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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
“我明白。”你摆摆手，跑了一晚上，就算你是被带着跑的、没怎么累到，你的精神也还是有些疲惫了，“天亮了，找个地方休息吧，也不能总让追兵看不到人影，是不是？”
主要是白天了，你赶路的速度势必会拖累镜。
镜没有反驳，他的精神也一直紧绷着，不如说从在雷之国边境遇袭开始，他的精神就只有在意外看到你的那时候短暂放松了一会。
“好了，别苦大仇深的了。”
你在河边洗了洗手，怕镜现在的身体吃不消，你没有选择用幻术创造食物，只造出了一个常见的竹筒，还有一些活性炭、纱布和细沙子，过滤了半桶还算干净的水出来。
镜看着你忙忙碌碌的身影，心里有些琢磨不清的情绪，他知道有个现象叫做“吊桥效应”，大概能解释他现在的心情——毕竟，昨天晚上你宛如天神降临一样救下了他的性命。
感激、紧张、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些情绪交织融合在一起，使他无法辨别自己的感受。
你把过滤水递给镜，随后在镜的旁边坐了下来。镜接过竹筒，没有问你“在哪找的竹筒”这种问题，而是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沉默不语。
你不喜欢他这幅低沉的模样，趁着刚舀完水手指还是湿的，对着镜的侧脸弹了下手指。
“！”脸颊被冰凉的水珠偷袭，镜顿时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你。
你像以前一样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坏笑，满意地说道：“果然有了表情的小镜才生动嘛！决定了，让我像小时候一样，给你讲一个我听过的故事吧~”
宇智波镜也想起小时候在梦里听你讲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脸上浮现出怀念之情：
“愿闻其详。”
你给镜讲述了你们的世界中出自凯尔特神话当中的故事，是有关骑士与公主私奔的浪漫爱情悲剧故事。
“……格兰尼公主说，『依我而言，你还比不上溅到我身上的这一滴水大胆。』”
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笑眯眯地看着镜的脸颊，故事也就在这里停下。正是因为镜刚才被你甩了水滴，你才想起这个故事，顺势讲了出来。
镜很显然也想到了刚才溅到脸上的那几滴水，他垂下眼眸，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天气很清爽，少许的水滴早就跟随身边人落下的话音，消散在风中。
他忽然就想起那个拥抱，在他挡在火遁前的时候，姐姐抱住了他，须佐的骨骼形成了一个安全的庇护所——那一刻，奇迹与虚妄奏响无人听晓的高歌，如梦似幻。
“……姐姐。”
小的时候，镜很少直白地称呼你为姐姐，因为从小知道彼此没有血缘关系，便不愿把自己放在弟弟的位置上。后来不知何时起，梦中不再有你的身影，长年累月的思念和淡忘过后，『姐姐』一词便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此刻，他虽称你为姐姐，却也回想起，你们本可以有更多的身份称呼彼此。
他问：“那你觉得，我比水滴勇敢吗？”
如果问你这个问题的是七八岁的镜，你大概有一千种方式去回答他。但问你的是长大的镜，是接近你年龄，又过分成熟的青年。
镜说着话的时候，手还保持着摸脸的动作，于是你便伸过手去，手掌轻轻覆在他的掌上：
“有的时候，我真希望你们一个个的不要那么勇敢，不要像故事里的骑士一样——我希望你的忠诚能留给自己，先忠于己，后忠于君。”
当然……即便你这么劝小镜，下次需要他牺牲的时候，这孩子依然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吧。
你看着若有所思的青年，想来镜他在忍者当中长大，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忠于村子，忠于国君……只希望你的话能在他心中留下一定的质疑，在做决定的时候能稍稍左右一下他的判断，就好了。
当然，这并不算回答了镜的问题。镜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会用水滴自比，自然不是仅仅询问勇敢与否。
你弯曲拇指和食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青年的额头。木叶的护额挡在那里，想必是不会痛的。
“能在此处与你再度相遇，不已经是对你的英勇的嘉奖了吗？”
你的指尖落在木叶的护额上，看着健康的镜，就仿佛看到了在大家的期盼下，茁壮成长的木叶。
镜一动不动，任由你触碰着。他的心明明想要更多，却克制着，安静着。
‘我能贪心一些，许愿想要更多吗？’漆黑如鸦羽的发丝在阳光下根根分明，镜不开写轮眼的时候，他的眼睛与发色一样是墨色的漆黑。他看着你的眼睛，把本要问出的这句话埋在心里。
经过一整夜的奔波，从日落到日升，你的停留时间也快要到极限了。
“抱歉，小镜，”你感觉精神有了涣散的迹象，是要苏醒的前兆了，“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后面的路你可以一个人走的，对吧？”
宇智波镜没有说话，沉默地点点头。他明白有些事不是他能左右的，就像你不会因为他说“不能”就留下不走。
你当然也知道镜舍不得你，这孩子越沉默，心中大概也就越难过吧。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镜一直都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但你这过客，尚能留下些不为人知的回忆。
你向镜靠近一步，隔着护额，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就当是姐姐大人的祝福了……镜，你要幸福地生活下去。”
留下这句祝愿，你的意识再也支撑不住，虚构的躯体化作星星点点的碎屑，让宇智波镜的拥抱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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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些时候。
某小国，地下。
皮肤爬满皱纹，胸前肌肉组织被改造的面目全非的老人从沉眠中睁开眼，冥冥中一股仿佛灵魂间的牵引让他感受到一股异样。
他的身体热了一下，仿佛须佐能乎被发动，但片刻过去，一切又重归于原样。
老人迟缓地抬起头，看向若有感应的那个方向，沉吟着，又将浮出水面的希冀杀死。
这个无望的世界，已经没有能牵动他灵魂的人了。
【end/tbc】
第29章 最后的星火（上）
【与最后的宇智波……共同被困的一小时。】
即便化为齑粉的岩石是宇智波的陌路，仅存之星火也终会形成燎原之势。穿越各个世界的少女再次遇见了……她不愿意面对的结局。
（成年佐助出没，佐良娜贴贴）
（叙事角度来回变换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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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草薙剑架在少女的肩上，宇智波佐助本不愿对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暂存疑）动手，但是她先前的言论实在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急了？”被威胁生命的少女丝毫不避，黑白分明的眼珠泛起憎恶的赤红，“吮吸着我至亲至爱的血肉，以他们的骨血为养分畸形生长的村子——本就令人作呕！”
黑发黑眼的少女恨到极处，激烈的情绪使几滴清冷的生理泪水从她眼眶涌出。宇智波佐助微微失神，好像在少女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的影子——但没等他深入思考，一股熟悉到令他胆颤的气势从少女身上爆发而出。
红色的虚影单手握住他的剑刃，那个不该出现于此的男人竟硬生生凭借气势，让佐助移开了剑。
随后，更离奇的现象发生，于少女娇弱的身形而言没有半分相称的巨大驱火扇凭空出现，没有丝毫查克拉波动的少女张开五指，将其由虚幻凝实，握在双掌之中。
宇智波佐助被这一系列变故打的措手不及，竟然被少女全力挥动的扇风席卷出去，重重撞在石洞的墙壁上。
没有查克拉的痕迹……但却无法抵挡……
驱火扇这件武器，宇智波佐助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上见宇智波斑使用过，那是宇智波历代族长身份的象征，是火遁的增幅器具，其用法绝对不是像少女这样……胡乱抡起来扇人。
对于成年以来很难遇到惊诧之事的宇智波佐助来说，这现象一时间令他有些头脑发懵。
明明只是无害的普通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
?
好吧，要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让我们回到稍早些时候，把这个故事的始末讲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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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与以往无异的外出调查，因为接到线人消息，有疑似大筒木遗址的秘境出没，宇智波佐助星夜兼程地从火之国的最西端赶到了最东侧，如往常一样把有可能威胁到木叶安全的存在扼杀于摇篮之中。
少量的异端分子形不成气候，被佐助干净利落地消灭处决。一切顺利收工之后，宇智波佐助准备把这段时间的情报亲自带回木叶，正巧女儿佐良娜也在附近执行完任务准备回村，这父女二人便相约在遗迹附近见面。
判断失误把佐良娜卷进来，大概是佐助此刻最后悔的事了。
误触发而启动的秘境将佐助和佐良娜吸入其中，启动的秘境简直大得惊人，而若要离开此地，唯有破除阵眼这唯一一法。
已经做父亲的人了，自然不会让女儿陪自己赴险。宇智波佐助隐约能感受到阵眼的方向，在确认此秘境内没有任何查克拉反应后，佐助让佐良娜在秘境外围等他，自己则向内深入而来。
秘境之内的环境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而阵眼则处在一座石窟当中。
远远地，靠近石窟洞口的时候，佐助拔出了剑，时而间断作响的石头碰撞声让他提起了警惕。这处秘境毕竟是大筒木的遗址，任何危险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然而出人意料的，走进石窟的没几步，阳光透过天顶开凿的石洞，照亮了这洞窟内的角落。
一个黑头发的少女，正蹲坐在墙角，手上拿着几块石头，在玩“堆高高”的游戏。少女穿着一件漂亮的浅色羽织，上面用反光的线绣着各色花纹。
宇智波佐助放慢脚步，轻轻靠近少女的背后。他并不指望能偷袭成功，只想着至少不要被突然而至的攻击乱了阵脚。
然而少女自始至终都在堆那些石块，佐助都走到她身后举起剑了，她还是像没听到脚步一样，摆动着那几块石头。
自信？还是真的无所察觉？宇智波佐助压低呼吸和心跳，敏锐的感知力没有发出任何预警，面前之人身上的气息就跟她本人看起来一样，弱小且无害。
不敢妄下判断，佐助锐利的目光落在少女摆弄的石块上。
女孩面前的地上画着一个圆圈，她正在把圈内的碎石块用手扫出去。等圈内重新被打扫干净，她便在旁边的碎石堆里面翻找起来，拿出两个大的、两个小的，一共四块石块。
一块大的，放在正中心，然后放上一块小的。两块石头堆叠在一起稳稳的，几乎没有发生什么晃动。
随后第三块石头放了上去，三块石头垒起的结构有些摇晃，但也勉强维持住了平衡。
此时少女手上还捏着最后一块小石头，她像是有些紧张一样，对着手上的石头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三块石头的最上面。
几乎是碰到其他石头的一瞬间，最后落上去的小石头就碎成了几块。也同时因为这块石头的碎裂，勉强维持住平衡的三块石头也相继倒下，发出噼里啪啦的撞击声，这也是佐助在外面听到的碰撞声。
最上面的大石头在滚落的过程中也裂成了两半，一半落在圈外，一半留在圈内。
少女叹了口气，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她把圈内的石头清了出去，又开始在石头堆内翻翻找找。
宇智波佐助不再沉默，他站在原地，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少女并没有被突然说话的佐助吓到，她往旁边让了让，好让他能更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动作。
佐助对少女的行为有些了然，她果然早就已经发现了自己。随着少女半转过身子，宇智波佐助看清了她的面容，那大概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身上的羽织本就价值不菲，而少女黯然的漆黑眸子也透着对尘世的疏离。
不是白眼，不是轮回眼。宇智波佐助松了口气。大概是意识到男人的思维飘忽，少女抬起头，看了佐助一眼。
“？”佐助特意蓄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轮回眼，但他另一只眼睛看的分明，少女选好了新的四块石头，依旧是两大两小，正在向他展示着。
“他们四个是……我的朋友。大的两个是哥哥，小的两个是弟弟。”少女解释完，又把石头抱回怀里。
——过家家的游戏吗？
佐助这样想着，却仍耐心想看少女把戏演完。然而少女说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把心提了起来——
少女指着地上的圈说：“这是木叶。”
不等佐助有所反应，她拿出第一块大石头放在圈子正中央。
“这是柱间。”
等等，柱间？千手柱间？佐助把少女刚才说的名字在心里回忆了一下，确定她的发音确实是“柱间”。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名讳所传甚远，基本可以断绝重名的可能性。
少女不知道佐助所想，自顾自地继续下去，并加以解释：
“这是扉间。”她拿出小的一块，放上去。
“这是斑。”是另一块大石头。
“还有最后这个……”她停顿了一下，把仅剩的小石头在手中捂热了一会，才犹豫着放上去。
小石头亦如先前一般，一碰到其他三块石头就立刻变成了碎块。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泉奈。”
在再度坍塌的石块面前，少女的声音有些低落。碎掉的石块代表着小伙伴的状态，泉奈他果然没能活着见到木叶的成立，他……死在了战场上。
宇智波佐助同样也想到了这段历史，他不再认为少女的行为是过家家了，宇智波泉奈的死与这块石头的碎裂尚且可以算是巧合，可那块从中间裂开的石头呢？
那块名为“斑”的石头在石塔的倾倒中翻滚碎裂成两块，一块在“木叶”内，视为假死，一块在“木叶”外，视为真身！
少女的叹气声传来，似乎是对结果已经认命了。
“连柱间扉间的石头也都倒塌了，所以现在他们也不在人世……”
少女情绪低迷地解释着，把其他石头扫了出去，唯独留下了名为“斑”的石头留在圈内的另一半。前面的步骤每到一个新的世界却见不到熟人的时候，少女便会实验一次，来判断现在处于什么年代。
而后面的步骤，就能更精确地知道另一件事。
宇智波佐助也注意到这次的不同，少女留在圈内的那半块石头原本就在“木叶”的边缘，与他的猜想“这是斑假死的半身”不同，少女指着那半块石头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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