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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拾给他倒茶，笑着说：“我与飞云商会合作的只是小说中的玩具，如果江老板对尖刀中的玩具感兴趣，可以看看外边那些，我也可以给你们授权。”
江老板一听自然笑着说：“这个就得重新考虑一下，不论是价格，还是其他方面。”
叶拾笑笑，给他添茶：“江老板好好考虑。”
虚与委蛇一阵，叶拾送走江老板，转头就去飞云商会，把打造尖刀IP的事交给行春。
行春受宠若惊，哪怕他知晓其他玩具其实没有小说带来的热度，但他对叶拾店铺里的玩具也是真看好，有难度才有挑战，他是时候要做出一番让父亲刮目相看的大事了。
看着行春的模样，再想想江老板，叶拾只想到一句话——友商是傻X 。
江老板知晓尖刀IP的事又落在飞云商会的时候差点咬碎银牙，嘴里连说好几声'好'，这个好说得咬牙切齿，每说一个就好像要把人吃掉一样。
他开始看叶拾不顺眼，想在其他地方下绊子。
可惜不论是向有关部门举报证件还是举报玩具，尖刀照单全收，月海亭执法队过来检查的时候张月月甚至找人敲锣打鼓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在璃月民众的监督下执法队说出'尖刀的证件没有问题，产品没有问题。 '
叶拾又想到一句话——做了功课的小孩是不怕检查的。
江老板有没有被气到叶拾不知道，但她有信心迎接任何困难。
而行春知晓江老板'落败'一事，更知晓对方被警告的事，再次对叶拾的'人脉'有了新的认知。
叶拾可不知道行春心中所想，她只是在做着眼下自己该做的事，钟离的到来。
后来，钟离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位文弱的男子。
明黄色的眼睛看着叶拾很是温和，从气质与行为举止不难判断是一位温润有礼的人。
跟她记忆中的若陀龙王是天壤之别。
钟离一眼看穿叶拾的想法，给她解释：“若陀与你不同，压制他的失控就需要改变，最直观的改变就是外观，样貌与气质与以前完全相反就是最为直观的压制。”
叶拾不懂，只能理解表面，点头：“钟离做的都是对的。”
若陀龙王看着叶拾这般模样，若有所思：“叶拾小姐对摩拉克斯很是信任。”
忽而听到钟离的真名，叶拾竟是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若陀龙王莞尔：“抱歉，虽说已经知晓他在人类中行走时使用的是钟离这个名字，但我还是习惯称呼他为摩拉克斯。”
叶拾回神：“那若陀龙王可得好好习惯习惯，毕竟摩拉克斯这个名字只是岩王爷，没有任何人敢重名，如果被别人听了去，可是会给钟离带来麻烦的。”
若陀龙王点头：“叶拾小姐说得对。不过依你这么说，若陀龙王这个称呼也得更改，毕竟不仅仅是人，提瓦特的龙也背负不起这个名字。”
叶拾诧异地看着若陀龙王，她跟若陀龙王的交流不少，哪怕五百年每年都是偶尔几句，但积累起来的量却很客观。
虽说在来到璃月港之前，她跟若陀龙王之间的交流更多是矿石与锻造技艺，但从来璃月港后她确确实实跟若陀龙王有了一些语气情绪上的交流。
但是，那些若陀龙王跟眼前的若陀龙王，真的完全不一样！
刚刚若陀龙王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话语里的内容肯定是真的，但这个语气，这个表情，是调侃？
这个发现让叶拾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钟离开口给她解释：“若陀本性就是如此。”
叶拾倒吸一口气：“那还真是，不太一样。”
已经说得含蓄了，现在的若陀龙王真的没有以前的暴躁，更是多了一丝人情味。
当然叶拾也在心中感叹，也只有这样的性子才会为了不给璃月带来更大的伤害，配合封印自己。
被封印之后，没有朋友，没有其他声音，无边的黑暗，这些若陀龙王不懂吗？
他当然懂的，作为曾经没有眼睛长时间处于地底的岩龙，他更是知晓地底黑暗的无边寂寞。
那个时候的他肯定没想过自己的意识能从封印地离开，哪怕不受控制却还是看遍璃月山河。
但他还是那么做了，在理智回笼的时候毫不迟疑。
不论是古时候还是现在，若陀龙王都是值得人敬佩的存在。
若陀看气氛好像略微低迷，开口道：“说起来，摩拉克斯的性子，倒是变了很多。”
叶拾眼睛噌地亮了：“是吗是吗？以前的钟离是什么样的？”
若陀龙王忆起往昔，话语中竟是多了一丝感慨。
“意气风发少年郎，尧鼓舜木圣贤王。因为磨损，哪怕摩拉克斯依旧是摩拉克斯，但终究有些不同。”
叶拾轻笑一声：“那是钟离长大了。”
说完自己顿住，飞快地看了钟离一眼，发现对方没因为自己的失礼生气，这才松口气。
不论关系再怎么好，她再怎么敢撒娇，阶级一直存在。
哪怕钟离真的是成长，这个词，这样的话依旧不应该从她口中说出来。
若陀龙王哈哈一笑：“叶拾说得对，是长大了。”
他眉目含笑，看着摩拉克斯：“只要能承受得住，磨损何尝不是一种历练？”
钟离点头：“若陀说得对。”
叶拾沉吟一声：“承受得住，磨损也是历练？”
她抬眼，看着若陀龙王，因为即将问出口的话略微'大逆不道'，她的表情有点怪异。
“所以若陀龙王没有承受得住，是钟离更强？”
若陀龙王：...
他垂眸盯着叶拾，那双眼睛微凉。
叶拾打嘴，吓得往钟离身后躲。
钟离忍不住轻笑出声。
如此场景，倒是难得。
这般境遇，也是幸运。
一切的幸运因叶拾而起，源于叶拾那使用'互利互惠'为借口的纯粹帮助之心。
钟离偶尔也会想，当年的自己为何没有驱赶从坎瑞亚跟着自己到达璃月的叶拾？
应当不是因为当时的他暂时无心想其他，而是因为下意识中，他就是想让叶拾跟着。
当年的因结了现在的果，也会在今后继续开花。
第58章
因为有之前的相处, 不管叶拾说话是否冒犯，也不论若陀龙王的性子是否有所改变，他们之间的交谈都还算顺利。
叶拾询问若陀龙王感觉如何, 这具身体是否能适应, 更询问这具身体是否跟她现在使用的身体一样有期限, 后期是不是需要更换。
若陀龙王：“不需要更换。”
他没有说太多, 这是钟离特意交代的事，好在叶拾也只是需要一个答案, 并不需要细节。
钟离给他们泡茶,偶尔会应几句,更多时候只是看着他们。
后来叶拾忽然想起正事：“钟离你回来是因为若陀龙王的身体解决了, 还是因为皮耶罗到了璃月？”
钟离微微抬眼：“已经处理好,但皮耶罗也已经进入璃月境内,正在来璃月港的船只上。”
叶拾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这样啊, 那也行。”
钟离抬眼：“从皮耶罗那里知晓真相后你准备在怎么做。”
叶拾却是耸肩：“得先看看真相是什么，才能决定怎么做。”
不甘心被他们排斥在外的若陀龙王开口：“跟我说说坎瑞亚的事。”
叶拾看着他，一脸'你逗我？ '的表情。
若陀龙王这时候才想起, 兴许关于那个无神的国度，叶拾知道的还没他知道的多。
后来皮耶罗到了璃月港, 达达利亚亲自迎接，并且给叶拾传信, 却得到会面地点定在尖刀, 而会面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的回信。
达达利亚气笑了：“那家伙。”
皮耶罗并未生气：“无妨, 我理应上门拜访。”
达达利亚看着统括官这模样,若有所思。
皮耶罗入住白驹逆旅，直到第二天才出门。
登门的时候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外观与白驹逆旅格格不入,明显不是来自白驹逆旅的饭食。
他就这么提着，到了尖刀。
张月月站在店门口笑脸相迎，早就知晓这位是老板的客人，很是自然地把人往屏风那边领。
很奇怪，客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听到声音。
不过张月月这次很有分寸，并没有进去打扰。
下了阵法，与外边几乎隔绝的屏风另一边，叶拾站起来迎接。
钟离就坐在那里，虽说没有起身迎接，却在给他们泡茶。
若陀龙王就随意了，就那么大喇喇地坐着，下巴微扬看着，与之前相比竟是多了一丝散漫的痞气。
皮耶罗只是扫了眼就明白这两人是在给叶拾撑场子。
他也没在意，毕竟他要见叶拾，哪怕叶拾再找几个人来撑场子他也会赴约。
皮耶罗的视线落在叶拾的脸上：“五百年不见，晨曦样貌倒是变了不少。”
叶拾露出一个笑容：“是吗？不过这五百年样貌没少变，还是被你们认出来了。”
皮耶罗知晓她这是戒备，一些细节倒是不吝啬告知。
“虽说样貌确实有变化，但五官的底子却是没变。哪怕看到第一个并不觉得不对，后边多见几个，也就猜到了。”
这说法让叶拾眉头挑得老高。
皮耶罗：“不用怀疑，根据约定我并未出现在你跟前。不仅仅是我，卡皮塔诺也有意避开你的活动范围。不过愚人众遍布提瓦特，哪怕只是尖刀继承人的画像也能透露不少信息。”
叶拾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这个时候若陀龙王开口：“如果最初的你并未确定叶拾就是你们要找的晨曦，当时出现在尖刀面前并不算违背约定。”
“这位先生倒是敏锐。”皮耶罗视线稍稍落在对方身上，不过很快又把视线收回：“发现尖刀武器内部保密手段的时候我确实踏上璃月，不过在见到'叶伍'的样貌之后就明白应当是晨曦，所以并未现身。”
看叶拾表情并不好，皮耶罗再次解释：“符文和样貌，这两样证据哪怕不是百分之百，却也足够让我因为约定避开。”
最初钟离给她制作身体的时候几乎都是按照她灵魂来捏的，叶伍作为第一个加入黑岩厂，真正走到人前的模样，与她灵魂的五官最为相似。
皮耶罗说从她的样貌和符文中推断并不是不可能。
叶拾更想知道的事：“你为什么那么准守约定？难道定下约定的时候岩王爷也在场，在契约之神的见证下你不敢违背契约？”
钟离微顿，放下茶壶，坐好。
他眼皮微抬，那双石珀色的眼睛盯着皮耶罗的时候让他竟生了被压制之意。
皮耶罗转移话题：“这是我让人做的糕点，按照晨曦当年喜欢的口味制作，想着你这边应当不缺其他东西，就决定带这个。”
叶拾看着食盒，犹豫片刻接过：“谢谢。”
这个时候皮耶罗才坐下，心底微微松口气。
叶拾则是打开食盒，里边是精美的糕点，各式各样的造型，各种各样的颜色，很是漂亮，让人胃口大开。
她把糕点拿出来摆好，叶拾招呼他们一起吃。
送给她那就是她的，怎么处理，是否用来招待别人，都由她决定。
不过，皮耶罗想要转移话题，钟离可是不让的。
他直接开口：“你还没回答叶拾的问题。”
叶拾微微侧脸，看着钟离眼中满是感激。
她也明白了，钟离这是提醒她有他们在，不需要弯弯绕绕，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出来就好！
不得不说，钟离和若陀龙王坐在这里真是让她安全感满满。
皮耶罗眼看这是没法糊弄过去，于是也就坦白：“是因为我们对晨曦心中有愧。”
钟离点头：“我猜猜，叶拾帮了你们，而她之所以死亡，也是因为你们，死亡之后灵魂忘记坎瑞亚的一切是因为在坎瑞亚发生的事过于可怖，对吧？”
皮耶罗把视线投向钟离，在那双璃月最为璀璨的石珀的注视下，他缓缓点头。
钟离的猜测是对的，哪怕没有细节，但就是对了。
然而叶拾却觉得很不可思议：“不是，具体说说？我可不觉得我会为一个国家奉献自己。”
又不是璃月，更不是种花！没有哪个国家值得她奉献生命！
皮耶罗视线落在叶拾身上，难得的，他竟是笑了。
“以前的晨曦，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晨曦最心软，最见不得人间疾苦。”
这个回答让叶拾微怔，因为过于一针见血。
她在种花家只是个普通打工仔，虽然不到月光程度，但也存不下多少钱。
每次下班回到家，躺在沙发上刷手机的时候看到一些人间苦难都会泛起同情心。
没有大灾大难的她看到别人的大灾大难会流眼泪，如果遇到一些并不会太过于影响她生活的捐款活动她也会冲动捐出。
正如皮耶罗所说，她见不得人间疾苦。
疾苦很重要，见到这个举动，也很重要。
仔细一想，如果当时的坎瑞亚发生她能解决，更甚至只有她能解决的大事，哪怕危及生命，看到那么多坎瑞亚人可能因为灾厄死去，也许她真的会做些什么。
她深处灾厄同样会因为灾厄死亡，那为何不为其他人博一线生机？
清晰明了的想法，不论是现在的她还是曾经的她应该都是这么想的。
叶拾看着皮耶罗：“所以我死了？”
皮耶罗点头：“在那些拥有能力却弃坎瑞亚不顾的人中，晨曦你是逆行之人。”
叶拾啧了一声，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
钟离很快明白其中关键：“黄金莱茵多特，是有能力却弃坎瑞亚不顾的人之一。”
皮耶罗再次点头，被面具遮掩半边的脸上露出自嘲：“而没有弃坎瑞亚不顾，与坎瑞亚一起对抗的人，大多都死了。”
只有他们这些一直承受不死诅咒的人苟延残喘，不死，却亲眼见证坎瑞亚消亡，认识到何为无能为力。
叶拾点头：“原来如此，所以莱茵多特才会把我的身体放在身边，并且给她的徒弟留下那样的话。而你和卡皮塔诺，呵，不出意外应该是我们的灵魂因为没能帮到坎瑞亚，恼羞成怒不想出现在你们跟前，所以才有了那样的约定。”
关于当时的晨曦为何会说出没有她的允许不能出现在她面前这样的话，皮耶罗并不算了解，只是尊重她的决定，定下了约定。
恼羞成怒吗？好像也对，因为这样才符合那个晨曦鲜活的性子。
叶拾挺直了腰杆：“跟我说说我在坎瑞亚的事，比如在坎瑞亚的生活，比如晨曦这个名字，还有我曾经的名字。以及...”扬了扬下巴，示意茶几上的糕点，“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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