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季淮凛妻子的身份吗?可他们的关系不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吗?
下班回到清江,门口放着一个大礼盒,打开盒盖一看,里面是一条小香风黑色抹胸晚礼服和一双香槟色的高跟鞋。
她把盒子放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刚巧有来电,接通,疏冷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七点准时下楼。”
姜静之瞄了眼挂钟,赶忙把盒子捞进怀里往楼上走,语气有点无辜,“可是我才刚回来,七点不一定能准时下去。”
季淮凛闻言咬了咬后槽牙,目光往上看,冷嗤:“晚了你自己打车去。”
姜静之打开免提,脱着上衣,不知从哪偷来的胆,“那我不去了。”
“随你。”
电话挂断。
姜静之七点准时出现在楼下,一眼就看见路边停着的黑车,倚靠在车门上抽着烟的男人不是季淮凛又是谁。
刚毅深邃而又俊美的五官在烟雾下模糊不不清,低调奢华的黑色西服衬得他身材笔挺,烟雾散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的气息,眼底的疏淡在看见她时变得更甚。
她踩着不太合脚的高跟鞋走过去,停在季淮凛面前,彼此的他早已把烟掐灭,她弯起唇角,笑得有些讨好,“准时吧。”
季淮凛却不买她的账,冷着张脸拉开副驾驶的门后大步绕过她走向另一边。
上车后姜静之很识趣的没说话,十五分钟的时间她根本来不及化妆,拿出急急忙忙带出来的化妆包,往脸上拍完水,视线转向专心开车的男人。
“刚才你催得急,我没化妆,可以开慢点让我化吗?”
季淮凛听出她话里话外在怨他,侧眸睨那张素净的脸一眼,“麻烦。”
车速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到达宴会厅时,姜静之成功收拾妥当,扭头一看,迎宾先生打开车门,季淮凛长腿一跨下地,酒店外也刚停好几台车,车上的人下车后都纷纷走过来与季淮凛握手致意。
姜静之深吸一口气,这种场合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她得稳住,不能出岔子。
她理了理头发,红唇轻扬,慢慢走下车。
只是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季淮凛身边的人更多了,被拥簇在中间。
姜静之看着人群中异常耀眼的男人,刚鼓起的自信瞬间全无,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姜静之?”
在嘈杂的人群中,背后一道清润的嗓音悠悠飘进耳里,姜静之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猛然扭头。
李以臻眼睛一亮,俊朗的脸庞染了层笑意,关上车门走到姜静之面前,“真的是你。”
姜静之也有点惊讶,从李樟店里辞职后她就没怎么见过李以臻,据说他好像一直都留在北京。
“真巧。”姜静之笑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李以臻往她旁边看了圈,“一个人?”
姜静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手腕忽然就被只大掌捉住,熟悉的冷冽气息将她完全包裹住。
“走了。”
话是对姜静之说的,可冰冷的视线却是朝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虽然只是几年前的几面之缘,但季淮凛对李以臻的印象却是非常深刻。
李以臻惊讶地挑眉。
作者有话说:
剧情需要和闯红灯say no
第36章 英年早婚
姜静之视线落在手腕处的那只手上,她现在和季淮凛靠得很近,几乎是半个身子贴在他的胸膛里。
微微抬了下眸,线条流利的下颌线近在咫尺。
她的心跳扑通扑通骤然加速。
如果换做几年前李以臻也许会忍不住问出口姜静之和季淮凛现在的关系,但现在的他毕竟已踏入错综复杂的社会里好几年,应对任何一种场面都能方寸不乱,况且今天这种场合并不适合谈儿女情长。
他压下心中异样思绪,脸色很快恢复如常,朝季淮凛大方从容地伸出手,面露微笑,“你好,季总,久仰大名。”
在李以臻过去的记忆里,季淮凛不过是一个爱喝点小醋,对喜欢的女孩子表现出强烈独占欲的大男孩,可当他代表公司出席新讯特意为季淮凛接风洗尘的晚宴时,他才知道当初的自己眼界有多小。
年仅二十四岁的季淮凛,在海外留学的第二年便在国际最高AI领域发表文章,也是国内近年来唯一一个图灵奖的获得者。
季淮凛左手很自然地搭在姜静之细肩上,并在不动声色中把她滑落在手臂的披肩往上提,勉强遮住了一角风光,接而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去与李以臻合握。
但两个人几乎都是刚碰着便默契地收回,颇有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感觉。
李以臻来头同样不小,他所任职的思达与新讯在国内地位旗鼓相当,而他年纪轻轻便坐上了技术总监的位置,其才能本领遥遥领先国内一众资深工程师。
姜静之并未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但周遭不少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她朝李以臻笑了笑,“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李以臻点了点头,温和一笑,“待会儿见。”
这场晚宴有着普通酒宴的轻松氛围,但同时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宴厅里里外外的布置全都是有关智能科技方面,好像进入了一个充满前沿先进的空间里。
姜静之刚进门口,就有两只机器小羊伸出一双有识别能力的手去接过邀请函,随即其中一只还会领着他们去指定座位。
她的目光既好奇又克制。
而身旁的男人似乎是从李以臻出现后,气压降了好几度。
“我们这样,你不介意吗?”姜静之把视线往下移,她的手在和李以臻对话结束后就顺势挽住了季淮凛的臂弯,因为她看见这里每一位嘉宾同行的女伴都是这样。
季淮凛目视着前方朝着他们走过来的新讯掌权人,凉飕飕地说:“那你能放开吗?”
姜静之看他冷峻的侧颜一眼,暗暗把手给收紧了。
她才不要放手。
“季总,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姜静之循声看过去,一位深色西服也掩盖不了大腹便便,眉目憨厚的中年男子挽着位姿色美艳的女人站在他们面前。
季淮凛微勾起唇,谦逊且不卑不亢的先伸出手,“程总,感谢邀请,费心了。”
程总握手大笑,虽然季淮凛能力令他折服,但不管怎么说他才是这行业的老大哥,后辈始终都是后辈,在他程涛面前,锋芒无论如何都得收敛收敛。
“介绍一下。”程涛指着身旁的女人笑道,“季总,这位新迅公关部经理,柳卉。”
柳卉扬起红唇,笑靥如花看向季淮凛,娇声细语,“你好,季总。”
季淮凛目光落在了柳卉身上,微微颔了下首便移开,而后侧着脸,睨了眼身旁那张紧张兮兮却又故作淡定的俏脸,轻不可闻地低笑了声。
“程总,这位是我的妻子。”
姜静之心脏有一瞬的酥麻,同时惊讶地眨了下眼。
妻子什么的,真的是从季淮凛口中说出来的吗?
惊讶的不止是她,程涛和柳卉也明显都大吃一惊。
程涛打量起姜静之,很快便了然一笑,“郎才女貌,难怪季总英年早婚。”
他随即打趣道:“就是在场很多慕你大名而来的女士们怕是要伤心了。”
柳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姜静之,嫣红的指甲撩起耳边的发丝,朝季淮凛盈盈一笑,“季总早早就踏入婚姻的坟墓,乐趣可是会少了很多啊。”
姜静之闻言抿唇淡笑,就在这时,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压在了她的发顶上,头顶也落下季淮凛低缓磁性含笑的声音。
“没办法,她太招人喜欢了,不赶紧娶回家总是不安心。”
程涛一听笑得更欢了,“看不出季总这样的人也会患得患失啊。”
毕竟像他们这种在不可避免在酒色场上往来的男人,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声色犬马的,就连他自己,家有糟糠妻,外有貌美年轻能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小情人。
程涛当真没料到季淮凛已经结婚,还这样爱他的妻子,不过细想就能知道,以季淮凛的家庭背景,一心一意对他来说是必然之事。
程涛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真可惜,今天带柳卉来算是白用功了。
宴会开始,程涛上台后不留余力的把季淮凛给夸了遍。
姜静之看向身旁坐着的男人,一遍遍回味着他刚才和程涛说得话,她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因为他的话,说夸张点,她的泪腺差点失禁。
如果他们中间没有隔着那位金发女人,她一定会相信,这个少年时真切爱过她的男人,还一如既往的在爱着她。
台上的程涛正在邀请季淮凛上台讲两句。
“你刚刚说得都是真心话吗?”姜静之在他起身时忍住满腔的酸涩脱口而问。
一边暗自在期待,一边又觉得自己在自取其辱。
季淮凛慢条斯理地扣着腕口处的袖口,低眸看姜静之一眼,略低沉的声音在宴厅里有些模糊。
“几年不见,你怎么变自恋了。”
说完,笔直的长腿迈步走上台,沉稳凛然的背影引起一片哗然。
客套的场面结束,宴会进入了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之际。
姜静之坐在离季淮凛挺远的地方,轻轻摇晃着杯中喝了大半的红酒,看着他被源源不断的人敬酒,阿谀奉承想仰仗、或是真心敬佩的都有,而他自始至终都是漫不经心地应对。
垂眸抿了口酒,有人站在她身边,她扭头过。
“一个人喝闷酒呢?”李以臻往姜静之对面一坐,刚从机器人那儿拿来的香槟轻轻碰了下她的。
“你也闲了。”姜静之视线回到季淮凛身上,他忽然看了过来。
李以臻顺着她的视线看,泰然地和季淮凛对视了眼,“以前公司让参加这种场合我都会用各种借口推拒,没想到这次一来,就见到你了。”
他轻松笑问,“你和他,这是和好了?”
姜静之把杯里的酒喝完,看着李以臻,璀然一笑,“我和他结婚了。”
她把食指放在红唇中间,眼底已经有了朦胧的醉意,“保密。”
刚说完,她就皱起眉捂住胸口,从椅子上下来。
“不舒服吗?”李以臻忙跟着站起来,扯了几张纸巾给她。
姜静之接过纸巾擦了下嘴,“我得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姜静之朝他身后扬了下尖巧的下巴,“那位男士等你好久了。”
李以臻扭头看,原来是在酒店门口和他搭过话的那位,比他小了一届的校友。
再回过头,只看见姜静之的袅袅倩影上了二楼。
姜静之趴在马桶上干呕了会儿,再出去用水拍了几下脸,接着再补了会儿妆才慢吞吞走出洗手间。
这双鞋不是特别合她的脚,脚背被磨得生疼。
楼下忽然间喧闹了起来,她有点好奇一屋子理工科男喝酒上头是什么样,走快了两步出去,不料在门口撞上了具坚硬的胸膛,抬眸一看,季淮凛清冷的俊脸闯入视线里。
她忽然觉得自己又醉了,不然怎么会赏了季淮凛手臂一巴掌,嘴里还嘟囔着:“走开,挡路了。”
季淮凛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移开半步,她忽然自我怀疑起来,忙扭头看眼,是女厕没错啊。
转回头,用食指戳季淮凛的胸膛,刚想嘲他想进女厕所,结果无意对上那双冷冰冰的寒眸,她缩了缩肩膀,弱弱地说:“你让我先出去嘛,不然你怎么进来。”
话音刚落,手被他用力捉住,整个人都被带进了个冷冽带着酒香的怀抱里,接着被拦腰抱起,她感觉世界一阵天旋地转,条件反射地攀上他的脖颈。
迷糊间,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以为在做着梦,头立马凑近他肩窝,用力地蹭了几下。
凉风拂过,及膝的裙角轻扬。
宴厅后花园,灯光昏暗。
姜静之睁着双清凌凌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屈起单膝蹲在她面前的男人,她倾下身,把下巴放进支在膝盖上的手掌里,凑近去看他张无可挑剔的脸。
季淮凛沉声,“左脚。”
“好。”
她听话地伸出左腿。
高跟鞋被他动作温柔地取下,换上了只合脚的单鞋。
下一瞬,被高跟鞋蹭得红肿的脚背被滚烫的拇指覆上,然后是一阵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的抚摸。
晚风陡然变得温柔。
姜静之舒服得眯眼又睁开,她露出精致糯白的牙齿,再次欺身靠近季淮凛,双手捧住他的脸,展颜一笑,尾音轻快翘起,“阿哥,你就原谅我嘛,静之早就认错了,阿哥……阿哥,原谅静之好不好?”
季淮凛呼吸变得急促,眼睛盯着面前人无辜又真挚的脸,手死死握紧成拳,胸腔里的情绪翻涌着,眼圈竟渐渐泛红,心底的防线在那一声声熟悉的称呼下慢慢崩塌。
脑海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告诉他,他不该这样待她,她该被他爱着、宠着,疼着才对啊。
这可是他渴望了好多好多年的人。
面庞在不知不觉中柔和起来,慢慢松开紧握的手,一点一点地往上抬,想去触碰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椅子上放着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僵着手,眼角余光瞥见手机屏幕,来电显示——闻时远。
季淮凛腾地从地上站起来,薄唇紧抿成线,眼眸渐渐变得赤红阴鸷,犹如刀刃般锋利的目光瞪着还在震动不停的手机。
闻时远!闻时远!
他几乎是要把这个名字碾碎在风中。
作者有话说:
季总是带着点疯批属性的
第37章 半夜
“喂……”姜静之说完就打了个嗝,一道幽冷的视线扫向她,她半眯着眼抬头,去与那道目光对视。
霎时清醒不少。
闻时远刚上车,拒接了黎霜打来的电话,副驾驶放着几盒从昆明带回来的当地特产,想第一时间给姜静之品尝,却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不对劲,忙熄火问,“你怎么了?”
“没事啊。”姜静之敛起潋滟的眸光,踢了踢脚边的高跟鞋,“学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话落,边上站着的高大身影转身阔步离开花园。
“想——”闻时远顿住,把“见你”给咽回去,温声笑说,“我回来了,给你带了点东西,去学校门口等你?”
姜静之提着高跟鞋跑,气息不太匀,“学长,我不住宿舍了,而且,我们的关系不太方便单独碰面,以后还是少联系吧,电话我就先挂了。”
“静之,我……”听筒只剩嘟嘟嘟的声音,闻时远眼底浮现痛楚,握拳的手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黎霜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闻时远倏然摁下接通,嘴唇翕张,语气淡漠又嘲讽,“我说了,别再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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