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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悄悄话，就是说给你听的。”纪京川一脸坦荡，“我们组不要。”
“不要？”丰烨疑惑地问：“那我们卖什么？”
话音一落，纪京川和商鹊同时挑了挑眉：“饭团。”
*
各组都确定好了摆摊卖什么，在去游园会之前，还需要先给摊位做一张宣传牌。
大家来到摄影棚，丰烨注意到他们的站位，提议道：“要不就这样拍吧，商鹊姐在中间，我和小川一左一右。”
他停顿了一下，转头问：“毕竟商鹊姐是我们组唯一的女生，让她站c位，小川你不会有意见吧？”
纪京川看了眼，忽然说：“我跟你换一边。”
丰烨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同意了。
拍完后，纪京川悠悠闲闲地晃去了打印立牌的工作人员那里，鬼鬼祟祟密谋着什么。
没多久，他们摊位的宣传牌出现在面前，丰烨才知道纪京川为什么要跟他换位置。
只见三个人的宣传海报上，纪京川站在左侧，头顶四个闪亮的大字“天才在左”，他站在右边，上面写的是“疯子在右”。而中间的商鹊被p上了冠冕，配字“朕在中间，朕是天子”。
空白处印着他们的摊位名和宣传标语：天子饭团――皇上来个饭团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去上朝。
丰烨：……
【哈哈哈哈为什么丰烨就是疯子。】
【因为我们川川要当天才！】
【纪京川你去开店吧，你真的是市场营销的人才。】
【他都叫我皇上了，我难道还能不买他一个饭团吗？报名链接在哪里，快放我过去！】
【皇上三思啊，这都是纪京川的手段。】
【
来人，赐自尽！居然敢诋毁朕的爱妃。】
其他两组也迅速做好了宣传牌，陆之栩和宁笙上手打了两个甜筒，一人拿着一个，拍了张很有青春感的海报，林今宜和江以哲则是将重心放在了冰粉本身上，两个人缩小变成了坐在芋圆上的小人。
完成了前置任务后，众人出发前往游园会。巨大的草坪上放着几个花环立柱，有气球彩带装饰，布置得十分童趣。
大家摆好小摊，离游园会开始还有几分钟的时间，纪京川先捏了个小鸟形状的饭团递给商鹊，然后指挥分工：“饭是商鹊煮的，所以她负责收钱，我来做饭团，你的话哪凉快哪儿待着。”
丰烨表情微微一变。
商鹊见状，解释道：“他是说你找个凉快的地方站着吆喝，把客人带到我们这里来。”
【真的是这意思吗，我不信。】
【跟纪京川站一块显得商鹊情商都变高了。】
【纪京川不是没情商啦，他就是纯恶意哈哈哈哈。】
因为没有在节目组那里购买小摊，他们组被分到了离入口最远的位置。每个游客手里只有一个币，如果不去拉人的话，很有可能在冰激凌摊和冰粉摊就把游乐币花完了。
丰烨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过去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叫我一声就行。”
他离开后没多久，游园会也正式开始了。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带着孩子的家长，三两成群的同伴，牵着手的年轻情侣。但是无一例外，大家都停留在了冰激凌摊和冰粉摊前，而他们的饭团小摊竟然无人光顾。
纪京川把他捏好的第十个小熊饭团放到盒子里，有些烦躁道：“怎么都没人来啊，是不是丰烨不卖力。”
【怎么回事，怎么让我们天子空守国门啊，你们难道都不想当皇上吗？】
【因为大家没过来，没看到他们的宣传牌。】
【笑死了丰烨刚刚去拉客，小姐姐问是什么饭团，他说天子饭团结果被翻了个白眼。】
【小姐姐：神经病吧。】
【一次主动换来终生内向。】
正在这时，一道阴影突然投射到摊位上，纪京川立刻抬头：“要点――”
看到是陆之栩后，他眉头一皱，面露嫌弃：“怎么是你？”
“看你们这么久还没开张有点可怜。”陆之栩嘴角噙着笑，伸手递过来一个游乐币，“来个饭团。”
纪京川刚想说不卖，商鹊忽然把币收了：“要什么饭团？”
“兔子形状的，加肉松和油条脆。”
商鹊睨过去一个眼神，纪京川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上手开始做。
等陆之栩离开，他不高兴地一抿唇，回头就见商鹊抛着手里的游乐币，朝他招了招手。
一分钟后，纪京川出现在了冰粉摊前：“来碗冰粉。”
买冰粉和冰激凌的人不相上下，林今宜他们忙得团团转，抬头看见是他，想也没想地拒绝：“不卖，你别来捣乱了。”
“什么捣乱？”纪京川不满，“要不是商鹊非要吃，谁稀罕来买。”
一听是商鹊想吃，林今宜转变了态度：“好吧，币给我。”
收了币，江以哲飞快地给他做了一碗冰粉出来，芋圆红豆这些配料加的很足：“你去问问商鹊姐喜欢什么小料，不够还可以来加。”
纪京川“哦”了声，接过来舀起一勺就往自己嘴里塞。
江以哲一愣：“不是给――”
话还没说完，只见纪京川忽然脸色一变，大喊一声：“有毒！”然后痛苦地捂着肚子缓缓倒下。
林今宜惊恐地瞪大眼睛：“你别碰瓷啊！”
这时候，商鹊像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蹲下按着纪京川的胳膊晃，满脸焦急地喊魂：“纪京川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混乱的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好像是吃冰粉吃的！”
“都说了大热天不要空腹吃这么冰的东西，冷热相冲对身体不好。”商鹊往他嘴里塞了个饭团，“快吃点饭团垫垫肚子，这家饭团我亲眼看着做的，用料丰富，干净卫生，大人小孩都能吃！”
【？？？？】
【哈哈哈哈哈好生硬的广告植入。】
【商鹊的信念感好强，这居然都不笑场。】
【出现了！传说中的商战！】
第十八章 纪京川是这样的，你说他缺德……
丰烨好不容易才拉到一个游客，带着人回来时，却发现他们的饭团小摊前已经大排长龙。
商鹊搬了张椅子坐在摊位边上收游乐币，询问完客人要什么形状的饭团后，只要往旁边睨过去一眼，戴着手套的纪京川就动作飞快地将它们做出来。
小狗、兔子、熊猫，一个个惟妙惟肖的动物在他手中轻松诞生。
而拿到这些饭团的小朋友，没有一个能忍住不“哇”出声来。渐渐的，被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摊位前的队伍一时间也排出了十几米远。
丰烨按住心里的讶异，快步走上前问：“我回来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商鹊回头看了眼他，点头，“有。”她示意了一下趁乱混在排队人群中的江以哲和林今宜，委以重任：“你去拦住他们。”
“拦住……他们？”
“对，防止他俩过来碰瓷或者偷币。”商鹊边说边把收来的游乐币塞进钱袋，然后拉紧口子牢牢攥在手中，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
可碰瓷和偷币这两个词放在这也太小众了，丰烨震惊地问：“还能这么做吗？这也太缺德了吧！”
话音刚落，商鹊和纪京川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丰烨眼皮一跳：“怎、怎么了吗？”
【哈哈哈哈还怎么了吗，你一句话把他们俩都骂进去了。】
【你猜商鹊怎么知道这两个词的，当然是她干过这事啊。】
【这真不能怪丰烨，孩子老老实实在那边拉客呢，谁知道他的两个队友已经开始商战了。】
“没怎么，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商鹊笑眯眯地说：“正好我们还缺一个门面。”
丰烨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别到时候人没拦住反而把林今宜和江以哲得罪了。因此一听这话，他顿时松了口气，笑着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纪京川随手一指天子饭团的宣传牌，“站那旁边招呼客人，来一个人就喊一句皇上驾到，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着重提醒：“注意语气谄媚一点，要有公公样。”
丰烨转身就走：“我去拦住他们。”
【哈哈哈哈早这样不就好了。】
【我怀疑纪京川是故意的。】
【你怀疑得对，纪京川是这样的。你要是说他缺德，他当场就缺德给你看。】
【但是你别说这情绪价值直接拉满了，买个饭团就能享受登基称帝的感觉，是我我肯定买。】
【那天子饭团的宣传牌就要改成《天才在左，公公在右》了。】
丰烨丢不起这人，他在队伍里找到自以为伪装得很好的林今宜和江以哲，扬起一个友好的笑问：“你们不用卖冰粉吗？怎么跑我们这里来排队了？”
他还好意思提？挑衅，这绝对是挑衅！
林今宜气得差点骂出声，但眼下还有计划要进行，她没有冲动行事，而是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江以哲立马会意，勾肩搭背地把丰烨往远处拽走：“兄弟，你看着挺高啊，有一米八吧？”
“一米八六。”丰烨反应很警觉，意识到林今宜还在队伍里，挣扎了几下，却没挣开，他慌忙道：“等等――”
江以哲没给他停下的机会，直接揽着他的肩膀往前拖，嘴上感慨道：“那你光长个不锻炼啊，怎么力气这么小。”
【丰烨：高大弱小且无助。】
【不知道商鹊看到这场景会不会后悔派他出战。】
【哈哈哈丰烨说我想拦的但是被对方武力镇压了。】
商鹊一开始就没指望丰烨能拦住他们，因此在小摊前看到林今宜，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来份饭团。”
纪京川见是她，想也没想地拒绝：“不卖。”
“不卖？”林今宜眉梢一扬，立马借题发挥，拔高音量道：“为什么不卖？我又不是不给钱，你们对待消费者就是这种态度吗？”
“我们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什么时候想吃来找我就行了呀。”商鹊笑吟吟地说：“这次游园会准备的饭团数量有限，为了能让更多游客吃到，就不卖给你了，等回去之后我再给你做一个。”
她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主要是这会儿排队的人太多了，你要是像陆之栩那样，在之前没什么人的时候来买，我就给卖给你了。”
林今宜一愣：“陆之栩来过？”
“对啊，”商鹊点点头，坦白道：“要不是他给我们一个币，纪京川哪来的钱去你们那买冰粉。”
林今宜眉头顿时蹙起，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
对了！当时纪京川碰瓷装晕，人群里趁乱传出来的那道声音，好像就是陆之栩。
想到这里，林今宜骤然睁大了眼，而后用力地跺了跺脚：“该死，我们都被他骗了！”
商鹊不解：“被谁骗了？”
“当然是陆之栩，你真是笨死了，被他利用了还不知道。”林今宜转头就走，“不行，我得找他算账。”
【笑死我了，林今宜怎么会一本正经地说出商鹊笨这种话。】
【像极了上学那会儿学霸给我讲题，我信誓旦旦地说他的答案不对。】
【哈哈哈大小姐是不是只能单向思考啊，商鹊是被陆之栩利用了，但你也被她利用了啊。】
【好一招祸水东引。】
林今宜气冲冲离开后，没过多久，忽然有人喊：“那边冰粉买一送一了，有没有人跟我拼单啊？”
紧接着又有一道声音响起：“冰激凌让游客自己打了，无论打多高都只要一个币，这不得薅回本？”
一听这话，原本排队买饭团的人乌压压走了一大片。纪京川刚做好一份，小摊前的小孩却支支吾吾，捏着游乐币不想给出去。
商鹊看出他的窘迫，主动说：“不想要了也没关系，正好我饿了，这份可以给我吃。”
小孩眼前一亮，连连说了几声“谢谢”，转身飞快朝着卖冰激凌的地方跑去。
过了会儿，不知道另外两组又从哪儿弄来了扩音喇叭，一声高过一声地喊：
“冰粉小料无限续了！”
“冰激凌可以用自带杯子接！”
“买冰粉送明星合影！”
“买冰激凌送影帝签名！”
一阵风刮过，饭团小摊前的地面上只剩树叶孤零零地飘着。
“人都跑光了。”纪京川皱了皱眉，不悦道：“他们怎么还恶意竞价啊？”
商鹊把钱袋里的游乐币倒在椅子上，数完后说：“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赢了。”
“赢了？怎么赢的，不是还没结束吗？”
“因为游园会限制入场人数一百人，这里有三十七个币，他们两组还完小摊的租金，剩余的肯定比我们少。”
纪京川一愣：“等等，你怎么知道限制一百人的？”
“有写啊。”商鹊把那张游园会邀请函拿出来，镜头凑近又凑近，才勉勉强强照清楚印在角落里的最小号字体：本次游园会限数100人。
“每人一枚游乐币，全场加起来也才100个，如果我们三组都租了节目组的小摊，那最后肯定会有人负债。”
【什么，又被节目组坑了吗？】
【那导演一开始还哄骗大家租用小摊，真阴险啊！】
“这怎么能算阴险呢？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有赚有赔才是常态。”导演为自己辩解。
然而沙发上的几人全然不信，游园会已经结束了，他们也终于知道自己又被节目组摆了一道。
林今宜冷哼：“相信你才是最大的风险。”
“就是！”江以哲十分赞同，“导演你在我们这的信用值已经为零了。”
宁笙小声补充：“为负数。”
就连陆之栩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导演扛不住几人沉沉的眼神，赶紧转移话题，大声宣布：“让我们恭喜商鹊和纪京川这组荣获“游园会之星”的称号！现在由节目组为他们颁发纪念奖章。”
环海乐园每年都会出一款纪念徽章，这次的游园会是由他们赞助的，因此奖章用的就是今年新出的纪念徽章。除此之外，商鹊和纪京川还获得了终生免费入园资格，作为临时嘉宾的丰烨则得到了十张不限时间段的门票。
综艺结束后，商鹊回到家，打开书房的柜子。放在最上面那层的黑丝绒盒子里，整齐排列着几块相似的徽章，因为年份久远，表面都有些褪色了。
环海乐园是大部分京海小孩童年的回忆，这句话再准确不过。它是全京海建成时间最长、游乐项目最多的游乐场，经过近些年的不断翻修扩建，哪怕新乐园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它的人气也依旧稳居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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