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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再度重申了一遍，但路易莎是不会听的，她又不是第一回这样干了，“我只是看看，你又不允许我拿走。”
杰森摘下头盔，头疼地揉揉眉心，“算了，先把你手里的属于我的枪放回去，然后你们两个……哦你一个，好好说说，现在凌晨四点，来找我做什么？”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皮特罗跑哪里去了，杰森也不想管。
他瘫坐在沙发上，看着路易莎拿着枪满屋子乱跑，枪没开保险，甚至没上弹匣，他也就懒得再说了。
路易莎玩够了就把东西放回去了，而后才回到杰森旁边，一脸沉重地询问关于定位器的问题。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杰森瞥向她的手腕，她从不离身的手表。
路易莎经常跑过来，她身上有没有黏上定位器监听器杰森很清楚，在电子产品中放入这些东西，对科技大佬斯塔克来说并不难。
“因为，我觉得我被监视了。”
杰森：……
“你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杰森笑道，“所以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把定位器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反正我不想去哪都被知道。”路易莎情绪有些消沉。
杰森拍拍她的脑瓜，“行吧，想要逃离父亲监控和保护的小屁孩，伸手。”
他刚将女孩手表的表带解开，手表就传来急促的仿佛要把人魂给催回来的铃声，撇了眼来电人，他眉梢一挑，啧，护犊子的监护人这么快就来电了？里面应该不止有定位器把。
“谁啊？”路易莎探头过来。
“你的大家长。”杰森好笑道，“要接吗？”
路易莎皱巴着一张脸，一副不想接但是又不想让监护人为难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最终等到电话挂断都没有接通。
杰森笑眯眯地揉了下女孩的脑袋，难得看到听家长话的乖孩子和家长闹矛盾，正打算好好开解了她，手表再度响起了催命一般的电话铃，两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手表上。
两人沉默半响，一个都没有打算接通电话，来电人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只听手表发出微不可查的咔地声音，下一秒手表中传来托尼愤怒的声音，“不管你是谁现在放开我女儿，无论你是想要什么，斯塔克都可以给你！”
从电话里，似乎还能听见风声，杰森好像明白了什么，忍着笑，轻咳一声，“放轻松斯塔克先生，你已经焦急到忘记查看定位是在哥谭了吗？路易莎一点事都没有。”
他可不想待会钢铁侠就飞来一炮轰开这里，这里可是他的安全屋。
另一边的托尼：……？
再更仔细的确定后，托尼悬停在半空，有些尴尬地恍然大悟，“咳，是你小子啊，那没事了。”
“杰森啊，跟我们路易莎关系这么好，要不要来复仇者联盟？”
“抱歉了托尼，我暂时不考虑这件事。”杰森见路易莎有些迷茫地注视着他，朝她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惯例邀请了一遍，他答不答应，托尼并不着急，有些僵硬地转移话题，“路易莎呢？”
“被警惕心超强，但有被迫害妄想症的老父亲吓到了。”杰森夸大了形容，“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坦然接受自己随身携带定位被监视和监听的。”
路易莎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说的是我吗？
片刻后路易莎跟上杰森的思路，故作气恼地说道：“对，没错，就是这样，我现在很生气，托尼。”
杰森朝她竖起大拇指。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许久，路易莎都担心自己把托尼说破防了，托尼现在正躲在什么地方偷偷哭呢，想要找补一下，安慰安慰监护人。
这时托尼的声音传来，明明还和以往一样的腔调，但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失落和凝重，“我知道我说这是为你好你是不会听的，但我确实是为了保护你，现实的世界和你眼中的世界不一样。”
杰森心想，以路易莎的能力，危险的是谁还很难说。
“托尼，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路易莎并不觉得生气，她情绪很平静，她也清楚知道托尼对她很好，非常好，所以她明白这件事背后的苦心，但不代表她喜欢。
不等托尼回答，路易莎眼疾手快挂断了电话，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副轻松下来的模样。
杰森的想法和她截然不同，保护欲旺盛的家长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一个想法和行事作风和常人截然不同的小女孩想要独立？压根不会就这样简单。
“和托尼好好谈一谈吧，托尼可不是那种一意孤行的家长。”
但他现在更关注什么叫“现实的世界”和“眼中的世界”。
“我知道我知道。”路易莎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管是现实还是游戏，她都不太会和家长沟通，这种情况是不是会大吵一架？或者她离家出走威胁一下？还是绝食以示抗议？
复仇者大厦内，小辣椒望着钢铁侠极速飞出，没过多久又飞回来，从战甲中走出来的托尼不管怎么看都有些奇怪，便询问他发生了什么。
听了托尼的讲述，小辣椒佩珀挑挑眉，不由得嘲笑了一下这位保护欲强盛的监护人，“确实有些变态了托尼，你已经送了她战甲，她也学会了使用，加上她本身的能力，遇到打不过的敌人她总能逃掉。”
“像路易莎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不喜欢父母的过多管束，她现在才开始叛逆已经够听话了，托尼，小女孩需要隐私，没有哪个女孩会喜欢父亲监视自己的所有动向，这确实有些变态，你也说过她是一位神奇的小女巫，在没遇到你的时候她也好好活着，遇到你以后反而加了许多的限制，谁也说不清是好还是不好，但她不可能生活在你创造的象牙塔里。”
“托尼，你们需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比起监视她的动向，不如快点解决她身上的麻烦。”她如是说，“当然，她一定很敬爱你这位养父，毕竟她知道这件事后只想偷偷解决，而不是回来跟你吵架，所以托尼你也肯定能平和的解决这件事的对吗？”
第82章
在路易莎咻一下离开后, 安全屋陷入了沉默中，没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不管做什么都保持着热情, 杰森忽然有点落寞。
但很快, 这种情绪一扫而空，皮特罗又回来了。
杰森疑惑地打开门, 这家伙之前跑出去了，谁知道竟然还会再回来, “路易莎回去了，她没和你说吗？”
皮特罗当自己听不懂他隐藏的撵人含义，咻一下出现在沙发上, 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路易莎回去了吗？没事, 她肯定是有事情要处理, 我待会在去找她, 我是回来找你的。”
杰森疑惑嗯了一声, 找他？他们之间能有什么重要事情？
“之前我带你回来的时候不是忘记了你的车吗？刚刚我回去找了一趟, 本来想将你的车带回来的，我还没骑过这么酷的机车呢, 不过很遗憾的是, 我赶到那里的时候, 你的车已经不见了。”皮特罗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喝了一口水, 在杰森沉默的视线中继续道，“然后我又去转了转,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杰森：“看到了什么？”
“夜翼骑走了你的车。”皮特罗问，“我可以吃你冰箱里的食物吗？跑了这么久我有点饿了, 早知道让路易莎给我留点吃的了。”
先不说皮特罗是怎么知道他冰箱里有吃的……杰森揉揉眉心，想到皮特罗和路易莎是兄妹，他们两个真的是一个德行，一点都不见外，他痛苦道：“随便你，然后呢？夜翼骑走了我的车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面？”皮特罗三两下就吃完了东西，拍拍肚子稍显满足，“我跟上去了，他们真的有点慢了，后来他们回了蝙蝠洞，你的车就放在里面，他们说你肯定会去拿的。”
“所以要去吗？我带你去啊！”皮特罗兴致勃勃出主意，“我咻一下带你进去，然后我们咻一下再出来。”
这个主意很理想，但杰森问道：“你还能带着车一块超速移动？”
皮特罗：……
他眨眨眼，机车确实有点重，他果断道：“那我咻一下带你进去，我再咻一下出来，你自己骑车出来。”
无论是用什么办法，杰森是肯定要去拿回自己的机车，即便是他自己去，也不可能不惊动蝙蝠侠他们。
“白天的时候再行动，现在他们大概正等着我钻进去。”
*
从杰森的安全屋一键传送回到大厦，路易莎站在自己房间里，想立刻出去找托尼谈一谈，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在房间里思考了半响还是决定天亮后再谈。
现在距离天亮还差几个小时，路易莎往床上一趟，眼前一黑再一睁眼，天就彻底亮了。
当她起床后，遮光的窗帘在智能管家的控制下自动拉开，并不刺眼的阳光十分温和，路易莎感觉不到一点温度，但想来今天的气候不错。
智能管家一如既往地问候：“早安，路易莎小姐，您还是一如既往地自律，真希望sir也能有您这样的睡眠质量。”
“托尼睡得不好吗？”路易莎问道。
“准确来说，sir一晚上没睡。”
按游戏设定来说，NPC是天一黑就会自己找床睡觉的，但全息版的不同，NPC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路易莎并不觉得一晚上不睡有什么可震惊的。
但她接过智能管家的长期任务――监督托尼的一日三餐和正常作息，除了有任务NPC出门了，现在已经很少见托尼整夜不睡了。
“他又待在实验室了吗？”
智能管家道：“是的，路易莎小姐。”但这一次并不是在做实验。
凌晨五六点醒来后再也睡不着的托尼思考了好几个小时应该怎么和“叛逆期”的女儿好好聊聊，既要不伤害青春期少女敏感的心思，又要解释清楚自己的意图，并要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养一个女孩子和养男孩子相比，果然要更复杂，彼得那边托尼也会比较担心，他和路易莎相同的年纪，还经常披着蜘蛛侠的身份给纽约的市民解决麻烦，抓捕罪犯，还和一些能力不小的罪犯进行过战斗……
可彼得分得出人的好坏和事情的危险与否，托尼为彼得制作了新的战甲，里面有专属蜘蛛侠的人工智能，能为彼得提供帮助。
路易莎也有，不过是智能管家的分||身，且托尼为她定下的限制更多。
托尼思考，自己在这方面确实对两个孩子有所不同，变种人的身份和能力以及思维、认知的差距，他们之间的教育就不能一概而论，他对路易莎明显更加上心，难道他也有布鲁斯这家伙对孩子的控制欲？
想想布鲁斯和自己几个孩子的关系，托尼觉得这不太行，他可自认为是能和孩子自在相处当同龄伙伴的。
小辣椒佩珀的话，托尼也听见去了，听说布鲁斯那边也经常给孩子放监听器定位器，有些还装在房间里，孩子拆掉的话他找个时间还得去装上，那几个男孩经常就这个问题和布鲁斯闹起来，但布鲁斯死不悔改。
这件事来源于杰森・陶德，不管里面有没有抹黑的成分，这件事指定是存在过的，托尼心想，幸好自己还没那么强的控制欲，路易莎也没和自己闹。
这样一对比，托尼心理安慰了不少。
早餐时间，托尼故作镇定地坐在位置上，余光看见路易莎和往常一样过来吃早餐，当她坐好，佩珀给托尼使眼色，让他好好说话。
托尼轻咳一声，试图拉住路易莎的注意力，但女孩的视线落在早餐上，似乎在研究这些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路易莎。”托尼唤了一声，路易莎终于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干什么？”她语气有些呛人，这可是她在房间里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态度，反正不能轻拿轻放，要让托尼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托尼被噎了一下，瞅了眼一脸严肃让他继续的小辣椒，摸摸鼻子，继续道，“抱歉，孩子，这件事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考虑完全，可以原谅我吗？”
路易莎脑子都卡顿了一下，等等，不是说当父母的在这些事情上是不会随便道歉的吗？父母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们对孩子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不要说改正。
但托尼现在……他就这样道歉了？！她还什么都没闹呢！
“啊……哦。”路易莎呆愣愣的，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小辣椒为托尼助攻，“路易莎，托尼已经知道错了，可以原谅他吗？”
“嗯，当然，我原谅了。”
路易莎格外困惑。
托尼都没想到会这样简单，跟他思考了一晚上的情节没有丝毫相似，也跟布鲁斯他家完全不一样，本来还想和布鲁斯取取经不被原谅的时候应该怎么做，但他现在就想在布鲁斯面前炫耀一下，看看，他家孩子跟他没有隔夜仇！
一场家庭争斗就这样平和的解决了，佩珀松了口气，见两人吃了早饭就往实验室去，有商有量的解决事情，她不由得笑了笑。
路易莎唯一的要求是关于定位，她不要被随时监控，托尼将手表不能摘下的功能删掉了，把实时定位改成了手动开启，当她觉得自己搞不定又不能打电话求救的时候，就将定位给打开。
开启的方式自然也不复杂，反而十分便捷，毕竟携带手表就相当于携带着智能管家，更不要说她还有战甲能用来联系。
拿到新手表的路易莎欢欢喜喜就要找NPC朋友分享一番，托尼却叫住她，说：“路易莎，你想过世界并不是游戏吗？真的有游戏里每一个人物都这样智能吗？”
路易莎呆愣愣望着他。
托尼却像是随口一说，摆摆手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让她自己玩去。
路易莎却想再问他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时皮特罗上来了。
皮特罗嫌弃电梯慢，自己跑楼梯上来的，“早上好斯塔克先生！早上好佩珀小姐！早上好啊路易莎……嗯？你这表情有点奇怪，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
托尼和佩珀与皮特罗打了声招呼，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路易莎张了张嘴，她想说什么，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可脑子却一片混沌，甚至还带来如针扎般的疼痛，她只能甩甩头，闭了闭眼说道：“没，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怎么样了，现在看来已经解决了？”皮特罗转溜一圈。
她回答是的，又继续道：“不用担心啦，我没有和托尼吵架，一点都没有，我以为会发生的那些竟然没有发生，原本还想体会一下家庭矛盾的，不过没有争吵就解决非常好。”
皮特罗觉得能不吵架自然是最好的，点点头说起了其他的事情，“红头罩那边有了新消息，哥谭似乎多了一些不明人士，他们抓了一些人，在事情没解决之前你少去哥谭玩了。”
玩？路易莎不爽道：“我怎么就是去玩的了？我明明都是为了正事。”
即便最开始确实是为了玩。
获得自由的路易莎眼睛骨碌一转，“皮特罗，我们把这件事解决了，不就可以去玩了吗？”
皮特罗思考了一秒，毫不犹豫点头，“这可真是棒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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