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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悬空——莓有鱼【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7:15:47  作者:莓有鱼【完结+番外】
  冯院奈何不了她的性子,因此也说不上任何重话,只得妥协了点点头,闲聊两句又问:“要不要下楼吃个夜宵,新聘的厨师手艺不错。”
  宋昭宁本想应下,下意识要喊闻也,刚侧了身,便见他握着手机,想必是反反复复地看那几张照片。
  她忽然……心里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算了,我和闻也去吃。”她站直身,连同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和打火机塞到冯院手上,“交给您保管,下回来取。先走了,拜。”
  脚步声渐行渐近,闻也手指抵着侧边键,手机息屏,他丢回口袋。
  “我送你回去?”他还拿着她的车钥匙。
  身后的冯院收回了目光,抱着自己最心爱的保温杯,摇头叹气地回了办公室,长廊顿时只剩他们。
  白炽光依旧明亮,光影长长短短地照下来,没有一处不磊落亮堂。
  可惜,这光这么好,照得人莫名生了华贵之相,却无法照进心底最黑暗阴鸷的角落。
  宋昭宁抬起目光:“吃饭了吗?”
  当然吃过了,下午在医院和闻希一起吃的。
  他最近昼夜颠倒,吃饭也是有上顿没下顿,只有今晚还算准时。
  但不等他说话,宋昭宁先一步撤开了目光,擦着他肩膀往电梯走去:“我还没有吃饭,你陪我吧。”
  这次开的不是改装过的SUV,而是宋昭宁的宾利。
  她自行上了副驾,手机在这时又响,她顿了顿接起电话,全英文,沟通了五六分钟。
  闻也一直等着她收线,才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
  点火,发动,掉头,绕过宜睦门口几十万打造的环岛水幕,圣洁的天使雕像温柔垂眸,一上一下的手托举着什么,是一杆永远无法齐平的天秤。
  他的车技四平八稳,调整车前镜的同时低声问她:“你去哪?”
  他咬了下后槽牙,尽量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我最近赚了点钱,你想吃什么――可以有现场拉小提琴的那种。”
  宋昭宁单手撑额,听见这句话,终于转过眸光。
  第一个念头是,小提琴这茬是过不去了是吧?
  第二个念头是,累。
  那真是掩饰过后绝望发现无法掩饰的疲惫,从他的眼角眉梢,到因为得不到回答而稍微抿紧了的唇线,还有故作风轻云淡的淡漠眼神。
  宋昭宁想起自己得来的消息,不禁深吸一口气。
  其实是有端倪的,昼出夜伏的生活节奏,时常缺席对闻希的看望,宋昭宁来的次数甚至比闻也还要多。
  她的坐姿是放松的,肩背轻盈地舒展,靠着真皮椅背,长发柔软地垂下,勾缠地拂过手背。
  没人注意她用力痉挛的手指,无意识掐揉虎口的刻板行为。
  “环海路。”她终于开口:“有一家新开的私人馆,你语音导地址,叫失光。”
  环海路有一段距离,即使是夜间行车也要二十来分钟。
  电话又响,闻也瞥过目光,很轻的一眼,旋即从她手机压着耳骨的动作收回。
  是怀愿的助理,周筠月说宋总来探班,把小愿带走了,现在还没回来。
  宋昭宁听得皱起眉,道了句知道,先声截了通讯,转而拨给宋敛。
  电话倒是接得很快,只不过不是他。
  怀愿的声音听起来在发抖,细嗓深深地压着滚烫哭腔:“宋昭宁,我好像闯祸了……”
  “别着急,冷静,发生了什么?”
  怀愿捂着听筒,讲一句便要抽一声,浓着不清不楚的鼻音,好在处理语言的能力没有失去。
  “宋敛、宋敛他来找我……我们吵架,我太生气、太生气了……”怀愿崩溃地把脸埋到膝弯,空着的手插入散乱的长发,指尖用力地掐着,没有凝固的血水沿着额角淌到眉弓,极致的红与白的反差,“我太生气,把他给打了。”
  宋昭宁一时语噎。
  前方十字路口,红绿交通灯交错,宋昭宁挂了电话,抬手按住闻也手腕,低声:“送我去机场,我现在得飞一趟南城。”
  一面说,一面给自己助理打电话,要订最快落地南城的机票。
  助理办事高效,十秒钟回电,说:“宋总,现在最快到南城的飞机在一小时内,您在环海路,肯定赶不上。下一班是中转南城,三小时五十分钟起飞。”
  顿一顿,她说:“您看高铁可以吗?下了环海路走快速二路,十五分钟到高铁站,可以赶得上三十分钟后出发的车次。”
  宋昭宁有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习惯,她应了声,让人尽快安排。
  十五分钟的路程,他生生压缩到十分钟以内,简直把宾利踩出了G63无人可挡的架势。
  宋昭宁收拾了自己随身的手包,墨镜和口罩遮挡标志性眉眼,她俯身,单手撑着车身看了眼,确定没有遗漏后,半声谢谢还未出口,手腕却被人凌空执住。
  他用的手劲太仓促,简直像要失去她。
  宋昭宁蓦地一怔,紧接着腰身被迫一软,谁也没想到她站不稳,脚步踉跄着半跪着跌回座椅。
  幸亏是真皮,哪怕惯力冲撞也柔软,膝盖也猝不及防地失控,承压了整身重量,她咬着的齿间闷回一声吟哼。
  闻也瞬间间完成单手解安全扣和横臂护她的举动,宋昭宁单手扶着他肩膀,却还是不妨呼吸相撞。
  她眨了眨眼,那双漂亮到有些过分的眼光就这样直勾勾地回盯。她几乎没有失措的时刻,所有人眼里的宋昭宁,精干成熟,恰到好处的疏离与冷漠。
  但她也有失神的时刻。
  不想吻的,这个场景也不适合。
  时间再走,喇叭再按,只有月光和她半垂半敛的眼睫是安静的。
  不能吻的。
  她眼神很轻地一动,睫尖如蝴蝶羽翼,同频的共振轻若无形。
  “和我去吧。”
  她看了眼夜色,认真道:“如果来得及,我们再一起吃饭。”
  作者有话说:
  不管发什么事情,还是要好好吃饭。[三花猫头]
第57章 怀愿
  ◎那是病房的白、死人的白、鱼眼珠的白。◎
  还好,他们赶得上最后一班高铁。
  闻也没有错觉她是那种“唯飞机不坐”的大小姐,事实上,宋昭宁很有吃苦精神。早年下乡扶贫,那地方别说高铁,开车都费劲。
  最后在几块刮着倒刺的木板拼起来的牛车上颠簸了三四个小时,好不容易踩到农民赖以为生的黄土地,脸色发虚,眼睑乌青。她说不出话,有种苍白易碎的灵魂出窍的感觉。
  不管怎样也是大家族中成长的千金小姐,娇贵又娇气,但她偏是忍下来,缓了半小时就和副总实地考察。
  那些拨给失学孩童的教育基金,每一笔都过宋昭宁的眼。
  她当然知道上游下游收尾勾结吃回扣,这种事情在当前社会屡见不鲜,且文化水平越是低下的地方,发生的越是频繁。
  她也不厌其烦,每年总能抽空亲自过目,哪笔资金对不上,从源头追责到源尾,是真正做慈善而不是空有噱头的实干家。
  闻也知道这些事情,所以没有出声劝阻。
  护城是一线,高铁站前年刚翻修,出行走直梯扶梯滚梯,否则单靠双腿能走到下个世纪。
  刷过身份证安检时,宋昭宁重新把口罩细绳挂回耳后,等闻也走近了,她撕开包装袋,勾手示意他低身。
  微微凉意的手指,贴着他耳骨和伤疤,妥帖细致地戴上口罩,只剩一双形状极为锋利的眉眼。
  宋昭宁不熟悉高铁站,她这辈子统共没来过几次。
  闻也还算熟悉,但他走的是普通通道,宋昭宁摇头,打电话让人来接。
  白色观赏车穿过面目疲惫困倦的人流,开车的男人语声毕恭毕敬,目光落到闻也身上不自觉地停了一两秒。
  中间给怀愿的助理周筠月打了通电话,比起怀愿语焉不详的说辞,周筠月的说法更加详细。
  章名卉导演事前下过军令状,不许任何角色之外的人探班,怀愿把所有电子设备都交给周筠月锁起来,可能是宋敛找不到人,干脆逮到了片场。
  见面还没两分钟,突然就吵了起来。
  原因是宋敛要成为出品方之一。
  章名卉愿意跟宋昭宁合作的一大原因是她肯下放权力,一个好的导演,如果遇到处处加塞的资方,那么这部戏的呈现效果绝对差强人意。
  但宋敛不一样,他是纯粹的商人本性。很难说得通他今夜这堪称发疯般的举动是因为对怀愿恐怖而变态的占有欲,还是和席越的较量。
  席越的业务版图没有娱乐圈,未来也不打算扩张试水,他之所以注资全是为了宋昭宁。但宋敛临门一脚插进来,局面瞬间倒转。
  宋敛要塞自己的人。
  这混蛋不知上哪儿又捧了个小明星,和怀愿五分的像。
  再加上妆造、打光、角度,这五分便成了七分。
  剧本女主的人设基于宋盈词创造,宋小妹不肯抛头露面,这本子便搁置了多年,直到宋昭宁攒局拉班底,把怀愿捧到了章名卉眼前。
  几方人马轮番给宋昭宁打电话,抱怨的、倒苦水的、委屈的、打抱不平的,就连席越安插的资方副总也被惊动,一迭声说这事儿真不干我的关系啊。
  一直到车程过半,宋昭宁放下高铁奢侈品站刚购买的平板,闭着眼睛揉了揉额角。
  闻也拧开常温矿泉水,递到她手边。
  商务座静谧无声,只听若有若无的薄膜键盘敲击声和刻意压着音量的英文,闻也坐在这片哪怕是临近午夜十二点也照旧西装革履衣香鬓影的商务舱,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但这感觉又很没道理,他小时候寄住宋家那几年,什么泼天富贵没见过。
  局促像是姗姗来迟的生长痛。
  他垂下眼,余光中的矿泉水没被另一只手接过,她电话又响,这回是唐悦嘉,小姑娘不满意又不敢讲,只说她可以陪着出差,而且昭昭姐你一个人的谁来开车?
  宋昭宁低着音量:“我和闻也在一起。”
  哦――
  她无声地睁圆嘴唇,在穿衣镜前一件件地剥开外套和里衣,重新换上不需要出门的睡裙,她滚到柔软大床上,鼻息嗅着干净好闻的阳光气息,闷闷道:“我已经安排好接车。东A,尾号003,黑色宝马。”
  “多谢你,晚安。”
  直到下车,她重新挂起口罩,充过电的手机恢复满格,唐悦嘉给司机留的是闻也的手机号,她这点做得很好。
  闻也拿着她一口未动的矿泉水,右胳膊夹着崭新的、没有撕膜的平板,站她身后,说是助理也行,保镖也行。
  司机不敢不殷勤,问了吃什么喝什么,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一脚油门踩得飞快。
  怀愿在东城的一个小渔村拍戏,自然风景很美,林立歪斜的电线杠,又细又长的碎石子路,码头泛着长年累月的鱼腥味,人来人往的石阶被磨出了油滑的光泽感,散落着鲜血淡去的鳞片,像陨落的星。
  之前有节目组来采风,想要包下这款场地,一问才知道有主,章名卉早早钦定了拍摄场地,为了影片上映后的收尾效应,宋昭宁出资一租就是三年。
  ――租的只是拍摄权。临海而居捕鱼为业的渔民不需要搬离,她要保证这里原汁原味的生态风光。
  舟车劳顿的落地时已经过了十二点,波光粼粼的平静海面倒映着一簇笔直梭巡的灯光,渔网和浮标随着风向起伏,以往入了夜便安静沉寂的码头此刻往来脚步匆匆。
  宝马小心翼翼地挨着库里南,宋昭宁看着熟悉的耀A车牌,心想从耀京到东城得十几个小时,她这位大哥竟然那么有闲心开车过来?真是昏了头。
  路不好走,昨夜下过雨,踩一步鞋跟深陷,得费上更多的劲儿拔出来。
  好在剧组安营扎寨的地方不远,周筠月翘首以盼,终于见着来人,跑得飞快。
  “宋总!”她微微喘气,眼神没偏到她身后的男人,一张小脸皱得委屈巴巴:“宋总您终于来了!真的很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要麻烦你了,我先替我们小愿道歉!”
  她说完,雷厉风行地一躬身,恨不得头贴脚,眼泪一颗颗地往下砸,她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在看见宋昭宁的这一刻尘埃落定了。
  宋昭宁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鼻尖让纸巾揉得通红。
  “不哭了,没事。”
  “但宋总,宋总说――”她又忍不住,眼泪滚滚:“宋总说要换掉小愿。小愿为了这部片吃了好大苦,他不能这样!这不公平。”
  宋昭宁一边走一边听她说,其实话都差不多,她在高铁已经听过了一回,无非是说多么不公平,临门一脚要换女主演。
  这件事传出去,基本等同断了怀愿资源,以后宋昭宁再想捧,业内也会掂量她和宋敛的名字。
  二选一。
  闻也一路无话,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目光牢牢地注视她每落下的每一寸脚步,双手谨防着她哪一步不稳,好作她的后备。
  但一直到灯火通明的简易样板房,她没有一步踉跄,也没有一次回头。
  章名卉坐着小马扎,双手交叉合十抵着下巴,见她刚到,很是疲惫无力地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宋昭宁会意,隔着距离点了下头。
  那是一栋步梯房,层高六楼,走到门口,才发现房顶悬挂的老式拉线电灯还照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闻也落了几步,是安全而礼貌的社交距离,宋昭宁回头,轻声问:“你累了?我让筠月带你去休息。”
  风尘仆仆的一段路,他单手收在长裤口袋,闻言摇头,眼底看不清神色
  “我陪你。”
  “但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她说:“而且怀愿是女明星,你明白的。”
  闻也知道她想错了,牵着唇角笑了下:“我在外面等你。”
  她不多说,点头,推门进去。
  不大的房间,是女主陆见光的在渔村租下的房子。
  淡粉色的条纹床单,堆叠着蕾丝花边的枕头和空调被,四个角支起透明蚊帐,铺着格子布纹的床头柜隔着一盏旋钮台灯。
  不大的空间,放了一张床,一面贴墙柜,和一个简易的鞋柜,还有贴着墙角的落地镜,镜子的四个鎏金镜框黏着小女孩爱美的贴纸。
  布局很怪,长方形,跳蚤市场200块自提回家的蓝色沙发和电视只有两步路的距离,再加上一面折叠方桌,置身其中,呼吸都被裁了一段。
  镜子对着正门,陆见光每天回到家,首先看到她自己。
  此时此刻,被故意歪放了的镜面,映出那个和怀愿有五分钟的女孩子。
  年轻而雪白的一张脸,含着怯生生的泪意。她和镜子中的自己面对面,就像一个拙劣不堪的仿冒品。
  她哭过,连哭起来都那么像。
  不是二十五岁的怀愿,是十六岁,出演人生第一部 电影的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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