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瑶捕捉到梁泽转瞬即逝的笑容,误以为与她有关,心底不免得意。
梁泽见单瑶没有离开的意思,问:“还有事?”
单瑶上了级阶梯:“梁泽哥,你们双卧室别墅的庭院构造,和我们那片不一样,我能参观吗?”
梁泽不假思索:“不方便。”
单瑶的双眼皮做过拉宽项目,显得眼睛圆润可爱,她的脸蛋,配上甜腻的撒娇语气,在大学向来很吃得开。她保证:“我会很小声,绝不打扰到依洄。而且又不是参观她那间,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那么小气吧?”
梁泽看着她,目光微冷:“无论哪间,都不合适。”
察觉梁泽闪过一丝不耐,单瑶即刻调整语气,礼貌示弱:“好吧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不过……”她咬了下嘴唇,“能麻烦梁泽哥陪我走一段回程路吗?只要穿过前边那片绿地。我真的有点害怕。”
梁泽客气地拒绝:“我可以帮你叫管家。”
单瑶有些失望,但没再坚持,“那还是算啦,梁泽哥你早点休息。”
大门重新闭合,那股浓郁的香水味始终萦绕鼻尖。梁泽一低头,视线扫过颈椎枕的链接处,才注意到插了一张不断释放香味的白色卡片。
洁白的卡片上,工整清晰地写了一串手机号,旁边点缀了一颗小爱心,还印有一枚唇形饱满、气息暧昧的口红印。
梁泽有点无语。正准备伸手抽走卡片,却不料,另一只素白纤细的手,先他一步,温柔迅速地拿走卡片。
岑依洄头发盘起,身上套了件松垮的白色浴袍,腰带勾勒出一把纤薄细瘦的腰肢。
梁泽从未在岑依洄脸上见过眼前这般复杂表情——不悦和魅惑交织,辨不清喜怒,带着霜降时刻的清冷,有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他想上前抱抱岑依洄,却被她的眼神止住步伐,“梁泽哥哥,不要过来。”
梁泽稍愣,戏谑道:“依洄,总不能为了这张卡片和我生气吧?”
那他可就太冤枉了。
岑依洄轻摇了摇头,平静的语气夹带微妙的抗拒,“你身上染到香水味了,我闻不惯。”
梁泽勾起嘴角,“行,我再去洗一遍。你怎么起床了?”
岑依洄瞥他一眼,嗓音含了淡淡的惺忪的沙哑,“想泡温泉。”
梁泽快速回卧室重新冲澡,离开前,叮嘱岑依洄稍等片刻,他陪她一起泡。
然而岑依洄显然没从他的话,一个人,先步入水汽蒸腾的汤池。
梁泽洗完出来,走向温泉池,忽然瞥见椅子上的白色浴袍被随意丢成一团,十分不符合岑依洄井井有条的生活作风。他不由自主地挑了下眉。
再往里走,步伐徐徐放缓,绕开一株高大灌木,岑依洄光裸湿润的背影猝不及防进入视线。
温泉闸口不断地输送新鲜泉水,水位浸没过岑依洄的胸,肌肤浸润暖意光滑细腻,池水映射的波光在她的身上流动跳跃。
梁泽的眼神一暗,不紧不慢上前,“怎么不等我?”
岑依洄偏转小半张脸,“你不许进池子。”
梁泽步伐未停,同时解开自己的浴袍带子,“为什么?”
岑依洄轻描淡写:“香水味,没洗干净。”
市面上任何一种浓香型香水,都没办法在短短几分钟内,把身边人腌入味。岑依洄这是摆明了要找茬。
梁泽脱掉外衣,只剩一条泳裤,步入温泉池。
这才从正面看清岑依洄的穿着。
他一怔,没想到她会穿得如此性感。
薄薄的布料,只覆盖住重要部位,曼妙的曲线一览无余。上身的内衣没有肩带,唯有背后一根纤细的带子系结做固定。
那个结在水中轻轻摇曳,随波逐流,稍有不慎便会松开。
梁泽问:“依洄,你不高兴了?”
岑依洄拧眉:“你是才看出来?”
梁泽被她理直气壮的模样弄得心情大好:“是,我才看出来。对不起,我道歉。”
嬉皮笑脸的,岑依洄此刻看梁泽不太顺眼,不愿与他同泡一池,转身想上岸,被梁泽从后圈抱住。背脊贴在梁泽暖热的胸膛,水波柔柔荡漾,能感受他呼吸的起伏。
梁泽在她耳旁低语:“为什么不高兴?是吃醋吗?”
岑依洄试图躲避梁泽的气息,刚偏过头,耳垂忽然被梁泽含住,他用很情/色挑逗的方式轻咬了一下。岑依洄身体猛地一颤,皮肤溢出一阵战栗酥麻,怕痒想躲,却挣脱不掉梁泽的手臂。
“如果真的是吃醋,说实话,我很高兴。”梁泽说,“其实我一直在担心,你没有完全分清哥哥和男朋友的区别。”
岑依洄无言以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分不清哥哥和男朋友。”
她再年轻,也明白只有和男朋友才能进行亲密行为。
梁泽沉默片刻,忽然闷闷地笑一声,仿佛在嘲笑自己傻。确实,哪有人连哥哥和男友都分不清,根本是他多虑。
下一秒,岑依洄的肩膀被梁泽炽热的手掌覆住,然后转过了身。
雾汽弥漫,两人面对面在水中。
梁泽的目光深邃,牢牢锁住岑依洄的身影,危险气息陡然逼近,紧张的空气犹如绷了一根弦,“男朋友一定是可以吻你的。”
岑依洄的心漏跳半拍。
第40章 夜晚 可以吗?
男朋友可以吻她吗?
答案是肯定的。
风过山谷, 云绕林梢,温泉酒店一隅,岑依洄低着头, 指尖在水里没方向地搅动。
刚才听到梁泽和单瑶的对话, 虽然梁泽的表现无可指摘, 但岑依洄胸口还是被某种烦闷的情绪堵住。
情绪找不到发泄出口, 抬眼间, 触及梁泽专注望她的眼神。
温泉池的湿潮模糊了梁泽冷冽的五官, 岑依洄心头怦然作响。每多看他一眼, 心底不可控制地多滋生出一分隐秘的独占欲。
岑依洄对“独占”的概念十分陌生。
过往岁月, 这世界上从没有真正独属于岑依洄的东西。
她搬过很多次家, 与血脉相连的亲生父母不止一次分离,已经习惯世间事物都有限定期限, 从未奢望能长久地独占某件物品、某段关系。
但现在有了例外。
岑依洄想亲近梁泽,吸引梁泽的所有注意力。同时也希望梁泽只看着她, 只给她偏爱。
岑依洄伸出手,凝了水珠的手指, 缓缓触碰梁泽的下颌, 像是在试探, 又像是确认——梁泽已经真真正正成为她的男朋友,不再是哥哥。
梁泽的呼吸沉重而灼热。
岑依洄能清晰感知, 梁泽正极力压抑碰她的冲动。
扪心自问, 她自己是否想碰梁泽、或者被梁泽抚摸呢?
答案不言而喻。
是想的。
温泉池中,岑依洄遵从本能,身体慢慢贴近梁泽,水面随她动作牵起的波纹,一圈一圈, 拍打岩石池壁。
纤细的指尖沿梁泽下颌,滑到宽阔厚实的肩膀,随后胳膊绕到他脖子后方,整个人依赖地圈抱住梁泽。
岑依洄仰起脸,叫了声“梁泽哥哥”,目光与梁泽短暂交汇的瞬间,千言万语变为失语。
闭上眼睛,在水中微微踮起脚尖。
她的吻,温柔得犹如清风过境,随心所欲全然不讲究技巧,肆意地舔着含着梁泽的唇瓣。
梁泽眯起眼,手臂虚虚横在岑依洄腰间,由她主动。
岑依洄产生一种梁泽任她摆布的错觉。于是壮着胆子,和梁泽接吻同时,模仿梁泽当初的挑逗动作,手指从他锁骨中间下滑,犹如手术刀剖开胸膛。
梁泽的身材硬挺,腹肌块垒分明,充满力量感。越往下,岑依洄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犹豫。
当摸到梁泽绷紧的下腹,岑依洄指尖触电般颤了颤,想缩回手。
手腕先一步被握住,电光石火间梁泽反客为主,将岑依洄压到温泉池边沿。
一只手提前垫在岑依洄背后做缓冲,她没直接撞到岩石,但还是忍不出发出一记闷哼。
尚未反应之际,粗蛮急切的吻铺天盖落在她的眼睛、嘴唇、脖颈和锁骨。
岑依洄随即回拥住梁泽,身体热情地迎合他,像是对他激烈进犯的无声批准。
她没有特意克制身体反应,呻/吟诚实地自然而然逸出,像一剂催/情/药,激得梁泽神经兴奋冲动。
梁泽重重掐着岑依洄的腰按向自己,喘着粗气,喉结吞咽滚动:“怎么选了这套衣服?”
两人身体四肢拥抱缠绕,岑依洄身上布料少得可怜的泳衣,此刻像是处心积虑勾引梁泽上床而欲盖弥彰的一点情趣遮罩。
每一寸赤裸空气中的肌肤,根本是在发出邀请,欢迎梁泽做任何事。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岑依洄选泳衣时,并没考虑到要和梁泽泡私汤。
几年前,周惠宣受某任男友邀请去日本泡温泉,顺便捎上了放假的岑依洄。日本汤池必须全/裸,岑依洄体验过一次,身心皆放松,从此喜欢上了裸泡。
但国内的泡汤文化不一样,进池子得穿泳衣。
岑依洄不太喜欢温热泉水隔一层化纤布料间接浸泡皮肤的触感,所以选了套布料少的泳衣,最大面积展露身体,泡汤更舒适。
在梁泽灼灼的目光里,岑依洄没作解释,而是问:“梁泽哥哥,那你喜欢我这样穿吗?”
梁泽眼神愈发深沉,被岑依洄轻而易举勾动的欲望,叫嚣着挣脱牢笼。
“喜欢。”说着,梁泽手臂绕到岑依洄背脊,摸到凸起的绳结,轻轻一抽,“很喜欢。”
岑依洄胸口绷着的力道忽然一空。内衣松开了。
墨绿色的细带子,漂浮蜿蜒在温泉池的水中,水波萦绕在岑依洄白皙的胸口周围。
梁泽剥去了那层薄薄的衣料隔阂,再次环抱住岑依洄,胸腔贴着胸腔,低头含她的嘴唇。
这次的吻,比刚才耐心温柔,仿佛怕惊动到她。
腾冲冬季夜晚,温度较之申城暖和许多。
梁泽握住岑依洄腰际两侧,手臂轻轻使力,把岑依洄托举着坐到温泉池边。
他也上了岸,身体湿答答滴着水,急不可耐地把岑依洄压在池边接吻,姿势比在水中逾矩百倍。
岑依洄仰躺着,背脊贴着冰冷坚硬的石岩,胸前则是梁泽发烫的身躯。
她被困在乍冷乍热的感官刺激之中,心头不由分说地泛起一阵又一阵强烈的痒。
梁泽不断地吻她,咬她,肆无忌惮。硬刺的发梢,轻蹭着岑依洄的脖颈。
岑依洄只要微微垂眸,就能看到梁泽的黑色发顶在,正埋在她心口位置。
剩余的衣物被梁泽彻底褪去,她一丝/不挂,在他身下。
梁泽埋在她的脖颈处,问能不能做下去。
岑依洄指甲掐着手心,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睁开眼,望见山谷中漫天璀璨的星光。
能吗?
不知道。
只知道被梁泽亲吻很舒服。
栖身于大自然的山林中,人的爱和欲也随之返璞归真。岑依洄被懵懂的男女情/欲诱惑,一根手指,带着象征意味,点在梁泽的裤子边缘。
是同意的意思。梁泽明白。
但当梁泽抵住岑依洄时,她生涩的触感,拧眉的表情,令他冲昏的头脑忽然恢复一丁点理智。
梁泽深呼吸,无奈且不甘心地稍稍退开,“依洄,我去买套。”
岑依洄被弄得不上不下,手勾着梁泽的脖子往下压:“你不准走。”
梁泽也忍得难受:“不走。我打电话让酒店送来。”
岑依洄摇头:“也不准。你哪里都不能去。”
梁泽恨不得挺动腰杆直接做。
但他今晚的自制力约等于零,实在无法保证自己能在关键时刻抽离。
岑依洄迷离的双眼流露深深的不满,嘴里空虚茫然地喊“梁泽哥哥”。
“别叫了。”梁泽架起岑依洄双腿放到一侧肩上。
这个角度,岑依洄忽然看清了一些东西。
岑依洄:!
怎么是这样的尺寸,不合适吧!
她瞬间清醒,记起自己确实才十八岁,不戴保护是不行的,何况梁泽的那个……
也太那个了。
岑依洄有点怂。
“梁、梁泽哥哥,你先等一下,我们今晚还是先别……”
话没说完,就被梁泽堵住嘴。
“你现在想叫停?”梁泽嘶哑的嗓音带了笑意,“依洄,腿并紧,听话。”
……
好半晌。
岑依洄全身皮肤泛红,腿根的皮肤火辣辣的,背脊、还有不可明说的其他部位的外部,也磨得疼。
梁泽没有结束的趋势。
准确来说,他结束过一次,现在是第二次。
可第二次漫长得没有边际。
岑依洄身上出了许多汗,小腹、肚子和胸口沾了干涸的水渍,晚风吹过,她禁不住打了个颤。
梁泽顿了一下,问:“冷吗?”
岑依洄点点头。
梁泽暂停动作,单臂托抱起她,另只手勾了浴袍,披在她肩膀,将人抱进自己的房间。
床铺吱嘎吱嘎。
夜深,月光下偶有鸟影飞掠屋檐,众人皆沉睡,唯有梁泽的房间亮着暖黄灯光,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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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依洄的温泉假期彻底泡汤。
次日醒来,大腿内侧娇嫩的皮肤一片红肿,碰到热水便蛰疼,无法再踏进汤池。
身上也被梁泽弄出不少星星点点的印子。
靳平春提议去一个公共汤池泡药浴,岑依洄面露难色,别别扭扭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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