形完成,一转头就看到顾北言也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他做的是杯子,和她之前送给他的那个差不多的模样。
此刻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泥胚,似乎在做最后的调整。
苏棠注意到他盯着自己的拇指,好像在犹豫着什么,眉眼平静,眸光幽邃。
脑海中灵光一闪,苏棠突然知道了顾北言纠结的点,她往他的方向靠了靠,抬手按住了他的拇指。
顾北言垂眸看她,瞧见苏棠晶亮澄澈的眸子里带着笑,似是勘破了他的心事。
她在鼓励他做出勇敢的尝试。
顾北言微不可查的牵了牵唇,拇指按上杯口,一枚凹痕跟着出现,和家里那个杯子一样的凹痕。
苏棠笑:“顾北言,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喜欢。”
哪怕你有强迫症也没有关系。
哪怕你沉默寡言也没有关系。
哪怕你没有仪式感不懂得浪漫也没有关系。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仅此而已。
后面的话苏棠没有说出口,但顾北言却是已经读懂了。
他的心底发软,眸底也跟着染上暖色:“嗯。”
男人垂眸在苏棠唇上吻了吻,虔诚的像是在吻世间珍宝。
珍而重之。
……
十月份,锦棠的春夏装发布会大获成功,与此同时,霜满天的业绩也攀上新的高峰。
一切向好。
两人之前在陶艺馆做的水杯和花瓶也完成上色烧制成功,店员专门送到了简园,苏棠把两只水杯放到一起,造型完美统一。
而那支花瓶则被顾北言放到了书房,用来插那束积木玫瑰。
日子流水一般,过完元旦就迎来了顾北言的生日。
今年姑姑在圣诞节的时候就把顾奶奶接去了港城,要过年才能回来,所以今年顾北言的生日是苏棠给他庆祝。
1月16号的生日,15号当天顾北言还在外地出差,苏棠买的生日礼物已经准时送到了简园。
回家的路上苏棠又买了一束玫瑰,到简园的第一时间她把礼物包装好,放到了卧室的床头柜上。
吃过晚饭她给顾北言发了条消息,询问他的航班几点落地。
顾北言回了个定位,赫然就在简园。
这片刻男人已经指纹解锁进了玄关,苏棠快步跑过去跳到了男人身上。
顾北言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嗓音温沉:“凉不凉。”
他的大衣上还裹着室外的冷意,但怀抱是暖的,苏棠在他唇上啄了啄:“提前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男人换好拖鞋,抱着她往室内走:“惊喜。”
苏棠被小心的放到了吧台上,下一秒男人的唇裹着欲念倾覆而下,温柔却又强势的攻城略地。
男人眸光沉沉,薄唇从她的红唇蔓延到颈间又一路吻到耳后,嗓音敲着她的耳膜:“苏小姐,我很想你。”
苏棠的智逐渐被男人缱绻的吻卸掉,整个人没有着力点似得被他打横抱起,一路送进了主卧。
把人安稳的放置到大床上,顾北言撑着她身侧的床铺起身:“我去洗澡,乖乖等着。”
男人大踏步的进了浴室,苏棠望着床头柜上的生日礼物,双颊很快染上绯红,拉开被子蒙住了脸。
片刻,一双手悄悄从被子下面伸出来,拿走了那个礼物盒。
冲澡完毕,顾北言裹着一件黑色的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视线落在大床上,怔愣一瞬。
床上已然没了苏棠的身影,只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他抬手系上浴袍袋子,长指揭开礼物盒,里面是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部分花枝含苞待放。
这片刻衣帽间的门被打开,穿着白色浴袍的苏棠探出头来。
顾北言抱着那束玫瑰朝她笑:“谢谢太太的生日礼物。”
苏棠朝他眨了眨眼睛,葱白手指撩开了浴袍带子:“你的生日礼物在这里。”
顾北言的视线被浴袍下那抹红吸引,眸光逐渐转了幽深。
他快步过去把人打横抱起,浴袍滑落在地,露出苏棠莹润洁白的肌肤和令人欲念乍起的布料线条。
顾北言把人放到大床上,长指捏住苏棠身前的红色蝴蝶结,解开那两片禁锢。
苏棠脸颊的绯红映着床头橙色的光晕,那是一种让人心动怦然的美好。
顾北言躬身吻上她的唇,舌/尖勾缠,长指游离,他缓慢的打开了苏棠身上各处被纤薄布料覆盖的敏/感点。
苏棠任由男人在她身上作乱,去年生日没有得到的礼物,今年她给他补齐了。
而补齐的礼物也仿佛把她同步送入了虎口,今天顾北言的欲望沉的不像话,唇齿像是最得力的武器,一路往下。
苏棠的脚趾蜷起又放松,手指不自觉划过男人的脊背,又抓住他的头发。
男人的胡茬微硬,在她莹白的肌肤上落下深浅不一的痕迹,连带着勾起了苏棠心底的欲望,撩起泛滥的水痕。
长夜漫漫,灯光昏沉,室内光影晃动,婉转莺啼的声调缱绻了夜色。
良久方休。
一切结束,顾北言抱着软成一团的苏棠去浴室,放进温暖的浴缸,他返回卧室床铺。
除了深浅不一的水渍,床单上还散落着零碎的布料,有一些是被他亲手撕碎,有些是被他的唇齿咬开,每一片似乎都是他失控的证据。
耳尖不自觉泛上红晕,顾北言为方才那段情事里不知餍足的自己感到羞愧。
他迅速好床铺,把那些布料小心的收进礼物盒,随后回到浴室把苏棠重新抱回了大床上。
等他也躺进被子里,时间也已经到了16号的凌晨。
他的长臂探入苏棠颈下,把人捞进自己怀里,俯身在她唇上啄了啄:“晚安。”
苏棠安静的闭了会儿眼,重新睁开:“顾北言,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顾北言的心跳再次嘈杂沉闷,万幸灯光昏沉,他得以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没说话,只是把苏棠拥的更紧了。
苏棠知道他闷骚的性子,低低笑了两声,抬手戳了戳他的下巴:“顾北言,你去年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祝你万事顺意。”
“那今年呢?”
“祝你长命百岁。”
男人嗓音温沉,呢喃一般。
苏棠被他逗笑:“为什么你生日要祝我长命百岁?”
“我很自私,希望你能长长久久的陪着我。”
他好像再说,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
“你愿意吗?”顾北言眉眼认真的问。
“愿意啊……”苏棠问他:“要有来生吗?”
“嗯。”顾北言一字一字慢条斯的给出承诺。
“生生世世两不疑。”
何其有幸,他能遇见苏小姐这样可爱又真实的人。
何其有幸,他的苏小姐会喜欢他这样无趣又寡淡的人。
何其有幸,苏小姐愿意与他生生世世两不疑。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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