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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拍我们。”
顾清和在她耳边呵着热气，她的耳廓瞬间烧了起来。
“谁会拍我们？”
“可能是我妈的人，或者是媒体。”他说。
姜若瑶知道现在若是她强硬地推开他，那明天搞不好要上头条，可他的胸针咯得太难受了，于是她转过脸去，往他的怀里又扎了扎。
绵软的触感贴靠在他的身上，顾清和整个后背瞬间挺直，喉咙滚了又滚，单手扶住旁边的栏杆，稳住重心。
“你听着，我这个人做事一向严谨，不会有细节上的失误，除非我对你还不是很了解。”
“如今你一下子退掉那么多衣服，无论什么借口一定会被我妈猜疑。”
“那你怎么知道我衣服的尺码？”她缓缓地抬头，一双水波流转的眼睛撞进他的心里。
顾清和轻咳一声，“上学的时候，你不是经常让我帮你把衣服拿去洗衣房里，我看见了上面的尺码。”
“原来是这样。”
姜若瑶在顾清和的拥抱里，那清冷的香气若有似无，他隔着西装的体温逐渐地传递过来，将她的小脸捂得发红。
上学的时候，洗衣房里洗衣机数量有限，她经常拜托他拿着自己的衣服去排队，等快排到的时候，他给她打电话，她就会下楼去洗衣服。
“所以你这样子，我们很容易露馅。”
“嗯，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完全沉浸在他的怀抱里，温暖，幽香，带着一点点暧昧的躁动。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在她的耳边咚咚地跳着，节奏越来越快。
顾清和伸出手轻轻抚摸过她的长发，像安抚一只乖软的小猫一样。
“所以现在我们要去买衣服，买完一起回别墅，这样会显得我很在意你。”
“好。”
“护肤品也要再补两套，这次挑你喜欢的。”
“好。”
“偷拍的人走了，你打算继续这样抱着我吗？”
“好。”
“……”
顾清和抚摸的动作一顿，姜若瑶这才反应过来，她立刻从他的怀里脱身，无措地将额前的碎发拨开，笑着说：“既然没有人偷拍了，那我们走吧？”
顾清和嘴角弯起一点点弧度，微微颔首，带她去一家女装店。
姜若瑶在里面挑来选去，换了好几套衣服，顾清和坐在穿衣镜对面的沙发上，帮她选了两件，“我觉得你穿这两件好看，帮我包起来。”
“好的，先生，您稍等。”售货员小姐去柜台前打包。
姜若瑶见旁边没人，她坐到顾清和的身边，小声地说：“这里的衣服都好贵，能不能去便宜一点的店选？”
“为什么？”顾清和挑挑眉。
姜若瑶看了这家店里的衣服，价格都是五位数以上，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昂贵的衣服，平时大几百一件的轻奢牌女装，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了。
“因为我怕还不起。”
虽然她现在已经靠写书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质量，可还没有到如此奢华的地步，万一她哪天灵感枯竭失业了怎么办？
“不用你还。”顾清和态度瞬间冷淡了许多，不似刚才那样温柔。
让姜若瑶有一点恍惚。
他不会又生气了吧？
她有点摸不透他的情绪了，以前他从来没这样过。
等他们买完衣服和护肤品，回到了迈巴赫的车里，姜若瑶侧目观察着他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莫不是真的生气了？
“我就是觉得不想太让你破费，而且我们毕竟只是合作关系，所以我也不想欠你这么多。”
姜若瑶说完这几句话，她又偷偷地瞧了他几眼，发现他的神色依旧冷淡，好像是没起到什么作用。
“你现在是顾太太，吃穿用度花我的钱是理所应当的，如果我们连这些都分得清楚，那我找你结婚的意义在哪里？”
顾清和的话把她问懵了。
不是为了帮他应付家里人吗？还有什么意义？
姜若瑶再次抬眸看他的时候，顾清和忽然凑近她，他周身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升温。
“你答应过我的，如今却还这样见外，你是不是还没做好准备？”
“要做什么准备？”姜若瑶心头一紧，只觉得口渴，可眼下在车里没有水，于是她咽了几下口水。
“像真的顾太太一样，心安理得花我的钱，还有……”
顾清和凑得更近了，姜若瑶一口气憋着不敢呼吸。
“必要的场合，我可能会吻你。”
第16章 合法同居 “老公老婆。”
狭小封闭的车厢内, 氧气变得稀薄，姜若瑶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怎么不说话？”
顾清和还保持着暧昧的距离, 凑在她的唇边, 等着她的答案。
姜若瑶大脑完全卡壳，脱口而出, “要吻哪里？”
……
顾清和微顿，随后坐直身子, 双手抱胸，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在公众场合，必要得话，最多吻一下手背，额头等地方。”
他又补充道：“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会尽量不……”
“我不介意。”
姜若瑶经过一番斗争, 把自己的手心都扣出了一个月牙印，语气却很坚定地说。
顾清和诧异地看向她，“真的不介意？”
“随便吻。”她说。
顾清和敲方向盘的手指顿住, 良久的沉默让姜若瑶察觉出异样。
她转头看向他的时候，被他眸子里灼热的光烫得双颊潮红。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被两个人胶着的目光凝住了。
“我的手背。”
她深吸一口气, 又补充道。
虽然余柔说得挺有道理的, 自己应该要主动一些，但是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
“吻一下手背没什么的。”
姜若瑶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只是她脸上的红云已经飘到了耳根子后面了。
“好，我听你的。”
顾清和看着她那副娇憨无措的样子，侧头轻咳一声，嘴角微翘了两下，平视前方开车的时候, 神色又恢复一往的冷淡。
“那我们先回家。”
“嗯。”
回到别墅之后，姜若瑶站在地下车库的电梯里，整个人还懵懵的，但回家之后又要配合他演戏了，于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她抬眸看了一眼神色清冷的顾清和，悄悄地向他靠近了几分，一只手紧张地捏着她的包包，另一手很自然地挽起了他的胳膊。
顾清和解外套的动作一顿，撩起狭长的眼眸，定定地看向了她。
“这样是不是显得我们很恩爱？”
姜若瑶清甜地笑容，让顾清和一瞬间失神。
他还没说话，电梯门已经打开，陈妈正在玄关处迎接他们。
“少爷，少奶奶回来了，买了这么多东西，我帮少爷拿吧。”陈妈说着，接过顾清和手里的纸袋。
顾清和手里一空，顺手牵过了姜若瑶的手，他温热的手掌紧紧握住她微凉的手指。
“这些都是给少奶奶买的衣服和护肤品，让小觅放进衣帽间里，还有一部分晚一点会寄送过来。”
顾清和吩咐着陈妈，可目光却一直盯着姜若瑶，眸中微弱的光芒闪烁，如同夜空下的烛火。
姜若瑶心头突突地跳，面上依然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陈妈瞧他们那个样子，宛若一对新婚小夫妻，甜甜蜜蜜的，打心里就替少爷高兴。
等两个人回到了卧室里，姜若瑶脸上的笑容才放下来，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感觉快要笑僵了。
此时顾清和还握着自己的手，她的手心都被他捂得微微出汗了。
“那个……”
姜若瑶话还没说完，顾清和将她的手抬起来，看了一眼她食指上包扎的纱布。
“你的手受伤了？”他问。
“你才注意到？”姜若瑶刚才在车里紧张的差点把纱布都扣破了。
“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机会问。”
顾清和一直关注的她的一举一动，不过在她说出“随便吻”的那句话时，他所有的镇定与冷静都被打乱了。
“其实没什么的，就是被玫瑰花扎破了刺。”
姜若瑶将纱布轻轻地揭开，她的手指上的小孔已经愈合，找不到伤口的位置了。
顾清和握住她的手，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你去花房了？”
姜若瑶点头，“你喜欢种花？”
“算是吧，不过我没空打理，定时让园丁过来弄。”
顾清和还捏着她的手指，说道：“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没事。”她道。
“花房里有很多带毒的植物，你不要随便乱碰，远观就好。”顾清和叮嘱着。
“知道了。”姜若瑶眨着她灵动的眼睛，像是乖巧听话的小猫，让人想宠爱她。
顾清和松开她的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揉，把她的头发又弄乱了，说：“换好衣服，下来吃点东西吧？”
她这才想起来顾清和陪她逛了半天，中午还没吃饭，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她也有些饿了。
“好。”
顾清和说完就出去了，姜若瑶在卧室里换上了真丝睡衣，打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随手扎成了丸子头。
这人怎么老喜欢把她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她下楼走到餐厅里，顾清和已经坐在餐桌前喝汤，他的西装搭在了椅背上，领带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衬衫的领口微敞，露出锋利的锁骨，添了几分禁欲系的性感。
姜若瑶坐到了他对面，端过陈妈已经盛好的鲫鱼汤，喝了几口，说：“下午还要去公司吗？”
“嗯，晚上还有个应酬，会晚些回家，你要是困了，可以不用等我。”顾清和抬眸清淡淡地看着她。
“好。”
姜若瑶心里不由地一松，他要是晚回来，她早点睡觉，也许就能够避免晚上的尴尬。
桌子上的手机响起，顾清和接听，右手放下了汤勺，声音低沉，“妈，什么事？”
“是的，我们结婚了。”
“好，等你回来，我就带她见你。”
“好，知道了，嗯……”
姜若瑶坐在对面，听着顾清和的对话，很明显她这位婆婆对她很感兴趣。
她咬了咬筷子，又听他们聊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都是一些专业术语，她听不懂，低头默默吃饭。
顾清和放下手机之后，对她道：“我妈很想见你。”
“她不是要一个月之后才回来？”姜若瑶其实还没准备好，只盼着婆婆能晚点回国。
“嗯，还要一个月，不过她希望可以和你视频。”
“那需要我准备一下？”姜若瑶知道早晚要应付的。
“我还没答应，过段时间再说。”
顾清和知道她现在还很拘谨，以他母亲那样毒辣的眼光，他怕看出来些什么。
毕竟当初他的姐姐为了堵住母亲的嘴，找了三个假男友带回家，都被他母亲一眼识破。
以他和姜若瑶现在的状态，他不敢保证他母亲不会发现。
顾清和一想到要应付他奇葩的母亲大人，手指捏了捏眉心，轻轻叹了口气。
“顾清和，你头不舒服吗？”
姜若瑶看出来他的脸色有点差，递上一道关心，却被顾清和冷眼回击。
“你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
顾清和那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姜若瑶就看见陈妈拿着抹布从他们身边经过。
“老……公……”
她盯着顾清和，心头如打鼓般跳得很快。
“老婆。”
顾清和很自然地回应，冷俊的神色一散而尽，深暗的眸子里闪烁着柔光。
姜若瑶顿时觉得心口潮热，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继续吃饭。
等陈妈走过去了之后，她暗暗呼一口气。
吃完饭之后，德叔开着宾利车送顾清和去了公司，姜若瑶回到了卧室里，本来只是想小憩一下的，结果一觉睡到了傍晚五点。
她起床的时候，窗外的天色被晚霞染红，薄薄的灰蓝天际透着淡淡的粉红色，很是好看。
姜若瑶趴在窗边，眺望着西边的晚霞送走了落日，静静地发了会儿呆。
微信弹出提示音，她划开屏幕查看。
乔兮：最近怎么没有新改的稿子发过来？
姜若瑶盯着屏幕半晌，才打字过去：不是说一个月之后交稿吗？
乔兮：你最近改得很不错，我先过目一下再递交，还有下个月A版的《明火》杂志头版，你的短篇小说也还没有交上来。
姜若瑶最近因为和顾清和结婚的事情，整天都晕头转向的，哪里还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乔兮：还有之前咱们约好的新华书店的读书会，也不要忘记了，提前做好准备。
姜若瑶：好的，我知道了。
对话结束后，姜若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备忘录，二十六号的读书会将在下午两点举办，到时候她和另外两个作家一起参加，和读者们分享自己的好书，并且聊一聊人生。
要不是乔兮的提醒，她早就抛之脑后了。
姜若瑶先去浴室里用冷水洗了洗脸，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之后走到了书房里，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工作。
她不由地看向对面的位置，顾清和的书桌上摆放整齐，钢笔，文件，还有一堆书都井然有序的排列着，电脑屏幕上贴着几个便签，黄色绿色的贴纸反而更加显眼。
她有一些好奇他写了些什么，起身走到他的位置上，坐在他经常办公的老板椅上，往椅背上一靠，仿佛能感受到顾清和留下来的一缕熟悉的气息。
姜若瑶忽地想起他下午凑近她的模样，脸颊又开始没出息地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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