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方当夜就有时间。
往常去一家格调的餐厅,原主都会搭配不失格调的礼服来装点,如今……
盛浅予摸了摸自己的寸头,最终挑了白色西装裙,腰间搭配黑色腰带,勒得腰盈盈一握。
细高跟,单肩背包,走路生风,再有那张冷酷的小脸,又酷又飒。这让下午见到她的女佣还诧异,再见面就倾情了。
女佣们满脸通红,私下小声议论着。
“我从没见过女人也能这么酷……”
“我心动了,你呢?”
“我好想和盛小姐提议,性别别卡这么死。”
……
楚凯萧看到盛浅予刹那,也很意外。
一开始远远的,没清楚看到她样貌,所以不知道这走路带风的飒爽女人就是盛浅予。
直到走近了。
那张冷漠的小脸,眼风扫来,令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当初怎么觉得盛浅予和季青青像的?
分明……一丁点像的地方都没有。
盛浅予像是百变的花儿,能驾驭任何风格。长发的她,又纯又欲,还带着丁点冷感;寸头的她,将那点冷感逐渐放大,比青春期的少年多了冷酷,却保留那份青春气。
她的双腿又细又长。腰间因束缚的缘故,仿佛他两只大掌就能卡住。
她身上的体温定与上次一样,待着冰凉的冷感,像块上好的裴玉,让人爱不释手。
她双腿环上来定是……
他打住这乱七八糟的想法,将一支药扔了过去。扔的恰好是她怀中。
“我上次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皮肤那么……”娇嫩。
这词儿,他说不出口。
像是在耍流氓一样。
他分明讨厌这个养妹。
盛浅予接过后,道:“嗯。”
她并未多言,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并不在此。
“你……为什么会剪寸头?”意识到自己对她过于关心,他干咳了两声,又道:“我的意思是,我妈喜欢什么样的女儿,你应该很清楚。”
“嗯。楚阿姨喜欢什么样的女儿,但也尊重我的选择,这件事如果楚阿姨主动问起,我会解释。”
“……”这意思是,他多管闲事了?
的确。
人家剪不剪头发与他无关。
从收养这个女人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水火不容。
哦不,是他单方面不喜她,她碍于收养的情分,面临他的针对向来忍让。
也不知她是用什么手段还这笔债务……
如果还清了,她还会忍让他吗?是不是到时就得与他划清界限了?
不,是他没借口再找她麻烦。
她既然想瞒着他父母,想必是不想父母失望,还想维持这份关系的。
楚凯萧垂眸,掩下眼底的隐晦,薄唇轻哂。
她只想单独斩断与他的关联。
他们来到的是家私房菜,菜色偏清淡口,味道还不错,适合养生。
楚凯萧是顾着盛浅予口味来的。
她诧异了瞬,刚想拉开座椅,被对方伸手道:“还是我来吧。”
难得两人能和睦共处。冲着对方还是债主的身份,她也给足了面子。
落座后,盛浅予接过菜单,在对方示意下,率先点菜。
饭桌上,两人做到了食不言,只有筷子磕碰碗壁或是夹菜舀汤声。
待吃完,才聊起正事来。
盛浅予开门见山道:“我希望你搬回去住。”
“我住哪里,你似乎管不着。就像我过问不了你剪头发和赚钱的来历。”
盛浅予思忖了下,点头,“是这样没错,所以我用‘希望’来表达自己内心。实际上,我是楚家养女,没道理亲生儿子搬出去住,养女却住在楚家的道理,这和鸠占鹊巢没区别。”
圈内的确有声音在说盛浅予心机深,把楚家亲儿子排挤出门,自己却住在楚家大宅。还有人说楚家父母没脑子,这么苛待亲生儿子。
圈里谁不笑话楚家父母?
即便圈内人领养一个女孩,那也是用以商业联姻的,不会付诸真感情,即便付了,也不及亲生孩子重要。
当然,也有少部分怀疑盛浅予身上有价值让楚家父母利用的。
总之,楚凯萧搬出楚家,对楚家父母和盛浅予不利的传言更多。
“所以呢?”
盛浅予:“所以,我搬出来是必然,你回不回去随你,但我希望你回去。”
楚凯萧哑然。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刚!
楚凯萧被气笑了,捏了捏眉心,道:“任何一个男人,在经济独立和成年后,有权利搬离原生态家庭。况且我在国外独居久了,回国也改变不了独居的习惯。”
“我没有改变你的决定,或者限制你的思维,我只将自己做的决定说出来。我不住楚家,你也不必用我在楚家为借口,搬出楚家。
搬出老宅的真正原因,你自己跟楚阿姨楚叔叔说清楚,别让他们因为你我的不和,叫他们心寒和为难。
你舍得让长辈操心,我舍不得。”
楚凯萧冷讽:“那你还真是孝顺。”
话不投机半句多。盛浅予起身,微微颔首道:“看来我们不适合和睦相处,那么。”
“等等。”
第117章 玄学大师是替身(18)
楚凯萧披上外套,道:“现在住哪儿?我送你。”
盛浅予狐疑地扫了眼他,倒是没拒绝。
他将她送到公寓楼下,再扫了眼这里的安保情况,才下车,关上车门,靠着车身,抽起烟来。
没会儿,手机屏亮了。
他划开来看。
是红包。
红包封面备注:车费。
又给他气笑了。
合着,他今晚吃了一肚子气不说,还给人当了司机?!
手机铃声响了,是发小的电话。
对方那边环境很嘈杂,发小扯着嗓子在呐喊:“楚哥!在哪儿呢!出来喝一杯呗!庆祝你拿下大项目!哦对了,聂哥也回来了!”
他驱车来到酒吧,找到包间。
包间内除了几个发小外,还有其他闲杂人等,均为男士,以及他们带的女伴。
大家都知晓他和聂坤的性子,没有叫公主。
发小冲着他招手,“楚哥,这里这里!”
他刚走近,对方递过来酒杯,又碰了下杯。动作一气呵成,笑容也爽朗道:“恭喜啊楚哥!谈下一个大项目。”
“同喜,听说你们家拿下城北的地皮?”
“嗐,那地皮可不是我的能耐……”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楚凯萧视线才落在聂坤身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在出任务,就没通知任何人。”
“哦,很忙?”
“现在还好。”聂坤抽了半支烟,才道:“你呢?听说为个养女搬出去住了?”
“你在笑话我?”楚凯萧挑眉。
聂坤胳膊搭在对方肩头,吹了口烟在对方冷硬的脸上,眼尾透着股漫不经心,道:“你这样子,让我想到刚认识你的时候……楚凯萧,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一个女人争父母的宠?幼不幼稚?”
那个发小也凑过来,苦口婆心劝:“是啊楚哥,她一不是私生女,二又不继承你们家财产,你跟她置什么气。”
楚凯萧拨开搭在肩头的胳膊,猛饮了一口酒,包间内灯光幽暗,显得他侧脸隐隐绰绰。
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以他现在的身价和地位,为什么非要和盛浅予作对。
是父母多年的偏爱,还是他们遗嘱里财产划分有她的份儿?
似乎,都不是。
如果在意父母的关心,为何他在国外的生活不受影响?如果在意遗嘱划分,为何父母告知他时,他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他再一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相比之下,他似乎更在意她分得太清楚……
不过,这些也是他自找的。
明知道让她扮演另一个人,她会拒绝、生气,但他依然说了。当时,他内心其实期盼着她询问、质问自己,那个女人是谁?
他有些期待看到那张万年不变的小脸上,露出在意神情的。
可惜,她说——
你不仅仅是在贬低我,也是在侮辱她。
她并不在意那个女人是谁。
她甚至鼓励他去找那个女人。
如今为了划清与他界限,更是整日不见踪影,搬出了楚家……
好,好得很。
见楚凯萧一杯接一杯地饮,其他人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劝阻。
唯有聂坤,递过去一根烟,“出去透透气?”
阳台上。
烟雾缭绕。
须臾,聂坤:“似乎,提到你家中那个养女,你才情绪不对?我以为你该厌恶那养女才对。”
楚凯萧眼尾微醺,似真的喝醉了,道:“什么养女,她叫盛浅予。”
“浅……”聂坤收敛思绪,道:“所以,你不讨厌她?”
“我讨厌她什么?讨厌她的原则,还是讨厌她整日冷冰冰的,不如季青青笑容明媚?”
“……”
“这个女人,她眼里只有我爸妈……”
“……”666
聂坤是在国外和这哥们结识的,有过几次过命交情后,在知道是同一个圈子的,于是乎经常联系起来。
他见过这哥们对其他女人冷待,唯独对季青青有几分耐心。还真没见过他为一个女人行事幼稚,还买醉的。
最后被他套路出来,“离家出走”这场闹剧的真正原因不是和养妹争宠,而是吃醋养妹眼里只有自己父母。
涨见识了。
他试探性道:“你该不会……喜欢这个养女吧?”
“你别胡说!我没有!”
即便喝醉了,楚凯萧也亦如被踩到尾巴的猫般,浑身毛都敌对地竖起来。
聂坤:“……”这要不是有过命的交情,他才懒得管这档子情情爱爱的事。
聂坤试探性道:“你喝醉了,没人照料怕是不妥。不如你告诉我养女的地址,我把你送过去?冲着你家这大恩情,她也不会放任你不管不是。”
楚凯萧眨了眨眼。
聂坤摸不准他心思,但不妨碍他看热闹啊。
于是,聂坤又道:“不过,你家佣人多,把你扔……送回楚家,佣人也会照顾你,这得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楚凯萧掏出手机,翻开通信录,视线定格在一栏上。
聂坤顺着视线望去——
盛浅予。
好家伙,要不是闻到这满嘴的酒气,看到这哥们儿眼眶都醺红了,他还以为对方早就搭好台子,就等着他递根杆子,顺着下呢。
聂坤笑骂了几句,又回包间跟楚凯萧的发小赵天朗解释了下。后者询问:“楚哥真喝醉了?干啥呀这是,谈这么大项目,没见他脸上有一丝笑容。”
“走了。”聂坤没有解释。
聂坤没喝酒,只抽了几支烟,将楚凯萧车钥匙扔给赵天朗后,便自己载着楚凯萧,开着免提,给那位传闻中的养女打过去电话。
“小楚总?”
女声清润,像是汨汨的冷泉,缓缓流淌心尖。
莫名的熟悉感,攥紧他的心脏,令他一时间忘了反应。
“小楚总?”对方又试探性道。
聂坤这才缓过神来,瞥了眼后座已经趴着熟睡起来的男人,系上安全带,道:“你好,我是楚凯萧的朋友,他喝醉了,通信录里貌似只有你的电话能打通。我这边还有事……能麻烦你照顾他一晚吗?”
对方沉吟许久,道:“我这里不方便。”
“是嘛。那我只能给他父母打电话了,不过他父母貌似在国外……”
“算了,送我这里吧,别告诉楚阿姨楚叔叔。”
“好。”
得逞后的聂坤,往后有无数次后悔这一次的决定。
明明是撮合自己兄弟。偏偏!差点断送自己余生的幸福!
第118章 玄学大师是替身(19)
聂坤肩头挂着醉鬼的胳膊,好不容易坐着电梯来到六楼,找到门牌号,按下门铃。
在看到开门的女人样貌时,目光和呼吸同时一滞。
不仅是声音,就连长相也是……
莹白的小脸,不施粉黛,黑眸直直的,泛着细碎的光芒,脸上有着被打搅睡意的浅浅红褶印。
她穿得是真丝的浅色吊带睡裙,尽管披了件针织衫,也难掩妙曼的身姿。
他喉咙有些发紧,火辣辣的,一时间不知如何开腔。
盛浅予狐疑地扫了眼他,侧开身,道:“放客厅沙发上吧。”
虽然租的是两室一厅,但另一个卧室没有床,她打算改造成书房。
进来后,感受室内的冷气,他才降下燥热的体温,也明白过来处在炎夏的她为何会披上针织衫。
盛浅予早早煮好醒酒汤,担心楚凯萧第二日醒来头疼。见他的好友将人送到门前,想着煮醒酒汤的锅很大,熬煮得有些多,便礼貌询问:“我煮了些醒酒汤,这位先生你要不要喝点再走?”
这个男人,她见过。
是千年槐树附近,匆匆一瞥的军人。
对方没有认出自己。
也是,即便发型一样,但脸和声音不一样,就连肤色也有细微的不同。
盛浅予坦然的行为,对方也没往深里想。
毕竟……
按照当时姬无痕三人的说法,浅大师是上了年纪的高人,很在意自己年龄才故作神秘。
而这位养女与楚凯萧从小认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盛浅予端了两碗醒酒汤,一碗递给聂坤,一碗打算亲自喂……灌楚凯萧。
聂坤还打算帮忙,但盛浅予已单手撑起楚凯萧,打了打对方冷硬的脸。
“小楚总,醒醒,喝点醒酒汤再睡,免得明天头疼。”
那打脸声,就是坐在不远处餐桌上的聂坤都觉得刺耳。
楚凯萧艰难地掀了掀眼帘,嘿嘿一笑,就被对方一只勺抵在牙关。
他坐在她身侧,头是靠着她的肩头的。因他不配合,醒酒汤撒得她肩膀到处都是。
盛浅予没了耐心。
不过,和一个醉鬼讲究什么耐心?
盛浅予将他平放在沙发上,然后虚垮坐在他胸膛上,膝盖抵着他的胳膊肘,防止过程中男人挣扎。
因为裙摆够长,并未走光。沙发长度也够她两处膝盖落下。
她行为胆大的,聂坤刚含入口的美味醒酒汤,差点没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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