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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两个安静到诡异的人身上。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选中这两人,并提出大冒险的斯蒂芬妮双手交叉在嘴巴前,试图抵挡自己上扬的嘴角。
她清了清嗓子,稳住激动的声线，假装和平时一样说道：“原来是布鲁斯和艾尼，咳,所以你们两个是喝酒还是做我的任务？”
艾尼和布鲁斯对视了一眼,又飞速地撇开。
与此同时,两人脸上闪过一抹相似的尴尬。
布鲁斯：“我选择喝酒。”
艾尼：“我也...等等,你刚才的眼神是在嫌弃我吗？”
布鲁斯一愣,看着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艾尼，干巴巴地说道：“我没有。”
实际上,这话应该反过来才对。
毕竟以艾尼最近对他的态度来看，他最好选择以退为进的策略。
布鲁斯直起身子，看向艾尼的眼神显得异常的认真，并且再次说道：“我没有。”
艾尼：“......”
艾尼没有料到他竟然这么认真的在回答她的问题。
很显然，她被他猝不及防的出击搞得有些懵。
那股奇怪的情绪再次席卷了她的脑袋，艾尼在布鲁斯的注视下，忍不住摸了摸那只戴着耳钉的耳垂。
见此，布鲁斯眨了眨眼，心中有了评估。
“所以，你是想和我做任务了？”布鲁斯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冷不丁地从最远的沙发，走到了我的面前。
“呃，”随着他的走近，艾尼不自觉地抬起头来。她盯着眼前的男人，嘴硬道：“没有，我刚才就是问问。”
“是吗？”布鲁斯在艾尼有意无意的纵容下，顺理成章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是啊。”艾尼扭头，没有看他，而是盯着茶几上的威士忌，眼神专注地仿佛是在看一份写着外星文的商业合同。
意料之中，布鲁斯想。
他一只手搭在艾尼身后的沙发上，一只手随意地放在了他的腿上，整个人侧对着艾尼，丝毫不避讳地看着她。
此时，沉浸在各自思绪中的他们没有注意到原本嘈杂的房间在某个时间点后，变得鸦雀无声。
.....
不同于之前还算轻松的氛围，现在的艾尼非常后悔她刚才说的话。
自从知道那家伙是蝙蝠侠以后，一切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具体表现在只要和他对视上，她就变得四肢僵硬了起来，甚至有时候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艾尼心中的小人忍不住捂脸嚎叫，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万圣节的时候，她就不戳穿他的真实身份了！
眼里闪过一丝懊恼的艾尼脸皱成一团，恨不得立刻穿越回去，阻止这一切的开端。
艾尼心乱如麻中，顺带瞪了眼布鲁斯。
布鲁斯撑着自己的脑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在纠结。
她对他有感觉。
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她正站在他们之间的那条线前，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
想到这，布鲁斯无声地弯了弯眼。
布鲁斯决定推她一把。
“艾尼？”布鲁斯突然俯身，凑近了艾尼，属于他的那颗蓝宝石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压低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诱惑，他哄诱道：“艾尼，这只是个游戏，不是吗？”
“而且我记得你不能多喝酒，喝酒对你的身体不好。”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你不想尝试一次亲吻的感觉吗？”
最后一句，布鲁斯几乎是贴着艾尼的额头说的。
他用他那张万恶的漂亮脸，蛊惑着她。
艾尼对此，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话又说回来，她好像也不亏。
面色严肃的艾尼装作思考，但事实上，他们二人都深知艾尼/她会答应的。
于是，下一秒。
艾尼微微颔首：“咳，好吧。我们怎么做？”
布鲁斯听到这话，瞥了眼周围的众人。
显然，那群人是不打算挪动他们那金贵的屁股了。
布鲁斯在心里给他们记了一笔后，看向艾尼。
艾尼正襟危坐，严肃道：“来吧。”
布鲁斯：“......”
布鲁斯伸出带有厚茧的左手，用手心轻轻地摸了摸艾尼的侧脸，侵略感几乎从他的眼里溢出，从她的额头到嘴唇，布鲁斯一点一点地向下扫视着。
这时，艾尼压在沙发一侧的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她被这样的布鲁斯弄得有些不太自在。
好在，布鲁斯留给了她一些缓冲的时间。
布鲁斯一直在观察着艾尼的情绪，等确定她可以继续后，放在侧脸的那只手缓缓移向了艾尼的耳朵。
那里，泛白的皮肤被点点红晕侵染，像是清晨刚摘下来的桃子一样，一捏即烂。
布鲁斯一边揉搓着它，一边扶住艾尼开始颤抖的腰部。
暧昧到令人大脑宕机的氛围中，艾尼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提醒他不要做其他不相干的事。
但布鲁斯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赶在她开口前，布鲁斯抓住这个机会，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艾尼：“......”
她就知道，这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狗男人。
不就是借此机会报复她吗？脑子一团浆糊的艾尼一个冲动，让她又做了件后悔的事。
艾尼气势汹汹的想要咬布鲁斯，但在最后一刻，她看着那双被掩盖在长睫下的深蓝色眼睛，只是轻轻地咬了一下。
布鲁斯一僵，看着满脸无辜的艾尼，确认她是故意的后，笑意出现在了他的眼里。
艾尼暗道不好，正要结束这场KISS游戏时，布鲁斯捏住了她的腰。
他加深了这次的亲吻，并且朝着更深的地方探索去。
最后，布鲁斯报复性地咬了下艾尼的舌尖，才拉开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艾尼一个激灵，后知后觉的她回过神来，猛然转头。
原本盯着他们的几人纷纷扭头，看天看地，就是不和她对视。
见此，艾尼默默地捂住了通红的脸。
布鲁斯则一脸坦然地靠在沙发上，心满意足极了。
......
夜晚，照常的夜巡结束。
还没来得及脱下制服的布鲁斯被艾尼逮住，被堵在了庄园花坛的长廊中。
艾尼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
整整一天，她终于反应过来这场游戏中某人使出了多少花招，把她引诱到陷阱里。
艾尼忍着从脚底板蔓延到大脑的羞耻感，一边回忆，一边数落着面前的黑漆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艾尼怀疑地瞥了眼蝙蝠侠的面罩，从她的视角，根本看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
艾尼戳了戳一动不动的蝙蝠侠。
这个时候，蝙蝠侠的反应倒是很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指。
“你不喜欢吗？”蝙蝠侠突然开口。
“什么？”被打断计划的艾尼一愣。
“亲吻，你和我的。”蝙蝠侠顺着她的指根，从手背，再到肩膀，最后停留在耳朵下的脖子处，因为那里是她的敏感处之一。他微微歪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下次，我会拒绝的。”
“呃，倒不是不喜欢。”艾尼的脖子处已经红了一片，她支支吾吾道：“就是，你知道吧？我们，我们这个太突然了。”
“那你要拒绝吗？”蝙蝠侠收回手，他又回到了最初那副寡言的模样。
“说实话，我不知道。”
艾尼在这方面总是很迟钝，在她上一个世界里，她还没遇到过心动的人，而到了这个世界，她又整天疲于生存的奔波中，更别提罗曼蒂克的相遇了。
蝙蝠侠叹了口气，他总是拿她没办法。
蝙蝠侠：“我曾经以为会放弃的那个人是我。”
艾尼：“为什么？”
蝙蝠侠：“我的身份，以及家人。他们都因为我而遭遇过很多不幸的事，我很害怕...你也会。”
艾尼：“原来是这样啊，那后来，你还是改变了想法。”
蝙蝠侠：“是的，我的私心第一次占据了上风。”
听到他的话，艾尼的睫毛下意识地颤动了一下，就像她心里的那团正在扇动着翅膀的麻雀。
白天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氛围重新出现。
几分钟后，艾尼看着对面黑乎乎的家伙，朝他迈出了一步。
“咳，既然你都那么想了，”艾尼揪住蝙蝠侠的披风，踮起脚朝他眨了眨眼，笑道：“那我也不好输给你，对吧？”
“你的意思是——”蝙蝠侠双手环住了艾尼的腰，试图从她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的意思是——”艾尼眼神认真道：“我们在一起吧，布鲁斯·韦恩先生。”
蝙蝠侠：“......”
他紧紧地抱住了艾尼。
而艾尼感受着侧脸碰到的金属头盔，也伸出手来回抱住了他。
同时，艾尼盯着蝙蝠侠露出来的下巴，若有所思。
紧接着，一道轻微的疼痛感从下巴处传来。
蝙蝠侠低头看着怀里的艾尼，艾尼也抬头看着他。
‘这是给你的回礼。’
艾尼的眼神这么说。
见此，蝙蝠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头凑了上去。
清冷的月色下，无声的暗影逐渐将他眼前的蛋糕吞噬在了腹中。
冷风吹拂，长廊两边的树叶沙沙作响。
远处，众人在提姆和斯蒂芬妮的目光中，含恨递出了手里的钞票。
第108章
无数个平凡的日子里,杰森如往常一般结束夜巡，回到了家中。
是的，家。
不是幼年时那间充斥着叫骂和哀嚎声的房子,也不是那座接纳他然后又抛弃他的庄园，而是——只有梦中才会存在的家。
杰森靠在艾尼卧室的门框，认真地盯着正在码字的她。
卧室一片漆黑，只有书桌上的一点光亮。
白色的灯光打在艾尼的脸上，将她的嘴唇映衬得像是樱桃一样。她专注着面前的工作,敲打着键盘,速度几乎和他们这群义警们差不多。偶尔遇到卡壳的地方，她又会不自觉地咬唇,发出几道含糊不清的嘀咕声。
而写到高兴之处,艾尼也会一扫之前的烦躁,眼睛变亮，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想到这，杰森勾起嘴角,走了过去。
毛绒绒的拖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陷入密密麻麻的字母中的艾尼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但长久以来的相处下，让她还是下意识地对身后走来的人说了句：“杰，你回来了？”
杰森嗯了一声,走到艾尼的身后,拉出张属于他的椅子,坐下。
和往常一样,艾尼忙里偷闲地摸了摸他后脑勺连接脖子处的短发,似是安抚，似是单纯的顺毛。
但不管怎么说,她的这一举动都很好的抚慰了他藏在心底的那一抹挥之不散的躁动和不安。
这样的艾尼几乎要把他宠坏了，杰森静静地想着。
过了一会，艾尼伸了个懒腰，这是她即将结束今天任务的标志性动作。
“呼——”艾尼锤了捶自己酸痛的肩膀，语气有些漂浮，“终于码完了，我的脑细胞也快死绝了。”
“是吗？”杰森一边按揉着她的手，一边挑眉道：“那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当然——不记得！”艾尼挺直的背弯下，整个人放松下来，瘫在椅子上，对杰森笑道：“不过，我记得你，这位帅气的男士。”
“我是谁？”好奇自己身份的杰森问道。
“...让我想想。”高强度的大脑运转罢工后，艾尼一时半会想不出杰森的身份。
见此，杰森默不作声地换了一只手给她揉。
在杰森高超的按摩技术下，艾尼愈发不想动弹。
她耍赖道：“想不出来，不想想了，等明天我再告诉你。”
杰森无奈，他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看着抱头假装痛苦的她，杰森一脸习惯地伸手，从她的腋下经过，将她架了起来，然后转移到了床上。
“好了，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杰森像每一个操心的老妈妈一样，对艾尼唠叨道：“你该睡觉了。”
艾尼站在松软的被子上，和杰森对视。
叛逆心渐起的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抬起下巴说道：“不要。”
杰森：“...那你要什么？”
艾尼：“我还没想好，但——”
话还没说完，她跳下床，跑出了卧室。
杰森在她身后，拿着一双拖鞋，追了出去。
？人呢。
杰森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捏紧了手里的拖鞋。
这时，艾尼又突然蹦了出来。
“当当——”她双手捧着一罐...他叫不上名字来的玩意，神秘兮兮地跟他道：“你猜这是什么？”
“你新买的面霜？”杰森抬起两根手指，弹了下艾尼的头后，让她穿上鞋时说道：“或者其他奇怪的东西，因为你总是对它们情有独钟。”
“哦对了，说到这，你这个月不会又把钱花没了吧？”
“呃，没有哦。”艾尼扬起一抹假笑，汗流浃背地推着杰森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着：“哎呀，大好的日子就不要谈钱了。相信我，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呢。”
杰森哼了一声，习惯性地把我嘴巴里暧昧的话过滤一遍。
“如果你要给我敷面膜的话，我是不会干的。”杰森嘴硬道。
“不是这个，等一会你就知道了。”艾尼让杰森坐下，转身又去卫生间里拿了点东西。
......
“这就是你说的要多我做的事？”
杰森光着上半身，趴在艾尼的床上，感受着背上的凉意，和那个跨坐在他身上，对自己处境毫不知情的笨蛋，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啊，你之前不是说疤痕会把你搞得很痒吗？”
“所以，你TM突然脱我上衣，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
看着满脸不解的艾尼，杰森恨恨地转回头，攥着枕头半响，才憋出句：“算了。”
他这辈子是别想和她再进一步发展了。
杰森咬着后槽牙，压下从心底顺着血管往上爬的酥麻，破罐破摔的把头埋在了充满艾尼味道的枕头里。
而身后，对他状况一无所知的艾尼还在兢兢业业地往他的疤痕上，涂抹着药膏。
一点一点的，带着指腹余温，散发着薄荷味的青白色膏体逐渐将他背上交织在一起的疤痕覆盖。过热的温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把它们融化，让它们变得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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