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他不是马不停蹄的,又返回去谈条件了吗,她只是顺带的而已。
宋远山和高雅丽已经在宋老爷子的卧室告状了。
“爸,我们只是想劝观庭在祖宗牌位的面前不要乱来,以免惊扰了他们,可谁知观庭竟然直接就踹了过来,他怕是以为是我让他的老婆在祠堂罚跪,全怪在了我的头上了。”
高雅丽脸色颇为苍白,捂着肚子和宋老爷子诉苦。
三言两语的,就将宋观庭塑造成一个蛮不讲理,敢对长辈动手的疯子。
宋老爷子本身就气短,听到宋观庭竟然直接擅闯祠堂,而在祠堂动手踹人,一时气得喘不上气儿来。
一旁的佣人忙伺候他吸氧,“老爷子,医生说您不能动怒,消消火。”
宋老爷子吸了几口氧后,才酸水缓了过来。
“将那个逆子给我带过来。”
话音刚落,一道冷鸷的嗓音随之响起:“爷爷用这种法子来逼我回来,不就是想看我发疯的吗?”
宋观庭高大硕长的身躯出现在门口,迈开长腿走进来时,冷冽阴鸷的余光扫过了一旁的宋远山和高雅丽。
尤其是高雅丽,被宋观庭踹的那一脚现在还疼着,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是这一脚是踹的是真的,她不由自主的往宋远山的身边躲,生怕宋观庭一个失控又发疯。
“你怎么能在祠堂,对着雅丽动手,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是大逆不道!”
宋老爷子喘着粗气质问。
宋观庭斜瞥了眼,眼神中尽是冷嘲与不屑。
“不是还没死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宋老爷子一口老气险些没喘上来,“你……”
“爸您别动怒,我这也是小伤,想来观庭也是出于对老婆的关心,所以才会一时失去了理智,我不怪他。”
高雅丽一面状似大度的原谅,一面苦口婆心般的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观庭,我知道你一直不待见我,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好的,你只管说我一定改,但逸轩也是你的亲弟弟。”
“他年轻气盛,一时糊涂,幸亏你及时阻止,他也没对集团造成什么损害,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你就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次吧?”
第10章 抱她睡觉
宋观庭冷笑,“怎么,是要等到回扣合同签署了,存在严重质量问题的大楼盖了起来,最后坍塌了造成人员死亡,进而给集团造成经济和名誉上的损失。”
“拖垮整个集团,甚至是到破产清算,才算是严重,你们才好瞑目是吧?”
高雅丽一噎,嘟囔:“哪儿会有这么严重呀,何况逸轩也说了,建材用的也都是中等的规模,不会有什么质量问题……”
“这是质量问题的缘故吗?这是关乎百世集团的声誉,百世是靠建筑发家,如果在建筑上出现纰漏,才是真正的大厦将倾。”
“到时不止是你的宝贝儿子,整个宋家都要为你儿子一时的贪图小利而买单,这不是你这种只知一亩三分地的蠢货可以承担得起的!”
宋观庭的连环炮,炸的高雅丽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她自知理亏,只能委屈的靠在宋远山的身边。
“远山,逸轩真的是知道错了,我去见他的时候,他整个人憔悴不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歉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且我这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宋家的声誉着想,这不是已经及时止损了吗,都是一家人,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宋远山见妻子掉眼泪,很是心疼,搂着她的肩给她擦眼泪。
“你对我们有所怨言,我不怪你,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平时对你疏于管教,才会让你淡漠亲情,只重利益。”
“可不管怎么说,逸轩都是你的亲弟弟,和你流着一样的血,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我亲自来看着他,保证他不会再犯错。”
宋观庭在来时就知道,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也不管究竟谁对谁错,宋远山都只会站在高雅丽这边。
张口闭口的都是所谓的血脉亲情。
何其可笑!
又何其令人作呕!
“我的要求也很简单,要想放宋逸轩,可以,将他手上的股份转给我,我立马就让人去签调解书,你的宝贝儿子也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高雅丽脸色难看,“集团的股份每个宋家人都有份,而且逸轩手上的股份又不多,将来他也不会和你争夺集团的掌控权。”
“逸轩没什么本事,这点儿股份也就是给他混口饭吃,观庭你为什么就揪着不放,不给人一条活路呢?”
宋观庭不带一丝感情的冷笑:“不是你们评价,我是冷血无情,只重利益的机器吗?机器只会将利益最大化于自己,而不会去在意最微不足道的亲情。”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让出股份,我可以折算成一定的现金,房子、车子还是现金,随便宋逸轩选。”
“第二个,就是保住他手里的股份,以他所犯的罪,在牢里改造个几年也许会有机会出来。”
宋观庭言简意赅,看了眼腕表,“我时间有限,三分钟之内给出答案,不然你们就只有最后一个选择了。”
“爷爷,您该知道,其实你们没有多余的选择,您这把老骨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安心休养,反正集团只有我有能力接管。”
“就算没有这出事,等您百年之后,您知道的,以我的性格,一定也会将所有股份拿回来,迟早的事儿罢了,又何必做没必要的挣扎呢?”
宋老爷子沉默了。
高雅丽见状急了:“爸,逸轩也是您的孙儿,您要给他一条活路呀……”
“行了,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险些害的整个集团为他的错误买单,他的确是不适合在集团工作。”
“将股份折现成现金,那些不动产也足够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就按照观庭说的来办吧,股份转好后,就去接逸轩回家吧。”
高雅丽怎么甘心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股份,全被宋观庭给拿走,还想要再说什么。
但宋老爷子已经精疲力竭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们都出去吧。”
从卧室退出来后,宋远山脸色不好看的质问:“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你布的局吧?为了得到股份,你还真是不择手段,我怎么生出你这种冷血无情的儿子!”
“那您后悔也没办法了,我妈都死了,总不能把我塞回去吧?”
宋观庭一脸的无所谓,阴测测的剐了高雅丽一眼。
“您还是多多考虑您自己吧,爷爷的身体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一旦他不在了,可没人会再为你们说话了。”
“如果您识趣些,也将手上的股份转给我,我心情好了,也会愿意为您养老送终的。”
宋远山气得手抖,“你……你这个逆子,给我滚,不要让我看到你!”
回云顶华府的路上。
孟棠感觉出,从老宅出来后,宋观庭的心情非常不好。
但毕竟是宋家的事儿,她一个塑料老婆也不好多问,要是把金主爸爸惹毛了,可是得不偿失。
她往口袋一摸,摸出了仅剩的两颗七彩糖。
剥了一颗,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塞到了宋观庭的口中。
他的薄唇有点儿冷,擦过她温软的指腹。
宋观庭明显一怔,垂眸看来。
孟棠神态自若的收回手,又剥了一颗七彩糖自己吃。
糖果在口腔鼓起一个小小的山包,她歪头,眉眼舒展而含笑着,像是春日漫山遍野的花,开得又耀眼又灿烂。
“专家说,甜味能够分泌多巴胺,刺激神经使人愉悦,这可是我仅剩的两颗糖了,谁让你是我最亲爱的老公呢,我就勉为其难的分你一颗,把快乐也分享给你吧。”
舌尖弥漫的是熟悉却又陌生的甜味。
是从他记事起,就很少再碰过的糖果的味道。
心脏也像是流进了这股甜甜腻腻的味道,似是被糖果给包裹了,浑身上下都是甜味。
随之,一只柔软的手,覆盖在了他的双眼上。
耳边,是小妻子娇滴滴的嗓音。
是比他更浓重的糖果味。
“小周说你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趁着回家的路上,睡一会儿吧,要不我借个肩膀给你靠靠?”
孟棠深觉她一定是一个最合格的打工人。
瞧瞧,情绪价值给得多到位啊,这得另外算钱啊!
话刚说完,腰间忽的一紧,随之孟棠整个娇小的身躯,就被男人以强势的姿态,搂抱在了怀中。
虽然车内的空间很大,但这个姿势实在舒展不开。
“你抱我干嘛?”
宋观庭的眉眼似是化开了融融的寒山冷意,但黑眸中却又蕴藏着野兽般的危险。
他带了几分克制的,以微凉的指腹,压了压她的唇角。
嗓音又低又哑:“睡觉。”
第11章 馋他身子
虽说给钱就是爹,但孟棠多多少少有几分羞赧,带着为难的神色。
“不好总是在车上……那啥吧?司机大哥打扫起来也挺辛苦的。”
宋观庭的下颔原本抵在她的肩处,听到这话时,抬眸看过来,黑眸中还夹带了几分古怪。
舒尔,很短促的一笑,笑中带着浓浓的揶揄。
“是字面上的睡。”
微凉的指腹落在她的眼尾,恶作剧般的压了压,又凑近几分,那双深邃的黑眸似是能刹那望入她灵魂的深处。
“知道你馋我身子,但在外面,脑子里还是不要有太多的颜料。”
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对方的话,孟棠一下红了两靥,但不是害羞,而是愤怒。
“笑什么笑,你才满脑子都是颜料!”
软柿子也是有脾气的,要不是看在他给钱大方的份儿上,她一拳就落在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了。
还笑!
孟棠像是炸毛的猫一般,奋力的在宋观庭的怀中挣扎。
“别动。”
但奈何男人的臂膀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非但挣脱不开,反而还把她累出了一身汗。
孟棠振振有词:“不是宋总嫌我色,那行呀,从今天开始你别碰我,划三八线,谁越界谁就是猪!”
小妻子个头不大,但脾气不是一般的火爆。
连宋家那几个都不敢这么和他大呼小叫。
这也都是他惯的。
不过宋观庭倒是喜欢看她这副张牙舞爪生龙活虎的样子,就像是被困在玻璃罐里最漂亮的那只蝴蝶。
她的所有美丽、所有翩跹的舞姿,都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得见。
宋观庭单手箍着不让人挣脱,以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指腹点了点。
“支付宝到账,十万元。”
宋观庭言简意赅:“赔礼。”
不得不说,虽然金主爸爸时常高高在上,但每次惹她不高兴了,总是准确抓住窍门,砸钱来讨她原谅。
这招百试不爽,谁叫孟棠就是个掉进钱眼子里的财迷呢。
“勉强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悦耳的金钱入账声,让孟棠不再挣扎,乖乖的窝在了宋观庭的怀中。
宋观庭说是字面上的睡,还真是字面上。
以这种将她抱在怀里的诡异姿势,下颔抵在她的肩处,不重,而他的呼吸则是逐渐平缓。
孟棠有些费力的往上瞟。
宋观庭的睫毛很长,又长又密,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暗影。
眼尾的弧度微微上翘,是很惹人心动的桃花眼的眼型。
此刻他闭着双眼,将寒霜敛在了眼中,也就少了平时那种清冷不可逼视的疏远感。
鼻梁高挺,唇很薄,带着微红,安安静静睡着,倒是多了几分乖巧感。
竟然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他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一定要抱着她才会睡?
不是孟棠多想,而是因为每回和宋观庭同床共枕的时候,哪怕不做,宋观庭也都会抱着她睡。
这让孟棠总有种,觉得自己是个人形抱枕的感觉。
车子已经停在云顶华府有一会儿了。
不过孟棠特意让司机不要吵醒宋观庭,毕竟金主爸爸在外面辛苦赚钱,也有一部分是给她花的。
要想让马儿跑得快,就得要适时的给马儿吃草。
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孟棠还是掌握的得心应手的。
原本孟棠是想让宋观庭再睡十几分钟,结果等着等着,几乎快一晚没睡的她,在不知不觉中歪头睡了过去。
宋观庭再度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小妻子那张俏丽的小脸,靠在他的怀中,那巴掌大的鹅蛋脸,柔美而又安详,睡得毫无防备。
他动作轻柔的,以披风将她裹于其中,尔后才抱着人下了车。
孟棠在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似乎有人在说话。
她想睁开眼睛,但是发现眼皮很沉,怎么也睁不开,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
“三十八度七,太太应该是寒气入体引发的高烧,先挂两瓶盐水,如果今天烧就能退下去的话,就没什么大事了。”
家庭医生一早就被急匆匆叫到了云顶华府。
面对着阴沉着脸的宋总,家庭医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宋观庭的眸光一直落在孟棠的身上,听到家庭医生的话,也只是很冷淡的嗯了声。
“扎针的时候轻些,她怕疼。”
在家庭医生准备扎针的时候,宋观庭才开了口。
孟棠就是在扎针的时候醒过来的,她晕针,只是这次还没看清手背上的东西,一只修长如玉的大手,已经先一步覆盖在了她的双眼上。
“别动,你发烧了,需要挂盐水。”
孟棠的眼前再次一片漆黑,她的脑子睡得混混沌沌,呆呆的愣由宋观庭捂着她的眼,只是眨了两下。
浓密的睫毛像是一把小刷子,悄摸摸的在宋观庭的掌心上下拂动。
像是一只猫爪,不经意的挠过了心坎儿。
直到手背传来了一阵刺痛,孟棠本能的缩了下手。
但手腕被人扣着,动不了,幸而这股刺痛转瞬即逝,很快就扎好了针。
宋观庭的手这才挪了开,重见光明让孟棠有些不适的眯了眯杏眸。
她张张嘴,却发现嗓子有些难以发出声音,她只能艰涩的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角。
而宋观庭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转身去倒了杯温水,送到她的嘴边。
孟棠抬手想拿,宋观庭却不让她动。
“挂着针,别乱动,容易回血。”
孟棠乖乖哦了声,就着宋观庭的手喝水。
她很渴,但宋观庭不让她一次性喝太多,让她小口小口的喝,以免会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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