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凛笑着站起身,捧着她的脸,在烟火中,深深吻了下去。
第54章 ☪一生中最爱◇
◎婚礼◎
年一过,章絮受邀参加某时尚典礼的闭幕晚宴,平常出席活动章絮都会带着谢苒一同参加,但谢苒因家中有事请假了大半个月,所以这门差事落在了姜静之身上。
周五晚上姜静之一改往日素净的衣着风格,穿着章絮亲手设计的礼服出席。
黑色抹胸流苏斜角裙,细长的脖颈上搭配着剔透的珍珠项链,烈焰红唇大波浪,魅惑性感。
收拾好行头后便搭上章絮的车前往宴厅,出发前给在上海的季淮凛打过电话,因为那边公司的事,姜静之快三天没见到他,听到那磁醇的嗓音,还怪想念的。
两个人黏黏糊糊地聊了许久,他虽是忙着工作,却对她的话没有半分敷衍,一直到章絮的车开过来,她才把电话切断。
抬眼和章絮打招呼,章絮点点头,接着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手上戴着的戒指。
这枚求婚戒指她之前都是挂在脖子上,今天戴手上完全是因为季淮凛极力“要求”。
这个男人,会在旖|旎疯狂的深夜带着紊乱的气息贴进她的耳朵发出能让她水漫床单的低|喘声,会在公司大会上用着清冽冷厉的声音批评做事不当的下属,还会在刚才用着刻意上扬的语调让她把戒指戴手上。
上车后,包里的手机响了声。
季淮凛:结束的时候我过来接你。
姜静之:啊?你要回来?
季淮凛:你穿成这样,我不得去宣示宣示主权?
季淮凛:今晚这礼服不用你脱,我亲手撕。
姜静之:……
进入宴厅,闭幕式还要半个钟后才开始。
章絮遇见界内同行,站在门口就聊了起来,对方是一个披肩中长卷发的男人,面容俊朗,周身都散发着艺术气息。
聊没几句,两个人一同上了二楼休息室。
姜静之端着杯香槟,游走在宴厅里。
这次来得明星可不少,自从入了这行,姜静之倒是把娱乐圈明星的脸给记全了。
何炀从宴厅门口进来时,姜静之和他的视线刚好撞上,一开始互相没太认出来,何炀跟着工作人员往里面走,时不时回头看姜静之。
姜静之冲他笑了笑,他便马上走了过来。
“大明星,你这样我会上热搜的。”她打趣地退后了几步。
“静之!”何炀无比激动,也管不了有没有人拍照,“你这些年都去哪了?”
“回了这里。”姜静之浅笑,“我的家乡。”
何炀歪头笑笑,“我当时真的以为你留在北京上学,拖朋友去了几个大学问都没找到你。
他又道:”不管怎样,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很好。”姜静之把手掩在嘴边,顺带亮出戒指,“我准备结婚了。”
“这么早?”何炀诧异地看那枚戒指,“是和……季?”
姜静之脸上的笑彰显幸福,“对,我们到时候会回北京办婚礼,如果你有空,可以过来喝杯喜酒。”
何炀发自内心地祝福,“恭喜你们。你提前给我个具体时间,我把那天的行程推一推,你的婚礼,我必须参加。”
后面再聊了几句,主办方的总负责人亲自过来把何炀给叫走了,足以看出,何炀已经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章絮给姜静之发了条信息,说是已经和今天在门口遇到的男人走了,衣服落在了二楼,让她帮忙去拿,之后可以打车回去,车费报销。
拿完衣服走出去,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细跟高跟鞋踩在堆积的雨水里,漾出一圈花状的波纹,似步步生花,她哼着小曲儿走到屋檐下拿出手机给季淮凛打电话。
刚拨通,那头就接了起来。
“阿哥,你到了吗?”她问。
“抬头。”
她立即抬起头,心怦怦跳。
烟雨朦胧,沾着夜色的茉莉花圃拐角处走出来的身影高大挺拔,修身的笔挺西装,面容英挺隽,手上携着把黑色雨伞,骨节分明的中指上套着枚与她同款式的戒指。
他走得不快,姜静之刚要朝他走过去,听筒里便响起男人用低醇嗓音唱得粤语歌。
“如果痴痴地等某日,终于可等到一生中最爱……宁愿一生都不说话,都不想讲假说话欺骗你……无言的爱,我偏不敢说,说一句想跟你在一起……”
这是在借着歌声表白?姜静之笑眼弯弯地站在原地等季淮凛走过来。
歌曲高|潮后,男人劲长的双腿停在她面前,电话还未挂,她抬眸对上那双深邃温情的眸。
季淮凛眼底的笑愈发浓,看着她,情意绵绵地轻声道:“我爱你,静之。”
“臭显摆!”姜静之眨去眼里的水光,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她在口是心非啦,其实真的好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待会儿回去还有更显摆的,你急吗?”季淮凛忽地问出这句,然后脱下西服外套罩在姜静之细直的肩膀上,又细心地将她被拢在西服里的长发给拿出来披散开,在她问急什么的时候欣赏着她今天略显冷艳的妆。
“不急着要我?”他一手举着雨伞,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往前面走,满脸正经,“小季和小姜三天没见,应该夜夜都互相挂念着吧?”
面对这种话,姜静之无法做到面不改色,她现在脸红大多都是来自季淮凛随口冒出来的荤话。
他的荤话分场合,在外边说得比较隐晦,但她一听就明白,而在床|上,露骨的话张口就来。
“欲求不满的男人。”她抱臂冷哼。
表情符合今天的穿搭人设。
“你这个动作再继续的话,”季淮凛低眸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抹胸下的那条深沟,“我会忍不住想啃水蜜桃。”
姜静之条件反射地往下看了眼,圆润微露,勾人夺目,她迅速松开,抬手就给了季淮凛手臂轻轻的一巴掌。
“庸俗。”她骂他。
季淮凛笑笑没说话,把她的腰揽得更紧了。
“对了。”姜静之回抱他的腰,小声说,“我发现家里有几件衬衫尺码变小了。”
季淮凛睨她一眼,“别搞减肥那套,你没胖,衣服的问题。”
“不是啦。”姜静之停下脚步,踮起脚尖,脸红红地凑近他的耳朵。
“别老是揉那里,会越揉越大的,早上出门的时候衬衫的扣子都被撑开了。”她说。
季淮凛腰还弯着,嘴角噙着笑意,深深地看了眼她说的地方。
瞧见他的目光一点也不掩饰地看过来,姜静之又羞又怒,霍然用手臂遮住。
季淮凛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泰然自若揉她的脑袋,嗓音清冷:“看看也会大?”
“你能不能别用这张脸问这样下流的问题?”
“晚点求我多做几次,就告诉你缩小的方法。”季淮凛道。
姜静之直接屏蔽他前面的话,问:“什么办法?”
从小溪流上的古桥走过,迎面有卖糕点的甜品店。
雨渐停,藏在云层后的月亮露了出来,皎洁的月色洒在小镇上。
季淮凛收了伞。
“得运动。”他温声说,“里面人多,先在这等我。”
姜静之站在橱窗外,侧身看立在人群中认真挑选糕点的男人,侧脸冷硬,棱角分明。
他夹起几块桂花糕,瞥了眼货架最上面摆着的新品,扭头看了外面的她,冷峻的脸霎时变得温润。
他在问她要买吗?
她笑着点点头。
这一生很短,她一直都在失去。
但现在有季淮凛在身边,就够了。
回到清江,洗澡时,季淮凛挤进浴缸里,手把手地教姜静之怎么做缩小运动。
从浴室出来,锁骨火辣辣的疼,她并不觉得这种运动能缩小这个部位,牛奶全都浇灌在上面了,还有不长大的可能吗?
导致她窝在沙发吃东西时出现了幻觉,看着桌上那碗细腻滑嫩双皮奶,中间似乎还夹着一条吐着牛奶的火腿肠。
她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旁边满面春风的男人蓦地停下敲键盘的手,挑起眉梢看她,“别炒它,炒我就行。”
她捡起地上的抱枕扔过去,欲哭无泪地扁扁嘴,“都怪你,我以后都不能直视双皮奶和牛奶还有火腿肠了!”
季淮凛不会让姜静之不敢直视火腿肠,他把她抱到衣帽间的大面落地镜前,逼迫她眼睁睁地看着小姜是怎么一点一点吃进去的。
姜静之吃撑了,夜里做的梦都是吃火腿,两张嘴都吃着。
-
二月中的某个周末,季淮凛从外面回来,西装革履,发型板正,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名贵礼品。
“这是要去哪?”姜静之疑惑道。
季淮凛腾出一只手去牵着她,“提亲去。”
姜静之睁大眼,想说她没有家人了啊……她的家人只有他了。
话没说出口,任由他牵着她上车。
她以为季淮凛是去那几个伯伯姨妈家里,但车开进小镇,再拐了几条坑坑洼洼的小路,最后停在了一座青山下。
她憋着眼眶的泪,跟着季淮凛的脚步一路往山上走。
这座山上葬着姜静之的父母和外公外婆。
季淮凛在坟前倒好酒,面色恭敬,“爸,妈,外婆,外公。”
说罢,他磕了个响头。
接而转眸看着姜静之笑了笑:“静之终于肯带我来见你们了,这回我们成为了一家人。妈,外婆,没有你们的养育,阿凛修一世的功德也遇不上静之,以后就请把静之交给我,我会护她一生一世。”
姜静之跪在季淮凛身旁,看着面前的几个坟墓,听着他的话,泪眼模糊。
他们在山上待了近两个小时,期间季淮凛一直在说话,姜静之是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最后她累了,季淮凛背着她下山。
“车上还有很多东西,我们接下来先去隔壁婶婶家,再去其他亲戚家里。”季淮凛长臂一伸,摘了朵喇叭花别在姜静之耳边,“那些个牢里面的,年初就已经出了来,礼品——”
“不送他们。”姜静之趴在季淮凛肩上,吸吸鼻子,声音还有些哽咽,“他们不配。”
“好。”季淮凛望着远处大片油菜花,“静之。”
“嗯?”
“我们在那里做一次会怎样?”
姜静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破涕而笑,“会被浸猪笼!”
这一年的三月初,他们的婚礼在苏州办,中式婚礼。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姜静之凤冠霞帔,绾青丝,勾红唇,妆容精致,手持秀禾喜扇,气质温婉端庄。
锣鼓唢呐,季淮凛长袍马褂,身骑骏马,身后大红花轿里坐着的是他此生挚爱。
出席婚礼的只有季淮凛和姜静之。
姜静之牵着红绸的另一端,款款走向正堂,和自己爱的人完成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仪式。
她在盖头下看着面向她而站的季淮凛,微微启唇:“高堂在上。”
季淮凛庄严肃穆:“高堂在上。”
“立此书为证。”
“立此书为证。”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季淮凛:“此证。”
姜静之:“此证。”
一纸婚书,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五月十五号,他们出发回北京,先去了陵园祭拜曲绾与季母。
“曲奶奶。”
季淮凛捏住姜静之的鼻子,“还叫曲奶奶呢?”
姜静之红着脸改口,“奶奶。”
话落,鼻间发酸,再道:“奶奶,静之勇敢啦,现在还不迟吧。”
“昨晚和阿哥在院子里看星星,阿哥说最亮的那两颗就是您和外婆,您记得要告诉外婆,我以后就跟着阿哥啦,要和她说阿哥是一个非常非常靠谱……”
她哭得说不下去了,被季淮凛拥入怀里,肩膀不住地颤抖:“阿哥,我想外婆和奶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季淮凛眼里亦有泪,轻吻姜静之的头顶,温声安慰:“这是我们人生里最重要的时刻,她们一定会来的。”
季老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曲绾的照片,等到哭声渐小时,挥了挥衣袖,“都要结婚的人,怎么还哭哭啼啼,别让你奶奶看了以为我又欺负你了,行了,拜完就赶紧下去,别打扰我和你奶奶聊天。”
姜静之收住哭声,牵着季淮凛的手离开。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季老叹了口气,搀扶着拐杖往墓碑旁坐下,幽幽开口:“别看你这孙子孙媳妇肯回来,都还没原谅我呢,一声不吭就在苏州办婚礼,这还是中式婚礼,好歹我也是两家里唯一的长辈,这臭小子居然不告诉我,算了算了,不管了,都不管了,有这个时间管着管那,倒不如多来这里陪你说说话。”
“阿绾,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你的声音哪。”
姜静之在婚礼这天有了新的娘家人,骆家两兄妹,周既衍还有徐懿清,苏州的亲戚只是作为普通客人出席。
伴娘伴郎是Sherry和Steve。
大学同个寝室的梁遥被安排和季淮凛在华清的三位室友一桌,面对三帅哥,梁遥心下直呼够意思!不枉她从南极赶回来。
起恒全体员工都来了,夏桔看着薛奚巍,笑得不行,拉着谢苒的手,“你看他的脸色,他应该过去那一桌才对,哈哈。”
骆栖贴着门,听见外面一片爽朗的笑声,新郎官来了,她瞥坐在床上漂亮优雅的新娘子,揶揄道:“怎么还紧张呀?都结过一次了。”
姜静之笑笑,握紧了Sherry的手。
徐懿清把鞋子藏好,整理了下姜静之的头纱,不由道:“真美啊,我什么时候也能穿上婚纱。”
“想和你结婚的都满了长安街了,”骆栖哼笑,“你就别想着我哥那渣男,学学我,甩了一个,就可以拥有无数个。”
徐懿清扯扯嘴角,“你都快把周少爷给气出病了。”
她捂了下嘴:“大喜的日子还是别提外面那俩晦气的东西。”
姜静之的紧张感要被她们两个给逗没了,她瞥了眼床边,问Sherry:“59呢?”
刚才还一口咬住她的鞋子不让藏的呢。
Sherry笑说:“季给它布置了任务。”
在婚礼现场的59,围着气氛微妙的那张桌打转。
李以臻喝了口水,挑眉看桌上另外两位男士,虽然不认识,但莫名就是有种熟悉感。
闻时远盯着屏幕上的婚纱照,心底的苦涩弥漫至全身,他告诉自己该走了,再坐下去他怕情绪会控制不住,可双腿不听使唤,犹如被钉子钉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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