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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两年的作品产出质量的确不如宋亦凝，尽管每部作品的网上反馈普遍都是题材很好、演技不错、评分很高，但她就像是和电视剧天生不合一样，收视率都很平平。
而李导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件事的目的，她也明白，无非就是怕自己对没有成为第一人选有芥蒂。
不过，这就有点小看她舒遥了。
毕竟在这个圈内，临时决定换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都是双向选择，与其将心思浪费在一些小事上，还不如多研究研究剧本。
而李导见她听完自己这些话，并没有不开心，情绪也很稳定，便将话继续说了下去：“本来我们这边已经和宋亦凝走到签合同这一步，但中间出了点问题，当时网上也透露出了一点风声，相信你们团队应该也都知道，如果今天官宣了阵容，网络上的舆论风向可能会比较难把控，希望到时候你的状态不要受到影响，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质疑声无处不在，你最好的还击方式，就是用作品来替自己说话，明白吗？”
舒遥也不是第一天入行了。
这些道理还是明白的。
“李导，您放心。”舒遥笑得开心，语气也云淡风轻，“虽然，我不能拉来投资，但在演技方面，我一定竭尽全力，绝不会让您为选我而感到后悔。”
回酒店的车上，张小宝刷着手机，说着最近在网上看到的八卦新闻：“这个刘昭最近最近奇奇怪怪的，从前几天开始，她就总是在网上发一些伤春悲秋的话，今天还被路人拍到去医院的心理科看病了，说是有比较严重的抑郁症。”
“刘昭？”舒遥蹙着眉，短暂的回想了一下她们上次的见面，忍了忍说：“她有抑郁症？”
语气充满了怀疑。
尽管张小宝也有同样的怀疑，但毕竟不熟，这次又事关生病，她们也不好在背后说些什么，于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舒遥抬了抬眉，也没再说话。
直到回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库。
张小宝趁着等电梯的功夫，悄悄问她：“你...最近和陈璟联系了吗？”
舒遥闻言，瞬间扭头，打量了张小宝一眼。
张小宝拽她手臂：“看我干吗？”
舒遥勾了勾唇角，用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就是关心关心你呗。”张小宝看着电梯门打开，一抬下巴示意舒遥往里进，“这段时间陈璟总是私下联系我，给你发消息你又不回，他有些担心你。”
舒遥说：“我这么大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担心你进组之后压力大，吃不好、睡不着呗。”张小宝按下她们所要去的楼层后，又说：“对了，今天到的那个取暖器...也是他给你买的。”
舒遥听后愣了一下，随后淡淡地“哦”了一声。
这个反应实在是太平淡了，要是她听后的第一反应是让自己把取暖器给还回去，那张小宝就真信她是真对陈璟没意思了，但偏偏就是这个“哦”字。
张小宝抿了抿唇，说：“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要是因为之前那条八卦新闻的话，陈璟那边已经辟谣过了，而且还把造谣的账号给告了，我觉得——”
“小宝姐，你还记得秦思凡吗？”
“嗯，怎么突然提她？”
“我前段时间和她一起吃了顿饭，发现她和陈璟是发小，而且...她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陈璟，前段时间被拍到的那组照片，坐在车里的女生也是她。”
她之所以能这么确定，是因为那组图片在网上曝光后，秦思凡还截图发了条朋友圈，并配了个大笑的表情。
张小宝不解：“喜欢又怎么了，他们又没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公平竞争。”
“如果我是在和陈璟确立关系后才知道的这件事情，那就真的和我没关系了。”舒遥淡淡地回望张小宝，“但现在...我明知道她喜欢陈璟那么久，而且她还把我当成好朋友，和我讲了很多事情，我要是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即便最后和陈璟在一起了，那我也觉得这段感情不够光明磊落”。
“......”
张小宝听后，一时无言，依照她的脾气，自然不会和舒遥一样想这么多。
毕竟在这个世上，不如意的事情多了去了，感情又不是可以等价交换的东西，你喜欢我，那我就一定会喜欢你，大家都随心不好吗？
她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电梯门却先打开了。
张小宝挎着舒遥的手臂，抬步走了出去。
第52章
◎上热搜了◎
这天中午，张小宝抱着一个纸箱走进了舒遥的房车。
她将纸箱放到了桌子上后，便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道：“不行不行，我宣布罢工！天天一个快递，还都是又大又重的纸箱，陈璟这小子是打算把我累死之后，好自己篡位吧？”
舒遥看着剧本，头都没抬：“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收他送的东西，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
起初陈璟还只是隔三差五寄箱东西过来。
舒遥拒绝过两次，但偏偏自己身边出了张小宝这个“叛徒”，她和陈璟里应外合，东西就被硬留了下来。
后来，陈璟寄东西的频率越来越高，并且箱子的体积也越来越大，从吃的到玩的再到用的，统统都被打包寄了过来，这下张小宝就有些撑不住了，在坚持了几天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始连声叫苦了。
“那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张小宝撇嘴，含含糊糊地说：“我都快成当代鹊桥了，自己的姻缘还不见踪影呢，功夫和时间都花费在你们身上了，你俩要是就这么散了，对得起我吗？”
舒遥无奈摇头，没说话。
脑子里还在继续回想刚才默背的台词。
过了不知道多久，寂静的放车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手机铃声。
舒遥抬眸看了一眼，张小宝在看清来电人后，对她轻声说了句：“你继续背台词吧，我出去接。”
舒遥缓缓点头，没当回事，便重新将头低下，开始闭着眼睛默背台词，就在她即将就要把那一长段完整的默背下来的时候，“咣当”一声，房车门突然被用力推开，舒遥惊到，迅速睁眼望去，只见张小宝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她在舒遥疑惑目光的注视下，走进房车，关好门后，才缓缓开口：“出事了。”
舒遥一愣。
还没来得及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便被张小宝往手里塞了个手机，她低头一看，只见屏幕页面正停留在热搜榜单上，而前四位的热搜标题还带着一个熟人的名字——刘昭。
#演员刘昭疑似患抑郁症#
#刘昭发文#
#演员刘昭谈职场霸凌#
#刘昭怎么了？#
此时此刻，舒遥也很想问一句，刘昭到底怎么了？！
舒遥蹙眉，略带茫然：“这是怎么一回事？”
光从这些热搜词条上来看，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啊，那张小宝为什么要搞得紧张兮兮的，有些奇怪。
张小宝没接受，而是伸出手指点开#演员刘昭谈职场霸凌#的词条，随后一条博文便出现在舒遥的眼前。
【今天和好朋友谈心有感，发现不论是在生活中还是职场中，总有那么一小撮人会仗着别人好脾气，得寸进尺，刚开始是从你身上占点小便宜，如果这个时候你没有反抗，那么接着就会直接演变成霸凌，我小时候就因为性格内向、不善交际而被同学排斥，那个时候总想着长大就好了，可没想到进入职场后，自己依旧还是那样的软弱，好了好了，今晚喝了点酒，有些晕乎乎的，所以就来和大家啰嗦些有的没的，现在说完了，也该去睡觉了，祝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好人都能睡个好觉，晚安。】
舒遥看完以后，脑门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舒遥的眼神在手机屏幕和张小宝的脸上飘来飘去，一脸茫然。
最终还是张小宝先开了口，她隔空指了指手机：“现在网上都在说刘昭前段时间去看心理科是因为受到了职场霸凌。”
舒遥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次录制节目时，刘昭暴跳如雷的样子，真的很难把她和职场霸凌受害者的形象联系到一起，但自己毕竟不是医生，所以并没有说什么质疑的话，而是看着张小宝抬了抬眉：“然后呢？”
张小宝回望着她，神情有些严肃：“今天上午有人出来爆料，说职场霸凌刘昭的那个人——”她短暂停顿，一字一句道，“是你。”
“？？？？？？”
下一瞬...舒遥猝不及防的碎了...
谁能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53章
◎恶女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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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舆论的扩散要远比舒遥想象中的更快。
她们原本是打算暂时保持沉默，静观事态发展。毕竟刘昭发的那条博文并没有指名道姓，尽管有些营销号暗地里带风向将职场霸凌的始作俑者引向舒遥，但没有证据，只是猜测，外加有些销号浑水摸鱼，也提及了其他人，所以现在网络上的消息真真假假，路人们也只当是看戏，并没有真的将罪名直接扣在舒遥的头上。
但谁也没想到宋亦凝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跑出来插一脚。
这天，舒遥刚拍完一场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准备休息一会儿。
她刚迷迷糊糊要睡着，就被张小宝给摇醒。
“你可真行，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里躲清闲？！”张小宝蹙眉冷嗤，一把将盖在她脸上的宽檐帽给掀开，毫不客气，“赶紧给我起来，出事了！”
下一秒，刺眼的阳光洒在舒遥脸上，她连忙抬手挡住眼睛：“干嘛呀？我好困，你让我眯一会儿。”说着便转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声音也逐渐变成呢喃，“就一小会儿...”
话落，人就好像已经陷入睡眠中，没了动静。
“还干吗？”张小宝可不打算让她如愿，见她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干脆上手去晃她：“就在刚刚，外星人组团来攻打地球，其他国家都已经沦陷，人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你竟然还有心思要眯一会儿？！！”张小宝越说越来气，动作也粗鲁了一些，拽住舒遥的手臂，稍稍用了点力气，就将她给拽了起来，“不行，你赶紧给我起来。”
“......”舒遥在张小宝的一番折腾下，原本困顿的思绪一点点恢复清明，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笑着揉眼睛道：“好好好，我真是怕了你了。”她抬手看了眼时间，自己才刚刚眯了十分钟，思及此舒遥忍不住叹气，“说吧，又怎么了？”
张小宝当下正在气头上，一时没忍住，张嘴就是：“宋亦凝那个小贱——”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巴就已经被舒遥用手掌给捂住，只能发出一连串：“呜呜呜”的声音。
舒遥没管张小宝的挣扎，警觉的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其他人要么是在集中注意力看剧本，要么就是玩手机、睡觉，好像并没有听见张小宝刚才那一番话，便松了口气，也顺势松开了自己的手掌，然后压着声音提醒她：“你疯了？你也不看看这附近有多少人，就敢明目张胆的那样说脏话？要是被哪个人给发到网上，光是宋亦凝的狂热粉丝就够你吃一壶的。”
舒遥的表情严肃，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要重一些。
张小宝愣了两秒，等反应过来之后也有些后怕，跟着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没人在关注她俩后，这才继续说：“哎呀，我也是被她给气糊涂了。”
张小宝神色凝重，看上去甚至还有些惆怅，她随意抓了抓头发，接着再次开口：“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宋亦凝的社交账号突然点赞了一个说你职场霸凌刘昭的营销号，然后过了几分钟后，她又取消了点赞，接着网上就出现了一大批负责带舆论风向的僵尸账号，说宋亦凝私下和刘昭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还被拍过吃饭，去游乐园，所以她今天这样做就是为了给自己的闺蜜撑腰打气，而你——”张小宝看着此刻正一脸茫然的舒遥，说得干脆：“现在已经顶着职场霸凌的恶女形象登上多个社交平台的热搜了。”
“......”
宋亦凝的热度可不是刘昭能比的。
自从宋亦凝用自己的社交账号点赞了那条博文之后，网上的舆论就彻底失去了控制，一时间，舒遥成了大家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尽管舒遥工作室在第一时间就联合律师发布了澄清，宋亦凝那边也发博文说是负责运营账号的工作人员不小心点的，请大家不要做过多联想，但大家并不买账，只是过了两天时间，舒遥发布的澄清博文下面就已经被质疑和怒骂声给占满，就连剧组里的群演也开始在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
“行了别看了。”张小宝打开房车的门，虚揽着舒遥的腰身，将她往车里推了推，随后自己跟着走了进去，将四面八方窥看的目光和八卦的低语一并隔绝在门外，“眼睛和嘴巴都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看就看，想说就说，反正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们就会知道真正霸凌的人到底是谁，而他们自以为的公平正义，也只是被人利用当枪使罢了。”
张小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个棒棒糖，一个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另外一个递给了舒遥，随后接着嘟囔道：“你就当作看不见、听不见，只管把戏拍好，剩下的事情，我会和姜律师协商解决好，而且李导那边也说了，他们相信你，所以，你别有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知道吗？”
舒遥心情有些低沉。
毕竟被那么多人指名道姓的辱骂，她怎么可能做到不闻不问，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但团队的同事最近为了这件事情已经够烦了，尤其是张小宝，最近忙得整个人看上去都疲惫了不少，为了不让她再在自己身上浪费精力，舒遥便装作无事的样子，点了点头。
晚上，酒店房间。
舒遥倚靠在沙发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电视，第一眼看上去很像是入了迷，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她没什么精神，注意力也压根儿没在电视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小宝没打扰她，手指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来回按着，哒哒哒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成功将舒遥从呆滞沉默的状态中给唤醒。
她愣了两秒，迅速坐直身子，拿起手机，连来电人是谁都没看，就直接接通了电话。
“喂——”
即便是隔着电话，也能让人听出她声音中的沙哑与疲惫。
“姐——”舒乐刚开口，鼻头就泛起一阵酸涩，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这段时间，网络上的言论就像是一场文字海啸，仅凭一段带节奏的博文和过度解读的视频就能简单粗暴的去否定一个人，甚至有些人开始对舒遥起而攻之，在她的社交账号下面发布各种阴阳怪气和辱骂的话语，这种做派在舒乐看来真是滑稽又荒诞。
想到这里，舒乐就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感觉都快要炸开来一样。
她在这边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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