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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专业。
俩人点头算作打招呼，无形之中透着一丝丝的微妙。
那晚之后他们俩都没再提起过那个吻，以为个把月过去就淡忘了。
但再看到这人的时候，舒怡还是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画面一闪而过，她趁着脸红之前赶忙回办公室整理文件。
不是舒怡不过去，而是他们这行有规矩，已经安排了置业顾问，其他同事再过去就有抢单嫌疑。
舒怡好歹也是个小领导，干不出这事儿来。
倒是周映央准备跟周应淮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他看向别处。
周映央再看过去，就看到个眼熟的姑娘走过去。
周映央问周应淮：“认识啊？”
周应淮回过头来，反问一句：“你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吗？”周映央不记得舒怡是正常的，当初沈主任说要介绍他俩相亲的时候没看照片，直接安排他俩见面的。
周映央也没管那么多，说：“有认识的能多谈点折扣。”
“麻烦。”周应淮顿了顿，“何况也没那么熟。”
周映央想想觉得也是，找认识的人未必就能便宜多少，还得还人情债。
说没那么熟的人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舒怡发来的消息。
【舒怡：周老板，你买房子不找我啊？】
【周应淮：先看看，不一定买，不麻烦你。】
【舒怡：这就生分了啊。】
【周应淮：现在找你，还来得及吗？】
【舒怡：来不及了，我生气了。】
周应淮眉头一挑，回她：那怎么办？
办公室里头的舒怡在屏幕上敲下三个字――哄哄吧。
但她到底没把这三个字发出去，而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跟周应淮解释了一下已经有置业顾问接待他们，她就不能去抢单子，不过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她。
周应淮说行。
……
周应淮跟姐姐这一通忙活，听了介绍又去看了样板间，房子是满意的，但最后没定下来，还得回去跟俩老商量，再听听他们的想法。
回黎阳是周应淮开车，周应淮说等他那套房子出手了，就把钱给周映央。
给二老买房，他这个当儿子的自然也是要出钱的。
姐弟俩一人一半。
周映央关注的点在别的，“你那套别墅要卖啊？”
“嗯，已经挂盘了，上周还有中介带看。”周应淮说，“价格合适就出。”
周映央想说点什么，看了眼后视镜，儿子戴着耳机睡觉呢。
周映央这才说：“那不……”
婚房呢么。
“那房子当初是按照褚琳的想法设计的，我要真再谈恋爱，把人往那带啊？”周应淮觉得那样太磕碜。
周映央关注的点又不一样了，“有对象了？”
“没有。”周应淮摇头。
周映央哦了一声，“不过你考虑得也对，我要是住进对象按照他前任想法设计的房子里，得膈应死。”
周应淮说是。
……
舒怡晚上请白天给周应淮他们介绍楼盘的置业顾问韩雨桐吃饭，问了一下情况。
说是给家里父母买的养老修养的房子，看中他们楼盘的物业和基础设施。房子他们是满意的，就是要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
舒怡让小韩好好跟，她也会帮忙，这成了就是小韩的业绩，也是他们组里的业绩。
小韩说白天的时候听到姐弟俩聊起了她，但周先生说跟她不熟。
舒怡：“他说不熟啊？”
小韩含糊道：“我也没太听清楚，当时离得有一段距离。”
“是不熟。”舒怡淡淡地说，“真熟就直接找我了。”
小韩也不知道那句话说错领导好像有点心情不好，索性就不说了，埋头吃东西。
舒怡晚上回员工宿舍后看到周应淮发来的消息，问她楼盘的细节，他白天听得没太记住。
【舒怡：不是说不熟吗，怎么又问我了？】
【周应淮：方便接电话吗？】
舒怡给周应淮打了过去。
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周应淮低沉的声音，“舒怡。”
“嗯，在。”
“我以为你那天就走，是不熟的意思。”
“哪天就……”话没说完，舒怡突然反应过来周应淮说的“那天”是“哪天”。
他们亲完的第二天。
舒怡气势弱了半分，“我那天是……是尬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我喝醉了。”
舒怡只能搬出这个理由。
“我知道。”周应淮说。
“那别提那事儿了吧。”
“一时兴起吗？”
“嗯？”舒怡愣了一下，“哪件事？”
“都。”
喜欢他，亲他。
是一时兴起吗？
舒怡想否认的。
但这话说出来好像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但是承认的话就显得那天那个吻像是轻薄了周应淮一样。
哎，酒精害人。
电话里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舒怡摸不透周应淮在想什么，最后忍不住先问了一句：“周应淮，你生气了吗？”
“没有。”他很轻地笑了一声，“以后出门在外少喝酒。”
这通电话最终也没聊出什么来，但结束后舒怡还是给周应淮发了楼盘的一些细节。
他说谢谢。
这是真不熟的样子了。
舒怡他们的工作性质属于休息日上班，周内调休。
这周舒怡没回林城，而是回了黎阳。
老爸的腿已经好了，正常上班。老妈也去上班，舒恺上暑托班去了。
舒怡下午没事儿，洗漱一番后换了条裙子，打车去咖啡店了。
她有大半年没来这里了，连这里多了一个自闭症患者咖啡师的事情也是到了之后才知道的。
孙煜还记得她，又请舒怡喝了咖啡，见他要去做咖啡，舒怡说了句要冰美式。
姚瑶也挺意外的，问舒怡：“换口味啦？”
她先前每次来都只喝拿铁，他们都记住了。
舒怡点头，“早就换啦。”
“那好，”姚瑶扭头跟孙煜说，“给舒怡做杯冰美式。”
这会儿人不多，前台也不忙，舒怡就站在这边跟姚瑶聊天，眼神倒是没错过每一个角落。
但没看到人。
不知道这心思是不是直白地写在脸上，姚瑶问：“找老板啊？”
“啊……”舒怡尬住，“这么明显吗？”
姚瑶真情实感地点头，而后说道：“招了个新员工后，老板就不经常来店里啦。”
后面来客人了，舒怡就没在前台，端着孙煜做好的冰美式找了个位置坐下。
想了想，还是拿手机出来给周应淮发了消息。
【舒怡：你不在店里啊…】
周应淮回消息的速度还挺快的。
【周应淮：今天没过去，你过去了？】
舒怡给她发了张冰美式的照片，他家的logo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舒怡：想找你吃个饭。】
【周应淮：手里的事儿还没结束】
舒怡在手机屏幕上写着：你忙就算了，我回……
周应淮也在输入。
片刻后，他的消息进来。
【周应淮：七点半，我去接你？】
舒怡将编辑好的消息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回：好。
发完之后，她又迅速撤回，重新回了个“行”。
作者有话说：
周应淮：我对“好”字不过敏。
舒怡：……
第22章
◎“你要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能跟我周璇这么久吗？”◎
晚上八点，舒怡跟周应淮坐在了一家火锅店里。
手机扫码点单，舒怡问他能不能吃辣，他说可以。
听着挺勉强的，舒怡说鸳鸯锅，他说行。
如果说点菜可以掩饰情绪，那么等菜上来这段时间就挺折磨。
舒怡摸摸水杯，想着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去调个蘸料，但一套动作下来发现周应淮正看着她。
“我……”
“你……”
俩人这会儿倒是有默契地一起开口。
舒怡不禁被这个场景给逗乐了。
她一笑，周应淮也笑了。
微妙的尴尬氛围就此化解。
舒怡先开了口：“那天你问我是不是一时兴起，我想了想，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某个瞬间就喜欢上了，想谈个恋爱试试看。”
可能前面几段关系就是这样开始的，所以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但我没有随便的意思，”舒怡说，“我挺认真的。”
那天那通电话后，舒怡就觉得可能好像被周应淮误会了，觉得她是那种玩弄感情的女人。
她想解释一下，又觉得在手机里面说这些太不正式。
现在说完，舒怡觉得舒服多了。
周应淮听着，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舒怡没开口，等着周应淮展开说说他的“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话还没说，服务员端着锅底上来了。
等服务员放好锅底，再开火，提醒他们可以先开大火，等开了再开小火菜很快上来，刚才的话题又接不上。
但舒怡的性子直接，没得到答案的问题想要问清楚。
“那是什么意思？”舒怡问。
这个问题无法回避。
周应淮很轻地舒了一口气，“开始一段新感情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是建立在充分了解和合适的基础上。我不否认刹那的喜欢和上头能给生活带来激情，但回归生活后，这种感情又能持续多久？”
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片刻后，他跟舒怡说：“我不希望十年后，后悔的是你。”
听到这话的舒怡愣了好一下，下意识地想说十年后的事情谁又知道。
但想想，周应淮能说出这话，是因为之前听过。
舒怡张张嘴，想问又把那话压在喉咙里，因为那像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周应淮大概猜到了她想说什么，回道：“所以我说，在感情里我不是个好人，我会让人失望。”
当时褚琳跟周应淮分手的时候，曾经失望透顶地说过他没有全心全意地爱她。
周应淮不懂，他反问褚琳“我还要怎么才算爱你”？
褚琳说真正爱她的人，肯定舍不得她受委屈，肯定会毫无保留地站在她这边。
后来周应淮会想，如果他在董事会上投了同意票而不是弃权票，会不会他跟褚琳的结果就不一样了，是不是就完全按照了褚琳的方式在爱她？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
周应淮的话说完，服务员来上菜了。
在餐厅聊天就有这点好，聊到尴尬的时候总有服务员来解围。
等服务员撤了，也能自然地跳到下个话题里面。
舒怡问周应淮：“所以你是觉得我们没有互相了解吗？”
“嗯？”
“不了解的话那就了解，谁都不是生来就互相了解的。”
周应淮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舒怡，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被舒怡理解。
这个时候，她应该站起来就走。
但是她说要深入了解。
舒怡看着周应淮，问他：“大半年了，你要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能跟我周璇这么久吗？”
被看着的人无法回避视线。
但这个时候否认又显得不坦荡。
答案是什么对舒怡来说不太重要，她已经知道。
舒怡给锅里下菜，说：“不如就从喜欢吃什么开始了解吧。你真能吃辣吗？”
周应淮看着面前红彤彤的牛油锅底，摇头，“肠胃不太好，吃不了刺激性食物。”
“肠胃为什么不好？”
“工作的时候吃饭不规律，加上之前吃错过东西得了急性肠胃炎。”周应淮说。
舒怡点头，“那你吃菌汤锅里的。”
“你呢？”
“我不喜欢吃豆芽。”
他们桌上没有点豆芽，但盘子里面的肉是用豆芽托底的，菌汤锅里也放了豆芽。
周应淮嗯了声，然后用筷子将菌汤锅里的豆芽都给挑了出来。
一顿火锅吃了两个小时。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衣服上头发上，都是浓浓的火锅味。
周应淮送舒怡回家，问她放几天假。
“两天，明天下午就得过去。”
“怎么去？”
公司给舒怡配了车，但她不想开高速，回来就坐的高铁，十来分钟就到了。
舒怡没回答，问他：“要送我啊？”
“行。”
舒怡笑笑，“麻烦，一个多小时呢，我高铁过去十来分钟就到了。”
“开车有什么麻烦的。”
大概是这次的火锅局让俩人把话说开了，也是抱着以恋爱为前提去互相了解的，他们之间少了一些尴尬，多了点暧昧。
第二天周应淮开车送的舒怡，一个小时的车程，聊挺多的。
不过周应淮开车，舒怡说的比较多。
聊她的学校，巧的是她跟周应淮上的还是同一个初高中，他们学校分初中部和高中部，平时没什么交集，但运动会等大型活动的时候会在一块儿举办。
仔细算来，舒怡初一的时候周应淮上高三。
也是没想到这么巧，舒怡说说不定他们以前还见过面呢。
周应淮说也许。
其实也没聊多久，就到地方了。
周应淮将舒怡送到员工宿舍楼下，下车给她开了车门。
“放假了跟我说。”
“我自己能回去，没多麻烦。而且我下周可能要回林城，不定回黎阳的。”
“跟我说就是了。”
舒怡挑眉，没想到周应淮还能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她点头，说行，让周应淮开车回去的时候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她发消息。
周应淮也说行。
她站在路边，在周应淮快要上车的时候，突然叫住他。
“周应淮！”
周应淮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
“要了解到什么程度，才算了解？”
……
舒怡上楼的时候碰到了今天跟她一块儿休息的韩雨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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