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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两个人就没怎么对话了。
许吟涓把手机放下，开始目视前方回忆起去年下半年的事。
这个乱码ID消失在她生活中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她又在她的小号收到了他过来的一条消息。
时间是去年八九月份，内容只有“怎么了”三个字。
那个小号纯粹是因为大号没法再随便说话，所以留着发泄用的。
他应该是看了她吐槽经纪公司让她当医托的事，才会有这么冷不丁的三个字。
她当时没想到这个熟悉的ID竟然会在小号找到她，而且依然还是她的粉丝
她那时记得自己心里有点儿感慨万千，所以就莫名奇妙把自己的私事说了出去：
许吟涓：【经纪公司不行，所以正在解约。】
再之后她就收到了他推荐过来的两个传媒公司。
一个是烟江的“未时”，一个是兰城的“赛特”。
当时她看到这两个公司的地点后，沉默了很久。
因为她第一反应就是想去“未时”。
她当时有点不解自己的想法，好像什么和烟江在一起都会让她无条件倾向烟江。
她明明不想回来了不是吗？明明为了逃离烟江她都跑到兰城了不是吗？
那为什么还是放不下那里。
许吟涓想着那时的事，忽然米迦列拉的一句话出现在她的脑袋里。
“赛特赛特赛特”。
哦对。
米迦列拉的助理说过赛特是七的意思，那么这两个不出意外应该就都是祁樾的公司了。
怪不得叫“赛特”。
未时和七……
为十七？
难不成这两个公司是因为她开的？
有了这个发现，她觉得整个人血液都翻涌了起来。
……
她不知道在洗手间里呆了多久才出来。
出去之后她关掉了灯，摸黑走到了床头，把他的手机放回了原位随之躺到了他的身边。
许吟涓心脏还在不停“砰砰”的狂跳着，她向他身边靠近，下一瞬张开手臂缩到了他的怀里。
睡着的男人似乎在梦里也可以察觉到她的力道，立马就回抱了她。
她沉醉在他的气息之中，生平第一次有一种后悔的感觉。
如果她早知他对她的情意至此，那是不是应该早点给他回应才对。
她想起了那个和她坐在警局的少年。如果没有他，她现在会在哪里。
她想起了那个把她从蓝海公寓带出来的男人。如果没有他，她现在又会在哪里。
混合着自己眼里压抑溢出的泪，她在他的怀里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她并没有跟他提这件事，每天依然是如往常一样一边在家休养一边等他回来。
很快日子就到了年关。
他们一起完成了跨年，又过了元旦。
一月十号的时候她终于复工了一点儿，去了“未时”录粉丝催更已久的美妆视频。
艾米此刻正在一边做着化妆的准备工作，一边对她说：“涓，我最近有个想法。”
许吟涓：“什么想法？”
“我想整鼻子！你说咋样？”
许吟涓端详了一下她的面中，合理提议：“以我的观点来说你好像用不着，鼻子风险很大的，如果不是需要抛头露面的职业犯不着这样子做。”
“真的吗？”艾米说，“可是昨天有个女网红说我鼻子好塌！”
许吟涓眉头轻蹙，摇摇头，“不会，你鼻子很好看。”
艾米笑了几声，“你好贴心哦！”
她话锋一转，好奇地问：“哎不过吟涓，我问你个问题哦！你到底调了哪里？”
许吟涓轻笑，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几个小部位给她看。
“我去！”艾米说，“怪不得网上人都猜不到，原来你真是抠细节啊！”
她啧一声：“不过主要还是底子好，你这种微调放其他人脸上根本等于没用。”
“我要是不为了上镜也犯不上搞这些。”
许吟涓宽慰道：“你有自己的特长和本职工作，冒风险做这个事情要三思。”
艾米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她点点头，“那我实在过不了这个坎咋办！我其实可容易容貌焦虑了！！”
“我的意思是你要以自己的利益为前提，别听别人对你的审美霸凌。”
艾米先是不解，后又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我懂了！！”
“你真是人间清醒！！”
许吟涓催促道：“那咱们快拍视频吧，拍完了我还要去个地方。”
艾米随口问：“要去哪？和祁樾约会？”
“不是。”
许吟涓弯唇，“去纹身。”
第82章 摊开
◎第四根肋骨◎
拍完美妆视频之后，许吟涓根据预约信息去了风情大道的一家纹身店。
已经提前交换了联系方式，所以她一进来老板娘就熟络的跟她打招呼。
“美女！快请进。”
许吟涓点点头，“你好。”
老板娘应了一声，然后指了指一边的床，“躺那里就行。”
她依言躺了上去。
老板娘把她提前给她的稿子打印出来，没多久就坐到了她身边。
许吟涓见她过来了，便撩起衣服指了指自己的肋骨处，“就纹这儿。”
老板娘看了眼她所指的位置，又低头看了看这串儿她也不认识的英文字母，笑道：“美女好浪漫啊！我猜你是为了喜欢的人纹的？”
“为什么这么说？”
“啊？原来你不知道啊？”老板娘边做着纹身前的准备工作边解释道：“这个地方呢是第四根肋骨，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代表的是另一半。”
“《圣经》里夏娃就是用亚当的第四根肋骨做的呢，而且在人体构造上来说第四根肋骨也是十分重要的！”
“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为喜欢的人纹的呀！”
“……”许吟涓沉默了片刻，后低声说道：“原来是这样。”
也就是纹一串单色的字母，所以老板娘很快就准备开始动身了。
她提醒道：“这个地方都是骨头，你又很瘦，肯定会有点疼哈，不过很快就好！”
许吟涓盯着天花板，脑中都是她刚刚的话，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肋骨处很快传来尖锐的痛感。
这个疼不像是被撞了一下也不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挺像用刀子割肉的，确实不大好受。但是她想着曾经他也这样承受过，竟觉得此刻这点儿疼就莫名开始变成了心口中的甜。
须臾过后。
老板娘给她抹上药膏又贴上了透明防护贴，出声说道：“好啦！”
确实挺快的，都没等她多跟他感同身受一会儿就结束了。
许吟涓起身，她看了眼那块被包裹住的发红皮肤说道：“谢谢。”
……
从店里出来，她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星辉华庭”。
此时才下午三四点，祁樾大概率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
她今天干什么都没心思，只想能快点儿见到他，所以连衣服也没换就半躺在沙发上等他。
结果没等多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待到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完完全全黑透了。
她看着屋内昏暗的光线，也立马听到了后面厨房发出的切菜声音。
许吟涓坐起身，随之转头，盯着不远处男人的背影说道：“祁樾。”
祁樾闻声放下了手里的事，朝她走了过来，“醒了？”
许吟涓点点头，“你今天要做什么？我们一起吧？”
“看你的电视，”祁樾说，“你做的能有我好吃？”
许吟涓拉住了他的手，“那你教我。”
祁樾扬眉，拉着她往厨房走，扯着嘴角点评道：“粘人精。”
她经常在他嘴里听到这几个字，其实她自己也是挺认同这个称呼的。
冷漠大概率是她的保护色，她本质上就是一个粘人的人，要不然喝醉酒也不至于那样没脸没皮。
许吟涓和他来到了厨房站定，回道：“我就只粘着你而已。”
祁樾揽住她的腰肢，不轻不重地亲了一下她小巧的耳朵，“继续保持。”
“……”
“痒。”
“不痒还哪有情趣？”
祁樾没再折腾她，他把一边洗好的几株生菜放到她面前，提醒道：“你把它们分开。”
怎么把她当小孩呢？让她干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
许吟涓瘪瘪嘴，“我想让你教我做饭，你让我摘菜干嘛？”
祁樾侧目看她，“餐馆学徒都得从零干起呢，”他刮了下她的鼻尖，“懂吗小学鸡。”
她看他一眼，接着开始低下头摘菜。
“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祁樾随口问：“视频拍的还行？”
“四点多。”
祁樾边切着手里的食材边说：“拍了这么久？”
“没有，”许吟涓说，“两点就录完了。”
祁樾抽空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百无聊赖地问了句：“还去别的地儿了？”
许吟涓把生菜叶子一个个从梗上掰下来，缓声道：“去纹身了。”
祁樾闻言即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心皱起，“纹身？”
“嗯，”许吟涓和他对视，“你要看吗？”
“当然要了。”
祁樾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拉着她就往沙发走，问道：“闲着没事去纹身干嘛？不知道疼？”
她跟在他后面，盯着他的肩膀问道：“那你呢？”
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她的手加重了力道捏紧他的五指，“你纹的时候不知道疼吗？”
祁樾的长睫轻轻颤动一下，“咱俩的体格有可比性？”
“长得高难道就不怕疼了吗？”
祁樾轻叹了口气，随之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柔声问：“纹哪了？”
许吟涓摆弄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第四根肋骨。”
听到这几个字，他静默了下来。
片刻后，祁樾笑了一下，“那纹的什么？”
“Selenophilia。”
可能是什么冷门单词吧，这一串他听都没听过。
祁樾不解地问：“英语系的文科生，能给我个翻译吗？”他捏了捏她的脸，“听不懂呢。”
许吟涓把自己身上的紧身打底拉上去，露出了那块发红的皮肤。
她抬眼看向那颗正盯着她肋骨的脑袋，说道：“希腊语，月亮爱好者。”
语落，祁樾就立马抬眼看她。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了许久。
先打破寂静的是她面前的男人。
祁樾有些微哑地问：“纹这个干什么？”他的指腹来到了那串字母，反复轻蹭着那块儿皮肤，“疼吗？”
她只是跟他一样，想这么做，便这么做了。
许吟涓盯着他的黑发，像是在出神，“我不怕疼的。”
这几个字不知道是触到他什么地方的神经了。
祁樾即刻像是寻求什么安全感似的把她拽到了怀里，语气恳切道：“下次不许仗着自己不怕疼就干这种明知会疼的事。”
他大概是想起她的手腕了吧？所以才会立马变得难过起来。
许吟涓开始眼热起来，视线也变得有点儿模糊，“祁樾，闪电是我捡到的小猫对不对？”
抱着她的男人没有动作，但是身体却比之前僵硬了几分。
“你去中餐馆取经是为了我，‘幺七’的食谱也是为了我。”
她眼角流出眼泪，哽咽着说道：“‘未时’和‘赛特’都是为了我，对不对？”
祁樾听到哭声从她怀里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许吟涓：“偷偷看了你手机里的微博。”
祁樾闻言僵了一瞬。
他给她把眼泪拭去，状作轻松地说：“这有什么好哭的？你都叫我老公了我做点这些都不行？”
“你去兰城去了多少次？”许吟涓咬唇，泪眼婆娑地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祁樾抽出一边的纸巾给她擦着眼泪，“大二吧。”
许吟涓听到这个遥远的时间点，立马双手掩面低下了头。
她痛苦难耐的声音混合着哭腔响起：“你找我干什么啊？我对你又不好你到底去找我干什么啊？我不是都拒绝你了吗？你还找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去找的？你是傻子吗？”
他第一次见她崩溃成这样，哪怕上次在医院她哭的都极为克制。
祁樾被她一连串的问句给搞得慌了神，他手忙脚乱的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不是，这有什么好哭的？我不找你我找谁？”
他捧着她捂住的脸，安抚道：“见你能让我开心，我又不吃亏。”
许吟涓摇摇头，“都是我对不起你。”
“你哪对不起我了？”祁樾皱眉说道：“难道不是我对不起你？”
许吟涓松开掩面的手，满脸泪痕地看向他，似是不解。
祁樾仔细地抹掉她脸上残余的泪，轻声说道：“我大学就该像高中一样继续追你才对…”
他神情落寞，越说语气越轻，“不该让你一个人的。”
许吟涓听到这话，泪水重新开始涌来。
祁樾看着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样子，整个人焦躁的不行，“能不哭了吗？你再哭我就只能强吻了。”
她像是置若罔闻似的，还是依然哭个不停。
祁樾捏着她的腰含住了她的嘴唇，边温柔的轻舔着边对她说：“不许哭了。”
这次的强吻没什么杀伤力，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但是她却很喜欢他的每一次触碰。
许吟涓环住他的脖子，双手抚摸着他的脑袋，“谢谢你的蛋糕，谢谢你的药，谢谢你救我，谢谢你送我回家。”
她不停呢喃着，“谢谢你的代餐，谢谢你带我回烟江，谢谢你一直喜欢我。”
从她口中听到这种话是十分罕见的，祁樾被她激的眼眶都变得猩红，他开始发狠似的吻住她的唇舌，“我做这些是为了让你谢我的？”
许吟涓在他的亲吻中和自己继续涌出的热泪中沉默了几秒，随之她像是鼓足勇气似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后又重复了一遍，似是郑重，“我爱你，祁樾。”
语落。
祁樾停下动作，睁开充满雾气的眼睛看她。
良久的对视后。
他颤抖着眼睫重新吻住了她。他此刻亲人的力道虽不重，但是手下的动作却一点儿不轻。
祁樾掀开了她的半身中裙，扯烂了里面薄透的黑色丝袜，指尖开始游走在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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