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爷反手就给胜爷一拳,“我特么的让你动手了吗?啊?”
胜爷吓得频频后退,凶狠的眸光盯着路遥。
撇开警察这一层面,他是欣赏路遥的,有勇有谋,肝胆仗义,否则也不会因为救云恙露出马脚。
斯爷双手摁住他满是鲜血的肩膀,满眼猩红,沉着嗓子问,“路遥,我们兄弟一场,跟我,飞黄腾达,如果你执迷不悟,我就不可能让你活着走出去!你丫的明白吗?”
手中的力道有些大,路遥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周身忍不住颤抖,苍白的面孔,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染红了洁白的衬衫。
路遥的嘴唇干裂,呼吸急促而浅,“我生而为国,死亦无憾,我穿着军装在红旗底下发誓,这辈子我将维护一方安宁,一生不悔。”
握着他肩膀的手有些颤抖,“你都死到临头了,有人来救你吗?”
“你用命来抓我们,他们呢?谁来救你啊?”
“卧底,有时候选择的路,也得为自己的家考虑,你没有妻女吗?”
苍白的脸颊僵硬的摇头,“没。”
良久。
斯爷慢慢松开他的肩膀。
路遥摇摇欲醉,意识开始模糊,眼皮有点重。
临走前,他对身后的胜爷说道,“让他死得安心痛快点。”
胜爷当年年轻气盛,一直看路遥不爽,斯爷走后,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尸体被肢解,分布在盐山不同位置的不同角落里。
第150章 伺候我
一语落下。
胜爷将烟蒂扔在潮湿的地面上,狠狠的踩了两下。
转身瞧着温新的模样,神态中确实和路遥有几分相似。
她眼泪涌上眼眶,脸色发白。
每一次的呼吸仿佛踩在玻璃渣子上。
呵,路遥生前斗不过他,死后女儿也沦落在他的手上。
胜爷眸光微动,想着温新大概也活不过今晚,补充道,“你知道当年肢解路遥,噢不,我应该喊他温警官,肢解他的人是谁吗?”
他看向温新惨白的脸,自豪的笑,“是我!是我!斯爷欣赏他,我不服,所以将他的器官扔在盐山的各个角落里,被孤狼野狗吞噬,我要让他死后都不能完整的走。”
“如今,没想到啊,世界真是一个圈,兜兜转转他的女儿落在我手上。”胜爷的脸上扬起诡谲般的笑意。
这个消息如同重锤一样击中她的胸口,如鲠在喉,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连眼泪都掉不下来。
良久。
温新菜恍然大悟的呼吸着,想到8岁那年,温父荣归故里。
许舒窈看着残缺不全的身体哭到昏厥。
原来,她父亲的尸体被藏在大山里,死前都拼凑不齐。
“胜爷,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过自己做错事会得到报应吗?”
他弯着唇角,后悔吗?
当然不后悔。
“要不是你男人在两年前将我们一网打尽,我们会窝在这种乡野里吗?你看看周围,和曾经纸醉金迷的生活完全不能比。小姑娘,你别怪我,要怪就怪就你的父亲和男人都是条子,而他们是我们最恨的人。”
他转而一笑,落在她笔直的腿上,“你想听的故事讲完,迷迭香也到了,接下来就是正事。”
温新淡然一笑,掩饰眸光里的狡黠,扯着唇瓣说,“好啊。”
一旁的小弟十分有眼力劲儿的解开温新的双手,押着她跟在胜爷的身后。
地牢里很潮湿,她被一块黑布蒙着眼睛,感觉走了一圈又一圈。
而周边,似乎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她。
走在地面没声音,鞋底和它的触感很光滑。
上楼。
她默默在心里数,有60个阶梯。
应该是在二楼以上。
门‘枝丫’的一声开了之后,温新被一股重力推在床上。
空气里,都是一股浓重的香水味。
胜爷挥了挥手,两名小弟退出,把房间门关起来。
床的周围全部都是小道具,还有一件件性感露骨的睡衣。
他抬手扯掉温新眼睛上的黑布。
好一会儿,她才聚焦起来,环顾四周。
大圆床,地上都是羊绒毯,这应该是胜爷的秘密基地。
大概是有了迷迭香,他说话都温柔起来,“我先去洗个澡,你挑一件等等洗好澡穿。”
丢下这句话之后,胜爷直接走去浴室。
温新以为逃走的机会来了,她打量着这个房间,简直就是铜墙铁壁,里面就算闹出人命,外面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起身,寻找有没有锋利的器具。
床头柜上,有一枚银色的针。
温新轻轻将它握在手心里,一刻不敢放手。
眼下不知道沈宴他们到底在哪里,可是,温父的仇,她必须报。
若是今天鱼死网破,她也绝不后悔。
温新仰着头,抹干眼角的泪水,脑海里想起沈宴的脸。
她不可察觉的笑了笑。
‘沈宴,下辈子我们再在一起’。
她收拾好心情,浴室里的水声很快就停止了。
胜爷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披着。
见温新僵硬的坐在床上,丢下一句,“把身上洗干净,我不喜欢和一颗石头做。”
“还有,你在床上怎么伺候那条子的,就得怎么伺候我。明白吗?衣服就不要带进去了,直接洗好出来。”
温新深呼吸。
她放低声线,示弱,“衣服一件一件月兑,不是更有意思吗?”
胜爷单手叉腰,盯着她的腰线,眼里的谷欠丝毫不减,“好,听你的。”
温新拿了一套衣服走进浴室。
她吸了太多香味了,此时已经有一点点头晕的迹象。
水龙头打开,不停的往脸上扑水,又将脖颈处的灰尘洗掉。
浴室里连个窗户都没有,浴缸里很干燥,没水。
温新察有所觉的走过去,往下面一看。
并未有所不同。
此时,胜爷已经在外面催促,“好了没?我劝你别浪费时间,我一开心,给你多活两天。”
温新对着镜子微笑,鼻腔有些酸胀,紧紧捏着手里的银针。
门开后。
胜爷似乎早就猜到温新根本不会配合他。
没想到温新直接躺在床上,暗淡的说了句,“来吧。”
他咧着嘴一笑,一身反骨。
胜爷走过去,盯着床上的干净素白的脸蛋。
慢慢的俯身。
温新捏着手里的银针,眉头都不敢皱,生怕引起胜爷的怀疑。
就在他离自己10厘米的时候,温新抬脚踢中他的小腹,紧接着,抬手捏紧银针往他的脖颈处扎。
胜爷没想到温新还有这一招。
只顾着小腹疼,针扎到他表皮的时候,反弹似的握紧温新的手,禁锢在她的头顶,咬牙切齿,“你还真是不怕死!什么叫以卵击石,你不懂?”
温新胸腔起伏着,好似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股脑门想着要报仇。
她抬脚又踢中胜爷的小腿,手腕一转,捏着他的筋骨用力一推。
立马起身跑到门口处。
胜爷不慌不忙的起身,轻轻晃动自己的手,“你跑啊,就凭借你三脚猫的功夫能制得了我?”
温新贴着门,反手想要拧开门锁,但是丝毫没有动静。
他一步步贴近,“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你那警察男朋友呢?怎么还不来救你?是不是放弃你了?”
温新没有理会他的挑拨离间,左右张望有没有利器。
有一根绳子。
她眼里闪着光。
慢慢的移动步伐,就快拿到绳子的时候,胜爷脚一踩,“呵,我还是太小瞧你了。”
趁着她说话的间隙,温新蹲下,双手握着他的膝盖骨,直接将人撂倒。
单腿跪在他的身上。
拿起地上的绳子在他粗壮的脖颈处绕了几圈。
双手毫不犹豫的往死里用力。
胜爷双手拽着绳子,艰难的发出声音,“两年前,关于你男朋友的事不想听了吗?”
温新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原地解决他,然后将他扔进海里喂鱼。
至于沈宴的事,用得着他一个外人说吗?
她的音量加大几分,“你这张恶心的嘴不配说一名人民英雄!你不配!像是这样做尽坏事的人,就应该下地狱!我要鲨了你,为我爸爸报仇!”
“你没有妻儿,体会不到分崩离析的痛,我爸爸如果没死,我们一家会很快乐的生活在一起,都是因为你,我妈妈从来没真正的笑过,你害得我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她的声线突然轻缓,额头沁着薄汗,“你放心,不会痛的。”
手中的绳子慢慢缩短,胜爷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眉头舒展,脸颊苍白。
可她满眼猩红,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好久好久。
浴室里传来轻微的声响,也不影响温新干大事。
有人来了。
沈宴带着姜十三和陈川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眼前的一副场景,温新跪在男人的身上,手里的力气丝毫不减。
他急匆匆的跑过去,温新完全没看见自己。
胜爷手指微抬,虚弱的用嘴型说道,“救我。”
沈宴握紧温新的手掌,一根一根的掰开她发白的手指,“新新,抱歉,我来了,你把他交给我,好吗?”
好一会儿。
温新才缓过神,“沈宴,他死了是不是?”
第151章 沈宴,你能不能不要从警了?
沈宴单膝跪在她的身侧,搂着她,心疼道,“新新,你先放手,交给我们,让法律制裁他。”
掌心底下的一丝丝温暖覆盖在她冰凉的手上,轻轻的掰开她的手指。
温新重重的的跌倒在地,大口的呼吸着。
沈宴将她搂在怀里,一秒后,他双手搭在温新的肩膀上,看着她略微红肿的脸颊,眸光里浮现一片狠戾的光,嗓音低沉,“谁打的?”
“疼不疼?”
她的眸光里浮出一层水雾,和他对视,摇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沈宴咬着后槽牙,对着胜爷抬了抬下巴,问,“他打的?”
温新摇头。
“云恙打的?”
她沉默了。
沈宴握紧拳头,手背的青筋暴起。
温新反握着他的手,揉捏着,“我真没事。”
洁白无瑕的脸颊上因为这五指印特别明显,脸颊微微的肿起,还反过来安慰他,自己没事。
随即,她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奄奄一息的胜爷。
姜十三蹲下试了试他的鼻息,掐人中。
侧眸看向沈宴,点头。
还活着,留了一口气。
这样死,太便宜他!
姜十三和陈川把胜爷带走。
沈宴双手搀扶着温新起身,半蹲在她面前,微微侧眸,“上来。”
温新也不扭捏,趴在他宽厚的背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
眼睛闭上,满脑子都是胜爷说的话。
‘他的尸体分布在盐山的各个角落里。’
‘我要让他死都不能完整的走。’
眼泪像是打开闸门,倾泻而下。
滚烫的热泪滴在他冷白的脖颈处。
沈宴往前走的步伐一顿,大抵猜到胜爷和温新说了什么话。
才会让她此刻如此破防。
“新新。”
温新换了一个姿势,整张脸埋在他宽厚的背脊上,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沈宴,爸爸那时候一定很痛吧?”
“都没有人在他身边,他得多难过啊。”
“沈宴,你能不能不要当警察了?”
过了一会儿,温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抬手捂住沈宴准备开口说话的唇瓣。
“对不起,你别放在心上,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他的眼底眸光一片晦涩。
胜爷被带走了,唯一没有落网的云恙不知所踪。
整个村子被警察围剿,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沈宴想把温新安置在警车内,先让她好好休息,要不是她以身犯险,警察也找不到这个位置。
“新新,你先在这里休息,我找人照顾你。”
温新反手握着他的手,“我没事,沈宴,我可以…”
这时。
盐山陈队长跑过来,看见温新微微颔首,又看向沈宴不苟言笑的脸,“沈队,就剩一个云恙了,估摸着这里还有其他密道,现在该怎么办?”
温新想起自己刚刚也是从地牢里出来的,“沈宴,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我带你们去。”
他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行,太危险了,云恙现在打算跟我们鱼死网破。”
陈队长知道他在意自己的女朋友,但如果有温新的带路,肯定能事半功倍。
目光不时地落在温新身上。
她拉着沈宴的手,拇指在上面摩挲着,手背有些冰凉。
近似乎祈求道,“沈宴,你就让我去吧,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个地方,我会好好跟在你的身后,不会出事的。”
他下颌紧绷着,不退让。
“沈宴,你相信我。”温新坚定的眼神里像极了某个人。
他缓了一会儿,反手将温新的手握住,“好,一定要跟着我。”
-
温新带着几人又走到刚刚的顶楼小房间外,是水泥平顶层。
几个小时以前,她就是从这外面走上来的。
她回眸望着沈宴,“刚刚胜爷和他的小弟就是从这里带我上来的,但是楼梯口好像不见了。”
沈宴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你先在这等我们。”
他和陈队长以及几个队员开始敲击前面的一堵墙。
这里的地下室颇多,只有找到这里的通道,才能找到真相,刚刚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小路,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时。
队员手里牵着一只硕大无比的警犬,它不停的凑在墙壁闻着味儿。
这一行为让大家更加肯定,里面有猫腻。
沈宴对着脚边某处位置进行敲击,贴在耳边静静的听着声音,随即抬起手肘,用力一撞,墙壁有些松动。
几人见状,合力将墙体撞出一个洞穴。
慢慢的,这面墙塌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沈宴走在前面打头阵,温新跟在他的身后,陈队长和另外几个成员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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