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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眸看了眼沈宴，走下讲台。
沈宴扫了眼班级里的人，一眼就看见温新后座的空位。
校长补充道，“那就是凌宣的座位。”
“同学们，我是泉秀支队刑警队队长沈宴，待会儿所有同学都要例行一次询问，还请大家配合。”
他的话铿锵有力，却让同学们更加坚信，凌宣真的遇害了。
35名同学开始轮流询问。
一整轮下来，大家基本上都说和她不太熟，凌宣平时话少，最熟悉的还是另外三名舍友以及她基本上每天都会去图书馆。
沈宴和温新认识，为了避免一些因素，他询问的人是云锦。
当云锦给他看“娘娘们吉祥”的群聊天记录时，整个人的表情谈不上好看，难以捉摸的情绪翻滚，让云锦有些慌乱。
云锦将手机收回的时候，已经在心里跟温新忏悔了。
为了姐妹的幸福，她有必要说一句，“沈警官，你就当没看见我们群里的信息呗，不然我们新新子以后还怎么和您相处。”
沈宴唇角微勾。
呵~她心里的法子多着呢。
同学们询问过后，沈宴安排自己和姜十三去凌宣的宿舍，娜美和陈川去图书馆。
宿舍里。
温新几人跟在警察的身后，自从知道凌宣遇害，眼泪就没有停止过，眼角红肿，特别是在看见宿舍里凌宣的床之后，就更伤心了。
她很朴实，每次宿舍没水都会帮大家打水、会占座位、总是第一个起床喊醒大家，那么热爱生活的一个人，怎么就短短几天没见面就没了呢。
沈宴和姜十三开始对她的床位和桌面例行检查。
桌上干净整洁，还有很多便签纸，但是笔只有一根，笔芯很多。
沈宴转身随口问道，“她喜欢写日记？”
温新哭得双眼通红，只听见模糊的一记声音，生硬的点点头。
可在书桌里、床上，都未曾发现日记本。
“她和男朋友同居了？”
“凌宣说没有，她在外面租房子了。”
沈宴起身，将凌宣的几件物证带走，“十三，走。”
经过温新的时候，他垂眸看了眼哭得无声的姑娘，眼尾一圈都是红色，手上的纸巾因为浸染着眼泪变成了一坨。
他从兜里搜出一包纸巾，放进温新手里，“擦擦。”
这一幕。
刚好被闲来无事的姜十三发现，“老大你真好，头一次还给女生递纸巾。”
唇角蠕动刚想八卦一下，沈宴直接堵上他的嘴，“不该问的别问。”
姜十三，…
第20章 你这是，要袭警？
警察离开人文艺术学院的时候。
温新还跟在他的身后，弱弱的开口，“沈宴，你一定要快点找凶手。”
沈宴眼眸里的情绪捉摸不透，“行，你先回家，我晚点联系你。”
“嗯。”
他想到刚刚云锦看的聊天记录，和姜十三讨论道，“凌宣大概一周前就已经死亡，但是群里的聊天记录里，昨晚还有她的微信发出来的信息。”
姜十三吓得一哆嗦，“有人捡了她的手机冒充她？”
“让安全部门先查查手机的具体Ip，不过，这件事现在闹得这么大，多半这位冒充凌宣的人早就对手机‘处理’好了。”
“我们先去工地会会她的男朋友。”
京都某工地。
总包头见到有警察来，35度的天气吓到一身冷汗。
两人出示证件，说明来意之后，总包头才全身放松，直接在工地大喊一声，“洪韬，有人找。”
洪韬正在升降机上，一副深不见底的眸子垂眸看着地面上穿着制服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他应承了一声，十几分钟后，走去工地临时办公室。
屋子很小，里面的冷气很足，将浑身的汗水瞬间蒸发，姜十三示意洪韬坐下。
因为长期在工地做事，导致年纪轻轻的一张脸黝黑黝黑的，只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身材不算高大，看起来，很朴实的样子。
姜十三打开录音笔和笔记本，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关于凌宣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她的尸体今天西郊天桥河里被打捞起来，根据法医所说，她已经死了一周时间左右，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洪韬抿了抿干渴的唇瓣，语气有些伤感，“我想先喝点水，行吗？”
姜十三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将水递给他。
几秒后，当他喝了大半瓶水之后，才开始缓缓说道，“我和凌宣来自同一个小镇，我比她大4岁，她读大一时，我在京都打工，我们很快就确定了恋人关系，在一起四年。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出租房里，我们吵了一架，我让她搬来跟我一起同居，她不肯，之后她气冲冲的离开，之后再也没有联系我了。”
“一周没见面，你都没有去找过她吗？”姜十三提出质疑。
“短信联系，之后都石沉大海，没有答复，加上工作很忙，对她也就没那么上心。”洪韬实话实说。
和凌宣的关系，在相处的几年之后，并没有像网上说的越来越爱，反倒是有些不耐烦，这种不耐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多少也明白点。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和那件事有关系。
姜十三注意到他的手指，十指交握，左右手的大拇指不断地摩挲着。
洪韬抹了抹眼角，“凌宣是一个很朴实的女孩，是我当时太急躁了，也怪我当初对她太不上心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他垂着眼眸，夹杂着很多心事。
抬头侧眸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沈宴和总包头交流得很顺畅。
总包头递了一根烟给沈宴。
他夹在手里把玩着，并没有想抽。
总包头化身狗腿，想要打听，“我们那个工人，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沈宴扬起一旁的嘴角笑了笑。
还不如不笑。
他反发制人，“为什么这么说？”
“我最近总觉得他的情绪不对，以前是沉默寡言，现在基本上谁跟他说话都不应。”
沈宴敛下所有表情，问道，“这种状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总包头想了想，“今天上午比较明显，洪韬来自小城镇，一心要赚钱，不管加班到多晚都不累的，哦，他有一个女朋友，还会给他送饭什么的，真是个好姑娘呀。”
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已经好多天都没看见她来了，估计小情侣两人闹矛盾了吧？”
沈宴将烟头叼进嘴里，牙齿咬着，微眯着眼看着总包头，实际上，他眼角的余光都盯着窗户里的那一双眼睛。
“你观察得还挺仔细。”
总包头连连摆手，生怕自己哪句话惹怒了警察，“他女朋友每次送饭来的时候，我们都在看着呢，那么漂亮的姑娘，谁不多看几眼。”
“他们感情怎么样？”
“姑娘每次送饭之后，都是立马离开的，我觉得有点不对，恋爱期间的小情侣不都是喜欢你侬我侬吗？他俩好像都没什么那啥。”
沈宴点点头，说了句谢谢之后。
侧眸凌厉的盯着窗户里的那双眼，眉心微蹙。
隔空对视之后，洪韬被那双锋利的眼吓到立马收回视线。
沈宴走进办公室，姜十三对他点了点头，看向洪韬，他的肢体很拘谨。
“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调查，凌宣的事还没有查到凶手之前，你要随时接受警方的调查。”
洪韬点点头，眼眶湿润，语气带着鼻音，“请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将他她绳之以法。”
“嗯，十三，我们走。”
刑警队里。
还未走到接警大厅里，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尹皓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和西裤，脖子上挂着纱布，手打钢板，这状态，谈不上很好。
“把你们的刑警队队长给我叫来！”
话落。
他坐在休息椅上，翘起二郎腿，像个大爷一样。
小方很方。
他是第一个大闹警局的人，还在这儿公然挑训警中精英的沈宴。
沈宴穿着蓝色制服，倾长的双腿交叠走着，站在尹皓的身边停下了。
“我在这里，有事？”
尹皓隔着墨镜都能感受到他的盛气凌人。
两人一坐一站，形式上也已经泾渭分明。
身后站着四名人高马大的保镖，随时都在听取指令似乎要动手。
沈宴扫了眼他后面的几人，唇角扬着淡淡的笑意，“你这是，要袭警？”
尹皓抬起下巴不服输。
“小方，跟他普及一下袭警的后果。”
小方可是沈宴的铁粉12级，开口流利的说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的规定，可能会被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尹先生，听明白了吗？”
第21章 我会护着她
尹皓还未慌张，身后的几名保镖倒是开始心神不宁。
不过是拿个工资而已，倒也不想如此卖命，这么神圣的地方，他们不适合待着。
尹皓思索片刻，语气弱了几分，没有刚进来的嚣张气焰，“沈队长，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喜欢新新很久了，你去富二代圈打听打听，我为了她成了圈里的纯爱战神。可是因为你的出现，新新不理我了，我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选个日子切磋吧？”
沈宴双手插兜饶有趣味的笑了笑，“切磋？确定？”
他双手插兜，不敢正视沈宴，“对，切磋不算袭警吧？我打听过了，你是练家子，但到时候也不要让着我。”
沈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张脸上挂着深不见底的笑，“行，就按照你说的办，但是有件事我得更正一下，温新首先是独立的，你想成为纯爱战神那是你的事，不要把这种枷锁锁住她，明白？”
尹皓勉强点点头。
他承认，自己是喜欢温新的，不然自己也不会这几年都吃素，眼里就只有她一个姑娘。
只是，温新自从知道自己的心思之后就躲着他，现在更是连个眼神都不给。
偷拍的人说，温新和这个沈队长住在一起，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干柴烈火，软香玉怀，是男人都会把持不住，沈宴这种硬件条件，是姑娘都喜欢的那一挂。
“沈队长，我就想问问，你喜欢温新是吗？”尹皓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
“这就无需告诉你了，你要记得，我会护着她。”
“不说就不说吧，下个月底，我来找你。”尹皓对着几名保镖挥了挥手，顿时，一片黑压压的人总算离开接警大厅了。
“行。”
众人瞠目结舌。
沈宴是何等人物，年纪轻轻就是二级警督。
怎么会答应这么一个无脑的要求，而这个发起者，更是在挑战他们警察系统的骄傲。
已经开始同情起尹皓的遭遇了。
瞬间，这件事就在泉秀支队传开了。
最后的话便是：沈宴为爱和情敌单挑。
尹皓带着陈天和高阳离开警局，离开之前，几人都签署了一份不再侵犯他们隐私的文件。
刚走出刑警大队，高阳和陈天就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这是平生第一次，偷拍被抓进警局过了一夜，简直就是偷拍界的耻辱。
可一想到抓他们的人是警察系统里的二级警督，好像瞬间也平衡了不少。
倒是尹皓，已经放下狠话：失节事小，面子是大，这一战势在必行。
目视着警局庄严肃穆的大门，他朝着身后几个保镖说道：下次给我支棱起来，听见没有？
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收到，尹总。”
只是——
关于沈宴和温新最近一起出入锦绣天第的事，之前被二队的队长撞见，他是个大嘴巴，那日和沈宴分开之后，传得整个警局沸沸扬扬，说沈宴金屋藏娇，姑娘还是个网红。
丝毫没将那日沈宴的解释听进去。
而这两件事被神奇的联系在一起，沈宴和温新的兄妹关系人设就没那么立得住了。
——
刑警队办公室。
沈宴和一行人走进会议室，他扫了眼众人，好像都还沉浸在刚刚的吃瓜里，他敲了敲桌子，“都回神，谁先说？”
姜十三举手：凌宣，21岁，人文艺术学院23级学生，一周前死亡，初步判定为他杀后扔进河里，死因不详。男朋友洪韬，暂时没有找到作案动机。
娜美补充，“我们去过她的出租房，在老旧楼房里，一间很小的屋子，里面找到一本日记本，从时间上来看，刚好是在她实习期间买的，里面的内容大多数写的都是和男朋友的日常以及在最后写到她非常想念自己的室友。”
“老大，你让安全部门查凌宣手机去向，果真，案发之后，手机卡就被毁了。”
沈宴靠在椅子上，手里的笔支着下巴，都快戳出一个很深的印记了，“法医那边怎么说？”
“凶手先将其迷晕，将凌宣的双眼挖去之后，再将她扔进河里。”陈川顿了顿，又说道，“按照迷药的效果时间排查，凌宣被扔进河里之后，是被活活窒息而亡的！”
到底是谁，和她有如此深的仇恨。
沈宴道，“和法医那边联系，迷药的具体名称，再查下本市半个月内所有医院药店有出售此类药物的明细。”
“好的，老大，洪韬那边已经派人跟踪留意了，有什么情况随时会跟我们汇报。”
沈宴点头，“行，还有，娜美额十三，你去一趟凌宣所住的小区，任何一个邻居都不要放过，川子，西郊天桥下附近的监控全部复查一遍，我去一趟凌宣工作的地方。”
“收到。”
几人分开行动后。
沈宴乔装直接来到凌宣工作的地方，她在一家科技公司当前台，每天的工作量很少见，基本上都是坐在前台，所以她有充足的时间给在工地上班的洪韬送饭菜。
他出示证件之后，将洪韬的照片给现在的前台辨认，“这个人见过吗？”
前台摇摇头，“我不认识。”
“你和凌宣平时的关系如何？”
“她很安静，不爱说话，到点就下班，公司里有几个员工想约她吃饭都没见到面。”
“所以，她很孤僻？”
前台的一双眼都焊在沈宴的身上，“算是吧，不过，我知道凌宣她经常在楼下的食堂打包饭菜，店老板娘和她很熟悉，你可以问问她，可能更了解一些关于凌宣的事。”
沈宴将关键信息记录在本子上。
前台左右顾盼，凑上前小声的问，“凌宣已经好多天没来上班了，她最近怎么了吗？大家都谣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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