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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吗？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一直是孤独的一个人，这种感情算得上是喜欢吗？如果算的话是正常的吗？她真的可以爱上自己的师尊吗？
是不知道，不是没有。
白梧内心升起一点侥幸，想：“那个人是谁呢？”
会是自己吗？
不过看夏酒现在的样子，对方也不会承认的。白梧懂得进退，于是放弃了继续敲打的念头，转而道：“好吧。”顿了一下，然后他解释生硬：“我只是随便问问，希望你不会介意。”
夏酒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眼眸低垂，情绪不明。
离门派的路不远，没有多久就到了，刚刚进屋子，天空就划过一道闪电，不消片刻，大雨倾盆。
该说她的运气还算不错吗？夏酒这样想着，忍不住笑了笑。
有点饿。
夏酒去找了点糕点，往嘴里塞，脑海中白梧的那句话--你有喜欢的人吗？
“唔。”指尖一阵刺痛感袭来，手指上一点咬痕的痕迹尤其醒目。不小心咬到自己手了。
夏酒:"......”
太出神了。
现在满脑子都是师尊这个人。
师尊在干嘛呢？这么大的雨，是不是还在炼丹啊？会冷吗？如果冷的话……
开什么玩笑，以师尊的财力，应该不会像自己一样被穷的到处接委托吧？
夏酒这样悲伤地想着。
“咯吱——”
是窗户被推开的声音，夏酒看过去，一只雪白的小东西正在鬼鬼祟祟地进屋子。
……
“十一？”夏酒喊了一声，明明是一只小动物，却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心虚地往自己这边跑过来，企图萌混过关。
“这种动作完全没有用，你做的太多了，我是不会因为这个而心动的。”
虽然话是怎么说，但是上下其手是一点不带少的。
季玖岚：……
倒是个心口不一的女人。
夏酒又亲了亲季玖岚，然后抱着对方躺在床上，双目看着床帘，喃喃自语：“不知道师尊现在怎么样了？”
季玖岚耳朵竖起。
没想到自家徒弟还这么关心自己，可以可以，看来他平时没少疼夏酒是正确的选择。
夏酒继续说：“我真的喜欢师尊吗？如果师尊知道了的话，他会怎么样呢？”
季玖岚愣住了。
什么啊？这是告白现场吗？
他应该怎么做呢？
应该马上变回人形义正言辞地拒绝对方吗？
他好像也不是特别想拒绝吧？甚至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
这是对的吗？
季玖岚有点迷茫了。
但是……
虽然被自己最爱的徒弟按在怀里告白，他也完全没有想要起来的冲动。
反而希望对方可以多说一点。
心里很暖很甜，好像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这样的事情，师尊会不会生气呀？人家拿我做弟子，我却想要……”
呜呜呜。
夏酒有点悲伤地想：我这样算不算白眼狼呢？
·
第83章 迷茫 怎么面对这样的感情
不算 。
季玖岚在心里补充。
他并不讨厌。
两个人就这样心中各有所思地睡了一晚。
***
第二天夏酒在犹豫要不要去找季玖岚, 她穿了一件披风，天气转凉，所以也就多穿了些。
唔, 为什么心里还有一点害羞？感觉选择看见季玖岚就会心跳加速, 不好意思，这就是做贼心虚吗？夏酒这样想着。
算了，算了，晚点再去看看师尊吧，现在先去吃点东西。夏酒叹了口气。
这几天银杏叶垂落，落了一地, 很漂亮, 夏酒随便捡了一片, 放在手里细细观摩着，叶片脉络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喜欢银杏叶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夏酒看过去，只见叶维州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男装, 青年眉目如画, 就这样静静看着夏酒。
对于对方突如其来的到访，夏酒其实是有点惊讶的，还有叶维州最近不知道为什么, 很少穿那一身女装了, 大多数时候都是以男装示人--不过的确非常帅气就是了。
叶维州道：“你似乎很喜欢银杏叶，每次看你经过这里，都会偷偷摘取几片。”
被发现了？
夏酒有点尴尬，然后解释道：“因为银杏叶非常好看，所以我很喜欢，不过师兄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好像没怎么看见过你。”
叶维州笑了：“我比较喜欢在那边的树后看小动物, 所以你看不见也是常事，只不过每次我都会看见你悄悄捡落叶，然后放到阳光下面观察，很有趣。”
这样说的她更加不好意思了喂！
但是......
夏酒有点疑惑，这边有小动物吗？
她为什么没有看见过呢？
叶维州牵住夏酒的手腕，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带她往另一处隐秘的地点走去。
穿过了一片落叶林，夏酒看见了蹲在地上的几只狐狸，雪白的皮毛被喂得油光水滑，看见叶维州就打算往他身上钻，可爱的要命。
夏酒忍不住摸了几把。
“好可爱啊。”夏酒抬头，对方眼神异常温柔，与平时的叶维州大不相同。
夏酒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站起来，突然想要从这里离开。
“我还有事情，师兄，我要先回去了。”
只是她还没有走几步，突然就被叶维州拉住了手腕，只听见对方开口：“师妹，你有喜欢的人吗？”
夏酒睁大眼睛，似乎对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无法做出具体的判断，只能喃喃道：“什么？”
叶维州接着道：“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在你不知道的角落，暗恋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他可能是第一次告白，脸颊呈现出漂亮的粉色，连耳垂都被浸染了，慢慢蔓延蔓延。
夏酒对于突发情况，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道：“对，对不起啊师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的确是有的，所以不能耽误别人啊，救赎季玖岚不喜欢自己，她也不能随便耽误别人的幸福，这是错误的，可耻恶心的。
被拒绝了啊。
倒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叶维州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他只是笑了一下，然后道;“没有关系的。对不起，我的告白会对你带来困扰吗？”
就是说被拒绝了，也是如此温柔的一个人。
夏酒道：“还好的。”
只是一个表白，他并没有找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夏酒自然也就不会在意。
夏酒：“那么师兄，接下来我就要回去了。”
少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所以对于叶维州接下来的神情，自然也是看不见了。
***
倒是没有想到，叶师兄会喜欢自己。
夏酒叹了口气，去小摊上面买了一个饼，拿着慢慢吃。
饼是肉馅的，一口咬下去，汁水溢出，非常好吃，就是有点烫。
因为知道了自己打心意，所以夏酒不敢随意去找季玖岚，于是只好找了个观景的湖边小亭开飞机，此时正属深秋，湖里的荷叶都枯萎了，一片凄凉的模样。夏酒的时候这里还挺好看的，不过几个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哎。”夏酒继续道：“还好师尊不会读心，不然要是知道了我的心思不得一刀把我砍了。”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现代剧中高高在上的仙人知道徒弟叛变后怒气冲冲的样子，然后满脸冷漠：“为师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弟子，从即日起，你就从师门离开吧，我们宗门容不下你。”
“不行！！！”夏酒突然道：“绝对不可以！”回过神，发现两边的人正在看着自己，夏酒有点不好意思，然后迅速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样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啊？
还是把这个秘密埋在内心吧，不要被季玖岚知道了，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简直太丢脸，她绝对不要说出去，虽然师尊平时对她是很好啦，但是应该只是对弟子的那种好。
烦啊烦。
***
季玖岚本来是在等着夏酒今日来找他训练的，只不过他从清晨一直等到了黑夜，也没有看见夏酒的身影。昨夜做了无数次演练，到了真正要施展的时候，他反而有些束手无策了。
如果夏酒突然向他告白的话，那他应该怎么办呢？要矜持一点吧，对对方说：“你现在的实力太弱了，如果有一天可以练出地阶丹药，那位就答应你的告白请求吧。”或者是“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我，答应你的表白也不是不行。”他就在这两种话语中反复纠结，直到一只白鹤落到了自己身边都浑然不觉。
白鹤道：“你有什么心事吗？”
季玖岚没想到被对方一眼看出来了，于是道：“你怎么看出来的？这种事情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你。”
白鹤：“你今天太明显了。”
她舔了舔嘴唇，继续说：“因为我把你桌上的糕点都吃完了，你还在这里发呆，如果是平时，你早就拿起剑开始砍我了，今天居然一动不动，实在是太可疑了。”
......
“你说什么？”季玖岚猛地看着白鹤，果然在对方身上看见了碎屑，还有桌子上半个吃剩下的糕点。
好在季玖岚并没有在意--才怪。
他掏出了自己许久没有用过的剑，笑容如沐春风：“现在我心情不好，要不然就拿你先开刀吧，反正我们两个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架了是吧？”
季玖岚这种表情的时候，就是最恐怖的，一如许多年前厉鬼袭来，他站在无边月色下，一边拿着剑挥舞，一边嘴角笑容不曾停下，最后结束以后，对方顶着一身的鲜血，踏过无边的月色，带着自己回到了门派。
后面白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师尊不要让自己和季玖岚这种人在一起了，因为实在是太恐怖了。
季玖岚在后面默默讽刺：“废物。”
这些年不知道是不是当上了仙尊，情绪倒是收敛了很多，比年轻时那副混世魔王的样子天差地别。
白鹤：“咳”了一声，缓缓开口：“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毕竟你这幅失魂落魄的情况可不多见，来，跟我说说，最近遇上什么事情了？给你忧郁成这样。”
季玖岚充耳不闻:“今天晚上吃烤鸡。”
哈？
白鹤惊恐：“没有必要吧？冷静冷静，我以前吃你几个糕点你也不至于这样啊，今天怎么这么不近人情？？？”
季玖岚：“那是我爱徒给我的，”
啊，原来是这样......等等，爱徒？
白鹤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接着道：“那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今天好像见过她，当时她好像在被人告白......原来你今天一直在等的就是她啊。”
告白？
这下是轮到季玖岚愣住了，他道：“什么告白？”
什么啊，明明昨天还在说喜欢自己的，今天就要答应别人了吗？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明明这是他的徒弟，他一个人的徒弟，那么乖的孩子，凭什么要轮到别人来指染？？
白鹤继续道：“就是说喜欢她啊之类的，不过那孩子拒绝了，说自己不喜欢他，然后就离开了，留这那人一个人在原地。”
“非常干脆利落。”
季玖岚闻言，突然笑了一下：“嗯，不愧是我的弟子，很可爱呀。”
白鹤：“你的滤镜有点大吧？”
季玖岚道：“诶？有吗？”
白鹤道：“说起来，你今天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应该是等不到了，她好像下山去了。”
季玖岚：……
明明昨天还在说，要来找自己的，小骗子。
沉默片刻，季玖岚突然态度一转，换成一副温柔甜腻的声音：“师姐。”
白鹤虎躯一震：“你干嘛？”
这小子很少叫自己这个名字，一叫那肯定就是不好的事情，想起以前的几次，白鹤只能说都是些悲伤的回忆。
季玖岚倒是不在意，他本来就是个变脸迅速的。
季玖岚：“说起来，你也有喜欢的人吧？当初那人向你告白的时候，你的反应是什么样子呢？”
第84章 话本 。
“除了开心之外还能有其他的情绪吗？”白鹤陷入回忆, 然后对季玖岚道：“不过你这种人应该是不能体会到这种感情的，毕竟这么多年也没见人向你表白过。 ”
不是没有，是不敢 。
季玖岚这个人对其他弟子, 根本和对夏酒是两种态度, 所以也就造成了不敢有人告白的现象。
总之是一个性格很恶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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