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一抓不中,还想再伸手过来。
迟年往后一躲,撞上了硬邦邦地肩膀,连眼前的骚扰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醉醺醺地向前走几步,一颗头沉得迟年自己都不想抬起来,只知道身后人的身量很高,也是个好人,刚才将将虚扶住她,因此没忘记跟人道谢:“谢谢你......”
孰知往前刚走两步,脚下就一个踉跄,又是身后的人扶住她。
两人一拳距离,熟悉的味道盈满鼻腔,迟年觉得是相识之人,但奈何现在脑袋发沉,半眯着眼看向眼前的人,模糊的俊秀的脸庞,温润而泽的气质,记忆中确实有这样一个人。
“你喝醉了,我扶你走吧。”
低沉不失温柔的声音响起。
是了,只有沈焕了,似乎是喝酒给她的勇气,她想到昨天沈焕看她的眼神暧昧又直白,就差那么一步,他仿佛就要开口说出那句话,可惜迟年并不想听,他们......是哥哥妹妹的关系,也永远只能是这种关系......
“我喝醉了......”迟年也强调一遍,使劲抬头,想看清楚‘沈焕’的表情,却总是隔着一层雾,红红绿绿的灯光在脸上照耀,惹得人发烦,又在暗处滋生勇气:“沈焕哥哥......你能不能永远只做我的哥哥......”
少女白皙如玉的脸颊此时一坨酒红,似熟透的水蜜桃娇艳欲滴,仰着脸撑着迷离而期盼的眼神看着他,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份诱惑。
除了......
被认错的人。
段嘉泽手上扶着的力度不由得一紧,在迟年下意识一呼疼时又松了手劲,在她的殷切目光中移开视线。
他说不出话来,心底五味杂陈,将人认错是一方面,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却像一根刺,刺痛了他的心,沈焕......他的兄弟,确实喜欢她,而且差不多要到表白阶段。
自小顶着好学生、别人家孩子称谓的他,从来不会干预别人的感情,而且还是朋友的感情,段嘉泽又看了她一眼,她嘟着嘴不满地看向他,埋怨他为什么不答话。
理智告诉他,现在只需要将他安安稳稳扶好,其余的心思不要想,毕竟她相对他来说,只有一面之缘,即使这一面实在太过惊艳,让他波澜不惊的心里泛起涟漪。
但他的手还是放纵地在她的腰上多待了一秒。
直到他看见少女迷离的眼神中焕发着光芒,亮晶晶地看向前方,手抬不太起来,但是还是尽力摇摆着。
“江逾白,我在这里!”
他听见她说,用着欢快的语气,像是在迎接恋人的到来。
第60章 燥热
昏暗下, 看着迟年身边围着一只咸猪手和上次看见的人时候,江逾白再也忍不住本性了。
压着嘴角不虞起身,持着无论如何都要带迟年离开的想法, 大跨步地朝她的方向走去。
同时眉头紧紧皱着, 目光如箭看着两人在他这个视角下拥抱的场景,他的心底已经盘算好这次回去就让她永远待在别墅, 他们没有分手, 上次的分手只是他的气话, 他不会承认。
越走越近, 即使已经做好了被迟年冷待、无视的情况,他的心里却还是久违的紧张。
他看到迟年的眼神向他这边看过来了,她微微眯着眼睛看他, 似乎在辨认他是谁。
江逾白手指不知不觉地蜷缩,他其实害怕她露出不喜的眼神。
但一秒后,他看见迟年朝他露出了微笑......
纯真的、毫无保留的, 像之前的种种不愉快过往烟消云散, 又带着比以往更加的热烈成分。不可否认, 江逾白的心里已经软下了一块。
他的步伐紧跟着慢了下来, 眉头使劲舒展, 面色柔和带着笑意, 害怕她看到自己刚才生气的模样,他一直都知道,迟年不喜欢甚至害怕自己沉下脸的样子。
这会儿, 他靠近了才知道, 迟年喝醉了, 但还认出他来,对着他笑。
无需伸手接过, 迟年已经张开双手等着他抱。
对着段嘉泽说了一声“谢谢”,江逾白就抱着她走了,没有任何眼神的嘲讽,因为不需要了。
关雅珺是认识他的,上次就见到过在KTV门口接过迟年,只是她瞅了一眼现在抱着迟年的他,以及两人此刻相拥的亲密姿势,
“你......和迟年不是分手了吗?”
江逾白视线下移,就这样看着她,原来迟年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
即使被江逾白这样盯着,心里毛毛的,关雅珺还是挡在他们身前。
江逾白没再看她,扶着迟年的手,低过声询问她:“我们分手了吗?年年?”
心里虽然紧张,语气上却是从容淡定,似乎只是在纠正小小的问题。
另一只没有握紧迟年的手指悄然蜷缩。
迟年待在他的肩头,疑惑他为什么还没有走,听到问话这时候脑子里哪能想那么多,这时候也只是摇头,对着他软软地说:“分...手...?我们分手了吗?”
关雅珺看着她想开口,不是她告诉自己两人分手的吗?
只是迟年又对着江逾白嘟囔道:“怎么还不走啊......”
声音甜酥酥的像撒娇一样,不对!就是在撒娇,关雅珺从没有见过她这幅样子,往旁边让路的同时,还在心底琢磨,不对啊......她不是出来带迟年找下一任的吗?
车内,将迟年抱上车的时候,江逾白留恋地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幸好,一切如旧。
温情的时候总会静下心来体谅对方。
想到迟年一直以来说的他霸道,在车辆行驶到半路的时候,江逾白还是问道:“要去哪里?”
车辆行驶中,片刻的路灯照在迟年的脸上,朦胧的美意最为致命,而她自己却毫不知觉。
像看呆子一样看着江逾白,她慢半拍道:“......什么去哪?我们不回家吗?”
回家......
“嗯,我们回家。”
别墅时隔多天,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每天都有家政清理打扫,洁净的仿佛昨天两人还住在这里头。
渐渐着,江逾白发现了迟年喝醉的好处了。
江逾白没有一见面的干柴烈火,而是如失而复得的珍宝令人小心翼翼地触碰。
总喜欢问些在迟年听来‘不合时宜’而他自己惴惴不安的东西。
比如,“你喜不喜欢我?”
迟年能两次提到分手还是在他的心里落下质疑自己种子。
“喜欢啊。”
迟年犹豫了几秒才回答。
“不肯定吗?”
“你太坏了,做事情总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迟年嘟着嘴一脸不满,声音上扬像是将心中的恶气全都吐露出来。
而后又低沉下来,凑近江逾白的耳畔,悄咪咪地又将他当做别人说着秘密:“我跟你说,他就像,就像......我的妈妈一样管着我。”
江逾白是认识迟母的,但当两人有直接了解机会时,母女俩的关系已经尴尬僵硬,他也是通过有时候迟年的行为举止判断两人的感情出自于一个管教太深,一个自愿被管教。
毕竟,迟年,放在外面不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主儿,不是说乖戾,反而是太过乖巧没有主见,这在一个貌美动人的人身上,总教人担心。
迟母的行为......江逾白或许能懂。
但如果最后他也变成和迟母一样,一年只见几次面抑或一面都见不着,他却是万万做不到。
“十几年前我就在被管教声中过活,我,我不希望过去的生活也是这样。”
她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眼睛还能眨巴地看向他,微抿着嘴,一脸委屈:“你......你能理解吗?”
回答她的是江逾白紧紧的拥抱。
他不想承认,但他好像做错了。
被拥抱着,迟年的身体立马就软了下来。
秋末的夜晚,天气最是凉人,她很爱美,所以穿得不多,靠着意志力撑着,但如果有温暖的怀抱,谁不想享受?
此刻被暖融融的怀抱抱着,她很想立马就摊下去,但喝醉酒的她却比往常更加执着,又仰着头问了他一遍:“你能理解吗?”
“嗯。”
江逾白看着她的眼睛,很坦诚,接着又低头亲吻了她水汪汪的眼睛,不带情/欲,带着一丝怜悯。
听到满意的答案,迟年又弯着嘴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得很甜又很乖。
看得江逾白又一次心疼,吻掉了她刚才情绪略失控流下的泪珠。
“我热......不舒服......”
迟年微皱眉头不满了起来。
“怎么了?”
江逾白抬起头来,身体远离几分,着急问道:“哪里不舒服?”
“这里。”
江逾白被拉着措不及防的,手掌盈满了柔软。
而迟年仗着喝了酒…….
声音是酒醉的甜,脸上是坦荡的纯,动作却是令人眼红又眼热,偏偏她却像是不知道,还朝着他依赖地笑,以为他能解决问题。
只隔着薄薄层衣物,热量不断传递到他的手上。
江逾白深吸一口气,刚刚得知了且自我反思一遍的他,现在并不想立马发生关系,他知道自己向来在床上之间控制不住自己,如果因为这,明天迟年醒来不理自己他怕是会疯。
所以轻轻地将自己远离她,手上也很狼狈地抬起,抑制住下意识起的反应,虽然毫无卵用,但还是找回了清冷的声音:“去浴室洗一下澡就可以了。”
清冷声音是自动带着抚慰燥热人心的作用。
迟年眨眨水眸,看着他发声的嘴巴,一下子亲了过去,以为这样也会变得清冷舒适。
软碰软,在两个嘴唇交接的地方,迟年研磨几下,探索着如泉水般的冰凉感觉从哪里来。
但几遍过去,始终找不到,她离开这地,向右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
先回答他刚才的话:“不想走路......”
后又指了指他的嘴唇:“这里怎么不凉了......”
丝毫不知道她这几下的威力对一个男人有多猛,特别是一个有过身体接触、熟知她气息身上每一寸的人。
而且,从分手后,两人都再没有发生过关系,这无疑是天雷勾地火,将江逾白好不容易搭起来的清冷防御顷刻摧毁。
江逾白从来都不知道醉酒的迟年这么主动、这么粘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看了她一眼,迟年对着他疑惑眨眼。
可爱的动作会被人解读成不一般的意味。
“是凉的,你尝尝。”
他勾引着她,想尝到她的又一次主动。
可惜这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欲,缺了几分清冷。
“没有那种感觉了......”迟年嘟嘟嘴,不相信他,没有主动凑过去。
但奈何江逾白来了兴致,手放在一旁没动,完美的头颅却凑近几分,眼神清明又带着渴望:“是真的。”
“尝尝吧。”一张薄唇张张合合,像摇尾乞怜少女一亲芳泽的大狗狗,平常强势的一个人变成这般奶狗模样。
迟年没清醒过来,大眼睛看着他一时呆愣,又觉得好奇,伸出手来碰了碰他的嘴唇,凉凉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手指还是他的嘴唇。
她碰了一下后又很快拿开,同时发出甜甜的笑声,像得了趣一般,也害怕奶狗变成狼狗。
江逾白不动,微抬眼看着她,任凭她的手指在作祟,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一幅优秀的脸庞。
“你真好看。”
迟年一下子又被他的皮囊吸引,欣赏般地看着他,不自觉对他扯出笑容。
手指也不怕了,无意识地又摸上了他的嘴唇,薄薄的,又有冰凉的感觉,软软的,摸起来也很舒服。
她这一次没有单纯地只碰一下,而是以手为笔,细细地勾勒着他的唇沿、描绘唇形,一圈又一圈,眼神格外的明亮,如窗外的月亮耀眼夺目。
措不及防地,白嫩的手指在往下绕圈的时候传来湿润的触感。
迟年下看,对上了上抬的眼神,同样是明亮无辜,只是再往下,搭着他嘴唇的纤细手指受到湿软的引诱,像初生牛犊一下又一下舔舐,不对,是一只大尾巴奶狗。
迟年是喝醉了,但心下还是个保守易脸红的心性。
她的耳朵红彤彤的,手指立马就想缩回来,只是在最后,又给江逾白机会重复一大遍。
说不上来是他的嘴唇红润还是她的手指粉嫩,迟年本就酒醉微红的脸又漫上红霞,低着头会对上他的眼睛,所以她偏过头去。
“不喜欢吗?”
这是江逾白为数不多在她身上做过的行为,心下也不敢托大自信,见她偏过脸,又主动凑上去,心里满是忐忑。
“喜欢.....只是难受......”
喝了酒的迟年显然诚实多了,没有逃避回答,即使脸颊通红,还是觑着眼时不时看他。
江逾白轻而易举就理解了她的言外之意,她舒服,只是现在做的还不够。
又轻柔吻了一下她红得滴血的耳垂,声音带着哑:“等下就不难受了。”
他引导着她的手,或者说她的手在他的自然牵引下,很快,薄裙上的纽扣颤颤巍巍地当摆件挂着。
底下的沙发是迟年亲自挑选的深绿柔软沙发,上面镶嵌打磨着藤蔓的图案,此刻肤白如雪的她在上面衬得越发白嫩,藤蔓如某种象征,包容着她,或者说两者相融一起,一头勾着她,一头撕扯着勾引出某人心中的隐秘想法。
江逾白忍着,什么都没有动,只是带着虔诚,附身亲吻了她的额头,在迟年仰起脸嘟着嘴索吻的时候,郑重温柔地落下一吻。
实在是太过漫长,不是迟年心中想要的,心脏在怦怦跳,热度不断通过血脉流传感染到浑身各处,好似在寻求某种出口,或是等待一场酣畅淋漓的凉水。
看出了她的着急不满,江逾白越发忍受自己的冲动。
“别急。”不知道是对迟年说,还是对自己说。
这一次,她为先。
温柔忍耐,挤挤总是会有的,江逾白低下了头。
迟年觉得自己是喝醉出了幻觉了,怎么眼前的江逾白会行如此事……
……
……
“还难受吗?”
“嗯......还好……”
迟年懒洋洋地说着,但察觉到身上黏黏的,又缓缓勾着他的手,声音也化为钩子,吊着人魂魄:“要洗澡......我要浴缸......”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要舒服地泡好多次浴缸,像弥补以前的不足般。
亲近之后的一切行为比之前也更加柔软温情。
等到在浴室时,满是泡泡的牛奶浴缸中,上面撒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迟年的快乐很简单,她只想要全身心的放松。
在这里,还有别人‘伺候’她。
她只需要闭着眼,寻个舒服的地靠着,享受手劲适宜的按摩。
38/40 首页 上一页 36 37 38 39 4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