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他怎么能做这么恶心的事。”
一边哭一边骂人,模样狼狈却也真正痛苦,看得所有人心里酸酸的。
被心爱之人背叛本就是天底下最让人难过的事,何况她又是真心地爱过路宇,无论方式对错。本以为俩人这些年是两情相悦的花开,谁知道人家只是在拿钱陪她演戏,将她一颗真心放在地上踩。
袁嘉宝每每想到这点,心就像被刀生生割出好几道口子一样,痛得厉害。
可是大哭过一场后,她又仿佛满血复活了一样,拒绝了闵静要送她回家的好意,拉着李扶婷跟王希月说:“如果真要花钱找乐子,他路宇算个什么东西?老娘有的是比他更强的乐子。静静,你还没离婚,接下来的场子就不适合你去了,咱们明天民政局见。”
说完就拉着俩人进了电梯,在闵静反应过来之前,按了下去的楼层。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她又跑着王希月小声哭了起来。
闵静:……
她回头看着沈延,袁嘉宝那句话倒是提醒她了,现如今在姐妹团里就剩她一个已婚妇女,是不是不大好?
要不……
沈延咬牙:“打住。我不管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都给我打住。”
他顿了顿:“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谈。”
……
大概一个小时后。
路宇和女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乘坐电梯直接来到地下车库,却在上车之前分道扬镳。
“钱给你转过去了,这段时间先不要在昌城出现,她不会对付你,可我那老丈人就不一定了。”
女人乖巧地点点头,抬头打量了一下男人,迟迟没说走。
路宇皱眉:“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交易结束,我们也不是雇佣关系了哈,我想站在私人角度跟你说两句……”女人深吸口气,鼓足勇气说:“我不知道你是拍了哪边脑门想的这种馊主意,但不推荐,真的不推荐,要不是我这段时间实在缺钱,您给的价格又合适,我真不想接这活……哎,您自求多福。”
说完一鞠躬,转身就走。
路宇:?
末了,他嗤笑一声,带着满脸的苦涩,坐回了车里。
另一边,往外走的女人正在翻看手机软件,看附近有没有顺风车可坐,面前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听说你缺钱?想再挣笔外快吗?”
她抬起头,男人高大英俊,但面容冷酷,还有点眼熟……
耍流氓的?
女人姣好的面容瞬间冷下:“得看是什么外快。”
心里却叹息,这身打扮这个时间从酒店出来,还是跟着男人出来的,也不怪人想歪。
这活果然不好接。
“把你知道的关于路宇的事告诉我。”
正在盘算着怎么才能安然无恙脱身的女人一愣,再看着面前的男人,渐渐回忆起来:“你是和他老婆一起来的?”
沈延脸色一黑:“我老婆是他老婆的闺蜜。”
“哦哦。”
女人歪头想了一下,这桩生意能两头吃吗?
这样会不会很没有职业道德?
“你不告诉我我也是要去查的。”沈延仿佛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可疑的地方太多了,我手底下的人本事也不小,很快就能查到事情的原委,只是听你说缺钱,想着给你做个顺水人情。只要你肯坦白,我省力,你挣钱,我们双赢。”
好像是这个道理。
她认真打量了下沈延,一身名牌还在其次,关键是身上的气度,一看就是手里真正有权势的大人物。
“成交。”
第84章 他现在移民火星还来得及……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女人捂住颇显规模的胸口,笑道:“姐姐们,我关芷盈虽然缺钱,但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他出的钱只是请我来演场戏骗骗你们,别的啥也没干。”
闻言,李扶婷和王希月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俩人连忙关心地看向袁嘉宝,后者此时心情也是复杂至极。
肝癌晚期,怎么会是肝癌晚期?
那蠢男人居然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她到时候和女儿眼睁睁看着他生命流逝,才故意找人来演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渣男,好让自己对这段感情死心,将来继续没心没肺地游戏人间?
袁嘉宝第一反应是不信。
这种狗血剧标配剧情,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里,还落在了她袁嘉宝的身上?
第二反应是松了口气,至少路宇没真的背叛她,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在做戏而已。
很快她又怒火中烧,蠢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鬼东西?什么叫自己快死了,为了让她将来继续没心没肺,就想先一步把她推开?
王八蛋。
离婚,立刻离婚,然后天天带不重样的男模去他面前秀恩爱,让那王八蛋知道好歹!
可这是肝癌晚期,天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最后这个念头一起。
什么愤怒,什么伤心难过,什么报复心理统统都不见了。
袁嘉宝无力地往后一靠,只觉得心里空落落地,大脑也一片空白。
沈延挥挥手,让坐在另一边,模样中等但身材比例绝佳的男人先下去,当第四个从他身边经过时,沈延眉头一皱。
四个?
他下意识地看向闵静,结果发现闵静也在看着他。
正确地说,是在瞪着他。
目光之凶狠,恨不能将他啖肉嗜血。
沈延心中一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男子汉大丈夫,生来就该为妻儿遮风挡雨,而不是成为他们的风雨。与其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虚弱无力,跟着担惊受怕,还不如……”
“你们男人懂个屁!”
闵静暴起,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贴着沈延头皮飞过的玻璃杯,砸中他身后的墙体,碎得四分五裂。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闵静的嘲讽:“遮风挡雨?说得好听,你们知道自己命长的时候是对女人有多好啊?你们就这么自信,乖乖在女人面前寿终正寝,我们就会痛得活不下去了?狂妄,愚蠢!”
沈延静静地看着气场全开的闵静,浑身气势随之一散,叹息道:“倘若形势严峻,男人必须以身入局呢?用时日无多的残躯,给妻儿换场至少十年的安稳与荣华,不好吗?”
闵静目光一闪,口气稍软,却寸步不让地反问:“那至少应该坦白,应该坦诚。好歹夫妻一场,近十年的朝夕相对,多少悲欢相同,值不得一场好聚好散吗?”
周围人默默看着俩人交涉,颇有些一头雾水。
这时一道弱弱的吐槽声响起——
“就是嘛,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谈了那么多年的恋爱,多少心力都付出了,临死前给人说都是骗局,亲自打碎人家多年的甜蜜回忆,你管这叫好心?别笑死人了。遇到你个早死鬼已经够倒霉的了,已经支付出去的青春还要被打上被骗财骗色的烙印,硬生生从美好回忆变成羞于启齿的过去。什么蠢人才做得出这种事来。”
关芷盈在角落里边吃水果一边嘟嘟囔囔:“女人遇上这种事,比吃了只苍蝇还恶心,偏偏你还命不久矣,我还不好意思跟你个将死之人一般见识,好像一只死苍蝇被人强迫扔进嘴里,又恶心又不能吐,这更恶心了。”
袁嘉宝和闵静的脸色同时一变。
沈延额角一滴冷汗滑落。
“那个……”
“你出去。”
沈延还想再挽救一下,可刚开口,就被袁嘉宝不客气地驳回。
“我……”
“你出去!”
另一道比袁嘉宝更强硬,更不容质疑的声音响起。
是闵静。
如死水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神让沈延意识到,她现在不是在跟他商量,他也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沈延无奈地转身。
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袁嘉宝的声音:“刚才伺候的四个帅哥呢,都给我回来!他路宇不是要离婚吗,不是要我离了他照样活得下去吗,我现在就让他知道,我袁嘉宝离了他,能活得多好!”
沈延:……
“对了,这位妹妹你叫什么?”
“我?关芷盈。”
“芷盈妹妹,你是个好姑娘,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袁嘉宝异父异母的亲妹妹了,来,给我小妹上个你们这里最极品的!”
随着袁嘉宝的一声令下,刚才被沈延赶出去的四个男人又笑着走了回来,路过时还看了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沈延登时黑了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里头传来关芷盈的惊呼声:“不必不必,姐姐们,小妹还没结婚呢,再说我这么有料,玩他们还给钱,那我不是亏大发了?不行不行,这赔本买卖我不做。”
这下不止袁嘉宝,闵静都笑弯了腰,误会解开之后,真是越看这小丫头越觉得有趣。
“能有多有料?让姐姐看看。”
“啊——”
里头玩闹成一团,沈延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至于路宇。
沈延只能在心里为他哀叹一声。
……
清晨。
斜斜照下的一缕晨曦将路宇从沉思状态惊醒,抬头望着已经大亮的天空,他丢掉之间早已熄灭的烟头,正想转身,却发现双脚不止何时已经麻痹,他只能狠狠心,用力地剁了剁脚,沙尘飞舞,将一地的烟蒂都给掩盖了。
随后,路宇上了车,回到了“竹海”酒店。
依旧是昨晚未退的房间。
路宇飞快地洗了个战斗澡,将自己收拾了一通,清理了胡渣,换上新衣新裤,还在发上抹了点发油。
看着镜中重新变得整洁干净的人,路宇试着扯了个微笑,长长舒了口气,这才踏出房间。
——他才拔掉房卡关上房间,一个转身的功夫,左右便分别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硬朗大汉,各自钳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路宇先生,是吧?”
“是,你们?”
“袁先生让我们来的,你对我们家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我们给你点教训,很公平的,对吧?”
路宇深吸口气:“是。”
“那就走吧。”
俩人一左一右稍一用力,路宇就像一只小鸡崽子那般,被直接架走。
……
被蒙上脑袋的路宇静静地等候着属于他的报复。
他不想求饶,也不想求救,就这样吧,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尤其是当俩人开始扒他衣裳的时候,路宇更是竭尽全力让自己忍耐下去,不要反抗。
——可随之而来的不是羞辱,却是另一套衣裤?
紧接着又有人把一条长形物件绕上他的脖子。
这是要勒死他?
喉咙处传来轻微的紧绷感,他忍着不适没有出声。
还是那句话,不管岳父想要怎么报复他,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
俩人又把他架了起来,走了很长一段路。
双脚落地的同时,被蒙在头上的布袋也终于被除去。
路宇眯起眼,等了好一会儿,眼睛终于能够适应光线时,才缓缓睁开。
登时被眼前景象看得愣住。
袁嘉宝一袭白色婚纱,美得不似凡尘中人,手捧鲜花,正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
身边是同样作伴娘装扮的王希月、李扶婷、闵静,甚至还有幸喆和蔚念。
另一边还有赵同、文青山、陈华、沈延。
甚至还有……
路宇瞪大眼睛。
关芷盈?!
她怎么也在?
路宇再看自己。
他自己也被换上了一袭黑色燕尾服,原来刚才让他差点窒息的不是绳子,而是领结。
还有这场地,这场地……
是他们当初结婚的地方。
路宇心中顿时涨满了酸涩。
“本来,我是想直接去民政局的。”
袁嘉宝开口,向他缓缓走来:“让你求仁得仁。听说肝癌晚期会死得很痛苦,既然你这么不想我和安安为你担惊受怕,就让你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等死好了。”
“反正我有我爸,我能把安安抚养长大,我也会再嫁,找个比你帅一百倍,一千倍的男人。”
“我人都走到民政局门口了,可想想还是不甘心。”
“我不甘心跟你的这八年婚姻就这样走到尽头,我不想跟你的最后一面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对骂,我不想最后留下关于你的记忆,是这么的可笑,好像我袁嘉宝是个看男人看走眼的大白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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