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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茸茸古怪地看着谢云承。
这一系列的头衔太过耀眼。
哇。
这绝对是天命之子啊。
柳清菡眼底一亮。
既然是玄霄仙尊的师父，那应该比仙尊还厉害吧？
但不对啊， 这人不是已经飞升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清菡的头脑冷静下来。
紧接着，她想到一个让她颇为无语的可能。
这家伙就是系统？！
一时间， 谢云承优越的外貌气度还有身份对柳清菡带来的吸引力消失不见。
“系统？”柳清菡眼神狐疑。
谢云承与柳清菡对视几秒，然后，他缓缓道：“不错。”
柳清菡心情掀起一阵波澜。
系统竟然是这个世界的人？！
就在柳清菡因为得知系统真实身份而吃惊出神的瞬间，谢云承出其不意地侵袭进入柳清菡的神识，抢夺了柳清菡的身体控制权。
一切发生在须臾间，柳清菡的身上爆发出灵力，满是杀意袭向灵狐。
那灵力携带着天道的力量，即便是身形灵活的灵狐，也无法躲闪。
“哈哈哈哈！”柳清菡的身体里，谢云承的意识发出癫狂的笑声。
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那雪白的小狐狸身死，天道震怒却无可奈何的景象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强大的魔气穿透门扉袭来，建筑轰塌，地板开裂，伴随着慈悲的佛音。
“敢在我的地盘动我的崽？！当我是死的吗？！”裴咏慈阴鸷危险的声音响起。
苍白俊美的魔尊飞速抱起毛茸茸，他的魔气打断谢云承的袭击，谢云承的意识从柳清菡的身体里被打出来，魔气带着裴咏慈的愤怒，直接碾碎谢云承的意识。
天道赶紧把剩下的天道力量收回。
在谢云承死亡的瞬间，谢云承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苦苦追求了一辈子的天道力量，竟然能被这魔头化解？！
谢云承的灵魂全部消亡后，裴咏慈多疑地查探着四周。
刚刚，毛茸茸醒来后，裴咏慈很快就知道了。
裴咏慈第一时间想要摸毛茸茸陪毛茸茸玩，但毛茸茸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毛茸茸独自离开了小窝，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做，裴咏慈很担心，同时，感到疑惑，于是悄悄跟着毛茸茸，不打扰毛茸茸的行动。
毛茸茸去见了柳清菡。
裴咏慈默默在外面等待。
崽还是在乎第一任养育者的吧？
裴咏慈内心酸溜溜。
但过了一会儿，裴咏慈听到里面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什么谢云承？还是玄霄仙尊的师父？
不会是玄霄仙尊派来抢崽的吧！？
裴咏慈心中警铃大作，时刻注意着屋舍内的情况。
于是，当谢云承袭击毛茸茸时，裴咏慈气的不行，同时，立刻解决掉了谢云承。
伤害他的崽？找死！
“崽，有没有被吓到？”裴咏慈紧张地问毛茸茸。
“没有。”毛茸茸露出甜甜的狐狸笑容。
“老父亲，你好厉害！”毛茸茸眼神崇拜。
“嘿嘿……”裴咏慈控制不住发出傻笑。
被崽夸了！
“……死了？”
“系统就这么没了？”
柳清菡慢慢从地上爬起，茫然说。
突然解脱，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柳清菡不知道该怎么探究这件事，下意识看向毛茸茸。
小狐狸是在场唯一知道系统的。
柳清菡的眼睛中倒映出裴咏慈与小狐狸的相处。
裴咏慈日常与小狐狸的相处就是这样吗？
这还是那个残忍冷血的霸道魔尊吗？
柳清菡内心划过感慨。
【崽崽，吾已将所有力量找回。】
【谢谢崽崽。】
天道对灵狐发出感谢。
“不客气。”毛茸茸在内心礼貌乖巧地回复。
仙界中，天道露出笑容。
【崽崽，若有空，你可以来仙界玩。】
毛茸茸心中惊喜，但有些担心，“天道叔叔，我的修为还不够，没有飞升，直接去仙界会不会破坏了规则？”
毛茸茸不想为天道增添麻烦。
而且，她该怎么去仙界？
天道笑了笑。
这一次，他与毛茸茸直接用声音对话。
【崽崽，仙界本就是你的家乡，你是灵狐，可以自由选择前往仙界，这是你生来就拥有的权利。】天道的语气带着温柔。
谢云承已除，天道的力量不再虚弱，可以自由与毛茸茸沟通，也无需担心暴露痕迹让谢云承察觉到从而给毛茸茸带来危险。
“那我该怎么去仙界？”毛茸茸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
【之后，吾会教崽崽一个阵法，使用后，就可以到达仙界了。】
当然，这阵法只对灵狐有效，是灵狐的专属阵法。
这样的阵法原本会由其他灵狐教导给新生的灵狐。
“小狐狸，你知道我会如何吗？”柳清菡语气复杂，小心询问毛茸茸。
因为与系统绑定了，她才能待在这个世界中。
现在系统死亡，她会不会很快就会死掉？
天道及时告诉毛茸茸。
【崽崽，柳清菡在原来的世界死去后，原本会在现代投胎，但谢云承与她绑定，将她强行传送到了这个世界。】
【如今，她只剩下一日的生命了。】
【不过，由于她会被传送到这个世界是由于吾的疏忽，她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存在，所以，她可以自行选择是否留在这个世界。】
毛茸茸听明白了，接着，她将情况告诉柳清菡。
对于柳清菡，毛茸茸没有什么敌意。
柳清菡没有回收她，也是诚心对待毛茸茸的样子。
“留在这个世界还是回到原来的世界投胎转世么……”柳清菡低低说，嗓音有些黯然。
无论哪种选择，都与她最初的预期目标不同。
柳清菡在现代死于大好年华，对未来还有许多美好的憧憬。
以及，系统之前与她保证完成任务后能够获得丰盛的任务奖励，拥有花也花不完的钱财，成为绝对的人生赢家。
直接回到现代投胎，无疑是从零开始，她在这个世界为了攻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但是，留在这个世界？
柳清菡非常犹豫。
虽然被系统强制要求做任务是一件极其不悦的事情，但没了任务道具的帮助，她在修真界普通无比，修为低微，也没有什么身份。
也许还会撞见曾经那些撩完就跑的鱼们。
简直是高难度副本。
按照柳清菡原本的性格，她会在权衡利弊后选择回到原本的现代世界，投胎就投胎了，反正转世后都忘记一切了，现在的不甘很快就会被忘记。
只是……
柳清菡忽然产生了疑惑。
她真的不能脱离系统在这个仙侠世界好好地重新活一次吗？
仙侠世界的一切充满不可思议。
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都带着魔幻色彩。
是曾经在现代生活的她永远也无法接触的充满想象力的世界。
一个孱弱的残次品小狐狸都能那般努力，变成如今这副健康漂亮强大的模样，甚至能除掉系统，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在这个世界拥有新的人生？
“……”
柳清菡深吸口气，对毛茸茸郑重地说，“我选择留在这个世界。”
接着，她抬起手，用灵力划破了指尖。
裴咏慈紧紧蹙眉，守着毛茸茸，没有阻止柳清菡的举动。
柳清菡将血液滴在毛茸茸的身上，奇异的是，血滴没有将毛茸茸的绒毛弄得脏污，而是无形地融入了毛茸茸的身体中。
柳清菡与毛茸茸的契约，正式解除。
“小狐狸，以后，你就是自由的了。”柳清菡说，她陡然觉得心中空了一块，大概是因为这么优秀的小家伙以后就彻底与她没有关联了。
“我的崽怎样，与你无关。”裴咏慈护犊子地抱着崽，迅速带着崽远离了柳清菡。
可她好歹与小狐狸一同联手除掉了系统，也算是短暂的同伴吧？
柳清菡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形突然从原地消失。
柳清菡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身份马甲，天道将它们一一回收。
留下了一个。
那个身份马甲是正道宗门内的普通弟子。
柳清菡大概会重新开始，慢慢修炼。
裴咏慈看着毛茸茸大快朵颐地吃下珍馐饭食填饱肚子后，才开始询问毛茸茸方才发生了什么。
毛茸茸将事情简化，告诉给裴咏慈，表示会威胁她生命的存在就是那谢云承，现在已经被解决掉了。
“哼，果然是正道修士，一脉相承的虚伪。”裴咏慈幽幽道了一句，他半低脸庞，面容藏在阴影中，眼神冰冷。
“崽，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与我说？”裴咏慈紧张兮兮地问毛茸茸。
他不值得被崽信任吗？
裴咏慈担心地想。
“事态紧急。”毛茸茸想了想，说，“而且，老父亲，我不想让你被牵扯，很危险！”
他这是……被崽反过来保护了？
裴咏慈愣了下。
裴咏慈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低哑道：“好。”
崽会自己将事情处理好，说明崽长大了。
裴咏慈为崽感到高兴。
毛茸茸吃完饭，和裴咏慈一同查看了深渊的情况，没了魔神神力的干扰，魔将们在深渊内变得强大起来，很快探查得差不多。
裴咏慈得到了一份来自魔将绘制的深渊地图。
“崽，这里改成酒楼用来制作美食，崽觉得怎么样？”
“还有这里，地形极好，可以改成游玩的地方。”
“以及这里……”
“……”
裴咏慈指着地图上的位置，思考着絮絮叨叨。
毛茸茸懵懵地眨眨眼。
等等！
怎么感觉深渊要被老父亲改造成养崽乐园了？！
毛茸茸赶紧制止了裴咏慈。
小魔尊大人的领地已经够用了，让深渊保持原有的状态就好了。
查探完之后，毛茸茸回到小窝中，伸了个懒腰，开始睡觉。
毛茸茸的意识迅速切到人界。
“咦？”毛茸茸睁开眼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狐狸在一个优美的庭院中醒来，鸟语花香，布置典雅。
花香扑鼻，春日阳光下，园中鲜花盛开。
毛茸茸躺在一个摆在石桌上的小窝中。
旁边，温道尘穿着人世间的衣裳，贵公子模样，正在提笔作画，指骨分明。
宣纸上，被花瓣簇拥，春日光辉笼罩的雪白小狐狸栩栩如生。
“崽崽，醒了。”温道尘露出一抹淡而柔和的笑容。
“这里是？”毛茸茸眨巴眨巴狐狸眸问。
“此处是我得来的一处家产。”
温道尘不忘告诉小狐狸，“先前崽崽救下的两人，已经安置好了，往后她们会拥有新的身份，前往了西域，不会被当朝皇帝发现。”
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毛茸茸敬佩无比。
仙尊老父亲如此周到。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仙尊老父亲竟然已经在人界变成了一副事业有成的样子，太厉害了。
温道尘对毛茸茸笑了笑。
在人界自然是不便使用术法，避免引起骚动。
所以温道尘所用的是一些谋策类的手段，让他能快速地得到需要的东西，以此让崽崽于人界有更好的体验。
不过，那些过于复杂的权术，无需让崽崽得知。
毛茸茸醒来后，温道尘迅速将工笔画画好。
小狐狸开心地欣赏了一会儿。
仙尊老父亲画出来的狐狸非常可爱非常漂亮。
等小狐狸懒洋洋趴下时，温道尘才提及正事。
“崽崽，谢云承已经死亡了？”温道尘问。
他语调平和，眼神带着对毛茸茸的关心。
其实，温道尘对谢云承这位师父自然是敬佩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若没有崽崽陪伴，当他得知师父谢云承是一个虚伪到极点，欺骗利用身边所有人的存在时，意识到教导他心法与正道理念的人是骗子，恐怕心魔会蠢蠢欲动。
但看着崽崽努力应对坏人后安稳入睡的模样，温道尘只觉得心中宁静。
无论如何，对崽崽有危险的谢云承已经消失，接下来，陪着崽崽好好长大就很满足了。
毛茸茸点点头。
“崽崽很棒。”温道尘由衷地夸奖。
现在，他已经猜测到崽崽可能是被天道帮助着。
从谢云承偷走了天道力量以及谢云承对崽崽的反应中，他可以倒推出来。
温道尘没有过分深究。
天道若是在保护崽崽，那崽崽会更加安全。
温道尘抱着毛茸茸，晒了半晌春日光辉。
天光染绯，夕阳与夜色交错，天色渐暗。
“崽崽，要回去么？”温道尘问。
是问毛茸茸要不要回修真界。
人界空气中灵力稀薄，崽崽在人界可能会感觉不舒服。
“这么快吗？”毛茸茸惊讶说。
温道尘一愣，接着，笑着问：“崽崽想要多玩一会儿？”
也好，崽崽可以在人界体验修真界没有的新鲜事物。
“老父亲，你可以在人界多待几天，我没关系的！”毛茸茸却眼睛亮亮地说。
温道尘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着，眼底怔然。
这样非人类的小狐狸，竟然能看出他内心深处掩藏的渴求。
“人界应该有许多好玩的事情，我们一起玩！”毛茸茸愉快说。
仙尊老父亲曾经在人界生活的时候，受了许多苦。
许多好玩的事情，他都未曾接触过。
半晌，温道尘再度温柔笑了笑，“崽崽说的对，如今已经改朝换代，是时候多多体验人界有趣的事宜了。”
傍晚，玄霄仙尊带着小狐狸离开了庭院。
夜市热闹，人群熙攘，充满鲜活的氛围。
有稚童手中挥舞着风车追逐嬉闹跑过。
温道尘将小狐狸半遮掩于宽袖中，挡住四条尾巴，毛茸茸的脑袋探出。
城内湖水悠悠。
烟花在水光上绽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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