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
“他是怎么了,转性啦?”
“我看他必定是受到什么刺激才会这样。”
阮丹青一听到律涛这么说,同样也愣住,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真是奇怪,他前一天不是还要死不活的,只不过干一点活儿便心不甘情不愿,今儿个竟主动说要拜他们为师?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他究竟是怎么了?
“你先说说看,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阮大故挑眉看着他。
律涛低下头,“我……我不想被人看轻。”尤其是阮丹青,但这句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喔──难得你也有自觉嘛!”秦政笑着轻点头。
“怎么办,要收他为徒吗?”邵安拧眉道。说实话,他对律涛并没有什么好感。
“没关系,咱们就收他为徒,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他吧。”向景倒是相当乐观其成,脸上满是笑意。
“啊?你真的打算这么做?”李达十分讶异。
“嗯,相信我,他只要稍微磨练一下,绝对会让你们满意,绝不后悔收他为徒。”向景笑着点头。
其他人见向景都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也许身为面相师的他,看出了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事。
“好,你快跪下,向咱们磕三个响头,从今日起,你就是咱们的徒弟了。”阮大故也决定收他为徒。这小子都与丫头是夫妻,也就是他的女婿了,他又怎能藏私不教他呢?
“是。”律涛立即跪下,向他们磕了三个响头,拜他们为师。
见状,阮丹青虽然有些讶异,不晓得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改变心意,但是她对此倒也乐观其成。
“从今日起,就由我与秦政来教你武艺,李达教你厨艺,向景教你看人面相,邵安教你棋艺,华德教你学识,仲恩教你医术。”阮大故决定立即开始训练他,“跟我们来吧!”
“是。”律涛站起身,跟着他们往山林里走去。
“等等。”阮丹青步向前,来到他身旁。
“嗯?”律涛转过头,纳闷的看着她,不晓得她打算做什么。
“那个……”她抬起头看着他,心里明明有许多话想对他说,此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就这么梗在喉头。
“怎么了?”他微挑起眉,“有话就说啊,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你。”她究竟是怎么了啊?
听到他这么说,阮丹青才小声地道:“没什么……只是你可得多加小心,别受伤了。”
是的,她担心他,就怕他会受不了爹的教导,弄得满身是伤,那样的情况会令她心疼。
唉,她究竟是怎么了,明明老是跟他吵嘴,但又这么担心他,实在矛盾啊!
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关心他,律涛朝她笑了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语毕,他便跟着阮大故离去。
他说什么都不要再被她看轻,非得将十八般武艺都学会,好赢过她,挫挫她的锐气,让她以后再也不敢叫他废材。
目送他的身影离开,阮丹青眼底仍满是担忧。
向景笑着来到她身旁,“你用不着担心,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阮丹青拧眉,突然想起一事,“你看了他的面相之后觉得怎么样?他跟我合不合?”
“呵呵……你用不着担心,反正我对你说过的话一定会成真的。”向景只抛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阮丹青皱眉看着向景走远。讨厌,他每次都这样,不把话说个分明,老要人自己去想。
他对她说过的话一定会成真,问题是他对她说过太多话了,他指的又是哪句话呢?
律涛自从那日跟着阮大故与秦政到山林里学习武艺后,阮丹青已经数十日不见他的身影。
她虽然每日都会为村里的人们煮饭、烧菜,但是整颗心都放在他身上,担心他会受伤、受寒或是吃不饱。
唉,她究竟是怎么了,以往的她不是那么爱操心的人啊!
这时,小狗子走向她,“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我、我没在做什么。”她连忙收回思绪,继续将萝卜削皮、切块,丢入大锅内。
“那你等会儿能不能陪我下棋?”他已经好几天没和小姐下棋了呢。
“好啊,那你等我一下。”
阮丹青以最快的速度生火,开始煮杂菜汤,之后再将棋子与棋盘取来,就这么与小狗子在大锅旁下棋。
看着小狗子,她不由自主的问道:“那个……律涛今晚会回来吗?”不晓得他知不知道?
“啊,小姐,你怎么问我这种事呢?我哪会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小狗子以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她。
小姐问错人了吧?他又不是律涛,哪会知道他要不要回来?
“哈哈,说得也对。没事,我们下棋吧。”阮丹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小姐,你很想他吗?”小狗子看着她,直接问出内心的疑问。
“我……我哪有想他。”她否认道。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小狗子侧着头,不解的看着她。
“哎哟,你真啰唆,别再多问了行不行?”阮丹青实在不希望心事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看破。
小狗子一边下棋,一边自言自语,“我看他倒也生得俊,往后他要是真的学会了武艺、医术、棋艺,又有了学识,那不就成了万人迷,许多女人肯定会迷上他,搞不好主动送上门的都大有人在喔。”
一听到他这么说,阮丹青突然觉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扎了一下,隐隐作疼,随便下了一着棋。
“将军!”小狗子开心的大笑,“我终于赢了小姐!哈哈,我头一次赢了小姐呢!”
听见他的欢呼声,阮丹青又看了自己方才下的那着棋,愣了会儿,没想到自己竟会下了那一步,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嗯,这就表示你的棋艺大有进步,往后就能去找其他人下棋了。”
“不要,我才不要找其他人下棋。”小狗子瘪了瘪嘴。
“为什么呢?”她不解的眨了眨眼。
“因为……因为……没什么,我先回木屋去了。”小狗子怎么也说不出他其实是因为喜欢小姐,所以才常来找她下棋。
阮丹青看着小狗子走远的身影,突然发觉这孩子长高了许多,往后将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的男子汉,最后或许会离开这个村庄,不得不感叹光阴似箭。
这时,她瞧见有三道身影自山林的方向朝村庄走来,她一眼就认出走在最前头的是父亲,而走在最后方,肩上扛着一只偌大山猪的男子,竟然是律涛。
咦,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力气了?
这些日子,他似乎已经不太一样,肌肤变得黝黑,身材结实许多,身上也多了些伤疤。
之前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材男人,如今已经不见了。
“丹青,我们回来了。”阮大故笑看着她。
“嗯……爹,你们回来了。”她虽然嘴上是这么回应,但是视线始终看着律涛。
“我们回来了。”律涛朝她露齿一笑。
一瞧见他的笑容,阮丹青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一张俏脸更是不争气的发烫。
“嗯……你们平安回来就好。”她连忙转过头,不敢再看他,以免自己的心会跳出胸口。
为什么会这样?他才只是一笑,她的头就晕了,身子也变得无力,究竟是怎么了啊?
“咦,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转开头?”律涛皱眉看着她。
“我才没有怎样,你们快去洗洗手,晚点儿就准备吃饭了。”
“等等,我先把这只山猪处理一下。”律涛将肩上的山猪放下,取出腰间所系的匕首,以利落的动作将山猪支解成数块。
见此情景,阮丹青不禁傻了眼,“你……你怎么会……”
律涛抬起头看着一脸讶异的她,忍不住笑了,“当然啰,要不然你以为我在山上这些日子什么也没学会吗?”
现在他终于明白,拥有一技之长是多么重要的事,而也多亏了阮大故与秦政,让他除了学会一些基本武艺外,还学会如何在山林、野地中猎食求生的技巧。
“我……我可没这么说。”阮丹青撇开眼不再看他。
天啊,他能不能别再冲着她笑了?他才一笑,她头就晕,根本无法像以前那样直视他的眼或是跟他吵嘴。
为什么一个男人才到山林里数十日,一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人很心动啊。
“你还好吧?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律涛拧眉瞪着她,“这样很没礼貌耶。”她究竟是怎么了啊?
“我没礼貌就没礼貌,用不着你管。”阮丹青往一旁奔去,说什么就是不看他。
看着她奔远的身影,律涛一脸不解,转过头看着阮大故,“她怎么了?”他实在是猜不透啊。
“这个嘛……我也不晓得。”阮大故同样也不晓得女儿究竟是怎么了。
阮丹青离开后,立即到水井旁打了桶水,将冰凉的井水泼打在脸上,试图让自己那越来越烫的脸庞降温。
该死,她到底怎么了,才一段日子没见着他,竟然就对他的笑容着迷,脸红心跳。
谁快来告诉她,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用力深呼吸好几口气,阮丹青确定自己一切都恢复正常后,这才转过身朝大伙儿走去。
见律涛与其他人一同将山猪肉放在火堆旁烧烤,并且与村里的人们有说有笑,让她不禁讶异的微瞪双眸。
他似乎越来越习惯这里了嘛!这么一想,她唇边不由得露出一抹甜笑。
“小姐,快过来啊!”有人见到她站在那里不动,连忙开口唤她。
人们的呼唤声让律涛立即抬起头往她看去,瞧见她对每个人露出笑容,但是一与他的视线对上,就立即撇开脸,抿紧唇,收起了笑容,让他实在大为光火。
这女人根本是存心不给他好脸色,既然看他那么不顺眼,那又干嘛把他带回来这里啊?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总有一天,他定要好好个清楚,他究竟又是哪个地方碍到她大小姐了。
阮丹青站在离律涛最远的地方,动手为大伙儿舀汤,而律涛则是烤着山猪肉,两人的视线一直没有对上。
阮大故见着这情况,真是越看越心急,连忙问身旁的向景,“你瞧瞧,他们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照着丹青的要求,把律涛磨练得稍微像个男人了吗?她怎么好像还是不开心的样子?”
向景看了眼阮丹青,笑眯了眼,“帮主放心,不会有问题的。”照他看,情况正逐渐好转。
“当真?”阮大故还是很不放心。
“没错,而我向来不撒谎,这一点帮主不也知晓?”向景要他放宽心,别着急。
“嗯,既然如此,就让他俩顺其自然吧。”罢罢罢,一切就看年轻人自个儿怎么去做了。
众人吃过晚饭,闲话家常一会儿后,便返回自己所住的地方休憩。
月色皎洁。
律涛回到小狗子的木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没和他多说什么,直接倒头就睡。
终于能在有屋顶的地方安心睡觉了。
好一会儿后,阮丹青蹑手蹑脚的走进小木屋。
小狗子并未睡去,因为他知道小姐见到律涛回来,一定会过来这里。
见小狗子正盯着她,阮丹青脸上有抹羞赧,比了个手势,希望他暂时在外头等一下。
小狗子也没有多说话,立即站起身步出小木屋,让小姐与熟睡的律涛独处。唉,他真是太会做人了啊!
待他离开后,阮丹青这才透过斜照入室的月光,仔细看着躺在地上的律涛。
他……变了,真的改变好多,让她再也无法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
她轻柔的执起他的手,看着他的手掌,上头布满了一些硬茧及伤痕,看得出来他在山林里吃了不少苦头,再看着他的手腕,上头同样也有着大小不一的伤痕,让她越看越心疼。
她取出怀中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的掌心及手腕上,见他的衣襟略微敞开,胸膛上有着一道伤疤,没多想,又沾了些药膏于指尖,轻轻地在他胸膛的伤痕上轻抚。
他的胸膛结实许多,比起之前要来得更为厚实,而且好温暖。
过去与他燕好时,躺卧在他胸膛上的感觉真好,让她好想再次回味一下当时的感觉,不如现在就把他的衣衫和裤子褪下好了……
蓦地,阮丹青连忙回过神,收回打算褪去他衣裤的小手,感到双颊发烫,心跳加快,呼吸紊乱。
不敢再看他,她连忙收妥药膏,站起身离开。
步出小木屋,一对上小狗子的视线,她不禁羞得垂下脸。
“那个……你快进去睡吧,记得,别跟他说这件事。”她小声说完便马上离开,连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天啊,她怎么会突然想起过去与律涛燕好的情景?只不过是一段日子没见着他,怎么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要不是她连忙回过神来,肯定又会再次把他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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