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文字却是另一个说法:[今天,算算日子好像是我出道的第1095天。“天才少女”一直是我身上最耀眼的标签,在我原创首发《花般印记》钢琴曲当晚,迎来了我人生中唯一一次身处低谷看不到光明,很多莫须有的东西朝向我,以及网络上针对我的流言蜚语蓄意攻击一直没停过,已经多久了?一个星期,半个月,还是一年?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楚了,几乎每天像个没事人一样,跑行程,站在台上和粉丝互动,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正如周杰伦的歌词里说“只剩下钢琴陪我弹了一天”。我不是天才,也需要平常的每天练琴,不意外的得到腱鞘炎,甚至因为网上负面评论放弃了弹钢琴,所以,我向我的经纪人提出了隐退。我确切知道,人生的路一定不会圆满,我会觉得那些用语言暴力去伤害未曾谋面的人,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他不会考虑到你听了这些话会意味着什么,因为妒忌从来不需要理由。音乐是我该热爱一辈子的东西,最终打消隐退的念头,我只想做自己,事实证明我的坚持没有白费。]
迪笛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一审判决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处理并无不当,应予维持。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同一时间,“易槐律师事务所”、“INA经纪公司”、“蒋小花工作室”同步发布胜诉结果,除此之外,九宫格并不是只说了一个案子,其余两个都是名誉权侵犯声明。
就汤某某(微博用户“迪迪廖丽斯”)发布侮辱、诽谤蒋小花女士言论的行为,判令:汤某某公开发表致歉声明,向原告蒋小花女士赔礼道歉,赔偿精神损害慰问金及合理费用;
就迪某(微博用户“我是人机”)发布侮辱、诽谤蒋小花女士言论的行为,判令:汤某某公开发表致歉声明,向原告蒋小花女士赔礼道歉,赔偿精神损害慰问金及合理费用,且冒用他人居民身份证的违法行为,处罚金1000千元整。
被告迪某未经许可在纽约时代广场大屏中使用公告原告个人隐私生活,极具私密性且不愿为他人知道的肖像照片作为文字配图,其行为已构成对原告肖像权、隐私权的侵害,应承担侵权责任。判令:迪某三个月拘役,并处罚金150000元。
九宫格图片全是新鲜瓜,只有部分路人粉和粉丝心疼蒋小花的遭遇,纷纷在微博下方留言窝心的话语,则多数人对几张人民法院公告感兴趣。
虽然没有透露真实名字,但已经有不少人猜测到一定是迪笛,对于她暗中做出的事情如梦初醒,所有的谩骂声转移到迪笛的个人微博底下,连同微博账号“迪迪廖丽斯”被扒出是迪笛的大粉,平时和迪笛有紧密地联系,帮迪笛在微博群里煽动小粉丝的情绪,由此达到长期对蒋小花的网暴行为。
网友清楚这件事情来龙去脉,为蒋小花打抱不平,甚至多方媒体向迪笛的彩虹潮经纪公司拔打电话询问真相,只不过一直被提醒电话被占线。
此时此刻,迪笛从法院走出来后,就躲在家里再也没有出过门,就连电话卡也拔了出来,静静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望着玻璃窗外的天色愈见昏沉。
她喃喃自语:“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
突然,手机震动了下,弹出一条微博新闻――标题:《清者自清!听听蒋小花创作钢琴曲背后的故事!》
她咬牙切齿,眼神决绝,不想再看到这个人的名字,竟然在二审提供她撞到人,并且偷拍初稿的画面。手指往上滑时,不小心触动到消息栏直接点击进去了,正是一段传媒采访视频。
镜头里的蒋小花通透的眼眸映得流光溢彩,眼尾上翘,一件碧落烟霞裙,裙色轻盈如烟的晚霞,相反露出大片白皙纤瘦的脖颈锁骨,超凡脱俗,不染尘埃。
主持人问:“聊了这么多,我想问个题外话,钢琴曲名字为什么叫花般印记,可能很多人都认为你打错字了,应该是花瓣才对?”
她抬起眼睫,目光看着眼前的镜头,抿唇:“没错,这首钢琴曲意味着失去,却想在他心中留下一个位置,荒唐又无奈,就像我这般。”
“嘭嘭――”外面传来敲门声。
吓得迪笛直接扔下了手机,把被子盖住脑袋,试图想避开被拘役的事实。
***
与此同时,蒋小花心里那块缠绕着许久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也看到尤芷转发过来的采访视频,顿时她才想起来,佰米寻传媒是当时需要补镜头的媒体公司,也是第一次肯迁就她的行程而调整时间采访。
时间太凑巧了,她发布了胜诉结果,而佰米寻传媒上传当初的采访视频,像是又一个有力的证明,她没有抄袭。
她唇角不禁弯了弯,溢出一抹安然的笑容。
一天之内采访视频播放量破亿,佰米寻传媒也被这个数据吓到了,或许撞上澄清的枪口,不管怎么说,立刻发出再一次邀请。
当然,播放量中包括有曲易池的贡献。
电脑上单个视频循坏播放着,房间灯光柔和,将他偏着的侧脸照的明晦分明,目光清冷,望着落地窗外这座城市寂寥的灯火。
他手指修长,指关节干净,微动时牵动青色的脉络凸现。
圆钝平滑指甲有一搭没一搭敲打着压在底下的歌词纸,反复出现似曾相识的节奏。
灯光熄灭,是席卷而来的黑暗。
仅靠着落地窗外的微光,仍然照亮不了坐在椅子上落寞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终于可以撒糖了,完结这几章通通都有~
第58章 第五十八首曲
◎不想和你有遗憾◎
蒋小花安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丝根根分明,散乱中压着一件西装外套。
直到案子尘埃落定,她才意识到,早在三年前结束的关系,而如今只是断开一切有联系的交集,中间隔着的合同协议,也已经停止了。
她慢慢坐起身来,垂下眼睫,纤细的手指抚摸过西装外套,冰凉的布料与指尖温热截然不同。
而后,她下了床,趿拉着拖鞋走去了浴室。
一阵微风拂过,蒋小花勾起贴在脸颊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
不远处路边层叠的树木连成片,伴随着树叶沙沙作响,地上黑影摆动着。
下一秒,有人拍拍她的肩头。
蒋小花扭头,看见文璋冲她礼貌一笑,又听到他说:“我差点忘记了,恭喜你官司胜利。”
“谢谢。”她应声。
文璋看了看四周:“不过你怎么在这儿,是在附近工作吗?那也太巧了,其实我挺好奇你是不是和明星类似的工作,比如被追着拍,或者有隐藏镜头录节目。”
“不一样,我只是参加各种音乐会和活动,你说的那些,完全不搭边。”蒋小花唇角弯了弯。
此刻,她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芜燕路,是在他家附近。
看着身边的文璋,她轻声问:“那你呢?”
“我过来帮老大拿文件,有份文件居然落在家里,老大很少做事不谨慎,加上客户那边急着要。”文璋看了眼手表,“不说了,不然我要迟到了。”
“哎,一起走吧。”蒋小花叫住了他。
文璋刚迈出一步又收回来,一脸困惑的看着她,蒋小花提起手上的纸袋子,抬了抬下巴:“我来还衣服的。”
顿了顿,生怕文璋没听懂,便补充了一句:“给你老大。”
文璋愣了下,随即“啊”的一声。
蒋小花已经先一步向前走,看着脚下这条路,之前不凑巧遇到曲晋峰,也不得不想起了闵韵,只觉得他们两夫妻是差天共地的。
特别在性格上,可能这就是互补。
闵韵曾经问过:“我的丈夫是不是有找过你?”
她有点惊讶,这件事连曲易池都没说,怎么被知道的。或许她表情过于明显,闵韵倒是笑了笑,说着,他上辈子肯定是皇帝,总想叫人听他说的话,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莫名被肯定,像是多了一份“意外险”。
不到三分钟,就到了那栋房子门前,她停下来,望着紧闭的门口,后头走上来的文璋,像主人似的领着她上台阶。
然后他说:“等等,老大有给我发密码,我看看就开门。”
蒋小花趁文璋看手机的工夫,她大拇指摁着贴在电子锁上,“咔嚓”一声,门锁开了。把门推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进来吧。”
文璋顿时愣在原地,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
紧接着,也走了进去,结果蒋小花顺手放下装衣服的袋子在茶几上,赤脚径直走向书房,同时问他,文件长什么样子的?
下一秒他更懵了,还是照常回答,跟在她后面。
这间房子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来,既然蒋小花比他还轻车熟路,看上去不似女主人胜似女主人。
什么时候他们进展成这样了?
倏地,有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文璋回过神来,收下那份文件,但发现蒋小花的表情不太好,疑惑道:“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蒋小花摇摇头:“没事,你不是赶时间吗?你先走,我帮你关门。”
“你真的没事?如果不舒服的话,记得去看医生,那我走了。”
“嗯。”
文璋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后,很快外面发出些动静,应该是离开了,她深呼吸,实在是很难掩饰自己的情绪,眼圈立刻红了起来。
瞬间,眼睫上溢出水汽。
***
黄昏的阳光随着门被打开,斜斜地洒进玄关处,伫立在门口的黑影挡住一半的光线,包括那双高跟鞋。
曲易池皱眉,知道家里进人了。
关上门,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两根手指勾住拖鞋提走,目光落到茶几的袋子上,他走近,低下头,能看见里面装着一件西装外套。
他瞬间了然,走到主卧室的门口却里面空无一人,便转过头,看向斜对面的书房。
“啪嗒”一下,拖鞋放在钢琴旁。
光线淡薄透过落地窗,照着她轮廓若隐若现细细的绒毛,曲易池目光扫过钢琴上一沓过期音乐会票根,坐在她旁边。
他神情自若,淡道:“是我没给够你时间,所以搜罗不到值钱的东西,我不介意和你玩一次123木头人。”
话音刚落。
坐在近落地窗旁灼烧的余晖下,她望着近在迟尺,却不那么真实的身影。
――“我有领着你的门票,来见你。”
耳边突然响起来这句话。
所以,音乐会芜溪站见到他出现在观众席不是偶然,而那些门票不止一张。
“多久了?”她开口。
回头想想,好像又不对的,她正式出道那会儿,在一个美国小镇只容纳1600座的音乐厅举办个人音乐会,可惜,只来了20人不到。虽然人不多,如今依旧记得第一次肯来聆听她弹奏,那一张张的面孔,全都是外国人,并没有发现黄种人的面孔。
那为什么他连她第一次开音乐会的票根也有?
曲易池耷拉着眼皮,眼底情绪不明,声音低沉:“你的每一次音乐会,我都在,保留票根不意味着什么,只是想做个纪念。”
蒋小花也不明所以:“既然什么都不是,干嘛留下来都扔了吧。”
“你这是使唤我?”
“是提意见。”
她通透的瞳孔望着他,抿抿唇,复杂的情绪油然而生,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
曲易池叫她的名字:“蒋小花。”
可下一秒,对上她凶悍的脆弱双眸,浓密的睫毛簌簌煽动,他温柔的说:“我给过你台阶的,你不要藏着掖着都和我说,我只会站在你这边,可是我也有错,因为我不该放你走。”
“你明明……”
她低头避开他视线时,慌张得让人心疼。
一句“只是委托律师的身份”,换而言之,证明了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如果订婚不具有法律效力,那么恋爱中的海誓山盟也不属于法律关系,由始至终是两个相遇的陌生人。
在这一刻,不想再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想不出怎么搪塞的蒋小花,一边点着头,一边指着外面阳台栏杆旁边的盆栽,生硬的转移话题:“那个,是种什么的。”
曲易池渐渐拧起眉,即刻随着她的手指头的方向看过去,扯着嘴角:“槐花。”
蒋小花唇瓣微撅:“你一点都不像会种东西的人,还槐花呢?那是什么啊。”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他律师所的名字:“我还以为你律师所的名字是随便起的,原来跟这盆花有关系呢。”
“一半一半吧。”
“我听听,怎么个事。”
顿时,她终于看到他眼底浮现出笑意,说实在的,曲易池在她心里从来不是冷漠的面孔。
恰恰相反,他是温柔的。
他此刻的声音低哑迷人,就这么落入空气里:“这是相思花,我想你,不然不会你在那,我跟到那。”
槐花最解春风意,不知风雨只知闲。
后来蒋小花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他做的任何事情或多或少都与她有关,原来那些留下来的票根早就赋予了意义。
蒋小花咬了下唇,忍住涌上的哽咽:“你怎么确定,我还是你原来想要的那个人?”
曲易池定定的看了半响,钳住她的下颚,轻轻抬起来:“没听过你去韩国,整哪里了。”
蒋小花直接拍开他的手,娇声:“疼~”
“我们分开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可否认我们都有了些变化,我知道我爸找过你,甚至用我和萨可佳的婚姻为前提,在你害怕这件事会成真的时候,我也同样害怕你有新的男朋友,但除了你以外,我不认为我的人生会有别的遗憾。”他的所有累积的情绪,似乎都掩藏在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用着极其冷静的声音,一字一句落入她的耳边。
正在沉浸下去的天色,微光映着坐在钢琴前的一对倩影身上。
蒋小花怔了怔,再也难忍哽咽,眼泪模糊一切而看不清他的轮廓,还渗入唇边。
瞬间,她轻笑出声。果然不能摊牌,根本没有用得上的筹码。
曲易池擦去她眼睫上蒙的水汽:“我哪句话让你难受了?”
蒋小花摇摇头,随后哭的缩起肩膀。
曲易池抓起蒋小花的双手,轻啄一口右手手背,再轮到左手手背,而她止不住的抽泣,没有办法开口,还吸了吸鼻子。下一秒,吹出一个鼻涕泡,她面露尴尬,立刻抽出双手捂住脸。
还没捂够一秒,就被他拉开双手,她噘噘嘴,似乎在说你别看。
他没说话,等着她平复情绪后,才缓缓开口:“要不要给我个机会。”
平时冰冷的声线,透露出她独有的柔情,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这次,轮到我做你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身体原因休息两天,回来后更完结篇。
再次,谢谢宝宝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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