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 刚刚林诗说今晚不去看杨行修还把他妈电话给挂了,裴庭远心里是说不上来的爽。
这感觉就像,林诗正在一步步的和他们那一家说拜拜,自己可以离她越来越近了。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就这么急着还人情啊?”
裴庭远把车停在了林诗的小区楼下,侧身看过来的时候有些挑逗的扬了扬眉毛。
大概是睡蒙了吧,林诗感觉这样的裴庭远充满了魅惑, 自己脑子好像更晕沉了。
林诗摇了摇头,把这大胆的想法给摇散了。
“现在也是没有好时机还了, 那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来找我,能办到的我肯定办到。”
林诗说的十分够意思,虽然知道裴庭远好像也没什么是需要自己帮忙的,他要是真到了需要帮忙的时候,就自己这实力,可能也并不能为他做什么。
但林诗也只能这样说了。
车是停在路边的,这边人很少,路灯又被车顶给挡住了,此时车里昏暗,勉强透进来的灯光将两人的轮廓模糊的照着,车里安静的仿佛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林诗总感觉裴庭远看过来的眼神好像掺杂了些什么,但要让她细说掺杂了什么她又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和平常不一样。
大抵是灯光的问题吧,照的人眼底不明,看不清里面到底隐藏的是什么情绪。
裴庭远也就藉着这昏暗的时候,才敢这么直白的表露眼底的情绪,目光灼灼,“好,这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别反悔。”
“不会反悔的,放心吧。”
林诗把安全带给解开了,桥桥还在楼上等着自己呢,不能在下面耽误这么长时间。
下车后,林诗把叠好的西装外套放在了空出来的副驾驶上,然后弯腰对里面的裴庭远说:“那我就先上去了,你开车回去的时候路上注意安全。”
直到看着林诗进了小区,裴庭远才开着宾利扬长而去。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他和林诗偏偏是在这样的关头遇上的,一切都刚刚好。
从前裴庭远从来不相信感情这些的,赵然那个万花丛中过的人说:“裴哥啊,你就该谈个恋爱尝尝这感情的滋味,别看你现在一副看不上的样子,等你真正遇上个喜欢的,你就知道这感情的厉害了。”
那时候自己是什么表情?好像是不屑吧,觉得赵然就是夸大了说的,感情有那么神乎吗?
但是遇到林诗之后,原先自己的那些想法都被推翻了,他第一次这么赞同赵然说的话,感情就是有那么神奇。
它的走向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
到家后裴庭远在客厅就把电话给林斯拨了过去,对面可能就等着自己呢,刚拨通还没响两下就被接了起来。
裴庭远靠在沙发上嗤笑一声,这还是他头次见林斯这么紧张一件事,“怎么,就这么害怕我对你妹妹做什么啊?”
林斯就知道裴庭远这家伙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偏偏他现在还用这样吊儿郎当的语气,林斯更担心他有什么想法了。
“谁知道你有没有,反正我警告你啊,你可别对我妹妹做什么,她可是结了婚的,要是被你带着犯了错,你让她怎么办?”
他裴庭远是男人又是没有家室的,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被人知道了,真正遭殃的可就是自己妹妹了。
桌子上有盒烟。
裴庭远把烟叼在唇边,单手用打火机把烟给点着了,然后随手把打火机丢回了玻璃桌上。
金属的打火机被扔在上面,与桌子相碰发出透耳的声音。
裴庭远吸了口烟然后吹出来,白烟顺势往上面飘,裴庭远微眯着眼隐在烟后,姿态与神情都是极为的放松。
他很少抽烟,除非是情绪有了大的波动,他才会拿烟来压一压。
今天一整天自己都被林诗影响着,也在这短短的一天里,不知不觉间他和林诗关系近了不少。
早上还不熟的两个人,晚上就能一起单独吃饭了。
裴庭远把烟夹在指尖,其实他很想告诉林斯,他要追林诗,并且林诗也快要离婚了。
但是他忍住了,因为林诗还不想让她家里人知道她感情出了状况。
自己不能为了此时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把这件事给抖落了出去。
“好歹咱们也是好几年的兄弟了,有点信任行不行,放心吧,林诗婚内期间我不可能跨越雷池半步的,把你对我的那些恶意收一收。”
林斯还真是高看自己了,林诗连婚都没离,自己连追她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带坏她了。
那头林斯听见裴庭远这么说,一直悬着的心才又重新放回肚子里,只是细品裴庭远这句话说的怎么这么奇怪啊,什么叫林诗婚内期间啊?
那边林斯还迷惑着,裴庭远就把他电话给挂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裴庭远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呢。
*
从电梯上下来,还没来得及输入进门密码,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了。
乔桥站在门框内,张开双臂扑了过来,“啊,诗诗,我好想你啊。”
林诗回抱住她,“我也想你。”
乔桥像是个等丈夫下班回家的妻子一样,一边接过林诗手里的包,一边给林诗拿居家拖鞋,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这小模样就差做一桌丰盛的饭菜了。
“我怎么摸着你好像又瘦了啊,要多吃点饭知不知道,你这成天也没什么事的,好好把自己给养结实了。”
乔桥把林诗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好久都没和闺蜜这样两个人待着了,即便两人很久都没见面了,但关系还是一如往常,林诗觉得还好自己有个这么好的闺蜜,不管怎么样,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朋友之间或多或少有些矛盾都是正常的,但说来奇怪,她和乔桥玩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争吵过一句,就好像两人生来就是互相匹配的一样,各方面都契合的不得了。
“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要不要这么拚命的工作啊,看都累成什么样了。”
一听工作着两个字乔桥整个人都应激了,只想赶紧逃避,于是换了个话题,“你不是说今晚有事情要和我说吗,什么事啊,电话里三言两语还说不清楚吗?”
乔桥头躺在沙发的那头,手从沙发上耷拉了下去,就这么斜斜的看着林诗。
就这么看着,乔桥都不禁感叹为什么林诗这么好看。
今天林诗画了个淡妆,头发披散在身后,紧身针织连衣裙勾勒着她傲人的身材,就这么坐在那里,就迷人的不得了。
明明都已经结婚了,怎么看着还跟个大学刚毕业一样啊!
难道这就是不上班的好处吗?
乔桥说了无数遍,要是自己是个男人,肯定得把林诗给娶回家。
听见乔桥问了,林诗也就说了,只是说之前身子先往乔桥那边挪了几下,手放在她的腿上,好像这样一会儿好动作一点。
“我要离婚了。”
“什么!?”乔桥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这一声中气十足,也不见刚刚说工作时候的疲惫了。
林诗就知道她会这样,于是连忙上前把准备好的手往她嘴巴上捂,另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这里不比独栋的别墅,可不能这么大分贝说话。
乔桥还是感觉自己听错了,即便声音小了很多但表情还是很震惊,“你刚刚说什么?”
与乔桥对比要离婚的当事人林诗就冷静很多,“我说我要离婚了。”
乔桥踢了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不是,为什么啊,怎么突然就要离婚了啊?”
“是不是杨行修欺负你了?”
想想也不应该啊,杨行修那家伙可是把林诗当宝疼得啊,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要离婚肯定是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乔桥相信不是自己闺蜜的问题。
那就是杨行修了。
说实在的,这两天自己也消化了挺多的,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没有最开始那么难过了,“因为杨行修出轨了。”
林诗的表情太过于平静,就好像出轨的不是自己老公一样,仿佛只是在讲故事。
接二连三的重磅消息向自己砸来,乔桥觉得自己快要被砸晕了。
“谁?杨行修出轨了!”乔桥怕自己听错了,来再确认一遍。
“嗯,应该挺长时间了,只不过是这次我才狠下心来提离婚。”
和自己闺蜜聊这些要放松多了。
乔桥咽了口口水,拍着自己的胸脯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第22章 是下午裴庭远喝剩下的。
她首先是观察闺蜜的状态, 好在看上去还不错,看着没有寻死觅活的念头。
但林诗这人最是不轻易露情绪的,乔桥有些担心她是故意压着自己的情绪, 憋在心里逞强呢。
“你没事吧,想哭就哭, 咱们两个之间你不用强撑的。”
她和杨行修可都是彼此的初恋啊, 在一起都快将近十年了, 昔日恨不得把自己捧上天的枕边人突然干了这么恶心人的事,乔桥身为局外人都难受的不行,可想而知林诗心里该有多绝望。
乔桥紧握着林诗的手,像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她传递力量, 告诉她不要怕,还有我陪着你呢。
林诗怎么可能不知道乔桥的这些想法呢。
她真的很庆幸自己能有乔桥这样的好朋友。
林诗把手抽了出来,反盖在乔桥的手背上拍了拍,“我真没事, 之前是真的接受不了, 难受了好长时间,但是最近我真想明白了。
或许是我和他的缘分到了, 也可能这样的结局是天注定的,总而言之不管怎么样,我已经能平静的把这件事说出来了,我觉得这样离彻底放下很近了,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即便是在灯光下,林诗脸上也几乎看不到毛孔,看着确实不像因为这件事整日以泪洗面的样子。
乔桥捧着林诗的脸揉了揉, “就是要这么想,你能看开就好, 幸好你们还没要孩子,要不然出了这样的事,孩子那边多少都要顾忌点,这件事就没有那么好办了。”
“死渣男,本性暴露的还是太晚了。”
乔桥真是觉得杨行修好演技,竟然把他们一众人都给骗了过去,乔桥现在真是恨他恨的咬牙切齿,亏了之前自己还经常夸他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瞎了眼了。
但杨行修之前对林诗的各种好真的只是演技吗,其实林诗自己知道,杨行修那些都是真心的,他爱自己是不变的事实,没必要因为他出轨了就否认这些,但这些爱也只能放在之前谈,在他出轨的那一刻,这些爱就变了。
“你怎么发现他出轨的啊,知道那小三是谁吗?”
她还真想知道杨行修看上的小三是什么货色,能让他把林诗都背叛了。
有些男的就是贱,家里有细心呵护的娇花还不够,还非要去招惹外面的野花。
“大概两年前他刚出轨的时候我就有察觉吧,但那时候我自己都不敢面对,所以就一直装聋作哑。”
杨行修之前的爱太满了,以至于后来稍微有点晃荡,林诗都能察觉出来。
其实那时候林诗还不愿意承认杨行修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了骗自己林诗还给杨行修找过理由,想着他有可能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只要他不再犯,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原谅了他。
爱到深处的林诗,那时候就是这么傻,不惜委屈自己也不愿意承认杨行修变了。
“至于他出轨的对象我也不知道是谁,他这两年手里一直是两部手机,我知道他这是什么用意,所以也就不想去查他的手机。”
林诗边说边要站起身去给乔桥倒杯水喝,起身时凑巧看了眼桌子,就看到了桌子上那半杯没喝完的白开水。
是下午裴庭远喝剩下的。
林诗就顺手把那杯子拿去厨房了,洗干净的后还准备放回那杯盘里时,不知道为什么手却一顿,想了两下,最后把那个洗干净的玻璃杯单独放在了一处。
之前买这些杯子的时候想的是如果家里来人了就给客人用的,但她朋友少后来还搬去了她和杨行修一起买的那个别墅里,所以这些杯子一次没用的被搁在了这里。
今天被裴庭远是第一个用这杯子的人。
上大学的时候乔桥就经常来这里找里找她玩,那时候她们还一起买了同款不同色的杯子,没想到时隔几年又能拿出来用上了。
乔桥接过自己的杯子,“那你明确提出要离婚了吗,他们那边怎么说的啊,虽然我知道你不缺那点钱,但我可跟你说你到时候别犯傻啊,能从杨行修身上薅多少就薅多少,别便宜了他。”
都到了这一步了,乔桥能想到的让杨行修他们难受的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说到杨行修那边林诗就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明天杨行修会不会松口同意离婚。
乔桥看刚刚还不错的林诗,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叹了口气,以为是她已经提过了这些事,但杨行修那边不同意呢。
“我去!不是吧,他们自己干了这样的事,不会还想让你净身出户吧!不行,绝对不行。”
要单是这样林诗还没那么愁了,就杨行修所有的资产加在一块,放在林诗这边也是不够看的。
“还没到谈这一步呢,离婚我上午提的,杨行修不同意,我说让他自己想清楚我们再联系,但是他一直给我打电话,我不想接就把他电话号码拉黑了,下午他就闹自杀,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刚刚在回来的路上,他妈给我打电话说他醒了,让我立马去看看,我没同意,说是明天再去。”
先前林诗跟自己提过杨行修这个屁事一大堆的妈的,乔桥也多多少少知道他妈是什么德行。
现在听林诗这么一说,乔桥索性也不端着杯子了,直接把被子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
“我靠!他们一家还真是奇了怪了,一个出轨了还不想离婚,一个儿子出轨了还有脸来指使你,他妈的这俩人脑子让驴踹了吧!”
乔桥越说越上头,简直是把自己给带入了进去,怕林诗这样淡然的性子对付不了李慧那样的人,于是撸了撸袖子,扬声道:“不行,明天我请一天假陪你去医院,让我来会会这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着乔桥反应过来了,“你是不是还没跟阿姨和叔叔说你要离婚这事啊。”
要是让林诗父母知道了,这件事还轮得到杨行修一家说话吗。
果不其然林诗点了点头,“等我处理好了之后再跟他们说吧,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肯定要跟着一起着急上火。”
乔桥拍了拍林诗的肩膀,表示自己懂她这心思。
人总是在长大后选择报喜不报忧,特别是在这大事上,对家里人开口不比对当事人开口需要的勇气大。
“没事,我陪在你身边也是一样的,不会让你吃亏的。”
林诗知道乔桥是上班族,远没有自己自由,能不请假最好是不要请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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