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没说话,搂紧了赫连熙的脖颈,眼睑带着几分雾气,点了点头。
【3.吃醋】
宫里的太医检查过李惟的身体状况,跟茨州青衢山的老人说的一样,尽量少练武,多休养生息,但李惟看到刀就手痒,所以经常拿着玉牌溜出宫去校场。
不过,赫连熙早已和这边打过招呼,季云琨和苏尔勒已然不再向着她。
李挽亦是如此。
她直接碎月刀藏起来了!
昔日的伙伴都背叛了,李惟撇了撇嘴,一个人孤独的在街头乱逛。
阳春三月,风和日暖,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潮如流水。
云子秋恰巧路过,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连忙掀开马车的帘子确认,“怎么一个人在这?”
李惟抬头看他,无奈道:“被抛弃了......”
云子秋唇角泄露了几分笑意,“宫里无聊偷跑出来的?”
这会儿他刚从宫里述职出来,身上的官袍还没换,吸引不少人看过来。
“是光明正大,”李惟停顿了一下,“你刚从江南回来?”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昨天夜里就回来了。”云子秋注意到行人的目光,笑了笑,“带你吃顿饭?”
李惟自然是无所顾忌,当即就应下了,“可以。”
云子秋道:“等我回趟府,换件衣服。”
李惟挑了一下眉,偏过头,“我在前面酒楼等你。”
两人默契十足,云子秋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着:“你倒是会挑地方。”
晚上有庙会,云子秋换上了一身丝绫蓝袍,腰间系着天蓝色的丝绦,穿着朴素,容止端净,一副亲近人的长相,站在人群里并不显眼。
两人溜达了一圈,李惟顺便问了一下长姐的事。
果然,赫连楷还是被拒绝了。
吃完饭,刚从酒楼里出来就碰见了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漂亮姐姐买花吗?我们卖的花都有一个小惊喜!”
小姑娘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神态可掬,可惜李惟出门从不带钱,买东西都是看身边的人。
云子秋知道她有这个毛病,无奈地笑了一下,“你买花,我付钱。”
李惟俯下身挑一朵芍药,拿出来的时候发现花茎挂着一块小木牌。
小姑娘接过云子秋的银子,激动道:“大姐姐,牌子上写的是青梅竹马哦!”
李惟捏着那块小牌子端详,云子秋问道:“写的都是这个?”
小姑娘解释道:“不是,还有其他的。”
“你再付一两银子。”说着,李惟挑了挑,又从花篮里拿出一朵,发现牌子上写得还是青梅竹马。
一朵芍药自然不值一两银子,小姑娘连忙拒绝,但云子秋还是给她了,“哥哥姐姐你们是青梅竹马?”
李惟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手里的芍药不知在想什么。
小姑娘道:“那二位可真有缘分,我这花篮里就有两个牌子写的青梅竹马,都被姐姐选中了。”
云子秋愣了一下,似乎迟疑了很久,微微叹了一口,“只有缘而已......”
一字慢盘皆落索,他只能陪她走到这了。
李惟没听清他说什么了,抬手晃了晃手里芍药,“花归我了,下次再聊,我得回去了。”
云子秋嗯了一声,等回过神来,抬眸看她,发现那道身影已经望不真切。
李惟回到崇瑶殿,把花放在桌上,转身去浴池。
白茫茫的水雾里,李惟在转角处迎面碰到了一个人。
“怎么这么晚回来?”赫连熙裹着浴袍,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走出来,睫毛坠着水珠,眸子里泛着稀碎的光,显出几分欲色。
李惟道:“今晚朱雀街有庙会,逛了一会儿。”
赫连熙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肌,额发丝在不停滴水,抬手撩到了脑后,“和长姐?”
李惟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云子秋。”
赫连熙眯起眼,眼角眉梢分明冷艳,肌肉默默地紧绷,抬手指腹轻轻蹭着李惟的眼角,“玩得开心吗?”
“开心,”李惟眨了两下眼睫毛,“你先出去,我要沐浴。”
赫连熙道:“我帮你。”
李惟道:“不用。”
赫连熙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须臾,还是上前一步,膝盖抵进李惟的双腿之间,骨骼分明的手指寸寸扣紧后腰,吻了上去。
舌头在她嘴里扫荡肆虐,李惟渐渐喘不过气来,尝试着把人推开,然而赫连熙不准她有任何躲避与退缩,扣住她腰身的手却陡然收紧,言语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私会情郎,还玩得很开心?”
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李惟狠狠咬了一下的唇瓣,抵住他的胸膛。
赫连熙吃痛一声,松开她后,唇角殷红,伴随着一股腥甜的气息,渗出丝丝鲜血,“......咬我。”
李惟急促呼吸几下,稍微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谁的醋你都吃?我要是跟他有事,早没你什么事了。”
赫连熙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压住了,喘不过气来。
气氛僵持了半刻,他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李惟叹息一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脸上难得显出几分愁绪。
但她也没有追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惟沐浴完,回到寝殿发现桌上的两朵芍药被人动过,而赫连熙躺在榻上好似睡着了一般,看都没看她一眼。
李惟知道他没睡着,他在气头上,她也生着气。
搬进来之前长姐也跟她说过,小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两个人长期住在一起难免有摩擦和误会,但李惟不以为然,觉得凡事沟通过了就什么事都能解决,可目前来看,李惟就是不想跟他说话,甚至还想跟他呕这口气。
良久。赫连熙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她上榻,也没听见其他动静,不由得睁开了眼,结果,他就看见李惟正在悄无声息地穿衣服,“你去哪?”
李惟想了半天,总结出一个结论,“距离产生美,我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反正她是不会低头。
赫连熙:“......”
这纯纯是换着法折磨他!
不等李惟穿上靴子,赫连熙大步走过来将人打横抱到了榻上,紧紧搂入怀里,露出微红色的眼眶,“......我就是嫉妒,你只能是我的。”
床帐里的气温逐渐升高,衣衫滚落在地,李惟如同置身热潮,手臂紧紧攀附着他,手骨节都隐隐发白,一直忍着不肯出声。
赫连熙寻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每进一步,都会问她到底喜欢谁,倘若她答不清楚或者不答,他就会加大力度,直到她的回答清楚为止。
李惟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最后意识渐渐模糊,人直接昏过去了。
第二日,崇瑶殿外移过来一颗古槐荫,上面挂满了红牌子,写的都是天赐良缘。
李惟从榻上爬起来,拿出苦练已久的字,写了一个祈愿,系在上面。
——愿所爱所念之人,皆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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