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自己衣服的景川礼奈暗自吐槽了一句:“什么嘛,还以为攻略之路有点苗头了呢。”
这样说着,景川礼奈从沙发上站起来,看见了在自己眼前的桌子上放置的那个塑料袋。和昨天琴酒扔在她眼前那个没什么区别。但是到早上醒来后饿得不行的景川礼奈还是抱有一点希望——
“三明治!”
找到其中这个东西的景川礼奈,举着三明治欢呼起来。
虽然又是三明治,但是能够饱腹的东西都能够是宝藏。在景川礼奈因为大哥还没忘记嗷嗷待哺的小俘虏而高兴的时候,她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又找了找,居然在里面找到了一罐可乐,现在因为饥饿而脑子宕机的景川礼奈没注意就端起来喝了一口。
气泡在口腔里横冲直撞,碳酸刺激着舌头的辛辣感传递至脑部神经。脑部在这个瞬间感受到刺激感,过后遗留下在口腔里的是可乐里的糖分。脑部空缺的短暂时间内,是一种空洞的舒适。景川礼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喟叹道:“好爽。”
这样短暂的高兴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因为在这之后,景川礼奈脸上的高兴就凝滞在脸上了。
喝惯可乐的景川礼奈很明白,实际上,这罐可乐碳酸不够。应该是开着口子,其中的碳酸都已经释放了不少的原因。于是在这时,景川礼奈才发现,这罐可乐是被打开过的。
她不会喝了琴酒喝过的吧?
或许这原本是今早琴酒的早餐,但是因为什么事来不及后就匆匆走了。要是他回来发现自己的早餐被她吃了,被杀倒不至于,应该不会被拔舌头吧?又或者,这罐可乐里被下了什么可怕但又不致死毒药之类的,来折磨俘虏?
在这样胡思乱想的景川礼奈坐在这里,脑子里浮现各种折磨俘虏的想法。又看看在自己脚踝上还存在的、为了防止逃跑的铁链,当即就有了其他各种胡思乱想。不过还没等景川礼奈仔细思考,倒是感觉到自己又困顿了。大概是昨晚确实没怎么睡好的原因,眼皮耷拉着,几乎已经快昏昏欲睡。
为了让自己能够睡得舒适一点,景川礼奈慢腾腾地爬上了沙发,用自己的衣服给自己盖好。蜷缩在沙发角落里小小一团,在还没有完全闭上眼睛之前,盯着那个窗口看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风大,那里的窗帘被吹得稍微飞扬,她能够透过那逐渐扩大的缝隙看到外面炽热的阳光。不过似乎有一层轻飘飘的白色烟雾将那阳光包裹,都稍微地看得不清晰了。
要是一觉醒来能够回去就好了。
景川礼奈闭起眼睛,在彻底陷入沉睡之前想着。
一定要不负她的希望啊,琴酒,请麻烦解决她的时候给她一个痛快。
景川礼奈这次可谓睡得是比较深沉的了。
即使她一直在黑暗中感觉到周遭乱轰轰的。但是却没能够将景川礼奈从这昏沉里拉回神智。直至,一种无法言说的寒冷刺骨而来,窒息感扑面,冰冷的水流争先恐后地进入到景川礼奈的鼻腔与肺腑,她才猛然地醒来,还没来得及从这股窒息感里醒来之际。自己又猛然得到了解脱。
水流从她湿漉漉的发梢滑落,她的眼睫在不停地颤动。视线一片模糊,那些散光成为五颜六色的光晕铺满在整个视线里。分明是酷暑,景川礼奈却感觉到极致的寒冷。她感觉到双臂已经失去了知觉——她努力呼吸着,让自己从刚才的窒息感中得到解脱,咳嗽着将几乎进入口腔里的水咳出来。在她眼前的总算能看得清楚了。倒影在水面的城市斑斓的灯光,在远处而不可触摸的光亮几乎被这深色的、一望无际的水面所掩盖。水流声贯耳,从她身上滴落的水滴「滴滴答答」滴入到水里。
在自己莫名转了一圈之后,景川礼奈总算知道自己的手臂为什么失去了知觉。
原来自己的一双手臂被捆着吊起,正吊在一艘游艇上。而抓住吊着景川礼奈这条绳索的这个人,是景川礼奈并不认识的。他那狰狞的面孔凑近着景川礼奈,似乎在说些什么。
但景川礼奈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进入太多的水,让她的耳朵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隔膜一般,什么都听不见。
她只看见琴酒站在那里。
他的身后也是那五彩而又漂亮的城市灯光。与他黑色的衣服相称的,是没有倒影的黑色的水面。他又戴着他那漆黑的帽子,帽檐与前额的发丝遮盖他大半的神色。不过看他那紧绷的下颌,就足以证明他现在又是那副在释放阴冷气息的黑色组织杀手。
夜风吹拂他的银发,扬起极为漂亮的弧度。
他在说些什么。
景川礼奈只能给看见他的嘴唇在一张一合,没有说很多话,很快就见他没有再说了。
景川礼奈想要睁大眼睛去看他到底说什么。然而滑落下来的水珠依旧打得景川礼奈睁不开眼睛。就在景川礼奈现在因为缺氧而迟钝的脑子,还没有有什么想法的时候,自己又遽然下坠,下坠带来的失重感,紧跟其后的便又是那熟悉的窒息。几乎在快速地将景川礼奈的五脏六腑都撕裂、撕碎。
这时,「死了」好久的系统终于出声了。
【检测到玩家角色生命值在极速下降。您有两个选择:1.继续待在游戏中。2.立即退出游戏。请谨慎考虑,不同的时间节点只能用一次哦。】
【222222222】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景川礼奈如果有键盘,2都快按烂了。
在这种极致的痛苦中,景川礼奈认为系统再不快点,自己真的要死在游戏里了,而且这种溺水窒息的痛苦确实难以忍受。当系统准备退出的时候,景川礼奈感觉到自己被拉了起来。这时,她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费力地抬起眼皮,感受到冰冷的水不断地流淌在脸颊上,然后看见——琴酒举着枪对着自己。
这次好像是认真的。
因为景川礼奈听得到了枪声,这道枪声几乎冲破景川礼奈的耳膜。
她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看见了那枚子弹在向自己射击过来。
10|第 10 章
景川礼奈大口呼吸着从痛苦里清醒过来。
那种清晰的窒息感依旧蔓延在她的身体内,让她不得不在醒来之际立即抚摸上自己的脖颈。原本睡在床铺上的她,也在当即坐起身来。她不得不大口呼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使得她得到稍微的舒适感,而不是陷入那痛苦的后余里。她抚摸自己的手臂,并未在其上发现绳索,她检查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在其上发现任何的痕迹。
她的呼吸才得以平稳下来,在好不容易缓神过来之后。有人敲响这房门,景川礼奈在此时显得脾气不太好。最主要的应该还是没有从游戏里完全脱离出来。所以她不太耐烦地说了一声:“我不是说过,没有什么大事不要喊我吗?”
景川礼奈从床铺上下去,这样一落地,景川礼奈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是发软的。但还是努力使得自己站稳,去给门外的那个人开门。
果然,在自己眼前的是父亲又那做着夸张表情的面孔,现在俨然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不过按照景川礼奈对他的了解,也就知道这是他在故意为之,为了模仿电视上的搞笑明星而弄的。景川礼奈看着父亲夸张的神色,听着他发出的滑稽的呜咽声。
“小礼奈果然是一点都不把爸爸放在心上了吧。”
他这样说着,假装一副伤心欲绝用手掩面的模样。
景川礼奈在游戏里被一个游戏人物杀了,本来就很烦。现在更加烦得透顶,拉着房门就要将景川雄关在门外。不过被景川雄眼疾手快地用脚抵住了房门。景川雄年轻的时候真枪实弹地打拼了这么大的产业,力气自然不是景川礼奈可以比拟的。虽然在小的时候,景川礼奈实际上和父亲真实的练就了一副好身手。但是怎么样还是抵不过父亲,所以就被景川雄轻易地抵住门。
景川礼奈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别生气了嘛,小礼奈。”实在难以想象这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是怎么在景川礼奈的眼前发出这种撒娇的声音的。
“明明是你非要我和那个混蛋结婚。你说我能够不生气?”
“小礼奈,爸爸还不是为了你好。我担心你接下来的情况会更加糟糕,所以想让你享受一下爱情的甜美。而且你以前不也挺喜欢他的嘛。所以完全是没问题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老爸。”景川礼奈完全拿她这个爸爸没有办法,“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根本不需要你去安排这些。”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都会想办法。”
眼前的景川雄这根本不掩饰并且期待的目光依旧在告诉景川礼奈。无论景川礼奈说出什么离谱的要求。景川雄总会想办法去达到景川礼奈的要求。虽然还是对景川雄这样的做法而感觉到异常的无奈。但在面对景川雄,景川礼奈只能够这样说:“我真的没有什么需要的。我只想自己待一会。”
然而景川雄只会忽略景川礼奈的话,他依旧说:“你好像让爸爸在某个游戏中充了钱?爸爸知道你有新的兴趣的时候真的很高兴。但也要注意身体,不要贪玩,一定要多注意身体。还有医生让你吃的药,一定要按时吃。要不然一定会让你的身体更加糟糕的。不过我去查了一下,那好像是个恋爱游戏?小礼奈其实还是很期待着恋爱的是吧?你到底喜欢哪一款呢?温柔的?阳光的?总之,小礼奈你只要玩得高兴就好了。”
景川礼奈推着父亲的肩膀,无奈地和他说:“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也会努力去想一想的。我只是玩个游戏而已。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就这样,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周围又重新陷入了一片安静当中。景川礼奈将房门早已关闭起来,自己一个人靠在房门上。她早上玩的游戏,到这个时候醒来就已经天黑了。看来在游戏里待一个多星期,在外面就只是几个小时而已。
她微微垂着头,在这昏黑的视线里凝视着自己的手。轻轻将手掌在自己的眼前摊开,又缓慢地将手掌合拢起来。虽然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刚从游戏里脱离出来,而无法忽视的死亡痛苦的后余。但是,她还是无法感觉到自身身体的能量所在,她依旧感觉到软绵绵的,已然是一种绵软至毫无力气的状态。甚至在这些绵软里藏匿的尖刀,总是若有若无地刺痛着景川礼奈,让她在这样的疼痛与无力当中,逐渐接近死亡——是的,时至今日,景川礼奈在这个现实里,已经成为一个将死之人了。
以至于景川雄才会想尽任何办法让她开心。毕竟就连景川礼奈自己都无法知道,自己准确死去的日期。只能够尽量的,在受限的生命中尽情地享受生活。
这是最近景川礼奈一直都在做的事情。为了让景川雄不要太过担心自己,其实很大一部分景川礼奈也一直在假装轻松而已。但一切都褪去,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够清晰地知道自己内心的所想与所感。是难以忍受一直存在着的病痛。
景川礼奈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把今天的药给吃了吧。不然今天一定会复发的。
正当景川礼奈这样想着,要迈开步伐的时候,景川礼奈骤然感觉到从心脏深处传递过来的疼痛,尖锐地刺入到内里,并且反馈到自己的神经。登时,景川礼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躯,当即软倒在这个地方。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却又发不出任何的声响——该死,该死,忘记时间了,她并没有及时地服用药物。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耳膜里只能够听到自己虚弱的心跳声,正在困难地在病痛的折磨里挣扎。在失去意识之前,景川礼奈唯一希望的就是:这次不要真的就这样死了,不然父亲那个家伙一定会——
“大小姐!”
景川礼奈摘掉墨镜,感受到刺目的阳光几乎将景川礼奈的眼睛刺得发疼,而只能够眯缝着眼睛盯着那轮热辣的太阳。太阳炙热的温度,透过玻璃而灼烧在肌肤上,在这样的视野里产生一种虚幻的彩色光影。景川礼奈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又听到了一声:“大小姐,那个人马上就到了,您再等待一会就好了。”
等景川礼奈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走出这里了。景川礼奈一脸茫然地看了看手上的墨镜,先是从墨镜里看见自己的倒影——这确实还是景川礼奈本人,不过却又比后期因为病痛折磨而消瘦不堪的景川礼奈不同。从这个稍微模糊的倒影里,景川礼奈可以清晰地分辨出——自己的精神很好,而且可以说是精神抖擞。
能够让景川礼奈的身上发生在这样的事情,只会是——
【系统,你给我解释一下。】
【亲爱的玩家你好,欢迎你再次来到我们的游戏当中。因为你上次的攻略之路是完全失败的原因,系统自动给你开启新的旅程哦。期待你的成功...】
景川礼奈打断系统的话:【你先说清楚,我没有打开游戏开关,我是怎么进来的?】
【亲爱的玩家,虽然很不能够理解你的恼怒,但是你确实又进入到游戏里。接下来给玩家发送「角色加成」金手指,希望在这次的旅程中你能够玩得愉快——】
系统的话音刚落,因为所谓金手指加成,景川礼奈好像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了。但是最重要的地方完全不在这啊?
景川礼奈都快被这不太靠谱的系统气笑了。自己好不容易从游戏世界出去,又这样稀里糊涂地进入到游戏世界里。甚至这个游戏世界不把攻略目标攻略了,或者在一定程度上因为攻略目标而死,她根本就出不去这里。等景川礼奈出去,恐怕景川礼奈在外面的尸体都凉了。
又想起那还存在于自己脑海里的关于琴酒的场景——虽然总是难以忘记他那张清隽无比的脸,那完美的身材与躯体,还有那冰冷阴鸷的眸子。但还是更为难以忘记的,始终都是那——指着自己的枪洞和飞射过来的子弹。
在景川礼奈回想起那个场景,似乎还是能够感受到那寒冷的风,耳畔似乎回荡着不绝的水浪声,那漆黑的水面与白色的船艇。都又重新进入到景川礼奈的记忆中。即使在听到这里的这扇门被打开,有人的脚步声进来,那脚步声停在景川礼奈的身后,景川礼奈都还没来得及从回忆中脱身。直至景川礼奈转身,看见了站在景川礼奈身后的这个青年。
银色的长发。黑色的风衣。漠然的绿色眼眸。一把冰冷的手枪。他被月光所侵染的身影。眼前的这个人,与记忆中的一切重叠。在景川礼奈盯着他的这个时候,也能够看见这个其实比记忆中,长相更加年轻的青年正在对景川礼奈举起了枪。
于是景川礼奈在这他这短短的间隙内。因为身体在游戏世界里极为的康健,也能够在第一时间朝他攻击而去。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腕间,迫使他拿不稳枪支。景川礼奈倾身过去,在琴酒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猛然地单手扼住他年轻而又细瘦的脖颈。正如当初琴酒毫不留情地扼住她的脖颈时那样。
景川礼奈看着这双极为不服与愤怒的眸子,她冷笑了一声:“这个年纪的你这么弱吗?真是令人惊讶。”
虽然不知道她刚才到底哪里惹又毛了这个家伙,让他立刻就对景川礼奈拔枪。但说实话,景川礼奈还是想趁此多报复一下琴酒。于是就直接打掉他的枪而这样对他。不过是让他也同样感受一下当时景川礼奈的境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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