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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他们看来，完全没有一个处在“好感”到“足够可以肢体接触”的中间地带，甚至不少人连表白都省了。
……梁确就跟他们不一样。
嘿嘿：）
*
沈疑昨天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一直到早上七点，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唔……喂？”
她睡得正香，也没看来电显示，自以为说的很清楚，实则只是一串意义不明的吐字。
“真睡着了？”电话里传来男人清冽的声音。
跟平时不太一样，似乎带有一点温和而宠溺的笑意，耐心十足。
沈疑又沉默几秒，忽然一个激灵，从被窝里跳起来。
我靠今天上午还有正事啊啊啊啊！
昨天晚上太激动了，连闹钟都忘了订。她发现梁确六点半就给自己发消息说早上好了。
梁确：
——【早安。】
——【醒了吗？】
——【？】
——【别忘了今天你要直播。】
——【沈疑？】
对方一直这样试探了半个小时，才给她打来电话。
“啊啊啊啊！我睡过去了怎么办！”
还好时间还没有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她手忙脚乱地换衣服：“我晚点再打电话给你，先收拾一下，你，你别急哈……”
“……”
正值早高峰，申城马路上堵得那叫一个六亲不认。梁确看着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刚才还有些烦躁的心情，反而随着耳机里女生惊慌的话语消散片刻。
“我不急，你慢点。”
随后是“啪嗒”一声，他猜是沈疑这个马大哈又把新手机掉在了地上。
脑海中浮现出对方手忙脚乱的样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眨着眼睛到处乱看，肯定和大半夜被叫起来的莫妮卡如出一辙。
明明不怎么得体，但梁确却觉得有点可爱。连带看着眼前那条一万年不动的长龙车流，都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
梁确又在机场高速堵了近一个小时，才把车开到机场附近的FBO楼。
比起摩肩擦踵的商业旅客候机楼，FBO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保安和工作人员。
他等了没几分钟，就看见梁峋从里面出来。
随即，肩膀被亲昵地勾住：“你嫂子要过两天才来。我怕你堵车接不到我，特意贴心地把落地时间说快了半小时，怎么样，没等太久吧？”
梁确：“……”
梁峋跟弟弟的样貌身形有七八分像，唯一不同的就是生了一双标准的桃花眼，看谁都带电。
严肃的西服下多了点不正经的气质。
两人走到门口，梁峋拉开副驾驶坐下，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后排座椅上坐着一只爱心小熊。
小熊衣服上还有一行英文情话，一眼就知道是送对象的礼物。
但梁峋对弟弟有充分的了解，所以，只是朝后排努努嘴，调侃：“充话费送的？”
正在系安全带的梁确看了他一眼。
然后，
不紧不慢地打开导航，启动汽车——
“给女朋友买礼物送的呢。”
第52章 第 52 章 “男女朋友关系。”……
“卧槽？”
梁峋一激动, 不小心把手里的LOTOS墨镜腿给捏断了：“你他妈鹿出幻觉来了吧？”
梁确：“…………”
梁峋再愣了愣，发觉事情不简单，又凑上来：“到底真的假的, 你好好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汇报？”
话音刚落, 旁边道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别了一下梁确的车，所以他回答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跟你汇报干什么？”
“怎么不要跟我汇报？”梁峋振振有词：“别到时候对方跟你说是什么缅/甸公主，春节邀请你去她家过年，这下彻底开心了。”
梁确：“………………”
“行了，不开玩笑，看看照片？”
梁确：“没有。”
“你怎么那么小气啊，那我怎么跟爸妈说？”梁峋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连上车里蓝牙, 很没素质地用公共音响刷起抖音：“你看, 你哥我每次交新的女朋友, 都会第一时间跟你分享，前两天刚认识一个新的……”
“……”梁确对他匪夷所思的生活状态完全无法理解，默默把音响声音调轻。
“你先别跟爸妈说, 回头我问问她。”梁确不知道沈疑愿不愿意, 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给她带来压力。
他得以她的感受为先。
梁峋震惊：“你不是在当舔狗吧, 老弟？”
“……”
抖音视频刷几个，就会给用户推送一个直播间。梁峋随手乱划, 划进一个名为“申城象棋协会”的账号。
这种无聊的账号, 要不是梁确以前在那上班，他才懒得关注。
今天这个直播间里很热闹, 里面好几个穿着队服的棋手，还有两个控场走流程的主持人，貌似是什么常规赛复盘, 然后跟评论区的水友互动，读评论之类的。
梁峋看了第一眼，准备划走。
第二眼，目光不小心落到了沈疑的身上。
主持人问：“对季后赛有什么想法。”，恰好轮到沈疑回答，女生甜美的声音透过音响，在车里回荡。
音调清脆，像阳光下弹跳的一串玻璃弹珠，听得人不自觉心情变好，跟着嘴角上扬。
梁峋不认识沈疑，但注意到刚才还嫌弃自己噪音扰民的梁确这会又默默调高了音响音量，觉得老弟也会喜欢这一款的，就笑了两声：“哇哦，这妹子长得真好看，有空帮哥要个微信呗。”
他不知道梁确认不认识她。但想着反正他俩一个单位的，真要微信也不困难。
哪知，刚才还和风细雨的梁确忽然皱眉，“啧”了一声：“你有病啊？”
梁峋骂了一声：“说说也不行，以前没见你这么会为你嫂子抱不平。你嫂子又不是什么好人。”
梁确对他的家庭生活没有任何兴趣：“人家长得好不好看跟你有什么关系？”
梁峋：“？？？”
“这也是你女神啊？”他感觉梁确可能真的有点生气，见好就收：“口嗨一下都不行。”
梁确：“不行。”
梁峋：“……”
他又看了看直播间，最后索性点了进去，看看这群人到底在干嘛。
……
*
沈疑临开场前还在着急忙慌地背台词，生怕说错什么话。
今早赶到直播现场时，不出意外，果然迟到，直播方已经开始进行设备调试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天早退一天迟到，居然没有挨骂。沙比大王看见自己跟没看见一样。
奇了怪了。
因为身边还有好几个队友，沈疑大多数时间都在镜头前规矩地坐着，时不时喝一口赞助该直播的某品牌茶叶。
虽然不好喝，但她很有职业素养，会假装出非常好喝的样子。
“……”
直播到了下半部分，从说感谢的套话变成读评论之类的环节，气氛非常轻松，大家都在说说笑笑，爆料一点跟自己关系好的人的八卦。
沈疑看着底下飞速刷新的评论，发现有不少人都进来问梁确是不是谈恋爱了。
那天梁确的手机铃声当众响起，但一是因为麦克风会影响声音质感，二是她唱歌时故意夹了一点，加上后期修音，其实听上去跟沈疑平时说话还是有区别的。
再加上，大家一般不会把她跟梁确联系在一起，也就无人发现，暂时安全。
刚开始，主持人还会故意忽略询问梁确的评论，但后来问的人实在太多，眼看这一茬过不去，不得不提了一嘴，问他们了不了解这个。有没有可以爆料的。
他们基本都是轮流说话，这会又轮到沈疑了。她看着女主持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心虚感又卷土重来，一本正经摇头说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他女朋友是谁捏：）
“评论区还有很多男棋迷在关心小沈的感情生活啊，那小沈能跟我们透露一下吗？今年有没有交男朋友，或者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女主持又读了几条评论，笑眯眯朝沈疑发问。
自己的男棋迷不少，某站上还有关于自己的女友向剪辑，沈疑是知道的。
但她没想到主持人居然就紧挨着梁确后面问，一口茶差点呛进喉咙里。
沈疑咳嗽几声，很快恢复了先前的甜笑，和过去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回答一样：“当然没有啦，我交男朋友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发出来让大家知道。”
不然，要是承认的话，之后话题肯定得一直围绕在自己身上。多说多错，还不如不承认。
话音刚落，底下一群水友或者老色批各种拍手叫好，又开始问她找男朋友的要求。还有不少直接把条件打在评论区征婚的。
老保留节目了，玩笑性质很浓，沈疑早就习惯，也不介意。甚至应粉丝要求，在直播间来了一段手势舞。
“……”
……
回市区的路上倒不堵，梁峋直播看到这里，没忍住，又嘴欠了句：“哇，人家单身诶，都没有男朋友。”
梁确：“…………”
“不过算啦，”梁峋关注了一下沈疑的抖音账号，之后就退出软件，翻下车前面的遮光板，伸个懒腰：“人家那么年轻，我这一把年纪的就不去祸害咯。对了，你女朋友几几年的？这总能透露下吧？”
梁确：“………………”
梁确把他的蓝牙掐断，打开音乐软件，随机放了一首歌。
是网友改编的一首《舔狗disco》。
——『愿意趴下，就算狗我也当它～
卑微就卑微吧，谁让她那么漂亮～』
梁确：“……………………”
*
直播结束后，大家寒暄完毕，各自打车回去。
沈疑担心梁确在忙，微信消息发的比较含蓄：
【你哥哥到了吗？】
万一梁确还在陪他哥哥的话，自己一个人回去也行。
不是非要他来接的。
但梁确毫不含蓄：
——【定位给我。】
好趴：）
大概十几分钟后，梁确的汽车出现在大楼门口。
沈疑把品牌方送的一堆茶叶放在后座，打算过两天带回家给爸妈。自己坐到副驾驶上，拿出小镜子，检查一下妆容：“你中午带你哥吃了什么？好吃吗？”
梁确说还行，似乎兴致不高。
沈疑没问他接下来要去哪，觉得反正跟他走不会有什么问题。
梁确拐了个弯，难得没有放歌，而是放了一个聚焦感情方面的电台。
电台里有个小姐姐在哭诉，说在一起后男朋友始终不公开自己，对外仍然保持单身人设，询问网友到底是为什么。
沈疑听到了，随口评论：“那男的在养鱼呗，这年头这样的人还挺多的。”
梁确没接话。通过后视镜，她发现他幽幽看了自己一眼。
然后扭头，继续开车。
“……”不是，两个小时前，自己好像也干过同样的事。
这个电台怎么这么巧，正好说到这个？
沈疑不知道梁确有没有看自己直播。但是他哥哥回国，他去接机的话，应该……没时间看吧？
又要开车又要招呼的。
她对梁确那边的亲戚朋友一无所知，也有点发怵，害怕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
毕竟梁确遇到自己后，总是在接二连三的倒霉，要是被他们知道，肯定会看自己不顺眼。
哎，还是谈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下恋情好一点。
她这么想着，忽然发现汽车飞驰驶过一个熟悉的地方。
“诶？”沈疑给他指：“那个小区是我爸妈家诶。”
“是吗？”
“是啊。”沈疑又往那看了两眼，想起梁确也是申城人：“对了，你家在哪个区呀？”
梁确：“西城路那边。”
“……”沈疑完全没听过这个地方，拿出手机百度。
那里是一个很大的别墅区，位置其实不算偏，开车十五分钟就可以抵达附近的商圈，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周边有好几所国际学校，很多人都在冲着这一点问价。
“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后来我家人出国了，我也搬走了，到现在空关了好多年。”梁确说道。
沈疑说原来如此：“那你们家好大呀，我都从来没见过别墅。”
“还行，有点旧。今年我爸妈回来过年，得重新收拾收拾。”见沈疑还在认真百度，他说：“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带你去玩玩。现在只有我哥的狗住在那。”
“真的吗？”那地方周围玩的地方也不少，沈疑先是惊喜了一下，接着想起来：“那我就这样……去你家不好吧？”
虽然他家里现在没人，只有一条狗。
但没准会给人一种很没礼貌的感觉，偷偷摸摸地、还空着手。
“你是我女朋友，有什么不好？”梁确把车开上另一条路。正好红灯，他转头看向沈疑：
“如果我现在说我单身呢，那才确实有点不好。不过我们是男女朋友，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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