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衍师兄,我就知道你会赢。”
当着众人的面,她的手掩在宽大的袖子下,用尾指勾了一下沈以衍的手心。
沈以衍低头看她,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梁景也在看他:“跟苍暮剑对战的感觉怎么样?”
“......万年神器剑灵的气息不容小觑。”
沈以衍停顿了一下,袖管里的手装作不经意地躲开洛南书的手指。
洛南书却不依不饶,用食指轻轻抠弄某人的掌心。
面上却是一脸正色:“梁景师兄,等下是大师姐和天衍宗的谁比试?”
两人的小动作被掩在宽大的袖管下,梁景丝毫没有注意到:“似乎也是圭玉仙尊的弟子,符泽。”
“原来如此。”
洛南书面上如常,心里却乐开了花。
沈以衍忍无可忍她的小动作,直接抓住她的手,不容她动弹。
他抓的很紧,洛南书有些吃痛皱了下眉。
下一秒,沈以衍的手松了些,洛南书见状得逞地把自己的手抽离。
在指间和沈以衍的指间分开时,又翻转了一个方向,和他十指相握。
沈以衍的嘴角有些勾起,洛南书却故意装作不知情,当着众人的面问道:“以衍师兄,你笑什么?”
闻言,一旁的晏苏还有梁景也都看向了两人。
就连霁遥也看向了这边。
沈以衍低头看她,没有理会她的挑衅,袖管下的手却握地更紧了一些。
神识里,系统一脸愕然。
“我是真没想到,沈以衍竟然这么......”
因为想到到合适的词,他停顿了一下。
过了许久他才想好措辞:“闷骚。”
看着明显乐在其中的洛南书,小跋扈轻笑:“你们两个都挺闷骚的。”
...
洛南书的心情好到连眉眼都在笑,一旁的晏苏见她笑得这么开心,有些茫然:“洛南书,你在开心什么。”
她摇了摇头,顾左右而言它:“今天天气真好。”
“......”梁景抬头看了眼被云层挡住的阳光,挑了挑眉。
另一边,秦屹盯着洛南书和沈以衍相贴的袖管,眼神闪过一丝冰冷。
身后,霁遥比他更早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她扫了眼面色阴沉的秦屹,脸色有些苍白。
垂落在身旁的双手显得有些无力。
孙砚修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眼神带着无端地嘲讽。
*
台上,阮沅湘和天衍宗的符泽站在对面,互行了一个辑礼。
天心派队伍的最末端,万君陶轻咳了一声,面色有些苍白。
樾舟注意到他的虚弱,抬头看了眼九幽长老还有自家师傅的方向。
两人的注意力全在台上,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然被两位长老发现他们三人私底下还有联系,怕是又有的一阵闹。
他隐蔽地朝着万君陶发送了张传音符。
【师兄你试炼时被孙砚修师兄伤到的筋脉,还没彻底痊愈,你还是先回酒楼休息吧。】
万君陶从符灵中拿出传音符,听完若无其事地捏碎。
他看了眼台上正在比试的阮沅湘,眼神有些犹豫。
他受了伤,这次的大比武他也不必参加,这次带着伤前来,也只是为了看师姐的对决。
樾舟看出他的犹豫,又给他传了一张传音符:【师兄,不必担心师姐,我会看着师姐的。】
万君陶隐蔽地看了他一眼,朝他点点头,便从人群的最后方低调地离开了。
台上,阮沅湘在神识里注意到万君陶的离开,抽空看了他一眼。
她的情绪有些起伏,以至于手上的剑有一瞬间的虚浮。
对面,符泽脸上冰冷一片,声音也一如他的人一样冷淡:“你分心了。”
阮沅湘看着他,没有说话,挥剑朝着他的方向飞去。
另一边,万君陶刚走到酒楼,抬头便看到楼上师姐屋子里的窗是打开的。
阮沅湘不喜外人打扰,因此弟子宿舍的房门还有窗户也都是常年闭着。
这个细节万君陶一直知道,也只有他知道。
他看着楼上被打开的窗,皱了皱眉,抬步朝着楼上走去。
酒楼一楼正在的用饭的人不少,其中有一个女郎看到万君陶的当即便羞红了脸。
她跟一旁的侍女小声道:“珊珊,你看那位公子好生俊俏。”
侍女同样压低了声音:“小姐,看起来似乎还是个仙君,就是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
两人的对话万君陶听的一清二楚,却连一个眼风都没给她们,而是快步上了楼。
女郎有些失落:“不知道那位公子有没有心上人。”
楼上,万君陶站在阮沅湘的屋前,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打开了那扇门。
他刚进那间厢房,便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
是师姐身上独有的冷梅香,但似乎还混杂着一丝别的气味。
他在屋中环视了一圈,除了有那个气味外,再无不妥。
‘应当是无人这么大胆敢闯师姐的屋中.....’
万君陶刚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多疑感觉好笑,看到床榻的下一秒笑容便戛然而止。
阮沅湘乳白色的亵衣正随意地放在床塌上。
似乎上面还绣着什么特别的样式。
“......”
万君陶下意识地转身,步伐有些凌乱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他逃也似地回到楼下他的屋子,把门关上。
他坐在床榻上,打坐运行禅定心法。
‘纳灵气入体,汇灵泽于意。’
万君陶越逼自己不要回想刚才的亵衣,回忆就越是深刻。
似乎上面的绣样就是一株冷梅。
一时间,气血上涌,原本就重伤未愈的经脉更是一团乱麻。
一股淤血从他的唇角滑落,滴落在被褥之上。
三个调息后,万君陶才勉强压住翻涌的气血。
他无力地靠在床榻上,笑容有些苦涩。
万君陶拿出手帕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走到茶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冰凉,他却一饮而尽。
他刚回到床榻,就听到窗边似乎有什么声音。
一颗圆润的脑袋探了进来,万君陶听到声音也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间,两边都默契地保持沉默。
一只膘肥体壮的橘猫从小窗里爬进来,灵巧地跳到了地板之上。
“......”
橘猫被主人养得很好,毛色锃亮,眼神澄澈。
还以为是酒楼的店家养的猫,万君陶没有太在意。
下一秒,肥猫低头,露出它颈间的蚌珠璎珞。
这是阮沅湘最钟爱的璎珞。
说明这只猫是阮沅湘的,并且应该是极宝贝的。
橘猫似乎也不怕他,径直朝着他的方向过来,还跳上了他的床榻之上。
万君陶挑眉,抚了抚它背上的毛发。
橘猫叫了一声便四脚朝天地躺下,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橘猫过来时,闻到它身上的气息,万君陶便知晓了师姐屋中那股陌生的气息的来源。
想到一月前被褥上的尿渍,还有师姐当时连续一个月去后山修炼。
万君陶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师姐连续一个月去后山应该就是为了去喂它,那个被褥上的尿渍应该也是它的杰作。
“原来凶手是你这个小家伙。”他喃喃着抚了抚橘猫的毛发。
橘猫跃上他的膝头,躺下看着他。
万君陶淡笑着,用指间挠了挠它的下巴,自说自话道:“你说你的主人会怎么来赎你?”
然而万君陶等了三个时辰,也没有人敲门。
他分明顺着橘猫爬过来的轨迹,释放了足够多橘猫的气息。
师姐若是有心寻找,定然是能够找到这里。
但他明明在楼上感受到了阮沅湘的气息,她却没来,定然是在装傻。
亦或者是在避开他。
想到这,万君陶有些意料之外的低落。
橘猫还在他的脚边不停地打转,他想了想决定来一出空城计。
他就势躲在窗边,用灵力掩盖了他的气息。
果然,一炷香没到的时间里,阮沅湘的气息便出现在了窗外。
万君陶低垂着眉眼,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笑意。
窗外,阮沅湘熟练地支开小窗,悄无声息地翻了进来。
她刚进来便直奔着橘猫而去,低头刚要抱起橘猫,便注意到一旁的男靴。
她反应迅速,顺着小窗就要逃跑,却被等待已久的万君陶拦住,挡住了她的去路。
“师姐,我们谈一谈。”
“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阮沅湘木着脸,甩开他的手就要从正门离开。
万君陶用身体挡住她,两人推搡间,阮沅湘一巴掌拍到了万君陶的伤口处。
本就乱成一团的筋脉受到外力,不自觉地抽痛。
万君陶为了不被师姐看到他的痛苦表情,往旁边侧了侧脸。
然而阮沅湘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迟疑。
想要探查他的心脉却被万君陶温柔地推开了。
“师姐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他虽然在笑,声音却有些苦涩。
阮沅湘看着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的万君陶,皱了皱眉。
“你被孙砚修剑气伤到了筋脉?”
她的语气带着肯定,不容置疑地探入他的心脉,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她的灵力注入他的心脉中。
温暖的灵力瞬间包裹住他的心脉,平缓地流窜在他的血液中。
万君陶看着阮沅湘难得温和的眉眼,有些越矩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师姐,你还在生气那天的事?”
自从那天那个吻后,阮沅湘就一直避着他。
原本万君陶都已经不把那个吻放到心上了,但阮沅湘这般他又总是想起那个吻。
阮沅湘眉眼有些闪躲:“我没有生气。”
万君陶的声音有些强硬:“那师姐便和往常一样,如何?”
阮沅湘停顿了一会儿,才看着他点了点头。
万君陶轻笑,轻咳了一下:“师姐,这个橘猫叫什么?”
提到小菊,阮沅湘的表情有些放松:“她叫小菊。”
“小菊。”万君陶抚了抚猫的毛发,声音像是带着某种蛊惑,“那师姐,小菊算是我们的秘密可好?”
“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阮沅湘软了眉眼,把小菊从地上抱起来,看着万君陶的眼里仍有别扭,却淡了许多。
“好。”
*
睡前,阮沅湘换了里衣刚要睡觉,突然看到一旁床榻上的亵衣。
她浑身僵硬,嗅着屋子里师弟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息,不停地自我安慰着。
‘师弟向来是最守规矩的,定然是非礼勿视。’
‘肯定的。’
‘......’
一旁的橘猫叫了一声,便躺倒在它的窝里睡着了。
看着一秒入睡的猫咪,阮沅湘左思右想还是给万君陶发了一张传音符。
【师弟,你看到了吗?】
楼下房屋里的万君陶刚好也躺在床榻上,正要睡觉,听到传音符的声音,便睡眼惺忪地打开了它。
【看到什么?】
发完后,万君陶便想到了师姐床榻上的那抹亵衣。
他呆滞了一秒,瞬间便没了睡意。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万君陶等到了阮沅湘的回复,也没敢打开。
又过了一会儿,他硬着头皮打开。
【没什么。】
万君陶松了一口气,却彻底没了睡意。
另一边楼上,阮沅湘已经陷入了梦乡.....
第52章
傍晚,窄巷里。
霁遥摘下头上的斗篷,脸上满是见到心上人时的娇羞。
“君屹。”
秦屹看着她,一脸的淡漠。
他手指微动,一道隔音屏障凭空地包裹住了两人。
“这是情蚕,是苗疆那边的毒药。”
说着秦屹伸出手,一个青瓷瓶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我知道,两个恋人互相下蛊,一旦有人背叛了对方,情蚕就会出来侵蚀对方的大脑。”
说话时霁遥的眼神一直黏在秦屹的身上,生怕看漏了他的一个表情。
秦屹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把青瓷瓶递给她:“想办法把它放到沈以衍身上。”
霁遥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好。”
“你要杀了沈以衍吗?”
对霁遥来说,她根本不在乎沈以衍会不会死,她担心的是知道了真相的天心派不会放过秦屹。
毕竟沈以衍是天心派的大师兄。
况且想用情蚕容易有变数,不如毒药来得稳妥。
这样想着,霁遥便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谁知秦屹却仍旧不为所动。
他看着霁遥:“被情蚕附身后,沈以衍会情欲难耐,你想办法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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