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有那么些许道理。
沈继嘴巴张张合合,就是叫不出来。
“算了!”他的小脸简直皱成了一团,气急败坏地滑下椅子,直接走了。
闵静叫了两声没把人给叫回来,忍不住骂了句:“臭小子!”
一旁谢阿姨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但收拾厨房的动作却透出了一丝愉悦。
吵闹好啊,夫妻就得床头打架床尾和,母子俩就得时不时拌嘴两句,诺大的宅子里才能有些活人气。
否则,再怎么金镶玉裹,也不过是活死人墓。
闵静饭后刷牙的时候,又听到门铃声响起,刚准备下班的谢阿姨只好再去开门,但这次她回来的时候,脸上笑容越发大了。
将手里花束递给从洗漱间里出来的闵静,谢阿姨脸上带着过来人的理解:“先生让人送来的。”
闵静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先生’,指的是沈延。
看着手里白色花束,闵静有些糊涂。
按后世的意思,男人送女人花是在讨好示爱。可这雪白雪白的颜色……在他们那会儿的年代,可不是什么吉利东西。
谢阿姨好意提醒:“这是白色紫罗兰,它的花语,你可以上网找一找意思。”
说完谢阿姨就拎着挎包,优雅地走了。
闵静拿着花回到客厅,打算照谢阿姨说的上网搜一搜花语,可手机刚开屏,一则消息就跳了出来。
今晚必须睡沙发的男人:喜欢吗?
闵静闻了闻花香,心中暗喜,嘴硬:没头没尾说什么呢。
却忍不住想,沙发对沈延这种一米九的大高个来说实在狭窄、憋屈,要不还是算了,看在这朵花的份上……准他进房,只是不给碰好了。
今晚必须睡沙发的男人:当然是问你花了,总不能是问你昨晚吧?
刚打算换备注的闵静:……
反手拉黑,把花一摔。
谁说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的来着?
姐妹活得可太清醒了!
二十秒后,闵静还是上网搜出了花语。
白色紫罗兰:让我们抓住幸福的机会吧。
嗯……
闵静熟练地去设置的黑名单列表里把某人拉出,更改备注:
不给碰,但可以宠幸。
第34章 养小猫吗?
关掉了烦人精的对话框,闵静高高兴兴地打开和袁嘉宝、王希月的辣妈群。
先看一遍之前的群消息。
袁嘉宝手快,把昨天一起去游乐园玩的照片都发了出来,所有人的都有,足足近三十张,闵静挑了几张沈继和沈延的特地保存。
王希月真心地夸赞了照片,又略略地表达了对两人的羡慕之情,随后在袁嘉宝再三追问下,羞涩地发了一张昨天做好的芒果奶油蛋糕的照片到群里。
闵静登时就被蛋糕超绝的颜值给吸引住了。
袁嘉宝也不遑多让,马上说三家人约个时间野餐,她来准备食材和场地,请王希月务必再带一个同样口味和颜值的蛋糕过来。
馋鬼的算盘打得十分响亮,把王希月都逗笑了。
闵静来的时候,袁嘉宝还在缠着问味道怎么样呢,话里话外的意思就两个字:想吃。
这大馋丫头。
闵静无奈地摇摇头,她算看出来了,袁嘉宝对美食不算特别热衷的那种人,唯独对甜品毫无抵抗之力,昨天在法国餐厅还差点为了一道马卡龙跟女儿安安争抢起来。
消息看到这里,她也跟着冒泡,夸赞了王希月的厨艺,又点了两张袁嘉宝抓拍她的丑照吐槽了两句,算是给足了俩人的情绪价值之后,闵静把今天李扶婷和李洁先后上门的事说了一遍。
袁嘉宝:这么说欢欢的妈妈从下一期起就跟咱们一块录了?那敢情好。
王希月:欢欢这么可爱,她的妈妈想必也是个美人吧?
闵静打字的手顿了顿,嘴角慢慢荡开一抹果然如此的微笑。
她并没有说关于李扶婷前男友的事。
她知道如果说了,这俩人一定也和自己一样备受感动,会想主动伸出援手。
可她就是想看看,如果不卖惨,李扶婷只是欢欢的妈妈,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王希月跟袁嘉宝又会是什么反应。
答案显然让她很满意。
她上辈子生活在一个时刻讲究尊卑的年代,可这不代表,她喜欢将人分作三六九等。
她从来只跟满脑子尊卑有别的人讲尊卑,和性情中人讲性情。
她自信能驾驭所有人心,却唯独想和真正的性情中人把酒言欢。
那才是人生一大乐事。
群里袁嘉宝还在继续话题:人长得蛮清秀的,打扮一下不会差,不过跟欢欢那种精致程度差距有点大啊,都说闺女像爹,儿子像妈,我估计欢欢她爹才是美男子。
闵静挑眉:这不尽然吧?怎么我家那臭小子,生得跟他爹一摸一样,半点儿都不随我?
袁嘉宝发了个偷笑的表情:你家男人基因太霸道了呗。没事,大不了再生一个闺女,到时候全都随你,又是个大美人儿。
熟悉以后袁嘉宝的嘴是愈发甜了。
闵静却叹息:不生了,疼得要死,我才不想再受回罪。
袁嘉宝:这倒是真的,我只要有我家安安就够了。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起来,另一边的家中,王希月刚洗完碗,正在用干棉布擦拭着碗盘,偶尔凑过来看两眼群聊,每看一句俩人的对话,眼睛就笑弯一回,心里也忍不住附和。
是啊,儿子像妈,她家乐乐处处都像她,简直是上天赐给她的大宝贝。
嗯呢,她也不想再要二胎,实在受罪。
擦着擦着,动作就慢了下来,想到公婆的催促和日常听见的闲言碎语,她就心累。
她要是也有静静和嘉宝的勇气就好了,敢于表达自己,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会不会……
“妈妈。”
王希月瞬间收拾好低落的情绪,再扬起头时,又是一脸温柔笑意:“怎么啦,乐乐?”
于乐乐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按耐不住的雀跃与欢心,压低了声音说:“妈妈你过来,我给你看个秘密。”
王希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以为又是贴心的儿子外出时给她带了什么小礼物,放下干棉布就准备上前。
“希月啊,我说多少次了,内衣不要放进洗衣机,那玩意洗不干净的,要用手洗!”
不满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道人影突兀出现,挡在王希月身前。
“妈……”王希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不少,脖子也跟着瑟缩了下,眼中更是露出一抹惧怕。“这是新买的洗衣机,专门用来洗内衣的。”
“你的意思是,全家人的内衣都放进去一块儿洗了?”大概六十来岁,但烫着小卷发,涂着口红,穿着新式旗袍的老年女人瞪大眼睛,拿着白色纯棉内衣的手高高抬起,不住地晃悠,动作与她优雅的打扮简直南辕北辙。
“王希月!你可真埋汰!”
“没有,妈,我放的只有咱们家女性的,你,和婉,还有我……”
女人听到这话更是放声尖叫:“你居然还敢放你自己的!王希月,人可以蠢,但得听劝!”
她直接将内衣丢在地上:“所有跟你的东西一起洗过的都给我扔了,我不管你怎么埋汰,我的内衣必须全部手洗!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种又蠢又没用的儿媳妇!”
骂完这句,她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地离去。
看着地上的内衣,王希月的视线渐渐模糊,心里头也闷得厉害,鼻子更是酸的不行。。
可是,一想到不远处还在等着她的儿子,王希月一个激灵,连忙抬手擦眼,堵住鼻子。努力地扬起一个微笑,看向儿子:“乐乐,妈妈还有点事,一会儿就去找你。”
于乐乐脸上也没了笑容,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王希月正要说些别的时候,又来了个人:“嫂子,我这件礼服腰身太小了,你怎么给我改的?我今晚就要去参加慈善拍卖会了,你把我礼服整成这样我怎么出门?快给我修改回来!”
一件礼服被不由分说地搭上王希月的肩。
于和婉满眼怪罪:“我真是服了你了,没有那个金刚钻你别揽瓷器活啊,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拿出去找外面的人改,本以为就简单两针,再笨的人都能做好,哎哟,我还以为我够理智看待你了,没成想还是高估了。”
“再笨的人都能做,怎么你就不能自己做?”
于乐乐忍无可忍地开口:“小姑你的意思是,你连最笨的人都比不上是吗?”
“乐乐!”王希月担心地想让他住口。
于和婉柳眉倒竖:“小兔崽子,怎么跟姑姑说话的。”
说完这句又回头看王希月:“嫂子,乐乐长得像你已经够普通了,教育这块还是让他多跟我哥学学吧,要是里外都像你,我都不敢想他将来会是什么样。”
王希月浑身震了震,从来都是澄澈透明的眸子里瞬间盛满了怒火。
“小姑,乐乐是——”
“喵——”
一只小东西从乐乐背后掉了下来,黑黑的一团,还在扭动。
于和婉只看了一眼就尖声叫了起来:“什么东西?于乐乐你居然把这种东西带进家门?立刻马上给我丢了!”
——
闵静和袁嘉宝聊了近半小时,袁嘉宝忽然说不聊了,宝贝女儿邀她一起午睡,她要陪女儿去了。
把闵静羡慕得眼都红了。
香香软软又乖巧可爱的女娃娃,呜,想要。
沈继恰好这时候来到楼下,看到她这望眼欲穿的模样,毫无兴趣探究,只冷冰冰地问了句:“你平板呢?”
闵静咬着牙,与他僵持半天不回答,沈继也懒得再理,扭头自己找了起来,没一会儿找到了,又一言不发地上了楼,淡然自若地仿佛家里就没闵静这个人一样。
“臭小子。”
骂完还是不解气,闵静干脆在群里吐槽了起来。
随着关系日渐亲近,袁嘉宝自然是按耐不住,开门见山地问闵静,沈继到底是不是自闭症。
闵静也只能将真相告知,曾经有过,但现在绝对没有,孩子纯粹就是脾气臭,不想搭理人。
袁嘉宝觉得沈继这样的孩子非常特别,年纪轻轻就跟做冰山似的,莫不是偶像剧中天生的霸总?说起来还真有种让人想要融化这座冰山的冲动。
于是兴致勃勃地给闵静出谋划策。
袁嘉宝:你家小继平时都喜欢什么?除了书之外。
闵静苦思冥想。
上辈子,沈继真正还小的时候,喜欢养马,喜欢练武射箭,喜欢和同龄人摔跤,或者带着一帮内侍假装玩排兵布阵的游戏。
这是因为当时正值乱世,楚人又是当世最为尚武的国家。
如今这太平盛世,谁还玩这些?何况现在的沈继还不是真正的孩子,曾经喜欢过的,眼下不一定还喜欢。
袁嘉宝:不是吧,你这都不知道?那你这个当妈的还真有些失职。
“我知道。”袁嘉宝怀中的安安听到妈妈的念叨,忽然抬起头说:“沈小继喜欢动物!我们在村里的时候,有家老爷爷的狗可大可壮可吓人了,就沈小继敢上去摸它。”
狗?
袁嘉宝眼睛一亮:要不给你家孩子养只宠物,最好是你也喜欢的,这样你们一起照顾着,话题自然而然就变多了。
宠物?
难道真要给他再养一匹马?那他不得一天天往外跑得更厉害?
正犹豫不决着,对话框突然弹出,居然是王希月的私信:
静静,你们家能养小猫吗?
第35章 一个像寻常上午一样的上……
王希月没有透露太多,只是到来后来,近乎哀求着希望闵静能收养一只猫咪,哪怕只是暂时。
听出不对劲,闵静没有耽搁,立即换了衣服,带着沈继招了辆出租车,半小时后,按照王希月给的地址,来到一家宠物医院。
看到王希月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那高高肿起的一边脸庞与憔悴的神态,让闵静冷下了脸:“这是怎么了?”
王希月连忙低头将头发往前拨:“摔倒了。”
这谎言很拙劣。
她脸上的伤分明是被掌掴后的痕迹,还有两道细小的抓痕,一看就是女人指甲留下的,闵静当年在楚王宫里最常见到的就是这种伤口。
可王希月依然不愿多说,再加上这里终究是外边,而且人多眼杂,不是追根问底的地方,闵静只能忍下所有不快。
“继哥!”
一个小身影直扑沈继。
还是孩子的于乐乐则没有那么多顾忌,看到‘此生最好的朋友’沈继,满腔的委屈似乎也找到了宣泄口,他紧紧抱着沈继,脑袋埋他肩上,放声大哭:“继哥……呜呜呜呜。”
“咪咪、姑姑要踩死咪咪。”
“我踢了她,她就要打我,妈妈为了保护我,也被姑姑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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