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倦怠地凝视着许邵清满是苦痛的眼睛,凄然叹道:“你看,你又吃醋了吧。其实,不管我怎样回答你这个问题,你都会找到切入点,来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你那么在意那段过去,在意我心里有过他,你为什么不选择放手呢?让你解脱,也让我解脱。你总这样,反反复复,真的很让我心痛,你懂吗?”
“你承认了,你心里有过他……”许邵清眼底泛起泪迹,狠狠抱住我,愤恨地低声叹道,“你教教我,我该如何放手?”
我被他晃得泪眼朦胧,无力地看着他回道:“找你师父,他不是神通广大吗?让他帮你找到可以抹去记忆的灵药,你将药喝下,彻底忘了我,我发誓,我绝不会去纠缠失去记忆的你,这样你我之间就结束了,我们就都解脱了。”
许邵清听完我的回答,气得咬着牙,哭着问我:“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忘了你,不纠缠你,你就不会再找我,不会再想我,你就会彻底放下我,是吗?”
我泪如决堤,望着他轻声回道:“是。”
许邵清涨红了脸,放开我,快步走进了书房,从书房里翻出了那把黑晶短刀,将短刀塞进了我手里,痛苦地看着我说:“来,你帮帮我,让我解脱。你只要将这把黑晶短刀往我心口上扎,我就能魂飞魄散,从此天上地下人间,不会再有我的存在。”
说着,他欺身而下,将胸口直逼向我手里的刀尖。
我看着他不顾死活,愤然地往我手里的短刀上撞,吓得猛然转身,恐慌地将手里的刀扔掉了……跌坐在地上,崩溃痛哭。
“你扔掉它干什么?你怕什么?”他跪倒在地上,将我从地上抱进怀里,苦恨地摇晃着我的身子,哭着问道。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总之他来情绪的时候,我说什么,都是错,我只能难过地哭着看着他,惶恐地说:“阿清,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他抱紧我,将我整个身子贴在他身前,哽咽着轻声对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可我的情绪已经失控,泪水根本止不住。
“对不起……”他哭着不停对我道歉,抱着我吻着我的唇,试图用拥吻我的方式,将我心底的悲痛驱散。
“阿清,我爱你。”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迎上他的激吻,哀伤地对他哭道,“我们好好相爱,不要再这样折磨彼此,好不好……”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呼出的滚烫气息,一阵阵拍打在我的唇上,他终是无法再克制身体里汹涌的爱欲,一把将我抱起,抱着我快步走向了卧室。
“阿清,我想要你……”我情浓难耐时的一句嗔叹,似一根引爆炸药的火种。
后半夜,我出现在了医院的病房。
妇科医生冷着脸,拿着检测报告,站在床边,冷声对许邵清说:“患者……撕裂,已经止血。她……太小。你……太大。下次多注意点,记得千万要轻点。半个月内,禁房事。再留察半个小时,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大夫。”许邵清轻声对医生谢道。
医生离开病房后,许邵清抓起我的手,心疼得直落泪,边吻着我的手指,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收住力气,真的很抱歉……”
“当时我也太放纵了,太疯癫痴醉,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很疼。以后,你轻点儿。不要难过了,我养一养,很快就好了。”我看着他愧疚不堪的模样,轻声安慰道。
“第一次用这个身体跟你……有些不熟练,这副身体以前没做过,这是第一次,因此似乎有些过于亢奋。可是你太勾魂了,我一时间,根本控制不住。下次,下次,我一定轻一点。”许邵清泪眼朦胧,抓着我的手,哑声对我说道。
“嗯……”我低声应道,情怯地避开他深情的泪眼。
留院观察半个小时后,我安然无恙,被许邵清抱着出院回家了。
回到家后,她将我放在沙发躺着,给我盖上被子,就进卧房里去换床单去了,家里静悄悄的,我能清晰地听见他在卧房里的抽泣声,可能是床单上的血迹,又让他心痛起来吧……
他捧着被换下来的床单,走进了洗手间,在手洗着床单,他用力搓洗着,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洗手间门口,看着他蹲在地上的水盆边,盆里泡着床单的水被血染成了浅红色,他一脸苦痛和愧疚,泪眼汪汪地看着我说:“你别站起来啊,好好躺着,等我洗完了床单,就抱你回床上睡觉。”
说着,他匆匆站起身来,擦干手,来到门口,将我抱起来,送到卧室的床上,给我盖上被子,红着眼眶,蹙着眉头,对我轻声说:“好好睡觉,我一会儿就来陪你。”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他的哭声断断续续从洗手间穿过客厅传进我的耳朵里,直到他再次回到卧室,进被窝抱紧了我,我才真正心安地睡去。
清早一睁眼,看见窗帘缝隙里的刺眼日光,我惊地坐起身来,边站在床上慌忙穿衣裙,边慌张喊道:“阿清,阿清,我要迟到了!”
许邵清系着围裙,端着一碗燕窝走到卧室门口,看着我在席梦思床上着急得蹦着穿着裤袜,笑着问:“看你这活蹦乱跳的模样,身上不疼了吗?”
“我不疼了,我要去上学,要迟到了……”我换完衣服,小跑着进洗手间刷牙洗脸,快速地梳头发,麻溜地喝完许邵清给我端来的燕窝,挎起书包,换了鞋,开门就直奔电梯。
许邵清很快就追了出去,手里拿着一支口红,在电梯里,捏着我的下巴,沉浸地给我点涂口红,还不忘用他的指腹将我唇上的口红轻轻晕染开来。
许邵清开着车将我送到学校的教学楼下,我是踩着上课的铃声,赶到教室里的。
刚坐下开始上课,许邵清不慌不忙从教室的后门走了进来,坐到了我身旁,手托着腮,斜靠在桌子上,拿着笔绕着我肩后的长发,一副闲散纨绔的作态。还好我热爱学习,不然早就被带分心了。
“那些高年级的学长,不愿意学习就算了,别影响底下的学弟学妹哈。”老师终于忍不住,敲了敲黑板提醒道,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是大家都知道老师在说谁。
许邵清丝毫不在乎大家向他投来的异样目光,继续拿着手里的笔,勾着我肩后的大波浪卷发,注意到老师在严肃地瞪他,他才将手放下,一脸阴鸷的笑,安安静静看着我,对外界的一切,不予回应。
下课后,坐在前排的谢朗清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走到我们桌前,认真又严肃地望着许邵清说道:“今天中午我们继续练习滑板吧,刚学会一点基础技巧,一定要趁着平衡感还在,加强练习。”
我看谢朗清是真把自己当成了我和许邵清的滑板教练了,我默不作声地轻轻摇头,表示拒绝。
“怎么啦?这么快就想放弃了?”谢朗清较真地望着我问道。
我歪着脑袋,不想解释。
“昨晚我们的运动量过大……所以,最近她身体可能有些不便,学滑板的事,先搁置一段时间吧。”许邵清压低声音,冷着脸,对谢朗清解释了一番。
“好吧,你们还是把我昨天的提醒没当回事。看来你们也不是真心热爱滑板运动。”谢朗清脸色阴沉,失望地对我们说道。
“你这话说的,比起床上的运动,滑板运动当然就没那么重要了。”许邵清冷傲地瞥着谢朗清说道。
“请你不要亵渎滑板运动。不要用你们低级的欲望跟滑板这样高级趣味的东西相提并论。”谢朗清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冷峻地看着许邵清提醒道,“你们这样,会失去我这个朋友的。”
许邵清努力憋住笑,看着谢朗清轻声说道:“好,我错了,对不起,谢教练。”
“行了,暂时原谅你了。”谢朗清冷着脸,还真接话了。
等着谢朗清转身走回座位时,许邵清趴在桌子上,用手臂挡着脑袋,悄悄笑着低声问我:“他真把自己当成咱俩的教练了?”
“好像是。”我看着许邵清努力憋住笑的模样,点头应道。
“他其实,还挺可爱的,比以前那个疯小子,有趣多了。”许邵清憋着笑,轻声对我说道。
我笑不出来,面无表情地望着许邵清回道:“你觉得可爱就好。我实在欣赏不来他这种‘可爱’。”
“这个周末咱们院系里组织校外春游活动,愿意参加的同学,过来报名啊。”班长在讲台上,大声吆喝了起来。
第67章 ……
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同学们开始踊跃报名。
“想去吗?”许邵清温柔地望着我问道。
“不想去。”我注意到谢朗清在跟班长报名。
“真的不想去?你不是一向都乐于参与这样的集体活动吗?”许邵清歪着脑袋瞅着我再次询问道。
“不去了。”我低声回道,偏过脸去,看向了窗外树上盛开着的玉兰花。
“真的不想去?这不像你的性格啊?”许邵清疑惑地凑过来,差点就将脸贴到了我的脸颊上。
“身上有伤,趁周末呆在家里,好好养养。”我找了一个理由,平静地对许邵清回道。
许邵清看见报完名的谢朗清走下讲台,转而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我道:“早上你不是在床上又蹦又跳的?一路小跑着……这会儿又慎重起来了?”
“学习的事,当然重要。那课外活动,少去一次,没什么影响。”我枕着双臂,歪着头淡漠地看着许邵清解释道。
上课铃声响了,我立即坐直了身子,翻开课本,开始认真听讲。
下课后,我们走在赶往下一栋教学楼的路上,谢朗清踩着滑板快速地从我和许邵清身旁“飞过”,都不曾回头看我们一眼,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似乎是真跟我俩生气了。
“他看起来是真生气了,说我亵渎了滑板运动,这可如何是好……他可是我在你们班上,交的第一个朋友。我就这么讨人嫌么?”许邵清看着谢朗清踩着滑板“飞远”的背影,笑着打趣道。
“你嘴碎的时候,确实有点招人烦。”我抬眼瞟着许邵清那副满不在乎的作态,轻声回道。
“我如果不嘴碎一点,我就会嘴痒,就会忍不住想亲你,我总不能在你上课时,在你下课后,在你去上学的路上,动不动就扑到你身上亲你吧?那样,大家伙儿岂不是更要当我是一个异类了?”许邵清牵着我的手,边走边邪笑道。
“下一节课,是英语写作课,代课的老师换成了七十岁被返聘回来的老教授,你可千万要收敛一点你的浪荡作风,别把老先生气着了。”来到教室门口,我特意对许邵清提醒道。
“老教授教了一辈子的书,什么样顽皮的学生没见过,你这不是多虑了么?”许邵清阴鸷地对着我笑道,说完,就径直走进了教室,竟又坐到了谢朗清身旁。
我走过他们身边时,听见许邵清正卑微地讨好着谢朗清,道:“别生我的气了,我晚上请你喝酒,好不好?”
我只觉得稀奇,完全看不懂许邵清这是在下哪招棋。
“不必了,我不会喝酒。”谢朗清冷着脸,婉言拒绝了许邵清。
“喝几次就会了,人生的趣事多着的呢,不光只有滑板运动值得你投入激情。给我个面子吧,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帮着你,把你的滑板协会建设起来。”许邵清低声对谢朗清劝道。
我坐在了他们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茫然,绞尽脑汁也猜不着来许邵清,这是在闹什么幺蛾子。听了两句后,实在心烦,又挎起书包,走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一个人坐着,躲清静。
上完一节课后,他俩还是坐在前排没分开,课间休息时,似乎聊得很火热,我按捺着好奇的心,没有凑过去,独自坐在最后面,继续看窗外的春景。
“你看他俩多投缘。”李佩坐到我身旁,坏笑着对我说道。
“唔……”我无话可说。
“你就不好奇他们在聊什么吗?”李佩挑着眉毛,笑着问我。
“不好奇。”我说着违心的话。
“我刚刚路过时偷听到了一点内容,他们在聊女人,在聊美国的女人,还有美国中学生里有很多同性恋的事。谢朗清说你家许邵清这种类型的大帅哥,在国外最容易招同性恋喜欢。”李佩嘻嘻哈哈地对我说道。
“嗯……”我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还觉得挺稀奇。
“你不担心吗?”李佩忽然凑到我脸前,盯着我神秘兮兮地问道,“你不担心有男生会爱上你家许邵清?”
“许邵清是钢铁铝合金硬核直男。没有男人能撩得动他的心。也没有女人能沾得上他的边。”我自信满满地瞥着李佩回道。
“哟,你还没看出来,谢朗清像是弯的么?”李佩用手敲了敲我的课桌,悄声提醒道。
“不可能。”我不假思索回道,用很怪异的目光打量了一番李佩,无奈调侃道,“你这脑子,天天都在想啥呢,人家坐在一起聊个天,你就觉得有问题,男生和男生交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你还不信,走着瞧吧,嘿嘿。”李佩挑着眉,笑嘻嘻地走开了。
上完上午最后一节课后,许邵清来到我身边,挎起我的书包,对我说:“谢朗清说作为滑板协会的第一届会长,要请我们吃饭,感谢我们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给了他信心。”
“不是你请他么?”我疑惑地看着许邵清问道。
“他不同意,他说他是会长,理应他请我们,晚上六点,在南门外的烧烤店,吃烧烤。”许邵清浅笑着对我回道。
可我觉得许邵清此刻的笑,诡异中带着几分变态。
“我不去,你俩去吧。”我冷声拒绝,双手插兜,走在去食堂吃午饭的路上。
“你这不是不给人家面子么?他可是本校滑板协会的创始人兼第一任会长。”许邵清在我身旁,搂着我的腰,轻声劝道,“一起去呗,晚上我再给他开瓶酒,等他喝多了,再看看他什么状态。”
“你不是在交朋
友,你是在打探他的底细。“我冷着脸,低声对许邵清说道。
“没错。不弄清楚他到底是谁,我心里不踏实。你陪着我一起去呗,你在场,他就更容易暴露。”许邵清坦荡地对我回道。
“那我更是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不想掺和进去。万一我不小心说了哪句你不爱听的话,你再又像昨夜那般发狂,那就不好了。何必呢,我看一眼他的眼睛,就知道了,他不可能是牧清。”我毫不犹豫拒绝道。
“牧清……你叫得挺亲切挺自然啊。”许邵清猝不及防又吃醋了,阴阳怪气地对我叹道。
“你看看你,又发病了吧……”我无奈地瞟了他一眼,加快脚步,将他甩在了身后,回头看见他在苦笑,我赶紧铆足了劲跑了起来,跑进了食堂开始排队打饭。
他很快就追到了食堂,陪着我排队打饭。我知道食堂人多,他不会轻易发作。
吃过午饭,我们来到了自习室,我知道他是一个素质高雅之人,不会在自习室里发疯。
我看着书,他与我面对面坐着,沉默地盯着我看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拿出纸笔,给我写道:你晚上就陪我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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