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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触及季时屿投来的视线时，宋玖凝慌张地移开目光，她完成了任务，准备转身离去。下一秒，衣角被人轻轻扯住。
第24章 24 黑化
宋玖凝脚步一顿, 她缓缓转过身，对季时屿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宋玖凝故意疏远自己的模样，季时屿深感无力, 却无可奈何。他眼神渐暗，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
“我们聊聊，好吗？”季时屿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渴求, 生怕被宋玖凝拒绝。
宋玖凝抿了抿唇，在他的注视下，最终选择了妥协。
两人来到楼下的湖边，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月亮藏匿在阴云中忽隐忽现。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耳畔传来的风声。
夜风拂过湖面，泛起点点涟漪。湖面上波光粼粼，路灯的倒影随风摇曳。
今年的桂花开得很迟,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淡淡的芳香, 沁人心脾。这股熟悉的味道，勾起了宋玖凝曾经秋天的所有回忆。
凋零的桂花随风簌簌落下, 零星地落在宋玖凝和季时屿的身上。
她望着不远处的湖面，忽然有些伤感。
或许——
这是她最后一次和季时屿面对面地好好说话了……
“为什么？”季时屿率先开了口。他问得无厘头，宋玖凝却仍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看啊, 这就是十几年青梅竹马之间的默契。想到这里, 宋玖凝更觉得有些讽刺。她轻声一笑, 带着点讥诮，眼神没有分给季时屿半分。
“没有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从来不需要理由，不是吗？”宋玖凝反问季时屿。
“你真的喜欢褚泉吗？”季时屿不甘心, 即便他知道了答案，他还是执着于这个问题。
想到褚泉，宋玖凝脸上的冷意淡了几分，她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应道：“嗯。”
话音落下，空气好似在一瞬间凝固了，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季时屿不再说话，他微垂着头，敛下寂沉的眼眸。冷白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显得孤寂又脆弱。
过了半晌，季时屿再度开口，最后问了一个问题：“我还有机会吗？”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紧，他的心高悬在空中，等待着她最后的宣判。
“没有。”宋玖凝答得毫不犹豫。
心最终落下了。
即使季时屿面上不显，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流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答案的季时屿，第一次觉得有些迷茫。
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中。
如果他们没有穿书就好了，这样宋玖凝就不会认识褚泉......
她喜欢褚泉？
那又如何？
或许——
季时屿轻声一笑，某个瞬间，他忽然想通了一切。
黑暗彻底吞噬了残存的良知，他撕下多年来伪装的面具，将自己不堪入目的一面完整展现在宋玖凝的面前。
他早已忽视了心脏处疼到难以抑制的痛感，无数疯狂的想法在脑海中叫嚣闪过。
他想到了之前对褚泉说的那句话。
过程并不重要。
重要的——
是结果。
只要结果如意，那不就行了吗？
季时屿兀地抬起黑漆漆的眼，盯着宋玖凝的目光疯狂又锐利，他迈步靠近她，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原本清冷的气质陡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啊啊啊，宿主，季时屿现在的黑化值高达85％！】
系统被吓到了，惊呼出声。
它就睡个觉的功夫，一睁开眼，看到控制面板更新了新功能，可以查看旁人对宋玖凝的好感度。
它还没来得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宋玖凝，就眼睁睁看着季时屿的的名字旁边除了标着好感度99，还标着一小行字。
“黑化值85％”。
何止是系统被季时屿现在的样子吓坏了，宋玖凝也吓坏了。眼前的人太陌生了。
在触及季时屿幽深的目光时，宋玖凝哆嗦着往后撤去，脚比脑子快了一步，她当即转身准备逃离这里。
可惜她还未迈开步伐，一双手直接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掌心使力，将她带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宋玖凝紧绷着身子，不敢乱动，她难以置信地侧头看向身后的季时屿。
季时屿仿佛没有看到宋玖凝眼中的惊恐，他从后面拥住她，神色晦暗不明，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将她全身上下包裹起来。
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怀里的女生，季时屿似笑非笑，眼底掠过危险的暗光，嗓音微哑，透着微不可察的冰冷气息。
“别离开我，好吗？”
话落，他的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身正对着他。
此时的季时屿背对着月光，面容藏匿在阴影中，给宋玖凝带来极强的侵略感。
曾经对着她时，那双满是温柔的眼底，如今只剩下了病态的痴狂，好似蛰伏着一只野兽，随时可能破笼而出。
季时屿低声喃喃道：“抱歉，宋玖凝，我也没有办法......”
“放开我！”宋玖凝压根不理会季时屿的话，她用力挣扎起来，却敌不过季时屿的力气。
季时屿将宋玖凝摁进怀中，直接俯身亲了下来，力道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狠命地掠夺着她的呼吸，将她的所有的呜咽和挣扎全部吞噬。
“呜......”
宋玖凝慌乱地扭动着身子，想要从季时屿的怀中退出来，怎料箍在腰际的手力道越来越重，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仿佛要把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中。
她的身体开始渐渐发软，有些站不稳，少年的气息铺天盖地地侵袭着所有的感官。
一切又脱离了轨道。
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吻炽热且热烈，像是要将她融化。
然而她的心越来越冷，她讨厌季时屿的强迫行为，她更讨厌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陌生反应，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在空气中炸响。
季时屿被打偏了头，脸颊上浮现着淡淡的红印。
宋玖凝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她从刚才的迷离中回过神来，呼吸还急促着。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宋玖凝冷声朝季时屿说道。
季时屿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勾唇笑着。
“知道。”
“我讨厌你，季时屿！”宋玖凝真的怒了。
季时屿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宋玖凝刚才扇自己的手，轻轻抚过，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手疼吗？”
宋玖凝用力甩开他的手，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季时屿，你让我感到恶心！”
季时屿佯装没有听到这些话，重复道：“疼吗？”
宋玖凝冷笑，语气冰冷刺骨：“疼不疼与你有何关系？”
“离我远点，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说罢，宋玖凝转身管自己走了。她走的速度越来越快，生怕季时屿又像刚才那样突然拦住她。
季时屿这一次没有再拦宋玖凝，他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待她的身影完全离开自己的视野后，他这才收回视线。
他垂眸，掩盖住眼底的阴翳，看不出喜怒，低语着：“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以任何手段。
......
宋玖凝在这件事情过后，将季时屿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时间一晃而过，他们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再碰过面。
偶尔宋玖凝在独处的时候，回想起她和季时屿之间发生的事情，总是止不住地难过。因为她失去了一个好朋友，也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亲人。
夜深人静时，戒断反应总是令她悲从心来。
宋玖凝为了忘记这些烦心事，她参加了各种竞赛和活动，让自己忙起来。她的状态渐渐恢复如前，回到了穿书前上大学时的状态。
在结束疲惫的一天后，宋玖凝洗完澡躺在床上，她刷了会朋友圈，给大家的内容点赞，突然，她的手一顿。
是褚泉发的朋友圈。
文案：准备就绪。
配图：登山装备。
明天褚泉要和许知砚等一帮关系好的男生一起去本市的名山荡云山看日出。
【宿主，机会来了，快冲！听说这座山山顶风景很漂亮，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你快带我去！】
系统兴奋地说道。
宋玖凝也来了精神，她从床上坐起来，问傅佳悦：“明天你有安排吗？”
第二天刚好是周日，大家都没课。
傅佳悦摇了摇头：“没有，咋了？想要约我出去玩吗？”
“去不去爬荡云山？”宋玖凝提议道，不过她有私心，本意是想和褚泉偶遇。
“咦——我还不知道你？”傅佳悦故作嫌弃道，“为了好姐妹的爱情，那我勉为其难陪你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想那个——”
“我看到许知砚发的朋友圈了。”傅佳悦朝宋玖凝眨了眨眼，“那就说好了，明天去爬山。”
第二天凌晨，宋玖凝和傅佳悦早早就起了床出发去荡云山。全程爬到山顶需要大约四个小时的时间。
两人走走停停，有说有笑地往上爬去。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大家都是来欣赏日出的。
很可惜，宋玖凝并没有偶遇到褚泉一行人，她有些失落，但这点小情绪并没有影响到她今日出行的好心情。
站在山顶处，凉风迎面吹来，宋玖凝向下俯视，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十分奇妙，多日来郁闷的心情烟消云散。
身侧的傅佳悦忽然惊呼出声，拉着宋玖凝的胳膊在原地跳了两下，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天边。
“快看，太阳要出来了！好壮观！”
宋玖凝顺着傅佳悦的视线望去，果然，温柔的曙光破晓，晨光浸染天空，将天际的边缘缓缓勾勒出来。
她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忽然无比庆幸自己选择出来爬山的决定，不单单是为了和褚泉偶遇，更重要的是出来散心。
太阳从云层中慢慢升起，霞光照亮了半边的天空，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在场的人们发出此起彼伏的赞叹声，纷纷拿出手机拍照纪念。
当太阳升至天空的最高处时，阳光撕裂了天空，洒下灿灿金光，连绵起伏的山脉呈现出明暗交织的轮廓，与日出相互映衬着。
宋玖凝掏出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个壮观的景象，怎料有个人高个子的中年人忽然走到了她前面，挡住了她的一部分视线。
宋玖凝高高举起自己的手机，朝着天空拍照，却被前面的男人挡住。她不甘心，踮起脚尖准备再次尝试。
就在此时，身后忽地出现了一只手，拿走了宋玖凝手中的手机。
“好巧啊，宋玖凝。”
熟悉微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四周吵吵闹闹，但少年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宋玖凝的耳朵中。
第25章 25 许愿
宋玖凝惊喜地转过身, 周围的人很多，褚泉细心地扶了一下她的肩膀，防止她被其他人撞倒。
只见褚泉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微微弯腰注视着宋玖凝的脸庞，将她的手机归还给她。
“喏，帮你拍的。”
宋玖凝接过手机，翻看着褚泉帮她拍的照片。
他的拍照技术很好。
“谢谢。”宋玖凝挥了下手机, 表示自己很满意。
日出看得差不多了，大家都陆陆续续开始下山。
许知砚带着另外两个男生来到褚泉旁边。
“好你个褚泉，哥几个找你找了好久，结果你跑到这边来了。”许知砚伸出拳头, 不轻不重地锤了下褚泉的肩膀。
“就是啊, 褚泉。”另一个男生方隐年接上话，他的视线落在宋玖凝身上，率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 久仰大名。”
还有一个男生江桥也对宋玖凝说道：“你好，我们是褚泉的好朋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宋玖凝有些不解, 正当她想说些什么时，一旁的褚泉轻咳一声，说道：“我们先下山吧。”
说罢, 褚泉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朝江桥和方隐年扫去, 示意他们不要在宋玖凝面前乱说话。
方隐年get了褚泉的意思, 急忙比了个“OK”的手势，笑着打圆场：“走吧走吧，下山。”
傅佳悦刚才去山顶的小卖部买了一瓶水，现在才回来, 她和几个男生打了照面后，一行人这才往山下走。
途径半山腰处一座很有名的寺庙时，傅佳悦提议进去看一眼，传说这座寺庙很灵，许的愿望都会实现。
寺庙的人很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味，炊烟袅袅。耳畔传来富有节奏的木鱼声，声声入耳。
院子中央有一颗巨大的梧桐树，枝丫上挂满了小木牌和红绳，微风渐起，小红绳随风摇曳，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褚泉来到一旁的桌子前，拿出手机扫了桌上的二维码付钱，然后拿着两块空白的木牌走到宋玖凝面前。
“许个愿望？”褚泉提议。
“好啊。”
宋玖凝笑着接过，用黑色记号笔在木牌上写了几个字。
“多喜乐，常安宁”。
她踮起脚尖努力伸手去够，准备将木牌挂到树枝上，奈何这棵树过于高大，对她来说有些吃力。
站在宋玖凝身后的褚泉看着她吃力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帮她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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