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计划里有我，也有他。
“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和导航系统过一辈子啊？”
第15章 穿成彩云国李绛攸的导航系统后15
当我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突然惊醒。哪怕李绛攸的话快要融化了，可在其彻底融化之前，我依然听到了话语的意思。
他想要和我待在一起，时间越久越好。
从宿主和系统的关系来说，他好像认可了我，但从其他关系的角度分析，他对我好像萌生了情愫，人类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愫。
这是我此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我凑近李绛攸的脸，细细观察他的神色，注意到他的脸露出无措，精神的表情后，我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勾起嘴角，然后伸出手去摸他的脸。
我之前说过，自己很想去摸一下他的脸，去看他的脸会不会很烫。现在，应该是我梦想成真的时刻。
这种感觉有些神奇。
李绛攸的面部皮肤热热的，也很柔软，我很喜欢。
因为过于喜欢，使得我摸了好久，等到回神，我就注意到李绛攸一直盯着我。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有什么要对我说，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的手从他的脸触碰到他的唇，他的唇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就连眼睛都微微睁大，流露出错愕的情绪来。
他的唇要比他的脸更加柔软。
我很好奇明明他的唇这么柔软，为什么有时说出的话却那么生硬，别扭？
“绛攸你想要对我说什么？”我轻声问着他。他刚才很明显是有话要对我说，但因为某些考虑，选择了放弃。我并不想让他放弃，我想听到更多他的所思所想。
“让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吧。”
李绛攸握住我的手腕，让我的手偏离他的嘴唇。
“你的举止太轻浮了。”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气恼。
我唔了一声，看着对方握住我手腕的动作，反击道:“明明刚才绛攸你先对我做了轻浮的动作。我对这个世界的礼仪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哪有人在还没有征得他人同意之前去握别人的手的。”
“你还说了一些超出我此前预想的事。说真的，我很难不惊讶。”
李绛攸被我的话说得理亏，呼吸变得凌乱了不少。他看着我，又看向我们现在各自的两只手都处于接触状态的画面，有些局促地松开了。
“我刚才的举止确实失礼。”
他没有为自己的举止辩驳，而是很直接地承认了。
“你如果想要什么补偿，尽可以提出来。”
我听到这话，不由得喜上眉梢。
“我想要吃包子。还有，等到新年的时候，我想要一份红包。还有……”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在那个时候提出那么多需要李绛攸兑现的补偿。
等我吃到李绛攸做的包子时，我后知后觉，想着自己可能越来越像人类了。这应该是长期和李绛攸待在一起的影响，但我并未觉得这种改变有什么不好。
我们的关系好像朝着超出宿主与系统的关系发展。
在过新年的时候，我拿到了李绛攸送的红包，还有一个镶嵌着珠玉宝石的金簪。那个簪子并不是我向李绛攸索要的补偿，而是他自己的想法。
当我满心欢喜把簪子插入发髻的时候，我在他梳头发的地方坐了好久，欣赏着自己的样子。
李绛攸没有打扰我的自我欣赏，他只是站在我的身后，一直安静地陪着我。
这种感觉很奇妙。
我透过镜子看着镜子里的李绛攸，对方也在看着我。
气氛安静极了。
我从凳子上起身，然后面朝着李绛攸，伸手抱住了他。不过，比起之前很是短暂的拥抱，我这次很是贪恋和对方拥抱的时间长度，完全不想松开。
李绛攸身上淡淡的香味让我不禁闭上了眼睛，想要睡觉。要是能抱着对方一起睡觉就好了。
我这么想，也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告诉了李绛攸我的想法。
“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我们还没有成亲，怎么可以睡在一起？”李绛攸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生气和紧张。
当我听到「成亲」的字眼时，完全僵住了。哪怕我知晓李绛攸想要和我待在一起一辈子，可我们真的能像其他人一样成亲吗？
我并不是人类。
即使我可以根据塑造身体变化与李绛攸白头偕老，但那对于李绛攸来说就一定是好的结局？人类应该更亲近人类吧。
作为系统的我要比人类理智。
我需要理智，这样才能为宿主提供更好的服务。
也许，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和李绛攸一起沉溺在讲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里。
我松开手，从李绛攸的怀抱里出来，当我感受到腰上的力度时，才知道刚才的拥抱中对方也回抱了我。
我的心情很复杂，有高兴，也有酸涩。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说不奇怪。哪怕，我有听过有些系统和宿主产生了感情，有些还很不错，但这样的感情真的适合我和李绛攸？
我看向李绛攸，问对方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也许，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身份上比较好。”
李绛攸见我这么说，伸出手触碰着我的脸，脸上的表情没有喜怒，很是平静。
“如果你害怕，我们可以停下来，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
选择权好像在我手里。
可是，我又感觉被李绛攸的话语牵着鼻子走。
我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和李绛攸保持着距离。不过，在这段时间，我依然能够吃到他做的包子，他给我买的其它吃的。
那种疏远的距离，大概是我们不能牵手，还有拥抱了。我有一点点想念和李绛攸牵手，拥抱的感觉。
春日接近夏初的时候，我和李绛攸去食肆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蓝楸瑛带着国王紫刘辉微服私访，正好来到了这家食肆，又碰巧遇到了我和李绛攸。
蓝楸瑛看到我之后，直接对陛下紫刘辉说:“你看，我就说绛攸身边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女孩子吧。”
紫刘辉眨了眨眼，呢喃:“原来是真的啊。绛攸隐瞒的好深，居然不给我们分享他们的相处。我之前可是对他说了不少自己和秀丽的事。”
我:“……”
第16章 穿成彩云国李绛攸的导航系统后16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紫刘辉的话，只能看向李绛攸，求助李绛攸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
李绛攸接收到了我的目光，抿了下嘴角，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紫刘辉直接坐了下来，丝毫不见外，说是蓝楸瑛带他来散心。末了，他怅然若失道，“我现在也不知道秀丽他们怎么样了。”
蓝楸瑛此时也坐了下来，看着露出失落表情的紫刘辉，叹了口气。
“有这样郁郁寡欢的陛下，我自然要为陛下分忧。”
红秀丽在通过国试还有一些考验，就和同样经历国试和考验的杜影月去了茶州，任职茶州州牧。
茶州是彩云国最危险的一个州。
盘踞茶州的彩七家之一的茶家控制着茶州的很多权利，也对不服从自己的官员进行暗杀。能去那里任职的人想要不听从茶家，还想活下来，需要付出很多。
这些是我从李绛攸那里听到的。
我看向紫刘辉，对方大概有时会后悔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是，作为国王，他总是需要做一些不顺从自己心意的选择。
李绛攸:“那你就多照顾陛下，替他分忧。不要在有的时候对陛下说一些关于我的事。”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蓝楸瑛微笑，“作为朋友的我也会关心自己的朋友。你身边的这位朋友和你关系应该很不错。”
被提及的我把目光落在了手里的汤碗上。明明我可以坦然地接受蓝楸瑛的话，但在这个时候，我却有几分紧张。
李绛攸:“她是我的朋友，名叫云竹月。”
紫刘辉开口:“那她应该知道孤的身份了吧？”
“我刚才已经称呼您为陛下了，还有人不知道「陛下」意味着什么吗？”
“也对。但是她看上去好淡然，你是不是在她面前提起过我？”
“很少。”
“……”
……
我听着他们的话，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他们的聊天很有趣。
绛攸和紫刘辉他们相处的时候，会很放松。他们志同道合，李绛攸和蓝楸瑛是紫刘辉处理朝政的左膀右臂。
在聊了一会儿后，紫刘辉把话茬递给我，问我是在什么时候认识李绛攸的，对李绛攸的第一看法是什么？
我听到这话，不由得晃了下神，记忆一下子被带到了很久之前第一次和李绛攸的那天。
那天李绛攸的反应很是强烈，对我的绑定也很是抵触。其实那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毕竟自己习惯的生活模式，可以掌控的生活出现偏差，总会有人不适应。
“我是在很久之前遇到绛攸的。他帮助了我找到了我想要去的食肆，我很感谢他。他很温柔。”
没办法向他人吐露我和李绛攸真实关系的我只能对我们的第一次相遇胡编乱造。
“原来是这样。那也是一段很不错的初遇。”紫刘辉说着，目光扫向李绛攸，“从那之后，你们的关系慢慢变得亲近了吧，绛攸。”
李绛攸没有否认，只是把一旁的如意糕推给了我，让我吃掉。
我看着那堆得像小山高的如意糕，眼眸眨了眨。我才吃不下那么多。他是在别扭吗？
紫刘辉和蓝楸瑛交换了个眼神，之后就离开了食肆。
在他们走后，李绛攸没有之前那么拘谨，问我是否适应和别人交谈。
我嗯了一声，吃了一块如意糕，说:“我并不讨厌和绛攸你的朋友聊天。”
在我们走出食肆的时候，街道上的人变得多了起来。我们挨得很近，在某个时刻，因为熙熙攘攘的人，手无意中触碰到了一起。
我愣了一下，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满足我之前的愿望，去握住李绛攸的手时，对方的手握了上来，牵住了我的手。温暖舒适，甚至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让我大脑宕机。
我就那样被李绛攸拉着走。
看着他柔和的侧脸，我在想自己也许可以不用那么纠结一些事，享受当下和他相处的时光就好。
＊
今年的夏日没有上一年那么燥热。
在李绛攸从吏部回来，去书房待着的时候，我会坐在长塌那里喝着荷叶茶，吃着消暑的点心。
等李绛攸看完书，我会把茶水递给他，让他喝茶。
当我的目光落在书房的书画筒时，我不由得联想到李绛攸之前给我画的那副画。我问他为什么会心血来潮想要画关于我的画像？
“难道你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吗？”
李绛攸的茶碗差点没端稳，白皙的脸浮出些许红晕。
我注意到他那不淡然的表情，帮他把茶碗放到桌子上，然后等着他的回答。
他见我坚持想要个回答，唇微张，说:“我只是半夜睡不着，所以就那么画了。”
“是吗？”我听到这句话，眼睛里透着喜悦，“能让你睡不着的原因肯定是我，对吧？”
“你绝对梦到了我。”
“……没有。”
“真的没有吗？”
“……”
第17章 穿成彩云国李绛攸的导航系统后17
我并不会作画。
但我想学习作画，不是系统课程的那种，而是像李绛攸的那种绘画技巧。
有了这样的打算，我就缠着李绛攸在闲暇的时候教我作画。李绛攸没有拒绝我，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心血来潮想要学作画。
他只是慢慢教我，虽然有的时候他会被我的绘画气到。因为我总会画一些抽象的，简单的画作来逗他。比如火柴人，或者Q版的小动物，小人，表情有些夸张，附带文字泡泡的那种。
我发誓我只是逗他，文字泡泡里也都是夸李绛攸的话，但他脸皮有点薄，很轻易就会被我影响，脸会变得很红。
我感觉我有些乐此不疲，沉迷于这样的相处模式。
有一天，我又拿着画逗他，对方握住了我的手腕，然后扣紧我的手指，说:“不能再画了。”
“我又没有画很过分的事。我只是在赞美你。”我在那些小动物，人物的文字泡泡里都是夸赞李绛攸的话。难道对方不喜欢被夸吗？
李绛攸看了我一眼，说:“我可不想天天被夸。”
“这样吗？”我凑近李绛攸，端详着他的脸，注意到他越发不自然的表情后，勾起嘴角，“可是我觉得绛攸你很厉害，你值得更多的夸赞。”
李绛攸扣着我的手猛然一紧，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肯定又被我的话感动到。
我眯起眼睛，很是愉悦。
等我听到李绛攸说明天要不要吃包子的时候，我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没错。多夸夸李绛攸，对我，对他，都好。
＊
蓝楸瑛有的时候会来找李绛攸聊天，他有询问李绛攸和我的关系进展，不时还露出羡慕的目光。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恋爱方面的问题想找我和李绛攸求助。
李绛攸听到我这么直白的话语，眼睛都睁大了。
“他有什么好对我们求助的？这家伙很是风流，和他有交集的女人多到数不清。”
蓝楸瑛见李绛攸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往事说出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虽然绛攸说的没错，但是在我心里的确有一个朝思暮想，但又遥不可及的人。”
这还真是一个蓝楸瑛不说，谁都不会知道的消息。我很震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才不算冒犯。
李绛攸倒没有很惊讶。
他比我要淡定，还说了句:“那你真是活该，有那么多时间却不去干正事，反而留下了风流韵事，让你和你的心仪之人距离越来越远。”
“绛攸你一点儿都不留情面。”蓝楸瑛苦笑。
“我想知道绛攸你是怎么追求这位竹月姑娘的。”
“哈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绛攸完全无视蓝楸瑛的恋爱求助，很是冷漠地表示:“你其实自己心里知道该怎么追求别人，但你只是怕别人再次拒绝。”
蓝楸瑛忍不住鼓掌，说李绛攸真的成长了很多，懂得男女恋爱里的心情变化了。
“以前我提起女人话题的时候，你可是一百个不愿意听。看来，还是这位竹月姑娘改变了你。”
李绛攸喝了口茶，掩饰变得拘谨了的表情。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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