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洄雪——谢氏枯荣【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27 14:40:13  作者:谢氏枯荣【完结+番外】
  而容王本人住在京城时雍坊,深居简出,毫无反应。
  朝野内外至此才明白,天下早已是庆和帝的天下,这个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先帝嫡孙,已经成了一个虚有其表,软弱不堪的闲王。
  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容王权力被一削再削,无论是京城时雍坊还是明州的容王府,都表现得很平静。
  相反钦安伯府就跟很不平静了。
  苏柏年还没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又得知未来女婿被削藩,原本富可敌国的的亲王如今家底都被薅光了,没了税权,靠朝廷发放俸禄,不就等于要仰人鼻息,看庆和帝的脸色过日子吗?!
  他就想为何当年苏家和容王联姻,庆和帝没有过多为难,原来老早就想好了钦安伯府和容亲王府的下场,压根没打算让他们有好日子过。
  如此帝王心术,苏柏年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任命了,苏柏年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就是萧桓衍的亲王爵位好歹还能让人敬上几分,苏家能因此不被京中权贵排挤打压,已经是万幸了。
  每每遇到什么难事,苏柏年都要怀念一番“当年苏贵妃在时,我们伯府怎么样怎么样”,这次也不例外,可是再缅怀几百遍也没有用,只能对着庭院中的几棵树,伤春悲秋一会儿,也就过去了。
  所幸几日后庆和帝给容王的一道圣旨,让苏柏年觉得在这桩婚事上稍微挽回了几分颜面,逐渐又觉出与皇家结亲的好处来。
  庆和帝亲自定下了苏家和容王府的婚期,就在一年后的十月,并赐钦安伯府黄金百两,珠玉若干,另着礼部不计花费,务必以最隆重的仪式办好这场婚礼。
  苏柏年心想,圣上或许只是不放心那么大个市舶司落在容王手里,心里对这个侄子到底还是愧疚的。
  京城另一边的时雍坊。
  萧桓衍在书房内,姿态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
  萧桓衍的亲信,王府长史孔思弗、承奉正刘如意和亲卫指挥使卫成立在萧桓衍下首,听萧桓衍安排交接明州的事宜。
  “孔长史将赋税的账册整理出来,其中关于市舶司的部分多留心一些,你知道怎么做,宫里不出几日就会来要东西,别让人看出什么来。”
  孔思弗躬身应是,萧桓衍又对刘如意和卫成道:“接下来这一年本王都要待在京城,你们抽空回趟明州,把用得上的物和人都带过来。”
第19章 一年
  京城的王府少了很多萧桓衍惯用的东西,他住得不太习惯,虽说只待一年,然而一年后能不能回明州,什么时候回明州,还得庆和帝说了算,所幸将趁手的东西都搬过来。
  孔思弗还好,只是眉头紧锁立在一旁不怎么说话。
  刘如意和卫成却都如丧考批,眼见着偌大的明州就这么拱手让人,自家主子还在这里悠然自得地安排收拾东西。
  然而二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没精打采地应“是。”
  末了,萧桓衍又别有深意地加了一句:“回来之前把王府收拾干净了,本王婚后还是要回去的。”
  刘如意和卫成二人虽说不如孔思弗老谋深算,但也都是人精,一听萧桓衍的话,都明白主子言下之意,心照不宣地应是,便退出了寝殿。
  书房只剩下萧桓衍和孔思弗二人,孔思弗依然眉头紧锁,不说话,也不退下,只静静地立在一旁。
  萧桓衍当看不见,道:“他们俩都回了明州,本王就你一个得用的人,本王的婚事,礼部那边不能没人对接,交给你了。”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孔思弗沉默地行了个礼,也退了出去。
  书房安静了下来。
  萧桓衍喜静,平日里身边都无人伺候,他垂眸看着案前摊开的赐婚圣旨,半晌,发出了一声轻笑,轻蔑、不屑。
  庆和帝设置市舶司提督的圣旨下来不久,萧桓衍就得到消息,提督明州市舶司的宦官是司礼监的右监丞赵喜,正五品,在宫里算说得上话的内臣了。
  用宦官提督市舶司,不仅架空了他,也辖制了市舶司内的大小官员,他的这位皇叔啊,压制藩王,提防朝臣,却十分亲近信任宦官,利用阉人来制衡朝廷。
  真以为这样权力就能牢牢卧在你手里吗?
  萧桓衍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圣旨“天子诏曰”四字上。
  且走着瞧吧!
  ——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苏继死后,先是小七被带走,后又冯叔和桂花婶离开京城,去了松江府,宣武门大街的宅子也卖了。
  这一年里,苏蕴雪始终深居简出,每日窝在小院里,等闲不出门。
  伯府的人都觉得她愈发沉默寡言,不过谁都没当回事。
  苏继祭日的时候,周氏又嚎啕大哭了一场,大房一家双眼通红,二房也面色沉重。老太太自长孙去世后身体就不怎么好,一直用药养着。
  表面的和睦没撑多久,很快众人又为过继子嗣的事吵的不可开交。
  苏家根基浅薄,往五服里数都很难巴拉出个合适的人选,但也不是没有,早在苏继死讯刚传出的时候,苏家的一些亲戚就打起了主意,前前后后闹出不少笑话,平白给京城的达官贵人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后来还是周氏行事果决,顾不得丧子之痛,连忙给苏柏年纳了个妾,妾室怀上身孕后,那些亲戚才消停一些。
  而苏家落得如此境地,都是苏蕴雪一手造成的,看着悲痛欲绝的周氏,苏蕴雪心中竟生出一股扭曲的快意,失去亲人的滋味,也该你们尝尝。
  回到小院,苏蕴雪依旧夜以继日地抄书,抄女四书,抄的倒背如流,然心中的不屑和反感亦越来越重。
  院中无树,火辣辣的日头直晒着屋子。
  苏蕴雪穿着轻薄的烟粉色褙子,即使临窗抄书,脸颊也热的通红。
  天气太热,花菱不知跑哪凉快去了。
  崔嬷嬷端着放凉的酸梅汤进来,没看见花菱,有些不悦:“这小妮子,做事越发不上心,就算是她是太太的人,也不该如此不敬小姐。”
  苏蕴雪倒毫不在意:“无妨。”
  算起生理年龄,花菱比她还小两岁,不过是个听人差遣的小丫头,有些贪玩爱偷懒,本性不算坏,提防着就是了。
  崔嬷嬷不再追究,转而道:“过几日就是中秋了。听伯爷的意思,是要办个赏月宴,请些亲朋故旧来聚一聚。”
  “这么快就中秋了?”
  苏蕴雪搁下笔,抬头看向窗外,骄阳似火,墙角的草都被晒得软趴趴的。
  她喃喃道:“可是天气还这么热。”
  “可不是!不过也热不了几天了,中秋一过,就是秋分,往后的天气就没这么热了。小姐晚上也睡得安稳些。”
  屋中闷热,苏蕴雪晚上经常被热的睡不着。
  苏蕴雪对宴会并不关心,这样的场合她只要充当背景板就好,她算算日子,问崔嬷嬷:“再过两个月苏蕴珠就要出嫁了吧?”
  “是呀,偏偏二小姐亲事挑来拣去,到现在还定不下来!连累的小姐婚期也迟迟不定。老太太发下话来,说是女儿家大了,留来留去留成仇,所以让府里这段时间多宴请几次,尽快把二小姐的亲事定了。”
  这就是要借苏蕴珠婚事的东风,赶紧替苏蕴玉找个人家。
  苏蕴玉不知怎么的,这一年也不来骚扰苏蕴雪了,苏蕴雪偶尔几次碰到苏蕴玉,明显感觉苏蕴玉的心思已不在她身上,反而愈发盯着苏蕴珠那边。
  苏蕴雪想起苏蕴玉去年在苏继丧仪上看容王的眼神。她估摸着,苏蕴玉很可能是对容王起了什么心思,所以一来迟迟不肯定亲,二来越发憎恶苏蕴珠。
  莫非她还真想和苏蕴珠一起嫁进容王府不成?
  这不大可能吧。
  苏蕴雪喜欢看闲书,有时候看到过一些大宁皇室的祖训:大宁朝的亲王可有一妃十二妾,等闲不可立次妃,若要立次妃,须有皇帝亲笔圣旨。次妃虽然名分上略低于正妃,但所生子嗣可以算作是亲王嫡出子女,与正妃的孩子有同等继承权的。
  苏蕴雪对这些皇家轶事挺感兴趣,后面还特地了解过,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大宁的开国皇帝在立国之后,为了巩固皇权,拉拢安抚功臣,下旨将很多开国国公的女儿许配给自己的儿子,可是功臣女儿太多,自己的儿子不够用,就弄出了正妃次妃这一套,又不想后世子孙有样学样,乱了嫡庶,又在这条祖训上加了许多条条框框。
  所以除了开国一朝,大宁朝的亲王都只有一个正妃,极少有立次妃,往下就是空有名分的妾了。
  苏蕴玉想要嫁给容王,要么想法子把苏蕴珠挤掉——现如今离婚期也就两个多月,更何况这可是皇帝赐的婚,所以这条路可能性为零。
  要么就是甘愿做妾——这更不肯能了。
  就算苏蕴玉自己愿意。
  大房能愿意?大房一家不生吃了苏蕴玉才怪!
  二房能愿意?何氏可是卯足了劲儿要给苏蕴玉挑一个门第显耀的贵婿,她舍得让女儿做妾?
  容王能愿意?苏蕴雪再怎么不问世事,也能感觉出这门亲事于容王来说是强按牛喝水。硬塞一个给他已经够膈应的了,还想再来一个?容王就是再能忍也要闹了吧。
  这样一想,苏蕴雪也觉得苏蕴玉还是赶紧定亲得好,省得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最后还要连累她。
  中秋宴这日,苏蕴雪穿了一件湖绿色对襟立领小袄,衣服上绣着一枝石榴花,两只只山雀嬉戏其中,配一条缥色的湘裙,湘裙的襕边绣着同色的石榴花。
  花菱给她梳了个倾髻,插了一只玉簪,并两朵小巧的芙蓉象生花。
  比起寻常隆重些,又不过分张扬。
  这次宴会设在花园的主厅疏影楼,疏影楼一共两层,外观恢弘壮丽,室内宽敞开阔,于楼中可环览园中景色,是宴客赏月的好地方。
  苏蕴雪先去东院正房,苏柏立夫妇和苏蕴玉都在。
  “老爷,太太安!”苏蕴雪给苏柏立夫妇请安。
  何氏忙着给苏蕴玉挑首饰,没搭理她。
  苏柏立看了苏蕴雪一眼,亭亭玉立,如绽放在枝头的芙蓉花,一时有些惊讶:“蕴雪都长这么大了!”
  倒也不是苏柏立大惊小怪,自崔姨娘死后,苏柏立就没怎么管过苏蕴雪,何氏又将她仍在偏僻的角落里,等闲不许她到东院,是以苏蕴雪一年也难得见到苏柏立几次。
  听到苏柏立这么说,苏蕴雪腼腆地笑了笑,低着头不说话。
  何氏这时才抽空瞥了苏蕴雪一眼,见苏蕴雪穿的是她为了这次宴会特地赏的衣裳料子,打扮的还算应景,不至于丢了二房的脸,也不会抢了谁的风头,才满意地收回视线,最后在苏蕴玉的流苏髻插上一只金累丝蜂蝶赶花簪,道:“这是前些日子你舅舅特地在宝庆楼替你打的,戴这支最好看了,正好配你这身衣裳。”
  苏蕴玉穿的是茜红色绣百蝶穿花的立领小袄,配得是藕色缠枝莲纹百褶裙,华丽又不失娇俏。
  苏柏立在一旁看了看,也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
  苏蕴玉闻言这才有些满意,不再挑挑拣拣,翘着嘴角道:“那就这支吧。”
  磨磨蹭蹭半天,众人才开始往疏影楼走去。
  前面一家三口一路赏园谈笑,苏蕴雪默默地走在后面,走着走着还被苏蕴玉的丫鬟瑞香给挤到最后面去了。
  苏蕴雪也不在意,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欣赏园子里的风景,才发现花园比起之前又有不同,打理地越发精致,富有意趣。
第20章 离席
  到疏影楼,老夫人和大房一家都已经到了,另外还有很多宾客散座在厅内。
  苏柏立夫妇和苏蕴玉、苏蕴雪忙上前给老夫人请安,又给客人们见礼。
  苏蕴雪发现老夫人老了许多,即使穿一身宝蓝色团鹤暗纹的褙子,也难掩其老态,不过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锐利。
  老夫人旁边还坐着一位穿蜜合色织金葫芦纹褙子的老妇人,看上去比老夫人年轻一些,也慈和一些,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老夫人介绍道:“这是武昌候夫人。”
  原来是周氏的母家。
  苏蕴珠坐在武昌候夫人的身边,穿一件朱颜酡绣折枝牡丹纹的立领小袄,外面还罩了一件银红色的罗衣,轻薄如烟,似梦似幻,不仅衬托出苏蕴珠清雅俏丽的气质,还增添了几分妩媚。
  苏蕴雪和苏蕴玉随着苏柏立夫妇给武昌候见礼:“武昌候夫人。”
  听到苏蕴玉的声音有几分不对,苏蕴雪转头,看见苏蕴玉眼睛紧紧盯着苏蕴珠的衣裳,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穿过来几年,苏蕴雪也算对大宁朝的衣裳首饰有所了解,知道苏蕴珠身上的纱罗价值不菲,苏府已经很多年没有进过这类名贵的布料。
  苏蕴玉精心打扮一早上,却输给了苏蕴珠的一件罗衣,好在苏蕴玉脑子还算清醒,不会在这种场合乱来。
  武昌候夫人笑得更加和善了,对苏柏立夫妇道:“一家子亲戚,哪那么见外,我一年前见过你们家的二小姐,现在出落的越发漂亮了!”
  武昌候夫人说着将眼神转到苏蕴雪身上,正要说点客套话,看清苏蕴雪的脸时,眼中的惊艳毫不掩饰:“这是你们家三小姐?长得可真是漂亮……”,武昌候夫人仔细端详着苏蕴雪的脸,“细看还有几分像……”
  “咳,咳……”老夫人歪了歪身子,对武昌候夫人笑道:“你看的真准,这正是我们家三小姐,可惜她姨娘走得早,有些胆小,不爱说话。”
  两个老太太聊天的时候,苏蕴雪一直低着头装作羞怯的模样,正符合老夫人的说辞。
  武昌候夫人一听是个庶女还性格怯懦,暗自惋惜生了这样一副好相貌,却也不过多关注苏蕴雪,转而与旁人攀谈了起来。
  苏蕴雪听着他们谈话,渐渐知道谁是谁,坐在苏柏年和周氏对面的是武昌候世子夫妇,他们的女儿坐在旁边,生得明眸皓齿,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来的还有一些勋戚如荥阳伯、忠勤伯的家眷,以及曾经和钦安伯府交好的一些人家,这些人都带了儿女,年龄大多与苏家三姐妹相仿。
  来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这些曾经对钦安伯府避之不及的人,此时又攀附过来。
  即使容王失势,也是食禄万石的亲王,于这些人来说,始终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其中有几家的儿子看上去样貌气质都不错。想来苏家是打算在这几家里面给苏蕴玉相看一个,其实要是苏蕴玉想的开得话,这些人家都是很不错的选择,毕竟在苏蕴珠婚期定下来之前,可没有勋戚人家愿意和苏家说亲。
  苏蕴雪站在梁柱的阴影下,尽量不引人注目,她看见何氏积极地与带了儿子的夫人们攀谈,苏蕴玉却一直兴致不高。
  看来是想不开了。
  “容王殿下到——”
  容王竟也来了,苏蕴雪才反应过来,如今容王已算是钦安伯府的女婿,再加上武昌候又是先帝母族,今日的宴会即使他不给钦安伯面子,也要给武昌候面子。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