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江家小少爷为人骄傲从不低头,但人家也有这个骄傲的资本,到哪里都有人捧着他。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去找自己的兄弟安排工作,可以说的上是骇人听闻了。
“那现在回舟是怎么回事?”看着不停翻看手机的那人,何沐辰脸上也带了打趣的笑意。
“还不是那女人闹得,”这次君寻开了口,他眼神挑逗的从一个长相清纯身材火辣的女子手中暧昧的拿了杯酒,“说是在闹脾气,对咱们家这江大少爷不耐烦了。”
“要我看啊,还是那个女人知道自己去了律所,上了新的台阶,咱这装穷的江大少爷估摸着要被甩了啊,哈哈哈。”
听的一清二楚的江回舟咬着牙,抬起眼横了他们一眼,“我是心情烦闷,不是聋了,更不是瞎了,听得到。”
那三人笑了起来,刚刚递上酒水的那女人纤长的假睫毛下的清纯眼睛中神色流转,从这群人中的对话中知晓了江回舟的身份。
这可是沪市乃至全国都数得上的江家啊!心中念头活络了起来,她带着略微讨好却又不黏腻的笑容,善解人意的给他递过去了一杯酒精度数稍低的淡蓝色酒水,“江少爷,您是不懂我们女生的心思。”
“这种事情,还得是我们女生更懂女生啊。江少爷,您有什么事情不懂,可以告诉我们姐妹们,帮您分析分析呀。”
这女人聪明啊,知简给自己的好兄弟使了个眼色,这一句话让整个包间里的人心思都活络了起来,还不引的江回舟这家伙反感,着实是个高手。
这话一出,确实让江回舟有些意动,他这忙活两天一点成效都没见,这一群兄弟们也不靠谱,也许如同这女人所说,女生更懂女生呢?
“不要在我面前自作聪明。”
这人看他眼神中的垂涎都快滴落到地上了,他江回舟又不是傻,这种东西都看不出来也白瞎他这二十年耳濡目染了。
这话一出倒是让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但是那女人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她甚至脸上还挂着笑,“江少爷,我哪敢在您面前耍什么小聪明啊,不过是想帮帮您讨个好罢了。”
带这女人来的人是知简,他见气氛冷了下来,也上前打圆场。“都是兄弟们在这里聊聊罢了,蒋禾然小姐以前也是咱们外滩一枝花,你这家伙到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
“虽然确实是逊色了夏小姐一头啊,但夏小姐不是让你江回舟给占去了吗,哈哈哈。”
场面一下子又暖了起来,蒋禾然那张清纯的脸上画着得体的妆容,在灯光下更显得清新脱俗,她举着酒杯朝着替自己打圆场的知简敬了杯酒。知家虽然不如江家产业大,底蕴厚,但这知简可是他们家的独苗苗,比起江回舟这个二少爷,倒是也逊色不了多少。
只是,她眼底闪过一抹算计,这皮相上差的实在是太多,况且知简这家伙红颜知己太多,到时候能不能分的一杯羹还要另算呢。但绝对不能得罪,能拉拢就拉拢,先靠上一条船,总比沉了底要好得多。
听到夏小姐这个名字,江回舟烦躁的皱了皱眉。朋友圈也发了,时间都过去大半了,那家伙怎么还没有发消息来问,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他看着包厢里的觥筹交错,男人女人暧昧的笑声啧啧作响,实在是有些不适应。看着桌子上没什么人动的果盘,他灵机一动,打开了和夏歌的对话框,拍下来发了过去。
“出去玩,有果盘要给你带回去吗?”
消息响起的时候,夏歌还在研究这些年英国政治经济学院的新生需要准备的材料,看到这人发来的消息,在心底里冷哼了一声,想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用了。”
那边消息回的很快,江回舟不由得有些紧张,他皱着眉看着发过来的那三个字,仔仔细细看看了好几遍。
没有责问他,没有关心他这个时间怎么还不回去――更没有对他露出些微的娇憨,浅浅的说一句想他。
难道是没有看到自己的朋友圈?皱了皱眉,江回舟看着回复,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提醒夏歌。
而那边夏歌刚想放下手机,却想到了江回舟朋友圈那张暧昧的照片,鬼使神差,她点了个赞。
跳动的信息提示,“特别关心夏歌点赞了您”。
看着这条提示,江回舟心头一紧,他不知道此刻的紧张究竟是希望对方生气,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夏歌还在乎他的答案。
他感觉喉头有些干燥,呼吸也有些急促,死死盯着屏幕,只是直到五分钟后手机自动息屏,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提示。
一直在暗中观察江回舟的蒋禾然挑了挑眉,很多信息都说是江家两位少爷都不近女色,是年轻一辈中的清流,怎么根据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位江家小少爷还是个情圣?
她低头避开人群轻笑,只是太过稚嫩,不是她的菜。但如果能借由这块跳板搭上江家的船,那她可以说是一飞冲天了。
再加上江家两位少爷据传,兄弟情义深厚。想到那位高冷之花的江逾白,是一个连联系方式都吝啬的加外人的家伙,此时的机会应该是她最好接触此人的时候了。
用手中戒指的反光看了眼自己此时完美的妆容,蒋禾然笑的清纯又得体。
“江少爷,是想要知简少爷口中那个女人着急关心您吗?”
她不着声色的靠近,将喷好清新淡雅香水的手腕靠近对方,对味道过分敏感的江回舟皱着眉,抬头看这人。
又是一个以为自己聪明的很想要接近自己的,他在心底闪过一丝不屑。刚想挥手让她离的远一点,但这人接下去的话,却让他眯起了双眼。
“只有我们女人才更懂女人,江少爷,您定然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想必是碰壁多次了吧。”
看着对方已经有了波动的神情,蒋禾然明白,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她观察了下对方皱眉的神情,稍稍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那位夏小姐定然是十分的优秀,江少爷,您有没有思考过,是不是有人偷偷挖了您的墙角呢?”
嗤笑一声,江回舟直接挥了挥手,这是他不耐烦的标准动作,带蒋禾然来的人有些紧张,毕竟即使是同个圈子,江家的实力也远在他们几位之上。
“不要自作聪明。”
第7章 吃醋
◎ “我回来了。” ◎
“我回来了。”
看着家里的灯居然是灭的,推开门的江回舟脚步一顿,难不成是灯坏了还没有去修?
毕竟以往无论是多晚都会有一盏灯亮着,他还记得夏歌说过的,有了灯就有了回家的方向。
那时候她笑意满满,带着轻微的雀跃,温暖的神色里全是对他依赖的温润。
放轻了脚步,江回舟小心的朝着屋里头走去,“灯坏了没有修吗?”
声音在狭小却空旷的房间里打了个转,没有找到下文,依旧是静悄悄的。难道她出去了?这么晚了,她去哪里了?
烦躁的江回舟朝着墙上的开关按了一下,哪成想灯一下子开了,照的他有些晃眼,眯起了眼睛。暗蓝色的沙发上没有人,屋里头也没有什么声音,他迟疑了一下,掏出了手机。
一阵系统自带的铃声在并不隔音的卧室里响了起来,江回舟愣在那里,难不成是没有带手机?
挂断电话,他几乎是急不可耐的朝着卧室走去,那种急迫感只是为了想要证明什么。
门开了,睡眼惺忪的夏歌抬着头不耐的看着他,“怎么?在家里还要打什么电话?”
什么关心都没有,依旧开口就是――不耐。
心里实在是闷得不行,江回舟刚想要反驳,问她如今怎么都不再关心他了,明明之前还是・・・・・・・
“你不是说在外面玩不喜欢别人打扰你吗。”
揉了揉略带疲惫的眼睛,夏歌眼神透过并不过分明亮的灯光看向回家的少年,他还是同往日里那般好看,只是看的日子久了似乎也没有那种瞬间惊艳的感觉了,甚至无端觉得有些厌恶。
这话一出,有些着急上火的江回舟像是被泼了一杯冷水,他有种无力反驳的喉头腥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他此时才回忆起,不久的过去,大雨让他喊了司机开车送他回来,因着不知道这里的路,所以回来的有些迟了。为了不让夏歌发现,他狠了狠心从小区的门口一路冒着雨回到了楼道里。
春日里的雨水还是冰凉的,他刚走到家中敲开门,温热的毛巾和烫手却暖心的姜茶就递到了嘴边,还有那盏泛黄的灯,温声细语的夏歌眉目中带着浅浅的嗔怒。
话里话外也是不客气的,但是透露出来的全是关心。
不过一晃神,夏歌已经侧头躺下闭上眼睛了。没有多说一个字,好像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浪费她的时间一般,急不可耐的躺下开始了睡眠。
卧室里没有空调,整个的气温是憋闷的压抑,江回舟不过走神片刻后背就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正想要去狭小的浴室里冲洗一下,却突然想起了那个知简带来的女人说的话。
“测试一个女人喜不喜欢实在是太简单了。”
“你带着这个回去,若是她生气了,就是她吃醋了。”
“只有爱才是占有,是妒忌,是女人在发现自己的心爱之人被入侵之后的愤怒。”
能够看到那女人眼中和其他人一般别无二致的让他作呕的算计,但她至少说对了一句话。低头盯着闭上双眼的夏歌,江回舟眯着双眼,他确实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在乎这个女人。
人的目光一直是带有实质性的温度的,夏歌是素来知道这件事的,只是她已经养成无关紧要的人的目光对她造成不了任何的影响。但绝对不是此刻,她即便是闭上双眼,也能感觉到那股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滚烫的燃烧着,让她不得安眠。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温度,夏歌在心底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果然那人站在床边一直在看着她。
“怎么还不睡?”
这句算不得关心的话却让江回舟精神一震,他想着那女人的话,攥了攥拳头,从自己身上开始脱掉了外套――那里面有他踟蹰许久才放进去的一支女人用过的口红。
看着在自己面前突然脱掉外套的人,夏歌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要去洗澡吗?”
接着江回舟像是不经意的,将外套递到了她手边。
“帮我看看兜里有没有客人给的小费,我先去洗澡了。”
有些懵圈的夏歌几乎是下意识的接过了那件外套,将手放进兜里触碰到那只口红的瞬间,她才反应过来。
这人又不是真的侍应生,怎么会有人给他小费。
从里面取出那只口红,那种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夏歌差点失手掉落。上面是香奈儿的图标,是夏歌之前从来没有买过的牌子,但是却记得很清晰。
旋转开来,里面的膏体甜腻的味道还有着精致的裸粉色,也绝对不会是夏歌会用的款式。她喜欢红色的口红,私下里以为,大红色的像是冬日里春联纸上的颜色,才是口红中最美的色号。
浴室里的冲水声响起,夏歌才回过神来,她将口红旋转回去,嘲讽似得笑了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她已经做好了抽离这个人的全部准备,这种事情已经不再是她需要去关心的事情了。
只是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还是会觉得有些闷闷的,也许是梅雨季节要来了,她这个在北方干燥空气里生活太久的人实在是不适应沪市的节气。
就像是她根本不不适应江回舟的一切一样,除了以前,那人假装的那样真实,让她彻底相信他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那个扣除掉血液中亲缘关系以外的,最亲密的人。只是他的谎言像是多年前叔叔和婶娘联合了爷爷奶奶一起,将她像个违禁商品一样,带着价格试图丢给一户人家。
只是为了霸占那套房子,还有那沾了血的死亡赔偿金。
这种被自己承认的亲人背叛的机会,夏歌居然能够经历两次,她低头捂住自己的胸口,无声的笑了起来。
将衣服随便折叠起来放到旁边的箱子上,此时的夏歌却再也没有了睡意。
但是明日还有别的要做的事,还剩五天了,她有的资料还没有整理完全,还有以前的英语口语水平也有些下降。万幸的是之前的学院导师对她十分满意,国外的学院对迟到入学这件事格外的宽容,那位导师甚至今日还给她发来了邮件。
想着这些繁杂的事情,夏歌缓了一会,觉得自己又有些困倦了。
浴室的门开了,本就潮湿的屋里涌出一阵热气,以前天气冷的时候,夏歌非常喜欢这种热乎乎的感觉,而如今的天气让她觉得格外的不舒服。
“快把门关好,太潮湿了。”她厌恶的皱了皱眉,这个神情在她脸上有一种厌倦荼蘼的美,引得江回舟多看了几下,而后不自觉的看向了被摆放到一边的那件外套,难不成是没有发现?
背过身将门关好,江回舟不知道如何开口问询,但他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试探决定,那肯定要把这件事彻底搞清楚。他在心底告诉自己,只是想要弄清楚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自己,否则自己可是胜之不武,那赌注赢得也忒没意思。
“怎么,衣服里面找到小费了吗?”
绷紧自己的指尖,江回舟有些不敢看夏歌的眼睛,但他真的迫切想要知道这个结果,这促使着他盯着夏歌的脸。
紧闭的双目,微微长睫毛眨巴着泄露出一丝的紧张,只是她强作镇定,想了想,开了口。
“里面只有一只口红,别的没有。你是不是记错了,还是路上掉了。”
“好好想一下,别弄丢了。”
浅薄的被子下面,夏歌的手轻轻攥紧,她竭力保持了平静,只是手指的指甲略长,些微的刺痛感穿过手心。略微的麻意传染到心脏的时候,反倒是泛不起什么波折了。
这话还没有听完,江回舟感觉整个人都绷紧了,他脑海里只有夏歌的对于那点小费的关心,甚至对他口袋里有女人口红的事情丝毫不关心。
那就是说,在夏歌心里,已经不在关心自己了,占有欲的消除代表着爱意的褪去。嗡鸣声似乎在耳边响起,江回舟明明没有淋雨,却分明听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那场大雨落下的声音。
这视线和之前又截然不同了,夏歌感受到了一丝寒意,像是穷途末路的人在死死盯着他仅剩的那根稻草。她很想睁开眼睛去看,但是她不敢。
毕竟酸涩感已经到了自己眼眶中,如果贸然睁开,也许就会掉落泪水。
她不敢去赌,毕竟人不能在一个地方反复摔倒,那样不是犯错,而是自杀。
已经在选择爱人方面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却还是,选择错了,江回舟不是什么下雨天可怜巴巴淋湿的可以捡回家的小狗,他是一个把獠牙藏好的狼崽子。
不能心软,不要睁开眼,不要去想。
这样的对视不知道过了多久,忙碌了一天的夏歌,迷迷糊糊的一丝睡意开始上涌的时候,她听到了那人又开口对她说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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