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宜顿了顿:“名气比这人大很多的男演员,路过看到,出手帮了我,要不然可能就真的让他得逞了。”
宁笙忽然反应过来:“是你拍的第1部 戏吗?那个男主后来是不是被封杀了?”
“对啊,我爸做的。”林今宜嗤笑,“那人真是没脑子,要不是我爸投了几千万,我哪能刚出道就演女二啊。”
宁笙被她坦然的态度惊讶了一瞬,好奇问道:“那你现在还喜欢那个人吗?”
林今宜骤然沉默,许久后才闷声说:“应该,没那么喜欢了。”
商鹊早在她说单方面有好感的时候就猜出那人是陆之栩了,原剧情里并没有提及过原因,因此林今宜就像个无脑又恶毒的工具人女配,不断作死破坏男女主之间的感情。
可事实显然没有那么片面,越是经历,商鹊才越发觉很多东西无法用一本书来简单概括。就像现在,原本应该水火不容的女主和女配,以及她这个反派的姐姐,也能和和睦睦地躺在一张床上,像闺蜜一样无话不说。
那纪京川最终惨死的下场,真的会是他作为反派的报应吗?商鹊不由回忆起之前做的那几个梦,变声处理的语音、拨不通的电话、打碎的相框、和他嘴里喊的――
“姐姐。”
齐盛坐在飘窗上,仰头喝了口旺仔牛奶,稚嫩的脸上全是故作老成的悲伤:“川哥,我心里难受。”
纪京川蹲在旁边,随口问道:“可你不是说你姐姐老是抢你零食,让你干活,还欺负你吗?”
“她是我姐姐,不抢我零食抢谁的零食,不让我干活让谁干活,不欺负我还能欺负谁?”齐盛气冲冲地说完,反问:“难道你姐姐不这么对你吗?”
纪京川想了想,小时候商鹊似乎也这样剥削过他,但那些记忆都变得好模糊,他现在记得清楚的,全是她对他的好。
爸妈吵架时,她牵紧他的手说“姐姐在”。
晚上做噩梦,她拍着他的背唱歌哄睡。
一幕一幕,全是她的好。就连他在后面哭,商鹊跟妈妈头也不回上车离开的画面,都快被淡忘了,取而代之的是走之前她笑着说的那句:“川川不要难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哪怕这个很快,足足让他等了十几年,可纪京川现在心里一点点怨恨都没有。
见他不说话,齐盛哼了声:“你根本不懂!”
纪京川也不反驳:“等我小了可能就懂了吧。”
“你不懂呜呜呜呜,我要一醉方休。”齐盛倒了倒易拉罐,里面的牛奶却一滴也没有了,他仰头哭得更大声:“呜呜呜我要一醉方休!”
纪京川被他嚎得头疼,赶紧拿出一个喷雾瓶子:“醉醉醉,拿这个醉。”
齐盛泪眼汪汪地看了一眼:“这不是防狼喷雾吗?”
“不是,你张嘴。”
齐盛听话照做,纪京川对准他张大的嘴巴按了两下喷雾,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传来。
“是酸酸饮料。”齐盛砸吧了两下嘴,忘记哭了,“好喝。”
虽然没能一醉方休,但熬了整晚的夜,第二天齐盛一点捣乱的精力都没了。他乖巧地守在一边,拦门游戏是伴娘们准备的。气氛被炒得十分热闹。
“最后一个环节,喊对开门口号才能进啊。”
外面的伴郎大声道:“芝麻开门!”
“不对再想。”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妈妈回来了。”
一道夹起来的声音把人逗笑了,伴娘用力地拍了下门:“乱给自己升辈分是吧,都别想进来了。”
“错了姐,真知道错了。”
“等等,我知道我知道,”有人机灵地大喊一声:“红包来咯!”
话音刚落,红包雨从门板底下飞进来,大家一哄而上。
门被打开,新郎顺利进来,过了一系列流程后,由齐盛背着姐姐下楼。他才上小学,身板有些瘦小,但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婚车在门口等着,齐澜坐上去后,摸了摸他的脑袋,附耳说了几句话。
齐盛乖乖点头,跟昨天的撒泼模样完全不同,甚至还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喊了声姐夫。
然而等车一走,拥挤的人群散开,他躲着镜头,突然眼泪啪嗒落下。
其他人都在忙着别的事,只有一直待在他旁边的纪京川注意到了。
“怎么又哭了?”
“我以后就不是我姐唯一的奴才了。”
纪京川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那个姐夫不是挺听话的吗?你就当多了个奴才伺候你姐。”
“那怎么能一样!”齐盛哭着反驳:“外面的奴才怎么用得放心,等你遇到这种事你就懂了。”
“我好心安慰你你还诅咒我是吧?”纪京川不满皱眉,“我才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
纪京川国外有个颁奖盛典要参加,综艺一结束,他立刻被经纪人打包送上了飞机。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加上休息时间与典礼庆功宴,一切流程走完,已经到了周二。
晚上,他正在酒店收拾行李准备回国时,突然收到了商鹊的微信。
【商鹊】:你看到节目组的通知了吗?
没等纪京川问什么通知,商鹊已经将消息转发了过来。
【商鹊】:下期每组要邀请一个朋友上综艺,但是因为录制时长延长到了三天两夜,我这边的朋友基本都进组拍戏了,腾不出那么长的时间,所以你能不能叫叫你的朋友?
【商鹊】:不对,你应该有朋友吧?
这是什么问题?!
纪京川正往行李箱里塞奖杯,没空打字,直接发了个不满的语音过去:“我当然有朋友。”
【商鹊】:那就交给你了,你们团那个叫秦显的男生也不错,他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叫他过来。
秦显?
纪京川想起那天乐园一日游他对商鹊谄媚的样子,心里警铃大作,立刻回绝:“他没时间!”
秦显绝对不可能,这死小子对商鹊图谋不轨的意思太明显了。要找也得找一个靠得住的人。
靠得住的人……
纪京川在脑子里搜寻一圈,想起一个名字。
【宇宙第一天才】:哥!
【宇宙第一天才】:我们综艺下期要请一个朋友过来,你有空吗?
【景鸦】:有空。
【宇宙第一天才】:周五到周日,三天两夜哦。
【景鸦】:可以。
【宇宙第一天才】:对了,我搭档是商鹊。
【景鸦】:她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姐姐?
【宇宙第一天才】:对,但是你别说我跟你说过,她现在还没承认我是她弟弟。
【景鸦】:好的
【景鸦】:你们有矛盾?
【宇宙第一天才】: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是哥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讨厌她,商鹊只是偶尔脾气不太好,你别跟她计较。
【景鸦】:你放心。
【宇宙第一天才】:哥你真好!>'o‘<
第三十章 没听见我女朋友的话吗?……
当你突然开始遇见一个许久未见的人,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个人将会频繁出现在你面前。
商鹊
忘记是从哪儿看到过的这句话,更没想到它会如此精准地应验在自己身上。
*
自从上次宁笙来了一趟,商鹊突然觉得很有必要添置一点家具,首当其冲要换掉的就是客厅里那个圆形木质小茶几。它实在是太小了,商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还算够用,一旦来客,放完两个杯子连水果都摆不下去。
因此周四下午,商鹊赶完通告后,直接去了最近的家具城。她很快挑好一张跟家里装修风格相配的大理石茶几,开单签字付钱,预约上门时间,一套流程下来只用了十几分钟。
从家具城出来时,外面天还没黑,傍晚的橘红色晚霞斜斜照在身上,带着初秋特有的干爽。商鹊摸摸有些饿的肚子,决定去对面的小吃街买点东西。
还没到人流最密集的夜晚,天桥上只有一个算命摊。一张八卦太极图铺在地面,上方摆着几列一看就是市场批发来的护身符,连塑料包装都还没拆开。
摊子前有一个扎高马尾背双肩包,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正在算命。商鹊路过时,刚好听见他们的对话。
“小姑娘你这命盘不太好啊,文昌化忌在命宫,主苦闷烦忧,小人算计,原本有文曲星之相,但因为受身边的事影响,发挥不出完整的能力,导致学习上挫折不断。”
什么狗屁。
商鹊听到他的胡编乱造,不由皱了皱眉,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但女生明显信了,忧心忡忡地问道:“那怎么办?有什么方法能破解吗?”
“办法也不是没有,”穿着褂子戴墨镜的算命老头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符,“你请个文昌符回去随身戴着,看看能不能调和一下命数,既然你跟我有缘,就二百块收个诚意吧。”
“二百?”女生震惊了一瞬,似乎反应过来,抿了抿唇道:“算了,我不要了。”
她正要走,算命的人突然起身拦住她:“等等,看命盘的钱你还没给呢。”
“不是二十吗,我一开始就给你了。”
“二十是看面相,后面你还要看命盘,这得二百。”他说话间拽住了女生的胳膊,一副不拿钱就不让走的态度。
“是你让我看的,你当时又没说要加钱。”发现挣脱不开,女生有些急了,“放开我!”
路过的人怕惹麻烦上身,不约而同地假装没有看见,匆匆走远。
商鹊皱了皱眉,上前拉住女生的另一只手,佯装生气地问:“我买个东西你人就不见了,在这干嘛呢?走丢了咱妈又要骂我。”
她的出现让拉扯的两人一顿,女生很快反应过来,配合道:“姐,他坐地起价,拉着我不给钱就不让走。”
算命的老头打量了一眼商鹊,没有将她当回事,继续蛮不讲理地嚷嚷:“买东西不付钱,哪有这样的说法,既然你是她姐姐,那你来帮她把钱付了,不然都别想走。”
他说着就要来拽商鹊,这时候,一只手忽然半道截住了他的胳膊,甩向另一边。
“别对我女朋友动手动脚啊。”景鸦语气不悦,一只手搭上商鹊的肩,将她虚揽在怀中,保护的姿态很明显。
商鹊微微一愣,看了看局势,并没有反驳。
他身形高大,看着就不好惹,算命的老头手这会儿隐隐作痛,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却还是嘴硬地辩解道:“买卖要讲诚信,我的符都拆开了,你女朋友的妹妹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女生一听,立刻气冲冲地问:“哪里拆开了?你别血口喷人!”
算命老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没有包装袋的护身符:“我怎么血口喷人了,这不是吗?”
“你――”
“这是什么符?”景鸦忽然问。
“文昌符,主学业的,这小姑娘还是个学生呢,一点诚信也没有。”
景鸦低头看了看,而后掀起眼皮:“这是和合符,促进夫妻感情和睦的。”
算命老头一愣,立马改口:“搞错了,拿的是这个。”
“这是六丁六甲符,保胎安胎的。”景鸦拧了拧眉,本就不多的耐心彻底耗尽,“你有病吧,要不要我给你画个驱鬼符,杀杀你这个短命鬼。”
算命老头立即意识到自己碰上硬茬子了,不敢跟他计较,松开女生的手:“算了算了,算我倒霉,你们走吧。”
他边说边卷起地摊,准备跑路,商鹊忽然出声:“等等,把我妹妹的二十块还回来。”
“那是――”
“是什么是?没听见我女朋友的话吗?”景鸦不耐烦地帮腔。
算命老头见状,赶紧从包里翻出一张二十的现金,往女生手里一塞,然后拿起东西,迅速跑开。
看他走了之后,原本努力装作镇定的女生才眼眶一红,后怕地冲他们俩连连道谢。
商鹊不动声色地拍开还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张纸巾递过去,安慰道:“没事了,下次注意一点,不要轻易相信这种街边算命的。”
“我平时不信的。”女生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倾诉:“但是我这几次考试都没考好,老师和我爸妈都说我退步了,让我自己找找原因。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贪玩,也没有不认真听课,就是考不好。我现在一考试脑子就一片空白,明年就要高考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眼泪突然决堤,崩溃地捂脸大哭:“我就是怀疑我是不是根本没有学习的天赋,所以才想来算一下,结果还被骗。”
每个年龄段都有属于自己的难关,就像已经工作的人会因为一改再改的方案和吹毛求疵的领导抓狂,还在上学的人也会因为考试的压力而崩溃痛哭。
商鹊上前抱了抱她,声音很轻地哄道:“没有这回事,你怎么可能没有天赋呢,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女生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哭泣,擦了擦眼泪,显然没有相信她的话,抽噎着说:“谢谢你安慰我。”
“不是安慰,”商鹊想了想,“要不让这个哥哥给你算一下吧,他可是茅山第八十二代传人,你刚刚也看见了,那个骗子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景鸦配合道:“嗯,不用怕,你能考好的,但是要调整一下心态,情绪太差有时候也会影响到命盘。”
“真,真的吗?”
“真的,你平时考试是不是心跳很快,手心冒汗,然后像中邪一样,脑子里知道答案,写出来却是错的?”
女生脸上浮现一抹惊讶:“对!”
“放松心态,别让情绪影响命数,正常发挥的情况下考试完全没问题。”
“好!”听到这话,女生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用力点了点头,“谢谢你们。”
等她离开后,商鹊才皱起眉说:“你刚刚在瞎编什么?”
“有用不就行了。”景鸦微微侧头,斜睨着她,“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茅山第八十二代传人。嗯?商鹊,解释一下?”
“不这么说她怎么信你的话。”商鹊哼了声,“倒是你应该解释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吧?”
景鸦随口回答:“孽缘吧。”
“……”
见她哑然,景鸦心情愉悦:“我好歹还帮了你们,商鹊,你连句谢谢也没有?”
“谁需要你帮了?我又不是打不过他。”
“打过了然后呢,他进医院,你进局子,明天娱乐新闻再来一个流量女星当街打人。”景鸦将她的帽檐往下按了按,语气明晃晃的恶劣:“真是一举三得啊商鹊。”
商鹊差点一个趔趄往前栽进他怀里,站稳后重重地打了下他作死的手:“那也不用你管。”
“那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可不会帮你出头。”
“没有下次了,”商鹊后退一步,瞪着他说:“反正是孽缘,最好以后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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